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 作者:溺暗 在韵的世界中,仅剩下空洞的无奈。 韵无法开口说话,以至于遗忘了自己原有的嗓音。 她经常把陌生的男人带回属于霖的别墅,疯狂地做爱以换取肮脏的金钱。 她愚弄地嘲笑自己这唯一的生存方式。 每次霖很晚回来时,都会看到韵径自萧然地坐在浴缸里,水流渗透全身。 霖坐在床边,抚摸着床上的余温,等待韵离开浴室。他把玩着那些换取来的钱, 然后重重地把它们甩在韵的身上。悠然而冷漠地说:“究竟谁应该离开。” 韵默默地从身后抱住霖,长发轻拂在霖的脸上,她拉住他的手,轻轻地在手掌 上比划着。 她写了三个字。 韵的父母都是资历很高的音乐家,她的出生一直都意味着她父母寄予的希望。 可是,在她13岁那年,出了一场车祸,她开始不能再说话。不久后,她父母离异。 顿时,她醒悟,原来自己的存在已变成一种多余。 霖是唯一可以使她微笑的人。但是,面对如此寂静的韵,霖逐渐闻到因距离而 产生的离别气息。 韵脑中有时保持空白,仿佛是真空般的死寂。他看着手臂优美的弧度,突然扬 起破坏的冲动。尖锐的指甲,开始留下道道红印。她沉默地孤独着,对自己,对一 切。韵不明白,像这样的生命为何仍然存在。 空洞的眼神,苍白的嘴唇,凌乱的长发。慢慢丧失思考的能力。 已经记不清开始与霖生活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寂寞久了,或许是因为他可以接 受韵的沉默。可是,韵知道,霖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 每次与陌生男人做完爱后,韵都明显地觉得自己肮脏,她坐在浴缸里,考虑着 离别。 一次,霖把那些钱全部丢进垃圾筒,然后他看着韵的眼神,说:你这样做并 不能让我痛苦。 韵落寞地微笑着,很清楚地知道,那是由于心底无法压抑的孤寂。可是,她微 启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这样的错误,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当它从未有过。 韵最后一次躺在霖的床上,与陌生男人做爱时,她终于明白霖始终都未离开的 理由。可是,这样的情况,只会造成更大的错误。 那晚,霖坐在床沿,不断地吸烟。 韵从身后环抱着他,长发轻拂在他脸上。 许久后,霖说:下星期,我要结婚了。 韵默然地听着,心里明白终于要面临离别的结局。 我们……就这样说再见。就这样……霖萧瑟地微笑着说。 韵的眼睛开始潮湿,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形成眼泪。她想用尽所有的生存勇气说 出那三个字,但喉咙间仅是疼痛的沙哑。她慢慢松开环抱,只能眼看着霖的离开。 他走到门口,无力地说:我爱你,再见。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