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朋友 最早Emily给我Kenny的ICQ是在11月份了。当时Emily实在烦了这个说话比《大话西 游》里的唐僧都罗嗦的香港同志,就发给了我。并暗地里分别告知我们俩对方是一 个绝色女孩,抓紧抓紧!切切!切切!于是乎我和Kenny在QQ中各显阿谀奉承,争宠 献媚之能事。等相互弄清了身份已经晚了,什么拍胸脯的话都说了。最后悔的是我 答应如果他来北京我陪他玩。 后来都知道对方是一大小子,QQ联系就少了。我差不多忘了我答应他来北京的话。 没成想,临近春节的时候,这Kenny突然又是ICQ,又是打长途哭着喊着要来北京玩。 我就纳闷了:一香港的职高毕业的怎么比我这重点本科毙的都有钱?!没办法,盛 情难却。我只能跳河一闭眼了!“好的,好的!没问题,你来吧。酒店我给你找, 肯定便宜。一定,一定!那好,到时候去接你呵。”从此,开始为了这位小哥哥折 腾。找熟人,把保力大厦一宿100美元的房35美元就定下来。人家在电话里直数落我: “你呀,要是个熟人也成。八杆子打不着的,你也…!”都妥了,春节前两天约了 Emily和几个网上的朋友去接Kenny。路上大家一核计,首都机场据说堵车都堵到高 速了,要去接他,还不如在城里等呢。最后决定在民航大楼等吧,离飞机到北京还 3个小时,大家一边在寒风了冻得直流鼻涕,一边很认真地讨论出关是要半个小时还 是一个小时。那天正好是情人节,看着身边一个个手捧玫瑰的幸福笑着的女孩,想 着我在等一个素昧平生的大老爷们,越想越冤。 还好,飞机没有晚点。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小小,面带羞涩的小男孩,怎么也不能相 信这么多大陆姑娘竟能抛家舍业地委身于他们。我就比他们强,我以为!陡然而生 的自豪让我微笑着拍拍Kenny的肩,“吃饭了吗?小鬼”……在酒店安排好了房,一 起去吃饭。标志车的后排一下坐了四个人,暗暗佩服老天安排南方人长得小巧原来 是有目的的。大家挤在一起,亲密多了,话也多了。我们非要看看他的香港身份证 是不是和大陆的不一样,他则执着地练习我刚教的北京话的‘这儿’,‘那儿’, ‘吃了吗’。那晚上过得很愉快,除了Kenny吃涮羊肉总忘了沾佐料被我训斥了几次 以外,一切都好。 春节了,我们都不能陪他玩,一再向他道歉。当然,好象也不必要。Kenny带来一个 蛮漂亮的女孩,定房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要定一个房间。北京对他们应该算人生地 不熟,又赶上春节是京城各路骗子对外地游客痛下黑手的白色恐怖时期。Kenny他们 没少挨宰:从他们的酒店到圆明园打车不过20多块钱,他们坐大巴竟被要了100多; 去十三陵,连地下都没去,一顿饭宰了1700。我一再为了自己同胞的辉煌战绩向Ke nny道歉,并解释中国现在正处在类似英国跑马圈地的时期,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 可惜,马哲、政经他都不懂,我说了也白说。只好每天把他第二天要去的景点的路 线给他安排好,再三叮嘱。结果倒好,Kenny每天回到酒店肯定要给我打一电话,汇 报一天的收获和感想,向我请教第二天的最佳去处,一般这个电话都是夜里11:00 以后。真不知道是不是香港人夜生活丰富到11:00还全没有丝毫睡意的地步。每天 我都象等楼上扔第二只靴子一样地无奈地苦苦地等Kenny的电话。一天晚上,中央台 在播一个晚会。那个常在屏幕上泪眼汪汪,哽咽着率领全中国人们一起痛哭的大腕 儿主持人正精神饱满地高声断喝:“我代表全国各族人民向香港同胞,澳门同胞, 台湾同胞,以及世界各地的华人拜年了!”她话音未落,我的电话就响了,“mikk o呀,你好吗!我是Kenny呀!”‘香港人民真懂礼貌!我们这儿拜年的话还没说利 落呢,人家就来回礼了!’我心里暗自赞叹。电话里我被告知他又被人给宰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这样吧,明天我要去我姥姥那儿,从后儿起,我陪着 你们。也忒欺负咱们了!” 第二天,晚上8:00左右,我正在离市区10多公里的姥姥家吃饭,电话又响了。倒霉 Kenny又被蒙了!我开始怀疑不是骗子太聪明,而是我们的小Kenny太苯了。看来Ke nny是心寒了,决定第二天就离开北京,去哈尔滨看雪。他计划第二天上午就走,问 我方便不方便过来帮他结帐。因为房是托熟人定的,所以我必须马上过去。撂下筷 子,打车进城。看着车上计价器狂跳,我直肝儿颤。又一个一个电话为了结帐找熟 人。大过节的谁不在家吃团圆饭呀,我又一个劲地道歉。心里暗骂:我他妈的为谁 呀这是!到酒店,Emily也到了,她父亲不放心她自己开车,陪她来的,老人多少有 些不高兴。接着就是结帐,一起照相,还陪他们跑出去换了趟外汇。10:00多事终 于都办完了,在楼下大家道别。Emily动情地和那陪Kenny的女孩拥抱,说了些不三 不四地掏心窝子话。我一看也准备过去企图和那女孩拥抱道别,被Emily一把抓住我 脖领子“哪都有你!又想占人便宜!”只好拉着Kenny由衷地说:“万一我去香港, 我不折腾死你的嗨……咱以后见吧!”送他们上楼,Emily的父亲拉开车门,礼节性 地客气道:“要不我们送你?”“不用了!叔叔”我报以一脸天真的微笑。他们的 车撅尘而去,我被车喷出的废气呛得直咳嗽。冷风顺着领子一直灌进来,打了个哆 嗦,点了根烟,站在酒店门口。想想这几天的事,“妈的!我为什么呀?!”狠狠 地把还没抽完的烟摔在地上。“哎!扔烟头,罚五块!”酒店保卫的老大爷从黑影 里直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