雀战札记 某日,四人打牌。一君狂胜,俗谓之曰:一卷三。胜而忘其形,放浪跋扈,仰 天长啸,云:“让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给我做老婆吧!”好友王一甚藐之,吐烟,眯 眼,晒笑道:“那你妈呢?”举坐皆笑。 又一日,某黑道大哥在坐,众皆惶惶然,进退失鞠,举止无措。大哥牌艺精绝, 我等狂输而未敢怨一言。当是时,风行以两牌齐夹色子,或以一色子砸另一色子, 以期坏敌之运气。又云:把丫挺的点儿打下去。小牛牛不得已,颤手砸色子。大哥 笑曰:“汝何以行此封建迷信之道?”小牛牛愧不能答。然一圈未尽,大哥点炮连 连。大哥处号炮连天,愁眉苦脸;我等旌旗招展,嬉皮笑脸。至小牛牛庄,轮大哥 撒色子,竟亦以色子砸之。余不解而问之:“兄台何亦行此封建迷信之道?”大哥 摇头,掩无奈而做高深不可测状,曰:“有些事也是他妈的自然科学无法解释的!” 众哑然。 友王一以多赢少输为傲,尝于收财点钱时,笑云:“某打牌可以一绰号喻之- 不胜寒!高处不胜寒者也!”小屹争风道:“余拟以求败自诩,孤独者求败。”倒 霉孩子常输小牛牛竟搭腔道:“则吾可谓千里独行欹。”“对!你丫的是!千里独 行,可不嘛!就你输,我们都赢!自己独行去吧,路上看车,注意单行线。再输您 就该踏雪无痕了!”吾不平而愤愤言。 夏六月(农历),西晒房中雀战。皆挥汗如雨,遂宽衣解带,仅存一丢丢布头 儿以遮私处。余运气颇背,八圈未和,连破大张(一百的)。忽,大牌上手。手狂 抖,烟猛抽。叫听时,虽烟屁烫手,尚紧嘬两口,手起处,烟屁直飞窗户。孰料竟 有纱窗拦挡(眼神差,没看见。还以为窗户敞着呢),烟屁遇纱窗如飞矢撞崩簧, 调头,直扑小屹之赤背。说时迟,那时快。未及吾惊叫,“啊!”小屹惨叫倒地。 余虽再三辩解,终不得脱。面及地,背朝上,哭号连连,惨不忍睹。行笔此处,忆 当时情节之惨,受辱之深仍潸然泪下。贼等虽皆受高等学府之教化,然蛮横而不可 相与,动手打人之狠,虐待招数之毒,非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