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这觉没法睡了!”我醉醺醺地翻身坐起,开了灯。 由于没带眼镜,我只得使劲眯着眼睛,开始寻找那只使我无法安睡的蚊子。 “这儿呢!”我发现了在墙上的一个黑点。 “是蚊子吧?”我揉了揉眼,把脸贴在墙上,闭上右眼,从侧面瞄过去。 还真是只蚊子!肚子溜圆,趴墙上一动不动。我“扑哧”一乐: “敢他妈的叮我?!小爷晚上喝了有半斤‘二锅头’,还俩啤酒。现在血里都 是酒精。让他妈的你叮!看,现在也趴墙上恶心了吧?!得!我就不教你抠嗓子眼 了!” 我伸出两个指头朝蚊子捏过去。那蚊子果是醉了,见了我伸过来的哆哆嗦嗦的 手竟不知躲避。 “扑”血溅当场。我的指尖上满是鲜血和照片般的蚊子遗骸。血很黏,很稠。 我的血,自己的血。都说刽子手的双手是沾满鲜血的,可哪个刽子手的手掌上会满 是自己的血呢? 刚杀了生,外边因为是中秋天又很亮,一时竟无法睡着。索性盘腿坐在床上, 点了一根烟,想起刚才的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女孩,一个外地的女孩,一个在网上认识的外地女孩。梦见她到了 北京,就坐在我身旁,距离近得令人心意摇摆。她边弯腰收拾她的行李边絮絮叨叨 地告诉我她要嫁给一个台湾人了。我听了心里蛮酸的,当时我嘴里好象反反覆覆说 着一句什么,可我醒来后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竟揽她入怀,吻住了她,且她也没有反抗(邪了门了!),很温柔地回应了我。 再后来,蚊子就来了,我就醒了。 很奇怪的梦。猛地醒过来竟有些不舍。 转过天了跑到城北的一间写字楼里谈一笔不小的单子。没成想出奇地顺利,对 方太着急要货,我比牌价还高五个点卖给了他们。出了货自然心情就好,看看离吃 饭的时间还早,我坐在大堂里,点上了一只烟。侍者礼貌地过来告诉我这里不能抽 烟,我没象平时一样和他抬杠,宽容地笑了笑,走向了大门。 在门口,一对小情侣和我擦身而过。她为什么跟他,还不如跟我呢?一个奇怪 的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那男的远不能算英俊,甚至严格说是很邋遢;那姑 娘可应该算光彩照人。妈的!这好事怎么我永远赶不上?真的一时冲动想上去自我 介绍说我是一文学家。估计能蒙姑娘一下;又一核计那男孩的块头,估计他那样的 俩我都能单手收拾了。突然我被自己的荒唐想法逗乐了,忙低头,怕被街道里的行 人看见。再抬头又和所有路人一样――满脸的茫然和矜持。 一边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边欣赏着来来往往的姑娘们。爬上安定门桥的石栏, 无聊地一个人抽烟。很想找个人聊聊天,拿出电话,欲打又止。 其实我已经没什么朋友了。我很无奈地认识到。 和身旁摆地摊的小贩搭话。我问他手机皮套多少钱;他说很便宜,只十块钱; 我说你这货是不是‘天外天’进的,那批发才两块一个;他朝我笑了笑,问我要不 要地铁月票;我说我坐车可以报销的;他不死心,说要不他把拣来的地铁票给我, 我拿去报销,他拿点提成。我跳下桥栏,拍拍屁股说你别跟我这儿逗了。转身进了 地铁。 坐在慌来慌去的车厢里,那个纠缠我的念头又涌了上来:我到底会找一个什么 样的老婆?细想起来,我的女朋友组织起来,按编制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加强班 (当然是按现行的‘四四制’的,北京军区的,番号528开头)。曾经,也只是曾经, 我准备给一个女孩买一枚一万多块钱的戒指,虽然我不名一文。当时我很认真地想 到了结婚。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象旁人一样很平淡地找个一般的女孩,安安 静静地结婚生子。我发现我找的姑娘都会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一个奇迹,让我张开的 嘴很难闭上,一旦闭上往往一嘴的苦味。 我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这个鬼念头挥之不去,一直纠缠着我。去他妈的吧!我下了车,快步跑上地面。 一辆奥迪贴着我的身子擦了过去。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皮包被刮在车上,清楚地听 到皮革的撕裂声,清楚地看到包里的文件撒了一地。 “我操你妈呀!”看清对方的车牌只是北京的地方车,我的骂声由弱及强,最 后到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