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我血色出恋的阳光男孩 作者:吴亚雄 偉: 分開後已經整整兩年了,我卻仍然是那麼那麼樣的想念你,還是常常一個人去 我們曾經總是一起去看海的地方。舊金山九月的海風吹得我好冷,我是多麼的需要 你的懷抱啊。我想,我總是懷著你會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幻想,即使,我明明知道 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記得得你總是在每一次爭吵後,緊緊的擁著我,吻我掛著 淚水的臉。你說:“為什麼你要這麼任性呢?為什麼你要讓我心痛不已卻仍舊愛你 不悔呢?你就像一個小妖精一樣,先是偷走了我的心,接著又下了一生的詛咒讓我 離不開你。”是啊,但是你還是狠心離開了——你一直都是有你自己的選擇。 偉,有什麼方法讓我再做一次你的小妖精呢,看來我也有無計可施的時候。所 以我只好選擇了寫信,因為我無法承認我失去了你的事實。 這是我兩年來寫給你的第二百零五封信了,雖然不确定你是否會閱讀它們。我 卻依舊會在信封口灑上你最熟悉的True Love 香水。記得你常常對我說:“True Love, 我喜歡這個名字,更喜歡它在你身上散發出來的芬芳。”“這種香水灑在哪個女孩 子身上都是一樣的嘛。”我總是那麼孩子氣的任性。“不同的,我只喜歡它在你身 上的氣味,因為那讓我知道那是你的氣息。”接著你會抓住我的胳膊,用鼻子去嗅 我的後頸,而我則總是因為被你呼出的熱氣弄得癢癢的而笑了起來。 今天站在郵筒前準備給你寄信時,又想起你總是說:“不要寫信了,打個電話 來,無論多遠我都會開車過來陪你。”時的樣子,我突然鼻子有一點酸﹐顫抖的雙 手無法把信正確地送進郵筒。就在那時候,有一只大手從我手中抽走了信并且輕松 的把它扔入了郵筒。然後,我聽到了熟悉的中文,“拜托,小姐,要扔信就快點兒 嘛。我真的是在趕時間耶。”我回頭就看見了一張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臉,然後這張 隨著我涌出的淚水而逐漸開始模糊的臉,突然間變得溫和起來了。“對不起,對不 起,我不是有意對你嚷的。我,我只是真的在趕時間嘛,不要哭,拜托……” 這張臉居然開始不停的道起歉來了。我使勁地搖著頭,想要告訴他我并不是因 為他而哭的,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情急之下,我扭頭就跑。那張臉,不,確切 的說是長著那張臉的人也跟了上來。一時間,街道上變得熱鬧起來,我甚至聽到有 好管閑事的老美對我叫道:“小姐,等一下你男朋友啊,他追得很辛苦呢。”就這 樣我整整跑過了三條街,直到一個人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偉,你知道嗎?那種 感覺像你。但當我欣喜若狂的回過頭去時,卻只看到了剛才的那張臉。他其實很像 你,同樣的濃眉與挺直的鼻子,但他的眼神是活潑的,甚至于帶著一點嘲弄的神情。 不像你的眼神總是溫柔而深沉的。偉,我是不是想你想瘋了呢,為什麼莫名其妙的 拿這一個陌生人來和你比較呢?我想我是有一點糊涂了。 偉,你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嗎?這個自稱叫Sunny 的傢伙竟然在道完歉後, 堅持要開他的小跑車送我回家!我拒絕了,他卻仍抓住我不放手。我不客氣的告訴 他我會叫警察的。他居然很無恥的對我說:“反正我已經像白痴一樣的追著你跑過 三條街了,我不覺得還能有什麼事讓我覺得沒面子的。”我瞪著他,他卻不在乎的 說:“你不哭的時候雖然很兇,不過還是蠻漂亮的喔。” 後來,糊里糊涂的他就跟著我,一邊走,一邊還在我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 一大堆的話直到我家樓下。真是不幸的一天,如果你還在我身邊就好了,真的,我 好想你。 你的小妖精 九月二十一日 于舊金山 放下筆,我揉了揉因為疲憊而酸痛的雙眼,望向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我輕輕 地告訴自己,在孤獨中我又渡過了另一個不眠之夜。 雖然我的身心都是那麼的疲憊不堪,但我卻仍然無法入睡。一抬頭,猛然望見 牆上鏡子中一張削廋的臉龐,我不竟呆住了。我原來已是那麼樣的憔悴了麼,往日 那個活潑動人的小妖精到哪里去了呢,我喃喃問自己。 一陣不知名的晨風吹了進來,吹亂了我滿桌的信紙,也吹亂了我寂靜的小房間 . 我突然覺得好冷,環視著這間放滿了我與偉合照相片的小房間,想著偉曾經與我 渡過的每一天快樂時光,淚水又默默的滑了下來。 偉: 兩天前曉晴來看我了,知道嗎?她終於打算和她那個冤家男朋友結婚了,婚期 就定在明年春天。她好心地也邀請我參加婚禮,可我告訴她,做為她的好友,我要 給她最好的祝福。但沒有你的陪同,我不想去任何地方。於是曉晴問我是否還在給 你寫信,我沒有回答地默認了。她哭著叫了起來:“你真是瘋了!都兩年過去了, 為什麼還不能接受偉和你已經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實!”我只是看著她瘋狂的把我們 的合照丟出窗子,又風一樣的沖到書桌前,撕毀了我剛給你寫好的信。最後,她丟 下了一句:“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妖精了,你怎麼讓一個男人而把你自己給毀 了!”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跑下樓去揀我們的照片,發現所有的鏡框都碎了。陽光折射在滿地的碎玻璃 上,發出那種閃爍耀眼的光芒。我頓時被那種景象迷住了,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一 片流光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對我說:“你不哭不兇的 時候,其實好像是森林中迷路的小仙女。”我怔住了,以為那是你,狂喜的回過頭 去,卻只看到了那個几天前在郵筒旁見到的那個傢伙。在陽光中,他高大的身材像 你一樣,讓人想要依靠。我想我是像傻子一樣的望住他,一字一句的對他說話的: “不對,我不是小仙女,我是小妖精。”他笑了,“就算是吧,要不然,我怎麼會 在你給了我那麼多的麻煩後,還是眼巴巴的跑到你樓下想來再見你一面呢。”“麻 煩?什麼麻煩?”我被他搞糊涂了。結果這個多話的傢伙就絮絮叨叨的告訴了我他 那天所有的事情。 原來,那天他是要去機場接朋友的,可是路過郵筒時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起放在 車內的帳單再不寄就一定要罰款了。可是偏偏就看到了站在郵筒前猶豫不前的我。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他追著哭著的我,追過了三條街,還說了許多的道歉的話。 不過等他跟著我回家後,才想起他隨意停在路邊的車。當然,車是被拖了,飛機場 的朋友也沒接成。 看著他一臉光彩的敘述他的不幸,我突然好羨慕他的開朗。有多久沒有笑過了, 我問自己,偉,大概是在你走了以後吧。以前的我總是快樂的沒有道理的。有時, 我甚至會在夜里打電話給你,就為了把你從美夢中叫醒。聽著你含糊的聲音,我總 會笑成一團,大聲說:“偉,我突然好想告訴你,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哦,真的哦。” 然後就在你生氣而無可奈何的抗議聲中掛上電話。 偉,你知道麼,當我面對著這個陌生男孩明朗的笑臉時,那種孤獨的落寞感悄 然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了的溫柔。站在初秋下午懶洋洋的陽光中,望著 蹲在地上幫我揀拾照片的男孩的背影,我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了你的氣息。不知遠 在佛羅里達州的你是否也感覺到了我的思戀。 你的小妖精 九月二十八日 于舊金山 附注:那個男孩說他叫Sunny ,二十四歲和你同年。他看過我們的合照,誇我 們是很合適的一對。他還問我你在哪兒,我沒有告訴他。 其實,在Sunny 的第二次突然出現後,我就開始預感到他會再來。果然,從那 以後,他就會常常不請自來的出現在我的小樓前。有時他會帶來一束、兩束的香水 百合,有時他會托著比薩餅站在門口大叫,“送比薩餅的來了。”接著,就在目瞪 口呆的我面前大模大樣的走進門來,還有時他根本就是為了躺在我最心愛的沙發上, 安靜的睡上一個下午。在他做所有的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總是在平靜地寫我的信。 對于他的態度,我是不在意而多過反感的。 真的,我不介意這間屋子里突然多出來的几枝花,几塊比薩餅﹐甚至于一個大 男人。我只知道我仍是安全的活在我自己的世界中的。不過有時Sunny 也會在自言 自語後,偶而試著和我交談几句。他常會好奇地問我與偉的故事,只要我在心情好 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他一些我們的過去。其實,我真的想要找一個願意聽關於我和 偉的故事的人。在過去的兩年中,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從感動到厭煩,聽膩了我 的故事。如果再不找個人來做聽眾,我很怕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會再也無法記住所 有的細節。 偉: 十一月的舊金山是美麗的,但夜裏的海風是那樣冷酷而猛烈地敲打著我的窗子。 前天夜裏我又夢到了你,夢見你站在佛羅里達的金色的海岸邊向我微笑,我跑向你, 你卻消失了。後來,我從夢中醒來,才發現滿臉都是淚水。你以前常說我的愛是甜 蜜而又讓你有几分痛楚的,可我又何嘗不是被折磨的人呢。 几天前,Sunny 又來了,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出去,推進他的小跑車裏,然後才 得意洋洋地對我說是去聽歌劇。望著不知所措的盯著自己的破牛仔褲的我,Sunny 遞給我一個盒子,打開來裏面竟是一件白色的禮服。偉,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那個 曾經擁有三大衣櫥的名牌時裝,常常在化好了妝後,不知道該穿那一件才好,總要 花上一、兩個小時一件件試過才行的女孩。而你則總是有些不耐煩卻又有些欣賞的 坐在沙發上望著把衣服扔得滿地的我。就為了你那愛慕的目光,我願意故意拖延時 間,好和你賴在家中哪也不要去。 然而,如今當我穿著這件禮服從加油站簡陋的廁所裏走出來時,我沒有看到你, 我只見到了目瞪口呆的Sunny.他說:“天啊,你真的是好漂亮哦。”上了車,他還 意猶未盡的說:“我在想,我怎麼可以這麼幸運呢。有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陪著聽 歌劇,我真是死而無憾了。”我震住了,偉,你記的嗎?你說過那句話的,你說: “這一生有過你,我就沒有白活過. 就是縱然有一天我死了,我也死而無憾了。” 我當時笑你傻,可是在這兩年裏的每一天我都能体會到你曾深深愛著我的感覺. 那場歌劇是我們聽過好多次的“歌劇魅影”,我閉上了眼睛,傾聽著我們早已 熟悉的旋律,感到了Sunny 溫和的目光。那種輕柔的目光拂過我的臉龐的感覺像你 在深夜裏給過我的吻,沒想到爽朗如Sunny 的男孩也會有如此的深沉。 在聽完歌劇回來的路上,我與Sunny 開始了真正的交談,那種包括敘說和傾聽, 互相理解的交談,而不是以往的那種自言自語沒有交集的對白。我發現在Sunny 不 羈的外表下有一顆溫柔誠懇的心,就像你一樣,他將會是一個能讓女孩願意依靠的 男孩。 那夜我和他在我的小屋中一直談到深夜兩、三點鐘。我們無所拘束的躺在地上, 零食撒了一地。我的小屋在你離開後還從沒這麼亂過呢。突然間,Sunny 問我你在 哪兒,我支吾的說你在佛羅里達,因為你愛那里的海岸。“那麼你還和他有聯系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我告訴他,我寫信給你。“那麼他回信嗎?” Sunny又問了。 回信?我從沒指望過你的回信。偉,你是知道的,我已習慣了向風詢問你的消息。 看著我沒有回答,Sunny 靠了過來,用他的雙臂抱緊了我。我聽見他輕輕地對 我說:“你是一個傻傻的小妖精。你為什麼要折磨你自己呢,那同時也折磨了我啊。” 我無法躲開他的吻,在他懷裏,許久以來我第一次又感到了安全與平靜. 那一夜他 沒有走,我們就那樣的擁在一起,他說:“我不要你的身体,我只要你的心。” 偉,原諒我的脆弱與自私,我的心仍是那樣的渴望你的愛。你比誰都明白的, 你與我早已是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你的小妖精 十一月二十日 于舊金山 Sunny 現在每天都會來,偶而他也在我的小屋裏過夜。我喜歡在睡覺時他從背 後抱住我,讓他溫熱的呼息吹到我後頸的感覺. 除了交談,相視,相擁而眠,我們 常常什麼都不做。但有時我們也手牽手的去逛逛街,或是去看一、兩部電影。在Sunny 的陪伴下,我開始變得開朗了,原來的那個小妖精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蘇醒了。現在 Sunny 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些不同的我。有一天當我在遊戲室用一個硬幣就打通了 整個遊戲的時候,Sunny 興致勃勃地問我:“好利害喔,沒見過這麼能玩電玩的女 孩子,誰教的啊?”“是偉。”我扭過頭去,避開Sunny 受傷的目光,而我的心卻 又因為思念偉而疼痛了起來。 偉: 請原諒我有几天沒有寫信給你了,可是我必須要告訴你,我真的沒有忘記你。 Sunny 已經失蹤了好几天了。某天夜裏我在Sunny 睡熟後爬起來給你寫信。沒 想到信寫好的時候,他就已經坐在床上冷冷的看著我。我從沒見過那麼冰冷的他, 他說:“為什麼你還是忘不了他呢?我所做的一切難道都不可以打動你一點點嗎?” 我含著淚水望著他起身摔門而去的背影,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偉,Sunny 是永遠不會明白的,我與你的愛是超過凡人的理解的。他們是不會 懂的,我活著的每一天只是因為你,我的每一個呼吸,我的每一顆淚,我的每一滴 血都是為你。 偉,我想我和Sunny 一開始就是錯的,我依戀的是他帶給我的安全感,我是那 麼樣的需要人來陪我。但是,Sunny 不是你,他也不可能取代你。其實,我知道不 論我寫給你多少封信都是沒用的,你并不可能回到我身邊。但是,我的心你一直都 是知道的,是嗎?所以,這也許是我的最後一封信了。明年春季我打算重回大學, 完成我這兩年中扔下的學業. 偉,我保證,你會在不久的將來又看到那個光彩動人 的小妖精。 還是愛你,因為我們特有的默契。 你永遠的小妖精 十二月一日 于舊金山 這封信我放在床邊,準備明天給偉寄出去。對于Sunny ,我暗暗希望他會很快 撫平創傷,找到一個值得他真心去愛的女孩子。想到這里,我突然平靜了,因為我 知道無論怎樣深切丑陋的傷痕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就像我如此破碎的心。 在我渡過一個平靜的星期後,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來自佛羅里達的信。當我用顫 抖的手撕開信時,我看到了Sunny 那工整而有力的字。 小妖精: 你好嗎?原諒我上次的拂袖而去,在酒吧裏一連買了好几夜的醉後,我滿心都 是後悔與絕望。其實在跨出你房門的那一瞬間,我是希望你能挽留我的。可你沒有, 可恨的是我仍然是那麼的在乎你。於是,我來到佛羅里達州,帶著在你桌上看過一 千次的地址,我決定要找到偉。我要問他是否還在乎你,如果他仍像你愛他那樣的 愛你,我就認了,然後我押也要押著他回來見你。如果他變了,他忘了,我就打到 他回來向你解釋,那樣的話,也許我還會有一絲希望。 終於,我按地址找到了。為了確定我找對了人,我還特地給那個老邁的管理員 看了你和偉的合照。於是,他帶我去見偉。一打開通向後院的門,我就呆住了。終 於,我看到了偉,面對面,那麼近的看到了他,以及他的墓碑。那上面刻著:“陳 偉,生于一九七三年,逝于一九九五年。”那個墓地管理員對我說:“你不知道嗎? 那是兩年前本地很轟動的一件交通事故,報紙上曾轟動一時. 這個男孩和他女朋友 的車滑出了高速公路,撞上了大樹。本來應該是乘客一邊會撞上的,可這個男孩在 最後關頭,扭動方向盤,用自己這一邊撞了上去。結果,他的女朋友在醫院裏躺了 一個星期後,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了。” 我的血液在一瞬間凝結住,我無法把自己的目光從偉的墓碑上移開. 我握住照 片的手抖的很利害,這時,我又聽見那個老管理員說話了,他說:“如果這里躺著 的是這個照片上的男孩,而這張照片上的女孩子就一定就是他願意用生命去保護的 女朋友了。那麼你又是誰呢?”我望著他,回答:“我就是第二個願意用生命去保 護這個女孩子的人。”在我這一生中,我從沒如此的確定過一件事情。然而就在那 一瞬間,我就知道,一種默契在我和偉之間無聲地形成了。 出門時,那個管理員又追了出來,遞給我你所有寫給偉的信,整整二百二十五 封,粉紅色飄著True Love 香水,未曾拆開的信。那個管理員對我說:“請告訴那 位小姐,她的男友一定已在天國裏收到她所有的心意了。”你知道嗎?我一生中沒 有如此的感動過. 就算你是個小妖精吧,你竟如此輕易地得到了另一顆真心愛你的 心。 那麼,請你走到窗前,打開你塵封已久的心扉,接受我這顆最真摯的心吧。 Sunny 十二月十五日 于佛羅里達 握著Sunny 的信,淚水又忍不住滑落了下來,我閉上了雙眼,卻怎麼也關不住 心靈. 同時,我真切地感到了偉的情感滲入了我的生命,在長久的分離後,我們又 融合到了一體,這次我知道我們將不會分離. 拖著沉重的雙腿,我蹣跚地走到窗前,用盡了所有勇氣才推開了窗子。然後, 我就見到了站在窗下不知等了多久的 Sunny,他舉著巨大的紅色玫瑰花束,敞開雙 臂,大聲地叫道:“可不可以做我今生永遠的小妖精?”如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 樣,透過我滿眶淚水,我卻仍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片深情。 ---------- 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