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他乡,留给家里的是……泪水 妹妹,你知道吗?你走的那天,有多少人牵挂着你呀! 表哥十二月十六结婚,下午18∶30的婚宴,你因赶着坐那趟客车,14∶00就提 着行李离开了家。姐姐因为要工作,妈妈和爸爸因为要帮你带整整才4 个月的孩子, 我们都未能送你,别的人都忙表哥的婚事去了,你就这样走了,一个人。 在表哥的婚宴上,许多人问起你,我们说:“这会应该早到车站了吧?”“这 会应该上火车了吧?”“这会应该离开南京了吧?”“………”我们的人虽然在表 哥的婚宴上,可心早随你去了他乡……… 第二天,是你孩子的4 个月生日,中午我下班到妈妈那吃饭。我看见爸爸小心 翼翼地将孩子从摇篮里抱起,嘴里念叨着:“宝宝乖噢,我们来大便。” 我说:“爸,先吃饭吧,等会再弄她。” “不行噢!”妈妈说:“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大便,小娃子撑得脸通红 的,看来很胀。” “怎么搞的?海燕真狠心,居然丢下这么小的孩子去外地看老公,真是舍得!” 我忍不住责怪起妹妹来。 “算了,不说了。”爸爸说,我看见爸爸在向我打手势,我知道爸爸是怕妈妈 听见了会伤心。 我没说话,端起饭碗吃饭。 不经意间,我一抬头冷不丁看见孩子的小脸挣得通红! “妈妈,是不是她大(便)不出来?” “嗯。”妈妈好像有点哽咽。 我不做声,将自己的食指给孩子的小手抓住,我知道,这会儿,孩子很需要一 只大手让她抓——在自己痛苦的时候。 看着这么小的孩子为了让大便能出来,两腮帮子胀得通红,我的眼泪不由自主 地流了下来:一滴,又一滴……… 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爸爸,他也微低着头,默默地流着眼泪,两只大手紧紧地 握住孩子的另一只小手。 我明白,爸爸和我之所以不哭出声来,是因为怕妈妈听见了也会哭……… 孩子三番两次地挣,我爸爸在一旁给她加油,终于,孩子大(便)出来了! 我们舒了一口气,在相互抬头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妈妈和我们一样,泪早 已挂在了脸上! 妹妹,此时此刻你在干嘛?! 你可知道我们这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虽然孩子在我们的帮助 下胜利了,可是如果这会你在的话,我想孩子的痛会减少许多,起码,她还不至于 大不出便来——我听妈妈说,是因为你要走,妈妈才喂米粉给孩子吃,因吃的多, 不易消化才导致大便不畅的。 你是这次“战争”的导火索,本来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难道不是吗?所有因 你走后留下的思念之苦,现在全部消逝殆尽。 2001年12月18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