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心也有色胆 刘智和司机小于到了桃花沟,已经是晌午了。学校快要下课时,他们来到学校 那间破烂不堪的办公室。校长何老师看到是高县长的车,以为县长又来了,赶紧出 来迎接,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里没有县长,脸上的表情有点茫然: “是刘秘书大驾光临啊,怎么高县长今天没过来?” 刘智背着手,仰着头,神气十足地拿出一付公事公办的腔调,说: “哦,你问高县长嘛,他今天就不来了,今天我们是来找仝老师有点私事,麻 烦你去叫一下她。” 何老师一听也不敢怠慢,点着头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转身出去。他边走边摸着 脑袋琢磨着,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推开那间简陋的教室门,伸着脖子, 说:“仝老斯(师),有人找你。” 仝艳芳扭过身来,向何校长问道:“谁,谁找我呀,让他等一会儿。” “不行,不行,让你现在马上就去!”何校长有点着急,声音比刚才提高了许 多。 仝艳芳从教室里走出来,一出门就有点抱怨地问何校长,“眼看着就要下课了, 等一会儿就不行吗?这是谁呀,这么大惊小怪的。” 何校长一脸神密的样子,四处看了看低声地说:“县里来人了,是来专门找你 的。” 仝老师听何校长这么一说,感到有些惊讶,眼睛一下子睁的大大的,说:“找 我?找我能有什么事?” “别那么多了问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仝艳芳进门一看,这俩人不就是前几天随同高县长一起来的那俩个跟包的吗?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地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啦!何老师你出去一下,我们有事要和仝老师单独要谈。” 刘智摆出一付高傲的样子。何老师点头哈腰地笑着走了出去。 “啥事呀,你们说吧。”仝艳芳惊讶的眼神看着刘秘书,急切地说道。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到县里去工作?”刘智开门见山地说。 仝艳芳楞了一下,腼腆地笑了笑:“咋能不想呢?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这样吧,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前几天高县长来这里,他 看对你了,你要是愿意,过几天我们就来接你,如果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就当 没有过这么回事。”刘智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仝艳芳一听,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一个乡村里的女子哪会想到这事。她一点 思想准备也没有,再说了自已是有丈夫的,怎能轻率地应承这种事。虽说男人长期 在外工作,一年回不了几趟家,可那毕竟是自已的丈夫呀。再说了还有那个才三岁 的孩子,怎么能丢的下呢?可是,仔细一想,这不是明摆着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 错过了这样的机会,那么……一辈子就只好生活在这个穷地方,一直到老,一直到 死。她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有一口拒绝,低着头轻声地说: “这……这……让我咋说呢,我还是考虑考虑再说。” “那好,咱们都是痛快人,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考虑清楚了,给我打个电话。” 刘智从包里找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仝艳芳。“想好了, 就按照这个电话号码打给我,到时我来接你。听好了,这个事对谁也不要去说。” 刘智从办公室出来,何老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说:“天都晌午了,你们不在 村里吃了饭再走哇!” 刘智和何老师握了一下手,说:“不啦,你们都忙去吧,我还有事去乡里。” 他上了车,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绝尘而去。 县里的那两个人走后,仝艳芳一整天心里如同一团乱麻,陷进了两难之中。一 头是丈夫和孩子,一头是将来自已的前途和命运。一个女人要想走出这穷乡僻壤, 难啊,想离开这除了黄土,就是黄土的鬼地方,除了自身仅存的一点优势外,还能 有什么办法呢?丈夫虽说是在二三百里外的一家国有化工厂里当技术员,可效益很 差,挣的几百元死工资仅够每月的日常开销,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再说了丈 夫身高不足1 。65M ,瘦小的身材,细小的眼睛,和那猥琐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一 点男人的样子。如果和高副县长放在一起相比,无论从哪方面都是有着天壤之别。 这些年来,可惜自己真好比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当初所以嫁给他,只是为了 图他是个城市户口,有固定工作。那个男人想起来都让人糟心,还有就是在那个方 面也不能满足她的生理要求,女人正值性欲旺盛的年龄,一年到头守着空房且不说 了,好不容易休个探亲假,到了一起还是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真是要钱,钱不充; 要人,人不俊;要……没一样让人顺心。 从学校回到家里,思来想去这一夜仝艳芳失眠了,她想着自已离开了这个偏远 的村落,想着自已将来过上了美好生活的憧景,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一块儿 的姐妹们要是知道她到了城里上班还不羡慕死了。话又说回来了,女人活着为了什 么,不就是为了有个依靠,能有个给自已遮挡风雨男人吗?仝艳芳想着想着也不知 什么时候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了。她穿好衣服,洗漱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仔细端 祥着,当看到自已那漂亮的脸庞时,对未来更加充了自信。这个年龄的女人虽说青 春已逝,但更有韵味,就如红透了的苹果,正是最成熟、最靓丽的时节。她笑了一 下,脸颊上那两个浅浅的酒窝,更加显得妩媚动人。蓦然,她想到了那个陌生的高 县长时,心里又是一阵的紧张,她还从未和任何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 可眼下就要……她从心理上很难以接受这种现实。一想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做那种 事,她的脸又泛起了红晕,羞涩地用双手掩住了眼睛,从指缝间偷窥自已娇羞的样 子,心里泛起阵阵的涟漪…… 上午还有节课,也许这是她在这个村子里教的最后的一节课,她特意换上了一 件漂亮的衣服。出了门,一路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村里的几个后生们走过 来时,看着她那一身打扮,用那种火辣辣的眼神盯住看起来没个够。有个灰皮小子 眯着双眼,淫邪地笑着,说: “艳芳妹子,你男人不在,打扮这么吸人( 漂亮) ,是不是想让我黑将个儿( 黑夜里) 去哇?记住给我留门子。” 艳芳白了那小子一眼,说:“你们家的猪圈里的那几个黑妹妹早等着你去呢!” “哎,艳芳,这么长时间男人没回来,是不是有点旱了,要是需要哥的话,你 尽管吱声。” 艳芳红着脸从地上拾起块石头,向那个坏小子扔了过去。那小子边跑边回过头 来唱道:“想亲亲,想的我心花花乱……呀儿哟……” “不要脸,厚脸皮……”仝艳芳气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艳芳来到了学校,何老师用那一口听起来极其难受的处理普通话,酸酸地对艳 芳说:“小仝老斯( 师) ,你咋就和高县长认识啦,是啥亲戚?这下你可有靠头啦, 到县政府去工作个哇?有了机会也给我说说话关照一下。” 艳芳平时就对这个何老师很烦的,人俗不说吧,还很好色的,有事没事总喜欢 和艳芳说些荤话,说些个让人耳朵发烧的笑话,要是没了人还偷偷地在艳芳的屁股 上摸上一把。有一次,他刚把手伸到艳芳的屁股上,就被艳芳扇了个耳光,从那以 后,老实了一阵子,可嘴上依然为还是荤味十足。何老师早些年曾在县里的一个中 学当老师,因为猥亵一名女学生,被劳教了三年,发配回村里。因为村里缺少老师, 他就成了这村的老师兼校长,因为眼睛高度近视,人们背地里叫他何瞎子。今天, 这个何瞎子又没完没了地问个不停。 “何老师,看你说的吧,啥靠不靠的,说的啥话嘛?只不过是我们家金山单位 里有个同事,认识县里的高县长,人家高县长也是顺便来看看嘛。” “艳芳姐,你真要走个哇?”小兰郁郁寡欢地说着。 “兰子,姐还没拿定主意呢,先去看看再说。”艳芳装作平静的心态说道。 “小仝老斯( 师) ,跟高县长来的那两个人和你说了些啥?能不能和我们说说?” 何校长刨根问底地问道。 “没说个啥?我们家金山托了他的那个同事找高县长给我找了点工作,他们是 来问问情况的,还不知咋样呢。” “让我看啊,那个高县长人挺风流的,这种男人花心着哩,我看那眼神像是对 你有心思了。”何校长眨了眨那只诡谲的三白眼,神经兮兮地说着。 仝艳芳一听,这个何瞎子越说越不像话了,就回了他一句:“谢谢你的好意, 我的事,我知道该咋办?你老人家把自己的手和嘴管住就行了,就不用操人家的闲 心了。” 何校长白了一眼艳芳,“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不是为了你好,真 是好心没好报啊。”说着话,背着手悻悻地走了出去。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