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又回来了 “小峰,你知道珊儿走的事吧。” “我知道,她给我留了封信,还说让我开导你呢。怎么了,没想通呢?” “唉,有点吧。我想回读高中的那个学校看看。” “你看现在几点了,大晚上的,明天行吗?” “我就想现在去。晚上睡不着,挺难受的。出去散散心。你去你哥那里开车去, 问你的话就说我心情不好,你带我兜风去,明天再把车给他。还有你不许告诉他我 们干什么去,包括我哥。我只是不向让他们担心而已。” “你呀,从小我们就惯着你宠着你,现在我们不想那么做都不容易了。你在家 等着好了。一会我过去。” “知道了。” 离开这里已经许久了,一切的事物似乎陌生了。我怀疑了,这是我生活了十几 年的城市吗。我看着被黑夜笼罩的城市。我们走在以前上下学必经的道路上,竟然 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一下子好象感觉有几十年没回来了似的,短短的几年而已竟会 有这么大的陌生感,顿时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刚回故乡的老华侨,可能我的心老了。 年轻的面容遮住了我衰老的心灵。 “安安,怎么了,我看你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没事吧。” “只是有些陌生感。物事人非。一切都不是那时的一切了。” “去高中的那个学校?不知道能进去吗?” “恩。你记得以前封校时,我们常逃出去走的那个后门吗,我们去试试吧。希 望哪个运气好。” “恩。那我把车找个地方停。咱们走着进去。” “那是。” “小峰,你看这个后门还有呀,都这么久了,还是没人弄它。” “你没想那么多了。咱们进去看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好的。” “你为什么选择晚上来,不是因为你睡不着吧。” “恩。我怕白天来,我会伤心。这里留下了我们许多的回忆,白天的时候看的 特别清楚,我怕看到。晚上就不一样了,有黑幕笼罩着,也就是看个朦胧。” “和我猜的差不多。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想什么一般我都能猜出来。当然, 你要是想发坏的话,我是一点也想不出来。你记得这个篮球场吧。” “恩,高中的时候,你喜欢打篮球,经常叫我和珊儿来看,你知道我不喜欢看, 还非的叫我来看。那时我特讨厌你的这个要求。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就不带我去一 些地方玩。” “谁让你是小女孩呢,哥哥们说不让你自己去的地方,有我跟着就让你去。这 个理由要挟你不是很好吗。我还记得你有一回看球,你把我喝的水里加了许多乱七 八糟的东西,甜的,咸的,还有些辣。当时到嘴里的水我就吐了。” “谁让你那时要挟我呀,不给你点颜色你知道我的厉害吗,别以为我是小绵羊 那么好欺负。” “我那会也是觉得叫你来就是想给别的女生看看,省得他们总缠着我。女生的 想法总是很怪异的。” “也就是我这样,别人,我到觉得没什么。你和我一起时间久了,也就以为别 人也是这样呀。” “是呀。其实,珊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懂事,听话,道理知道的也多。 那象你呀,整天就是胡玩,跟小孩子似的。” “我高兴就好了。可现在我不高兴了。读高二的时候,放暑假我们和珊儿商量, 去你家开的度假村玩去。我们说什么她都不去。说家人知道不好。有什么呀,就是 玩几天。” “你那时可是说我们偷偷出去玩几天,玩几天人间蒸发。除了我谁会支持你这 疯狂的想法呢。” “你不是支持,你是看着我。你怕我自己一个人的话不定跑哪去了呢。我无意 听到你和我哥通电话。你们为我好,我也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有些事情不知道 要比知道更开心。” “你还知道呀,可是那次你都是要知道,最后不开心的是你。珊儿,走前,她 把她的想法和我说过,我劝过她,可她很坚持,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她之所以和 我说就是知道你会拦着她,你想做的事你会想尽一切办法完成的,而且你的办法我 们不一定能猜的到,你不按照常规出牌,这是让我们头疼的事,她和我说她有她的 梦想,她要去圆梦。”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她和我说的话,我可能会支持的。我最担心的是, 那个人——林小乐。他知道珊儿的家事,我怕他是在骗她,我爱我的朋友,我不想 让他们受到伤害。你知道吗。他们的事情我不懂,我想不想弄明白他们的事,但是 我就是想要她知道世间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小说中,电视中,有很多的美 好但是那都是假的。我母亲的朋友家的女孩就是被一个人欺骗了感情,之后精神出 了问题,那是我读初三时的事了,现在她好多了,但是精神还是恍惚的。前几天, 我去她家了,看到她我心里挺难受的。多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毁了。” “那你和网吧那个叫慕白的人怎么样了,你答应他做他女朋友了吧。” “我是答应了。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底细,也没人告诉他。我从大学的开始就隐 藏了我的家事。有时候感情能蒙蔽你的眼睛。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做事也就没什么 心计,我看的自然也就清楚,得到的往往是真实的东西。” “既然你决定和他好,你不告诉他不等于是欺骗吗?” “我不觉得,我虽然爱玩,但是我更懂得如何保护我自己。读中学的时候,上 下学有你和我做伴,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即使是惹事了,你不会不管的。” “你就不怕我伤害你吗?你最信任的人也是伤你最深的人。你是聪明人,应该 知道的。” “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感情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了, 其中还有亲情的成分了。咱们心知肚明。别的我也不想说了。小峰,如果一辈子都 能这样多好呀。” “会的,以后你有事情,我还是会给你解决的,只要你说话。” “你记得毕业前夕,咱们三个找大头贴的事情吧。” “怎么会不记得呢。” “晚自习你提议照大头贴去,我同意了。然后咱们又给珊儿做工作。你当时说, 这是咱们中学时代最后一次照相了,高考后大家不定去哪呢,见面的机会可能都少 的可怜了。你说的特可怜,我心想你应该去学表演,将来当演员绝对是一流的。” “后来珊儿被我精彩的表演打动了,终于去了。其实,我知道她也不想复习, 就是有本好看的漫画舍不得放下。” “那天照完了,快十一点了,你又拉我们去你家打牌,反正大家在一起的时间 也不多了,谁都没反对。打了一会我们就困了,你就是不让我们睡,你哥也说你, 你就是不听,一个劲给我们灌咖啡。玩到了四点多,你才罢休。我们真是怕了你了。” “第二天,你们一起捣乱不让我睡觉。我晚上精神,白天就不行了。当时,我 快被你们气死了。” “这些事情好象是昨天发生的,那么清晰。” “是呀。有时我在想她最近就是忙没空来找我。可是我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不 舒服。” “你应该学会慢慢自己一人,以前我们可以在一起,以后就不一定了。因为我 们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无知的孩子了。” “我会的。时间会让我学会的。谢谢你陪我来这里。” “和我还说这个呀。太留恋过去的人说明对现在的不满,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 的。我和小白有过一些简单的接触,觉得他人还可以。珍惜眼前人,你记着这话吧。” “我们也没什么就是在一起玩玩游戏,聊聊天,偶尔一起吃个饭。我和他一起 没有和你在一起那种亲切感和自由自在的感觉。” “你们认识才多久呀,和咱们不能比呀。男生要面子,你总在他面前提我,那 样不好。你好好和他触着吧。” “小峰,有些话我还是想和你说。” “那你说吧。” “我和他一起玩很开心,但是我不想做他女朋友了。我累了,不想经营什么感 情了。” “以后和你在一起过上几十年的人,不是我们这些朋友,你要知道。如果你们 没什么大的争吵,意见不和,就先这么着吧。他不知道你的家事,你得到的感情是 真实的。为什么不要呢?以后,你可能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机会失去了,就不再来 的。” “恩。那先这么着吧。” “你最近什么也别想了。想的太多你也会累的,也会痛苦。这样子不是你的风 格。你还是该学学,想玩就玩,有事找我,继续过你简单的生活。我们希望你开心 快乐。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别杞人忧天了。明白么?” “恩。知道了。我有些困了,想回去睡了。你送我回去吧,今晚你也住我那吧。” “VIP 待遇——沙发?!” “没错。你自己都说VIP 待遇了。许多事情我们不能改变,只有祝福了。” “你想开了就好。” “小白说明天请我吃饭,而且他说想见你。你去吗?” “免费的午餐,我没有理由拒绝。我给你看看这人怎么样。你最近心情不好, 判断能力也不会好到那去。” “恩。调节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别和我哥说,他最近忙着呢,我不想他因为我 的事分心。” “我知道。有时间我带你玩去。” “不了,最近我陪他上通宵呢。” “你注意身体。他怎么能让你天天陪他呢?怎么这么不关心你的健康呀。” “他不让我去。好几回,我去了,他把我强行的送会家。后来我急了,说不想 一个人在家待着。他也就没办法了。每天玩一会,就趴桌子上睡了。” “那你明晚上还去吗?” “我换地了,娱乐城的KTV 包间了。” “啊?快考试了,你老实的看几天书吧。别乱跑了。” “逗你了,最近的课都结了。我在家看几天书。我哥说放假带我出去玩呢,考 挂了就出不去喽。你放心吧,我出不了事的。”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呀。被你还惨了。” “回家!下次我见到石头哥哥我要告你状,说你欺负我。你等着吧。” “行,我去你哥那儿给你告密去。看咱们谁怕谁。” 回去了,又回来了。我开始意识到珍惜眼前的重要了。我要珍惜我周围所有关 心我的人。珍惜我所拥有的感情,学生时代的感情大多是真实可靠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