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总是开得很是鲜艳,但鲜艳的日子又会有多久? 吴爱躺在床上慢慢看着王把写的这篇说爱,心中充满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把儿爱过其它的女人吗?为何这篇文字里全也是绝望的思念?” “把儿,你还有多少事儿我不知道?” “把儿,你会这样想我,爱我吗?真的,我不在意她是谁?我只要明白她是你 的过去也就够了” “把儿,你听得见我想你时的声音吗?” “把儿,你现在醒来了吗?” 吴爱开始轻声地念了起来。 “吻你之唇,冰凉如我心。时间是如此无情,这爱情呵已凝结成一枝苍白的玫 瑰。不知是否还算得上美丽?便把它插入盛满清水之瓶里,渴望花上那秋霜能因此 化去。终归是无望。只好眼望窗外,让那回忆随视线凝聚,穿透玻璃,看着那朦胧 的大地。雨正把寒风掠起,呼呼地响,如枪声惊起了欲睡的鸟。爱情没有翅膀,杂 乱无章,在这天空里惊慌地飞向四方。天色隐晦,鸟儿啄着黄昏之暮意,让人觉得 原来爱情也可以是这样饥不择食的呵。黑夜便也不可抗拒,船一样,驶入生命的苍 穹。已看不见那鸟哀伤的脸呵。遥远地,却又极为清晰地听见它们的哭泣。这些爱 情呵,还没找到它们的巢吗?又是躲藏在哪里正向隅而泣?大地上再也找不到那花 的的影子。我旁边的这玻璃瓶呵只也是个小小的黑印。阳光正在生命的另一角落里 喟然叹息。我无语,点燃一根烛,坐夜的外面。我看着花那破碎的影子,心里觉得 有了些淡淡的暖意。是的,我曾爱过。那也就够了。今夜,你已不知身居何处,从 此我也不会知你去了何处。残留在房间里你那微微的幽香呵仍在我眼前浮动。时间 还没来得及将它抹得干干净净。我用力抽着鼻子,呼吸着这以后再也闻不着的香, 我的眼泪忽然涌出。打开窗户,该去的总要去吧。那窗外汹涌之空气也就轻易地用 它潮湿而又冰凉的手扼紧我咽喉。 没了爱就真的会没了生命吗?我让自己的头颅在窗台上来回晃动。死又真的会 可怕吗?从这窗台上一跃而下,我是否会如那已听不见哭泣之声的鸟儿一样能四处 飞翔?它们找着了它们的爱吗?我想是的,应是找着了呵。我闭上眼,终于沉沉睡 去。” 门被人敲响,“笃笃笃……”。吴爱擦了下眼睛,眼里已不知是何时溢满泪水。 把儿,我愿意成为你的爱,你能爱我吗?吴爱默默在想着,随口问道:“谁呀?” “我呀,阿玉,还不起来?都下午三点了,快起来吃中饭。”是阿媚的声音。 “来了,来了”,吴爱慌应道。就三点了?早上从游老板手上接了钱,再回到 与阿媚共住的地方,倒头便睡。实在是倦呵。醒来后,惊惦着王把的那手稿,便也 就马上翻出来才看一会。对了,那几枝玫瑰得去问李老板要来。 吴爱匆匆地爬起来,收好手稿,穿上衣服,打开门。迎面就见阿媚那张总也是 得意的脸。 “哈,谁送你的玫瑰?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阿媚扬起了几枝玫 瑰,在吴爱面前辉舞扬威。脸上浮着一丝古怪却又无比兴奋的神情。 “哈哈,老实说,是哪个凯子?嘿,刚李老板要我带上来给你的。” 吴爱的脸一下子就通红了。 “还给我,哼,快还给我!” “不说就不给,快说,姐妹一场,这也不说?” “给我了”,吴爱伸出手,便想去抢回来。 阿媚手一挥,把花藏身后了,“好阿玉,说给姐姐听嘛。”阿媚嘟起嘴。 “好了,好了,不说给你听,说给谁听呀,阿媚先把我给我呀。” “好好好,怕你了,嘻嘻,不是凯子的花,是小白脸的花?”阿媚的脸上又浮 出了那似笑非笑,古怪的神情。 吴爱没理她,接过花,径自从床边拿起个空水杯,趿着鞋,再杯里倒满了水, 然后把花小心翼翼地放了进来。还好,花还是这样鲜艳,并没有因为昨夜那点时间 就干枯了。阿媚就这样笑嘻嘻地看着吴爱又开口了:“说呀,阿玉,姐姐帮你拿主 意。” 吴爱扭过脸:“放心了,说话算数,等会说给你听。好了,我有点饿,一起去 吃饭吧。” “好呀,吃饭的时候说给我听。可是不准赖皮呀。” “对了,去哪吃呀,酒店时的那快餐实在是有点腻了。” “哎呀,听说城西路菜市场边新开了家肯德鸡,味道蛮好的。要不去那看看。” “好啊,去就去,不过你请客。” “好好,我请客你出钱。” “哼,那花是谁送的,你不想知道了?”……两人说说笑笑,出了酒店。 “好香呀”,阿媚看着桌上金黄的炸鸡,吐了下舌头。吴爱笑了笑,说实在的, 在那南方小城呆的时候她就特爱吃这个。“来吃吧,别油嘴滑舌的。”。吴爱正说 着话,就见昨夜那个游老板大步向她们走来。 “啊,两位小姐在吃鸡呀。”游老板哈哈笑着,就在吴爱身边坐了下来。跟着, 就把手往吴爱腰间揽去。“格老子,这腰硬细,弄起来却是好生有劲。” 吴爱皱了下眉,只觉得那个鸡字被他说得很别刺耳。一股鱼腥味又开始弥漫。 便伸出手,把游老板的手轻轻拿开。 阿媚忙接过话;“是好香呀,游老板要不你也来一只?” 游老板却没理会,又把手揽上吴爱的腰。“你们尽管吃,哈哈,我买单。格老 子,昨天夜里搞都搞得,哦,现在摸摸都不得啊?”说着话,手上的劲也就用大了。 吴爱又皱了下眉。刚想站起来,一仰脸,她看见了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