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贺兰山群山之间,人在蜿蜒没有任何规律可循的山谷沟壑里,脚踩着满地乱石 头堆,攀上爬下七拐八拐往前行进,足底没有穿着一双好鞋,崴伤脚脖子的危险, 要比别人机会多。队伍里,那学生家长有一人就是穿着皮鞋来的。见他那个后悔样, 让众人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多带一双备用的胶底球鞋给他。还是魏有办法。他把 塑料袋扯破,分别缠紧他脚上穿的两只鞋。说:“这样走不必再担心什么。” 此时的境况,不难看出这一队人马中,谁能,谁不能的表现,不用多问便知晓。 是的,如果不经常参加户外锻炼,在这种特定的模式中爬山,走一会儿就会大汗淋 漓。加之有吸烟嗜好的人,胸脯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就不如不吸烟者。看他们吸烟人 的脸色,蜡黄,明显胸闷,倒气换的频率比不抽烟人增高加快。加之天快正午,尽 管山谷里地下,有的地方绿草茵茵,有灌木丛遮挡,两边的山是开阔的,而太阳光 照晒得地表,湿气往上升腾,跟人高的空中,冷热空气对流,冲进人的鼻孔里的气 流如同炉火中烤出的蒸气一样,醺人难耐。抬头看天,感觉还好点。但总不能仰脖 子走路吧!尽管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贺兰山里天空湛蓝,山体环抱,满眼的绿色, 大自然的空灵,泥土中夹杂着野草花儿的芳香,和谐浑然一体的美色,让人享用不 尽。而爬山新鲜过后,那种感觉疲劳之中,人很快会厌倦产生后悔。再看这一队爬 山人们的耐力,此时没多久就会显现出体力支撑不住了。 参与来的两女三男六个高中生们,兰兰的表现还算说得过去。她的确一步不落 戚老师,紧跟其身边。其他几人都有父亲或叔叔伴随身边左右,自然有家人相帮, 也不必操心。学生中,有一对青年男女特别要提提。我们简称男的Y ,女的X 。他 俩一前一后结伴而行。Y 帮X 背包,但爬山,倒没有常见一个牵着一个手走。他们 俩的秘密,始终没有让任何认识他俩的人看出来。他俩早就情窦初开,是一对相互 学习又相互鼓励的异性搭伴。只不过两人在一起多谈论学习而掩盖了亲嘴,紧紧搂 在一起的爱慕表白。上没上床,那就更没有人发现过。有学者说,对于中学生而言, 不主张谈恋爱,但那种男女爱慕,转换成学习的动力,或许人们还是欢迎的。这一 对年轻人,尽管比别人早偷吃禁果,再后来也没有人能信果真走到一起过家家,但 青春期的初恋,情感方面的演练,后来建立起对人生的感悟,或许说,在某一方面, 要比没有实习过情感的人要早熟懂得多。不过那种把握难度是很大的。闹不好一辈 子的希望就悔之一旦,延续着别人人生颓废的脚步,碌碌无为虚度年华。 再回过头来说爬山。年轻人还是跟大人的想法不一样,那种忽冷忽热的感受来 得快也去得快,喊叫,逗乐,多出在年轻人,流泪喊苦也出在他们中间。不像大人 们,沉稳不张扬,不在言表中外漏。除非被一种外张得的奔放热情情感的带动,或 许就是另外一种情景。戚老师呢?她的表现,把上衣脱掉,用两边衣袖,在自己的 腰间那么一扎,像穿着短裙子一样,忽闪忽闪往前行。她手里也戳着个木棍,她的 兴致始终没减。汗水从这个南方漂亮女子的脸上渗出,滚动着,时不时见她擦一把 汗。围在她身边前后走的那位“跟屁虫”男人又怎么样呢?哈,可以透露,这男性, 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对青年女孩X 家中的小叔网名“沼泽情怀”。他是公务员,大龄 青年,个头1 。82米,是个37岁挑花了眼不找对象的主。一次参加Y 的家长会,家 里没人顶替,只好小叔代劳。不知怎么,自那次参加家长会,他一眼瞄上了戚老师, 回家后想方设法通过Y ,打听戚各个方面的情况。当然,侄女肯定向着自家的亲叔 叔,没多久他也加了戚QQ,交流中,名正言顺成了戚的网友。至于两人在网上聊得 怎样?话题先不说。 “沼泽情怀”,人家身板,长相,平时穿戴风流倜傥。这次有备而来的他,也 没有表现得不爷们。自己的侄女不让照顾,有同学Y 相帮,他自然要跟在戚老师的 身边“护驾”。你想,在即将追求姑娘,试图打动芳心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在姑娘 面前丢脸。他的体力也消耗挺大,即使此时没有多少耐力,硬撑着也是他必须做的。 队伍里还有一位中年女人,李芳的表现,不必担心什么,一个习惯了吃苦耐劳的女 人,她后背背着的包裹,一点不比男人们差多少重。她负责伙食,是事先安排的。 而有一个秘密武器是丈夫走前就交代过。绝对不让她多给大家分吃的。因为行进中, 吃得太饱,人容易犯困,老喊着要休息,影响整个野营计划。不理解他的人,嘴里 老嘟囔说:“她是吝啬鬼。”走在前面的魏,停下脚步,两手叉着腰,往身后观察, 大声喊叫着:“大家,可以大张着嘴,用嘴和鼻子喘气,不必担心,这里的空气是 干净的!没有被污染”人们照着他的样子做,果然奏效。 爬山中,走的节奏最顺畅的人,应该是护林巡山人马子。见他,只戴顶草帽, 穿着一身像戚老师一样的迷彩服,他的脚步不乱,也没见人家大喘气,热时只拿草 帽扇扇凉,嘴里不停地边走边给大家讲他巡山的故事。他那爽朗憨厚的笑声,总能 让人们心情愉快,或许说他今天心情高兴,也来源于一把子年轻学生们的感染。大 张跟他越聊越投机,像似一对好朋友,一个笑一个说,互动着交流。 山涧的泉水哗啦,哗啦地流,响声清脆,清澈见底,当他们来到泉水沟,一处 中央有较大平坦的石板上面时,显得开阔些,大张提出休息一会儿。见大家没有反 对也就停下来,洗着手,用自带的洗巾擦着汗。男的有的光着膀子,撩水洗着图凉 快。此时“沼泽情怀”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外露他的身板。他先从背囊中取出网友 “海蜇仙子”戚老师的毛巾,给她投投水,拧干,递给她擦汗。戚接过毛巾,并没 有擦,到泉水沟里,投进去,捞出,用活水擦洗额头的汗珠。“老师,你把衬衣脱 掉,好好洗洗,这水真透心凉,好舒服呀!”兰兰和几个同学,选择好坐的地方就 地坐下,把双脚伸进水里,边扑腾,边对戚说。 戚老师是个保守的人,她只是把衬衣两个臂膀袖子撸高挽起,洗着,擦着。阳 光底下她的肌肤更显奶油色白,李芳看到,惊喜赞叹说:“我们这里的女人最数戚 老师皮肤白。”男人们也分别扭过脸看着,但没人说什么。 已经走了两个小时多的山路,大家也感觉饿了,李芳从背囊中取出夹肉饼个菜, 大家围过来,吃着,喝着水,男人们喝着酒,小家伙们,有的也抿一口酒。护林巡 山员马子说:“再走半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樱桃沟。” 大家想着樱桃好吃口难张的美好意境,只在石板上停歇了半个小时,就又上路 了。这次走的动力,不仅仅是肚皮填充,最主要的就是马上进入樱桃沟,那种想象 的美好景色,让人们脚底下生风。 谁也没有想到,一对男女年轻人,他们俩先人一步,早早进入樱桃沟。樱桃树 下,一对人生未知结果的一对恋人,正在那里躲着,感受着青春荡漾般地美好人生 的热吻。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