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田婶从屋里追了出来。 “不是,呵呵,这样麻烦。”刘杆儿边说边走。 “你给我回来。”田婶拽着。“你个老东西,今儿就非给你药吃不行!” “呵呵。别这样。” “走不走了?”田婶歪着头,笑着问。 “我饭量大。” “够你吃地,你以为你能吃多少啊?比我圈里的老母猪还能吃啊你?” “呵呵,说什么呢这是。”刘杆儿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叔,快吃吧。俺妈早就做熟了。”二兰也坐了下来,“叔,忠儿真可爱!” “呵呵,我们二兰也可爱呢。” “什么可爱啊?”田婶坐下来。“都快找婆家了,整天和小孩子似的。” “妈,看你就知道说人家。”二兰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还不让说啊?整天就知道疯,不好好在家里干活。就想着进城里。 你以为那里就那么好啊?” “就是好嘛,你看人家小美,回来后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发型啊,多好 看啊。” “还好看呢。和鬼差不多。我就看不惯。”田婶边说边往刘杆儿的碗里夹菜。 “妈,你是说话也不耽误做事啊?”二兰吃着饭。看了一下刘杆儿。 “你个死妮子!没良心地!胡说什么呢你。撕烂你的嘴。”田婶假装要打。 “你舍得啊?你舍得,我刘叔还不舍得呢。” “你还犟嘴。”田婶站了起来。 “好了,和孩子呕什么气啊。”刘杆儿拉了一下田婶。 “好人都让你做了。”田婶说了一句。接着对着二兰说“给我等着你,看我怎 么收拾你!” “快吃吧,一会都凉了。你不是胃不好吗?一会吃凉的又要不舒服了。”刘杆 儿提醒着。 “死不了,也让这个东西把我给气死了。” “怎么这样说呢?”刘杆儿皱了皱眉头。“少说这样的话。” “都是你!”田婶狠狠地瞪了二兰一眼。 “……喵。”门口响起了一声猫叫。二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小兔崽子,好好的人不做,装什么猫啊?再叫给你吃上耗子药。还不滚进来 啊?”田婶骂着。 “不是猫叫吗?你干什么啊这是?”刘杆儿很纳闷。 “刘叔,田婶。嘿嘿。”栓柱从门后走了出来。 “小兔崽子,大白天地叫什么啊?” “田婶。”栓柱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俺找二兰有点事儿?” “你能有什么好事?整天和我闺女说一些不着边的话,又去北京又去上海的, 不好好在家里干活。能有出息吗你!” “妈!” “妈什么妈!我还没……。”田婶刚想说,看到了刘杆儿又皱起了眉头。“我 今天把话说白了,没有四间大瓦房,就别想娶俺的闺女。” “俺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二兰嘟哝着。 “你敢,看俺不打断你的腿。”田婶很生气。大声地说着。 二兰一看田婶真地发了火,也不敢做声。栓柱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凉尸啊你,还不坐着。”田婶对栓柱喊着。栓柱也不敢吭声,一边坐了下来。 二兰赶紧给刘杆儿使着眼色,满脸都上求助地样子。 “二兰啊。你和栓柱的事要好好和你妈商议。再说了,栓柱你也是啊,如果你 好好干活,你田婶能不同意你和二兰的婚事吗?” “是的,叔。我准备买辆车去城里跑运输。等攒够了钱,俺就和二兰结婚。” 栓柱小声地说着。 “说地好听,别像你那不争气地爹。就知道赌钱。” “你看,和孩子说话,怎么这样说啊?他爹是他爹,和栓柱有什么关系呢。好 了,别生气了,让两个孩子商议一下吧啊?” 栓柱和二兰站了起来。 “叔,那我们出去了啊!” “去吧。早去早回啊!” “恩。”两个人答应着,牵着手就跑。 “还生气啊?”刘杆儿看着田婶。 “不省心地东西。” “挺好的孩子啊。出去闯闯也好。别总是在家里受穷。”刘杆儿开导着。 “我也知道啊,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老婆子,以后我怎么办啊?”田婶转身 向屋里走去。 刚进屋,小忠儿就睡醒哭了起来。 刘杆儿赶忙进屋,从田婶的手里接过孩子。 “哦,不哭,乖儿子。”刘杆儿哄着。“你也别生气了,啊!孩子们大了,有 自己的事情,如果等真地老了怎么也好说。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呵呵。”田婶 没有说话。给孩子整理着衣服。“我先回去了啊,明天我下地,忠儿还给你送过来。” 说完,刘杆儿抱着忠儿走了出来。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小刘忠也慢慢地长大。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大家都喜欢。 他也不认生,见了人就叫。整天在大家的怀抱里。刘杆儿有时候还要跟别人要呢! “呵呵,把你们累坏了,还是我抱吧。” “看你,就一会儿,还能抢你的儿子不成?”大伙总是这样打趣着他。每当这 个时候,刘忠就张开双臂,叫着“爹”,等他抱,刘杆儿的心就高兴地像笸箩那么 大。 “刘杆儿,你儿子越来越像你了。和你亲着呢!”刘装的老婆说。 “嘿嘿。是吗?” “熊样!就知道笑。看你美地。现在是不是给你个黄花大闺女也不换啊?” “不换。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那二兰她妈呢?”刘装老婆是村里出了名的一张喇叭嘴,什么事到了她的嘴 里。很快就传开了。大家都叫她大喇叭,喜欢传话。但是心肠不坏。“没话说了吧? 换不换?” “你怎么这么问呢?”刘杆儿一听说这个,难为情起来。说话也开始结巴了。 “吆,还不好意思啊!你整天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了,村里的人, 老的少的,谁不知道她喜欢你,你喜欢她啊。怎么样?我给你们撮合撮合?”刘装 的老婆歪着头。等刘杆儿说话。 “你别瞎搀和了。都是些什么事啊。人家不是有男人吗?再说了,她那么好, 嘿嘿,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以后,别说这个了,对人家不好。” “得得,好心没有好报!”刘装的老婆扭着屁股走上前来。从兜里摸出一颗糖 来,逗着小刘忠。“忠儿,叫大妈。” “大妈!”小家伙边叫边伸手把糖抓在了手里。 “多机灵的家伙!比你这爹强多了。笨,就一猪脑子。不开窍。现在不抓紧时 间啊,以后人家嫁了别人,看你个老东西后悔不?”她撇着嘴,满脸是不满意地样 子。 “呵呵,你操心了。”刘杆儿笑着。 “我是可怜这孩子,只有爹没有娘。你,我才不管呢!再说了,我就不相信, 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抱着枕头想老婆的滋味还没有受够啊你!白天还好说,晚上就 不想有个人和你说说暖心窝子的话?苦了,累了,就不想听句知冷知热地话?” “想,咋不想呢,呵呵。” “这不就得了啊?虽然现在有了个儿子,但是等老了总是需要有个伴不是?你 啊,该好好想想以后了。”刘装的老婆摸了一下刘忠的小鸡鸡。“忠儿,这是什么 啊?” “鸡鸡!”刘忠天真地回答。 “用来做什么啊?” “尿尿。” “不是,是用来打种种地。大妈再问你,鸡鸡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打种。小兔崽子。精灵啊你。哈哈。”刘装老婆大笑起来。 “你看你都和孩子说些啥你?”刘杆儿也笑着。刘装的老婆走远了以后,刘杆 儿背着忠儿往村外走去。刚才,刘装老婆的话,勾起了他的烦心事。这么多年了, 其实也有给介绍地,但是他总感觉和别人不合适。自打二兰的爸走了以后,他就一 直尽力帮着他们母女。和二兰的妈,两个人虽然话语不多,但是彼此的心里想什么, 都是知道到。就是大兰和二兰也知道。在自己的脑子里,田婶是个能干善良地女人。 她总是很利落,做什么事情都是快。想着田婶的样子,刘杆儿自己笑了。 “爹,你笑啥?”小刘忠搂着他的脖子问。 “呵呵,忠儿啊,喜欢你田妈吗?”刘杆问小刘忠。 “喜欢!”儿子回答的很清脆。 听了儿子的话,刘杆的心里也开心。几年了,田婶对忠二是没地说。就一句话, 好着呢!不时地送吃得穿得。小家伙也蛮喜欢她,经常自己就跑去,围着田婶转。 大兰每次回来总是给他和儿子带东西。刘忠也经常去田婶那里陪大女婿喝一盅。 “是个好女人啊!”他心里想着。背着忠儿在地里走着。田间的小路,蜿蜒崎 岖。偶尔,就会从脚边蹦出几只蚱蜢。田地里,一些不知名的虫儿在轻声地吟唱着。 刘杆儿又哼唱起来小调。 “爹,真好听!”小刘忠拍着小手。 父子俩转了一会儿,刘忠喊着饿。刘杆儿背着他往回走。到了家里,刘杆儿把 忠儿放在园子里,生起了火,给儿子做饭。一会儿,几个炒鸡蛋做熟了。刘杆儿端 了出来:“忠儿,吃蛋蛋了。”小家伙一天,跑了过来。 “爹,真香。”刘忠吃了一口。然后往刘杆儿的面前推着。“爹,你也吃。” “呵呵,爹不饿。你吃吧。”看到儿子这么懂事,刘杆儿更乐坏了。 “不,我要爹吃。”小家伙使劲地推着。“爹吃一大口。” “好好。”刘杆儿张开嘴咬了一点点。 “要爹吃一大口嘛。”小家伙不干了。用手抓起鸡蛋就往刘杆儿的嘴里送。 “爹吃,爹吃。”刘杆儿赶忙张开嘴接住。吃了后,对着儿子的脸狠狠地亲了 一口。 小刘忠“咯咯”地笑着。吃完了饭,刘忠要睡觉。刘杆儿看了看太阳,是晌午 了。他抱着刘忠上了炕。儿子抱着他的脖子很快地爷儿俩就睡着了……。 田婶端着一盆衣服来到了河边。现在,小刘忠也大了,到处跑。整天像个泥人 似地。都赶不上趟儿换。上午要下地,做些针线活儿,补贴家用。晌午,自己也不 休息,抽个空来洗一洗。 她把衣服拿出来,在水里泡着。脱了鞋子,把脚也放在了河里。水很清,也很 凉,在中午,这个感觉还是很舒服地。田婶用力地搓着衣服。她感觉心里很舒畅。 仔细地看衣服洗干净了没有。 小刘忠欢快的声音好象就在她的耳边。“田妈妈。”她微笑着用手指梳理了一 下耳边的头发。 “别老这样忙活,你的身子骨不是铁打地。”刘杆儿总是话语不多,基本上就 是这几句话。可是,田婶觉得这比什么都受听。她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河水走了 神。河里,刘杆儿傻忽忽地笑脸出现了。黝黑黝黑的脸庞,满脸都是胡子渣,岁月 的沧桑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地皱纹。在白羊肚毛巾的映衬下,他的脸几乎是酱紫 色。但是,他笑得是那么憨厚。 正当田婶楞着想事情的时候,突然,背后一个人抱住了她。她大吃一惊,回头 一看,是王六。村里出名的小流氓,总是没正经地。前几年,不怎么好好过日子, 老婆和他离了婚。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干得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村里的 人都远远地躲着他。其实,他早就对田婶不怀好意了。每次,都是让田婶给骂个狗 血喷头。 “田婶,我好想你啊。”王六大声地喘着气。一双手在田婶的身上乱摸着。 “畜生!”田婶拼命地挣扎着。 “田婶,你是个好人,就可怜可怜俺吧,俺好想。你就答应俺,给俺一次吧。” 王六边说边把嘴往田婶的脸上拱着。手扒着田婶的裤子。 田婶和他撕扯在一起。 “王六,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大白天的,在这里你不怕别人看到啊?”田 婶换了语气。 王六一听她的话,松了手。但是,还是不起身。把田婶压在身下。“田婶,你 答应俺了?” “看你猴急的样儿!在这里怎么好啊?”田婶笑着说。 “那咱们在那里?你说?”王六高兴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田婶对着河边的树林努了努嘴。 “去那里?”王六伸手指着。 田婶点了点头。“还不起来啊。” “起来,起来。”王六攥着裤腰刚要站起来。田婶瞅准了,对着他的下阴部狠 狠的就是一脚。 “哎吆!”王六痛苦地用手捂着档部蹲了下去。一边骂着:“你个臭娘儿们, 老子总有一天我干了你!” 田婶也顾不得穿鞋子了,光着脚板拼命往回跑。到了村口,她喘了一口气。这 时,她才回过神来,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她摸了一把泪水。向刘杆儿家里走去。 进了屋,刘杆儿和儿子还没有睡醒。她推了一把刘杆儿,刘杆儿揉了揉眼睛。 “什么事?”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咋了?怎么了?” 田婶看到刘杆儿似乎更加委屈起来。 “咋了,你说话啊?”刘杆儿着急起来。 “王六。” “王六咋得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田婶哭着……。 “这个狗娘养地,我今天非收拾他不可。”刘杆儿从炕上蹦下来,走到院子里, 抄起一把铁锹就冲了出去……。 刘杆儿跑到了街上,见到人就问:“看到王六那兔崽子了没有?”大伙儿看他 怒气冲冲的样子,都感到很困惑。“怎么了?” 说来也该王六倒霉,他一边哎吆着,一边往村里走,嘴里还骂着:“臭婊子。 看我怎么收拾你!”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