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牛 “喂!是邱先生吗?” “啊,对!小王吧?” “您好,您好!我是沈阳军区战友歌舞团。高兴地通知您,您已经被录取了!” “是呀!咱们团可以呀!能把一熊训练说了话,还会自己打电话!” “打你丫的!晚上我过你那去昂。” “吃了饭过来阿!我们家没你饭可!” 这是我和小牛一极标准的电话联系。多少年如一日,我妈,他妈都已经见怪不 怪了。我们俩做朋友也挺平常的。高中时坐一起,中午又都在学校吃饭,回家又顺 道。慢慢就熟了。当时,我,小牛还有一现在在尼伯尔的是我们班乃至整个铁二的 三块宝。不过小牛上学时比较老实,从不参加打架斗殴,顶了天了也就上课打一小 配合气气老师。 小牛唱歌极好,是瑞得有几位领教过的。其实他琴也弹地很好,倒不是他技术 多登峰造极,主要是他弹琴时的神态,很宁静。不似有的人觉得我会弹一吉它,这 小小寰球已然容我不得,飞扬跋扈。小牛从动琴的一刻起似乎要腼腆起来,可以从 他的眼里看见一片只属于他的淡淡的天。我就一次没心情听他的琴声,一寒假,晚 上10:00多了,这哥哥突然拜访,海阔天空一通胡侃。到午夜时分,小牛来了精神, 拿起琴就弹。我旁敲侧击也好,威逼利诱也罢。多难听的轰人的话都说了,人理都 不理我。随便提句小牛他妈,前年圣诞夜的时候,我去找他出来玩。我那阿姨说你 们别出去了,点两根蜡烛,我弹钢琴给你们听吧,平安曲。当时,我俩脑袋都摇得 跟拨浪鼓一样,“算了,妈。您饶了他吧。在惊了他!” 小牛还特浪漫。有一年情人节,我们几个在一发廊跟一堆四川妹子腻一晚上。 唯独找小牛不到。后来我问他哪去了。此哥言道:本来准备买一大束玫瑰,就站羊 坊店那口儿那。凡没男孩陪得姑娘,就送一支。类似于马路边那发小广告的。“别 告诉我你后来真干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哪能呀!我躺床上想这事,感 动地我自己睡着了!一醒天都亮了!” 骑车聊天是我们俩的一大发明。有一回,哥几个聊到夜里2:00多。我们俩顺道 回家,谈性未尽。就绕着当时的西客站工地,边骑边聊。一直到5:00。肝胆相照地 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我说得都对不?”“对!”我有点哽咽,“对就要听!不 是说你喜欢偷人家东西就没前途,但您偷老师一粉笔头儿的事真是没出息大了!真 不是我说你昂!哎!”“我错了!”“知道错就要改,行了!回去睡吧,太晚了!” “成!哎?这儿是哪呀?”“哦!拐弯就我们家,崩送我了你!”“那,那他妈的 我们家呢?”“我哪知道呀?”小牛的声音消失在袅袅的雾霭中。 我们自己管我们的机智叫锐智,瞬间聪明。好多时候大家针锋相对,话一句顶 一句,根本没时间过脑子想。你一打崩,人家早说死你了。小牛是最具锐智的。最 好的证明,每次喝酒第一个被灌趴下的肯定是我,我话忒多,招人恨。可从来谁也 没把小牛灌倒,那小话递的!什么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指桑骂槐,围魏救赵,, 声东击西……。一会儿告诉我那谁谁昨天骂你来的,一会儿跟那个说:“哎!我真 不是爱说人坏话,可不说堵得慌!mikko一直背后管你叫小乒乓球脑袋。”人家刚要 问问我,小牛又来了“算了,算了!甭打听了!你又打不过他。咱忪,认了吧!” 一般的下场我肯定挨一大嘴巴,俗称脸上五子登科。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有天小牛 掏钱吃饭,最后再吐我一身。平生足亦! 我最没出息的事是:凡我看上的女孩,总要找个理由让小牛看看。小牛特傲的 跟别人说:“那孙子哪个老婆我没见过!?”让他看没别的意思,我觉得在我不冷 静情况下小牛牛的眼光应该就是我正常条件下择偶的眼光。开始时,小牛还有理有 据地给我分析,甚至用伊索寓言里的故事点化我。可现在他早看烦了,我得把姑娘 带他那去,再低三下四地上烟倒水。结果就换回他特厌恶的一句:“自己觉得有劲 吗?!”吹!肯定吹! 某个夏天的晚上,我俩一起骑车沿着河边逛,漫无目的。嬉笑半天,突然特严 肃地对我说:“哎,你以后要有儿子,我可得当他干爹!”我被他的正色吓一跳, 连忙诚恳答到:“没问题!别说干爹了,结婚头晚上,我出去,你跟我媳妇原了房, 以后孩子随我姓就成!你亲爹,我挂名还不成吗?”“哈哈哈哈,这样不好吧?小 狗狗!”小牛爽朗坏笑着推辞。 后记: 其实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动笔准备写的,总写不动。写别人,有意思的事 “唰”就跳出来,文不加点。写自己的朋友,老想不起有什么值得写的。猛想起一 件,又会被随即想起的别的打断。就象下班时候的西直门桥,哪都是车,一块儿堆 搽着。到今天我也认为小牛是我认识男孩里最优秀的,可他一直并没有很腾达。自 觉得写得很臭,挺对不起朋友的。对了,我主页里我的漫画像就出自他的手笔。还 有小牛牛还精通京戏(片断),昆曲(片断),相声(专功马三立和师胜杰的,也 猎奇诸如姜昆,侯宝林的),评书(这方面是一通才),天津话(打招呼),唐山 话(骂人),山西话(就会一发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