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逢时刻 作者:jenny 每个人的爱情旅程大多不一样,对爱情都抱有自己美好的幻想。我,一个在晚 上喜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爱情的人。周围的朋友总喜欢说我喜欢幻想, 不切实际。而我总相信,我的“魔逢时刻”会为我降临。 当我在高中读书时总被人称为“四眼妹妹”,而我也总对那些大眼美女羡慕不 已,每当她们从我身边走过,我觉得我比男生还色的两只眼睛在两片玻璃后,飘向 她们。那时,晚上躺在床上我总害怕,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心理变态者。 好不容易,捱到了毕业分配,我被分配进一家中外合资的房产公司做文员,对 于每月底拿到可怜的工资时,我心里总是不平衡,为什么那些上班时装摸做样的人, 能拿到翻我几倍的工资。哎!上天对每个人的眷顾总是不同的,这个想法使我对工 作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虽无味,但有规律且省却开销。 我用工资里多余的钱,为自己买了一只BP机,算是奖励。 星期天,太阳已升老高,我还是倦意浓浓,许久不叫的BP机不适时地响起。心 想:这个家伙一定和我心无灵犀,懒得理它,伸手将被子盖过头继续做梦。在午饭 以后,我忽然记起它,按下显示键,屏幕上显示一个我熟悉而第一次出现在BP机上 的电话号码,我突然紧张起来,是他,怎么是他?我还来不及细想,BP机又突然响 了,这次是我的死党- 洁,这“小妞”打得可真不是时候,我只得先放下那个令我 心乱的电话号码,与洁打了一通漫长而无关紧要的电话。这个电话始终没有在再BP 机上出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我的号码,为什么在一年没有任何联系之后,今 天会再来扰乱我稍已平静的心湖,深吸一口气,打开窗让风来抚慰我那渴望又矛盾 的心。 周一,我带着一双严重睡眠不足的眼睛踏进办公室,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失魂 的样子,强打精神投入文山会海之中。果然,因昨天的失眠,导致了工作效率大打 折扣,我只能眼看别人下班,而独自坐在冰冷的电脑前打会议纪要。完成工作时, 时针正指8 点,我边理文件,边啃面包,BP机响亮的叫声,使我停下工作。看到那 个号码,心又开始不可自控地加快频率,拿起电话,拨出号码,不久电话另一头出 现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我竟一时无法出声,用手按住狂乱的心跳,深呼吸后, 才敢说出一声:“嗨!是我”,连我自己都怀疑,那是我的声音吗?颤抖中带有一 丝害怕。害怕!我突然意识到我在害怕,为什么?是我在害怕他,还是害怕我自己 再度的陷入,我不敢也不能胡思乱想。 我极力保持镇定地说道:“今天,怎么有空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突然想起,很久没有联系你,不知你近况如何?” 他没有忘记我,他还是惦记我的!虽心里十分兴奋,但口上还是客气地说: “谢谢!最近很好,工作也不错。你呢?”,其实,我想他下面会说“我想你”等 之类贴心的话,但接下去的话,却另我至今无法忘记。 “我,我很好,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她待我很好,处处关心我,……” 他兴奋地说着,但下面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脑里像在风暴中心,一切美好 的梦想,刹时被摧毁。 “喂,你在听吗?” 回过神来,他的故事已说完,憋了半天,我哽咽地说:“恭喜你”,我想不出, 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好的词了。当然,他也接受了我的祝福。 “阳,对不起,我现在正好在打文件,时间很紧,若明天赶不出来,就麻烦了”。 “那好,以后我再联系你吧,再见”。 握着手里的电话,里面已发出“嘟、嘟、嘟”的连续声,叹口气,我放下电话, 惊然发现,会议纪要上已是一片湿迹,伸手摸脸,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流 了下来,苦笑一声。事实往往不会以人的意志而改变的。无心再理文件,我背上包, 截了一辆车便回家了。 周二,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公司告了假。一天窝在被里,连早、午饭都省了。 晚上,才勉强扒了口饭。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极少联系我,我也着实平静地过 了一阵,也许在那天电话里我的语气充满了疏远之意,他感觉到吧。管他的,我不 能因为这事,而打乱我生活节奏。我也偶尔与洁和允一起Shopping、打球。 在平安无事度过半年后,再次接到阳的电话,我的心已没有半点激动,以平常 口气,拉拉家常。 “悦,我想有件事与你说,我现在的心里实在乱极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听 你对这件事的想法。” “什么事,你碰到麻烦了?”我口上这么说,但心中邪恶因子却希望是感情上 出现了危机或裂痕,这个想法,在我脑中一晃而过,我意识到它的可怕,我什么时 候变成这样,好象巴不得他们之间就如我所想的一样。 “是的”,他叹口气,接着说:“琳,她的家里闹婚变,她爸爸要把她送去瑞 士读书,四年! 她去那里要4 年,我该怎么办?“ 真的与我希望的一样,心中闪过一丝快意。“那你还喜欢她吗?”我谨慎地问。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俩并不是自愿分开的,实在是迫于无奈。而且,这几天, 她老是躲着我,不打电话给我,连吃饭也是她的同寝室同学帮她买的。” “这件事情除了我,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的一个好朋友知道,其他人还是以为我和琳好着呢。”从他口气,我听得 出他的失落及无奈。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我觉得你应该主动跟她聊聊,说 不定在你的坚持之下,她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没用的,在我过生日那天,她没有打电话给我。第二天,才打电话过来,我 问她为什么昨天不打电话给我,她竟然说‘我想昨天你会跟其他人出去happy ,所 以今天再打来祝你生日快乐的’,天知道,我昨天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他越说越 激动。 从他的话,不难听出,他对这段感情用情之深,也难怪,从古至今就有:问世 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的说法。 “她可否说过要你等她之类的话吗?那你自己想等她吗?” “她没有说过,但上星期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她突然抱着我,还吻我,她 说他很想我,之后就抱着我乱哭。我心里很乱,四年可说短,也可说不短。我不知 道这期间会有什么事发生,我不敢给她承诺,悦,我很害怕。” 我还以为害怕这词是女人所专利的,想不到一个大男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可能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无法了解他现在的心情,我只能安慰他。 “阳,这不是你对她承诺什么就可以解决的,我也不好说你们之间会分会合, 事情来之突然,你也想不到的,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吧。”我最多只能这样说了。 “你星期天有空吗,我想和你面谈,在电话里我说不清楚。”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现在也说不定,这样吧,周六我打电话给你,再确定时间,好吗?” “OK,我等你。” 同时挂了线。周六,还有两天,其实我周日没什么事,但我不想很快答应他, 让他等两天,看他有什么反映。我轻笑一声。看电视去喽! 周日,我和他如约在“花雨林”茶坊碰面,看上去他的脸色不好,但我的也好 不到哪里去。我们之间的沉默,直到他的一声假咳嗽打破了,我熟悉这声音,我等 着。 “悦,你知道,今天我约你出来的原因,我为这事,已经三天没有睡好觉了。” 他的黑眼圈,的确蛮厉害的。 “阳,你真的很喜欢琳吗?”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 “刚开始,是她追我的,她很害羞,不敢打电话给我,是她寝室的同学说给我 听的,当时,我没有多大反应,就算与她在路上碰到时,也是礼貌性的问候。我到 食堂吃饭时,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睛总是往我这里瞄,后来在她同学安排下,我 和她出去玩了几次,我觉得她人不错,对我很好,我开始接受她。后来,我问她是 什么时候喜欢我时,她回答是在校庆时,我在唱张学友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时, 她坐在下面十分感动,也就是从那开始注意我的。”他边说边笑,仿佛已陷入那段 快乐的回忆中。 我知道他一时半刻是忘不了她的。我脱口而出:“其实,在你的身边不是她一 个人对你好的,我……”突然意识到,我在胡说什么呀!我忙低下头喝茶,以掩饰 我的心慌及尴尬。但我知道,他正在看着我。抬起头,我笑得极不自然,但他下面 所说的话,却使我心狂跳,还差点将口中的茶喷到他的脸上。 “其实,我在高中时就知道了。”声音虽低,我仍听得一清二楚。 我一再地掩饰,而他却那么快就拆穿我了。“那,那,那你当时怎么没有拆穿 我?”我说话时的声音也抖的厉害,天哪!一直以来,我身边所有的人的都知道 (难怪每当他们提及阳时的表情,都阴阳怪气的),只有我还在掩耳盗铃。“够蠢, 够蠢的!”我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太轻了,我听不清楚。”他头凑过来问。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连说话都结巴了“没什么,没什么,我在胡言乱语呢, 真的没什么。” 我恨不得把我的舌头咬掉,配合真太没有默契了,亏它还跟我二十余载。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在读书时,骏就告诉我了。” “咦?他怎么会知道的,我记得我没有跟人说过我喜欢你呀?”声音越说越低。 “悦,你不用害羞,你现在的头快要伸到杯子里去了。别人还当你有怪癖喜欢 吻茶,而不是喝茶呢。”他终于轻笑了出来。 我伸手阻止了他的笑声,我,我豁出去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在演戏 了,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如她去了瑞士不回来,或在那里有了男朋友,那你是不 是准备一辈子痛苦和失眠呢? 阳,不是我存心刺激你,但你要面对现实,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支持你,鼓 励你的。“ 茶坊的谈话,就因被我一气之下的话,搅了整个谈话气氛,我胡乱找一个借口, 便匆忙结束了会面。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怀着试探的心情,打 了他的电话。 “喂。” 是他接的,他还没睡,谢天谢地,只有隔着电话,我才不觉得面对他时的无措 感。“是我,不好意思,下午的事,实在对不起。”开场白,自觉不错。 “没事,你不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就可以了。”他反过来还安慰我。 “说实话,我对这事,没有抱过什么幻想,我也知道,如果要开始早就开始了, 既然到现在还维持原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悦,别这样说。你一说,我的心里就更乱了。” “知道,可是你知道吗,这句话我憋了三年,三年,你是不能了解我的心情的。” “不,我知道,我能了解。因为,你的心情同我一样。” “心情?难道,你也喜欢过我?”我自嘲地说道。不可能,决不可能,我想不 通。 “其实。”他顿了顿,“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一直没有变过。” 这句话所带给我的震撼无法形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算什么啊,我一直 扮演着什么角色,我简直愚蠢到家。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真的还是假的,你是否能再说一遍,你是不是在说梦话,还是我听错了。” 我追问他。 “悦,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我现在的处境,连自己都不能自救,我不能给你什 么。”他说的很轻,但话中带有自卑感。 “别,别这样,我只要知道,你喜欢过我就行了,说明我没有白等。我很想你 再把那句话再说一遍。”话中尽是恳求的语气。 “我是喜欢你的,在没有遇上琳之前,我曾经想和你好好谈谈此事的,但琳她 就在我身边,我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她,而你和我在上海的两端,距离使我产生一种 空洞感。”他没有再说下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想你就是这样和琳好的吧。” “我想起现在,就越想越不通。我和琳真的很喜欢对方,但上天为什么喜欢作 弄我们,我真的很怕,真的很怕再出现这样的局面。悦,你知道吗,我那同学说我 真的很倒霉。如果当时我和你在一起,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但事实就是事实,是不能再改变的。我不想再用这句话去刺激他。“阳,你现 在什么都不想,你还在读书,应该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业上,不应在儿女感情上出现 了问题,而看淡整个人生。 毕竟,你只有二十岁。我相信,你会遇到“真命天子”的。“ “我知道,我不想再谈此事,以后再说吧。我想睡了,再见。”他的话中没有 任何感情。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已挂了线。他的语气使我感到一丝恐惧,他应该不会做 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来吧,他会想通的,我安慰自己。而我,我想起了“独角戏”里 的歌词就和我现在一样。当我睡到床上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3 点,闭上眼睛,一 切事物在我的眼中远去。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我是个影子,仅是影子。 过了几天,我向公司提交了辞呈,决定放自己个大假。 下午,我坐在窗前,望着窗台上的茉莉花,窗外微风徐徐,轻抚脸颊,我的心 也被抚平了许多,空气中夹杂着花香,闭上眼,感觉就像在花的天堂。忽然,我好 像看见在花丛中有人,那人的身影好熟悉,是阳,他在花园里,我走近他,那是一 双令我着迷的眼睛,只要看着它,我就会觉得周围的事物变的已不再重要,只要看 着它,我整个人就会沉迷在那片温柔之中不可自拔。 我伸手想去触摸,突然,花园瞬间没了,他的眼神里尽显忧郁、悲伤。我没有 拉住他,就觉得整个人往下掉。然后就听到物体坠落的声音,我睁开眼,发觉我竟 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浑身是汗,脸上的泪和汗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了。 我扶着椅背站起来,倒了杯茶。回想刚才,我的心又突然紧张起来,那梦代表 着什么,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我可以清楚地记得,他的眼中尽是忧郁、悲伤,好像 要离我而去。不,不能这样想,我使劲摇了摇头,他不会有事的,这全是梦,梦里 的事应该和现时是相反的。“不会有事的,我太多心了。”我喃喃道。 但我越想越不安,得打个电话给他,要告诉他凡事小心,但没有成功。我又连 续打了两天电话,都以失败而告终。‘吉人自有天像’,我也只能这样想。当午夜 梦回时,他的身影始终萦绕在我的身边,我知道放不下他。 阳,不曾再联系过我,但我从同学的口中,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风言风语,洁 告诉我,他最近的状况不好,上课经常翘课,被老师捉“奸”在床,考试作弊被老 师发现,他还无缘无辜与同学吵架,甚至还为了一个女生,与他人大大出手,结果 被校方处以留校查看的处分。我听了心痛极了,曾几何时,一个开朗,有进取心的 人,竟在一夜之间,毁了自己的前途。难道就是在感情路上栽了个跟头就灰心丧志。 我为他感到伤心,失望。 我曾抽空去他的学校想找他谈谈,却被他拒之门外,他的同学也和他疏远了, 他在学校已经没有朋友了,老师们也给他按上了“问题学生”的帽子。但他还是我 行我素,我知道他在放纵自己,而我却无能为力,只希望他能悬崖勒马,正确对待 自己的一切。 在以后的半年里,我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最后一次听到关于他的事, 是他由于长期自暴自弃,终于被学校开除了学籍,流放到社会这个大熔炉中,他才 二十岁,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实在无法想象。 与此同时,我也通过努力转行成了一名导游,虽在家时间比以前大大地缩短, 但我始终与朋友们保持着联系。我时常会想起他,想知道他生活得怎么样。但从没 有人告诉我。 在我带团回到上海的第二天,洁打电话给我,“悦,是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请你无论如何请保持镇静。” “洁,有什么事,大惊小怪,有话快说,你什么时候变的婆婆妈妈的了。”我 笑着说。 “好,我说,我说,事情大致情况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的阳由于被学校开除后, 他放弃了一切,包括家庭。他曾在一家夜总会任保安一职,但由于他工作的夜总被 对头砸场,他在打斗中,不幸被人用硬物击中脑部,导致了下半身瘫痪,可能再也 站不起来了。哦,对了报上也有刊登…… ……“ “够了!”我终于听到了我长久渴望想知道的事,但我却听到了这样的结局, 只有半年,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我漠然的挂断电话。我想不通,想不通!我 双手捂着脸,任泪纵流,但想到他的一切,他的对我说的话,想到他看我时那温柔 的眼神,我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到头也晕了,眼也花了,我跌跌撞撞的躺到床上, 眼泪也没擦干,就合衣睡着了。 次日,我醒来时头痛难当,挣扎许久,才下了床。看到桌上的早餐,知道洁来 过了(由于我经常不在家,我就请洁来帮我偶尔打扫一下,故她也有我家的钥匙), 她没有叫醒我,走到桌边,看到了一张纸,是一家医院的名字和地址。我知道,洁 告诉我了。 简单梳洗后,我便去医院看望他。 我从他的背后走过去,“阳,好久不见。”我蹲在他面前,双手握着他的手。 他空洞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生气。“你来了。”他喃喃地说道,我觉得他好像 是对陌生人说话,语气中尽是生疏。 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落下,挚起他的手轻贴在我的脸上,他没有拒绝。他的手 很凉,并有一丝僵硬。眼泪流到他的手上,他也没有任何表示。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想,他是从脑海深处来拒绝任何认识他的,或想帮助他的人。他不想让别人 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要自己承受这一切。 “阳,你看着我,看着我,我是悦啊!”我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不断的涌出。 突然,被我握着的他的手有一丝反应,但只动了一动,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模 样。我看着他,而他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小湖。我没有跟他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 陪着他,直到我被护士赶出了医院。 我还是每天去看他,并推掉了几个旅游团,请了假,天天到医院陪伴他,但仍 没有多大的起色。 医生告诉我,他有严重的自闭倾向,如有可能最好能到国外进行疗养,而且国 外的医疗设备也比国内先进,或许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我的假期用完了,只能恢复了带团工作,但我还是委托洁经常去看望他。 当我还在外地带团时,洁打手机告诉我,她碰到了阳的父母,他们终于来看望 他了,但洁也同时告诉我,他的父母采纳了医生的建议,将带阳到澳洲黄金海岸去 疗养。短时期内是不会回来了。走的时间定在明天早上8 点。 我冒着被公司开除的风险,请团里另一名导游带团,我连夜乘火车赶回了上海, 当我到上海时已是第二天早晨7 点30分,忙截了一辆车赶往机场。 但天不遂人愿,我还是迟到了,只能目送飞机远去。天还是一样蓝,云还是一 样飘,只是事事变迁,我无能为力。我笑着向天空挥挥手,算是迟到的告别吧。 “阳,再见了,保重!”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到我的身上,闭上眼,享 受着四月的温暖。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还将继续工作,继续生活,这段往事将长久陪伴我,直 至耄耋……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喂,我是悦。” “喂,悦,我是敏,通知你,5 天后,你将带团到澳洲……”澳洲!?我笑了, 看来老天还是眷恋我的,我决定了,等我到澳洲,不管阳变成什么样子,我要一辈 子陪伴他,照顾他。 我的“魔逢时刻”才即将上演……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