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成眠 作者:觅心 灯熄了,电话那头仍然占着线。依稀的借着电话机的一点亮光,一次又一次 的按着数字键。同一个号码,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同寝的室友大都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的我,犹如孤岛中待救的漂泊者。不同的是,他们不仅在精神上而且 在物质上都受到威胁,而我,仅仅是因为感情的堆积,极想向她倾诉些什么…… 很迟了,寝室里响起了呼噜声,电话仍然不通。突然想起了在冰封的大森林 里的那一匹狼,那一双因久未进食而通红的眼睛。还有那即将喷发之前拥有片刻 安宁的火山。我还在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只是这时在空气中凭空添了许多无奈和 焦急! 时钟的指针机械的向前移动着。电话终于接通了,是她的声音,我听的出来, 带着些困意。我知道,那一匹狼终究会捕获到自己的猎物,否则,山中的群狼不 是早就灭绝了吗?我知道,饱受地壳“压迫”的火山,终究会喷发,还带着壮美 的景象!而我既不像前者也不像后者。我只想要她知道,电话的这一端,有个男 孩儿今夜不成眠。仅此而已…… 我按捺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尽量让它跳的更有规律些。电话这端的我开始向 她描述:电影院的最后一排,只有一个男孩儿,专著的盯着屏幕。电影很俗,可 是很美!讲的是一对苦难鸳鸯历经社会,家人,朋友的种种世俗考验后而相爱一 生的故事。电影的最后一个画面让男孩的心里颤了一下,那是一幅很美的田园风 景画,绿油油的稻田,通向山外的一条蜿蜒小道,路旁的一棵老槐树,还有遍地 的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风很轻,他和她,相依相偎,慢慢的走着,直到满头白发, 最后消失在男孩的视线里。电影散场了,其他人都相拥着离开了电影院,而男孩 则静静的坐着,盯着被定格的那一瞬间,直到眼前划过一丝水意,软软的。她静 静的听着,已然失去了困意,突然她告诉我说,这应该是个很美的童话。是啊, 我没辩解什么,因为即使是一个童话,也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一个能够让她为之 感动的童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惊讶于此刻的我们是如此的接近,都是那样的犟!我试着闭上了双眼,感 受着与她面对面交流的情景,那是一种心灵的交流,一种有别于冲满物欲的接近。 心中渴望的是一种了解与被了解。我试图欣赏并了解她,并尝试着把自己更 好的展示在她的面前,不带一点尘埃! 夜很深了,我自私的把自己和电话里她的声音裹进了被窝里,以便更好的享 受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我不敢也不愿意轻易的放弃我们现在共同拥有的片 刻,只怕在刹那间,都变成了海市蜃楼,让人不可触摸。多少次的互道晚安之后, 我们仍然在继续着,不知疲倦! 突然我告诉她,早晨很想见到她。她笑了,很甜,也许脸旁更加娇艳吧!虽 然我看不到电话那端的她,“就看巧不巧吧!何必强求!?”是啊,我们都是自 己人生这场戏的主角,可这世界变化太快,全新的明天,全新的世界,包含太多 的不确定因子,何必强求呢! 夜更深了,也不知道又和她说了多久,只知道我们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挂断 了电话。然后我傻傻的笑着,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同样的表情,以致第二天才发 觉脸庞有些麻。 室友的呼噜声更急促了,我完全没有了睡意,不羁的思维充斥我的身体,由 心底慢慢向四方扩散开去,瞬间失去了自我,周围只写满了她。记起一句话,你 在身边的时候,你是全世界;你不在的时候,全世界是你!我惊叹于此时的心境 是如此的与它相似。难不成是为我“量体定做‘的? 有人会醒在凌晨两点半,而漫漫长夜,我无心睡眠…… 昨夜不成眠,为她! ——写于 2001.9.13—— 后记:早晨很早就被室友叫醒。楞楞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才满怀“奢望” 走出寝室,带着点希冀。在慢吞吞的用完早餐后在离楼梯口不远处,惊喜的发现 了熟悉的身影,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