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生一世 作者:陈坦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 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 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李白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涵义。”江婉对忻枫说。 他俩正坐在操场上讨论着文学话题。 江婉和忻枫是班中一对要好的朋友。婉儿是那种长得不算很漂亮,却很聪明的 女生,深得老师器重,又是学委。枫则是体委,男孩挺帅气,深得女生喜爱。他们 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当然总会有人传他们的闲话,两人总是一笑置之。因为他俩都 还清楚地记得在卧佛寺的情景…… “我,忻枫在此,对……对佛发誓,愿与江婉结为挚友,一生一世。”说完, 他示意江婉过来。婉儿显然不是迷信之人,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站在了佛像 前。“我,江婉,对佛发誓,愿与忻枫结为挚友,一生一世。”也就是从那时起, 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你听,这词写得多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把那种幽怨 的愁绪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敢肯定,李白当时一定刚失恋。”婉儿打趣地说道。可 出乎她的意料,忻枫并没有接她的话。这可不符合枫的个性。他这人特喜欢开玩笑, 平时跟婉儿总是很默契,互相捧场。婉儿抬头看他,忻枫紧锁眉头,一副苦思冥想 状。婉儿感到了什么,她说不清,她在等待忻枫开口。好一会儿,忻枫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说:“我教你打篮球吧。”说完,独自向操场走去。婉儿好像有些失 望,又好像松了口气。 午饭时分,忻枫又恢复了往日的幽默。他与婉儿同桌吃饭。婉儿正在喝汤,突 然她蹦了起来,指着碗叫道:“有,有虫子!”班中一片哗然,同学们纷纷议论。 “呦,怎么有虫子呀!”“这饭让人怎么吃呀!” 忻枫却一脸不屑,他抬头对婉儿说:“瞧你那小气样儿!至于吗,一条虫子能 喝你几口汤!”所有人哄然大笑。婉儿也笑着,但她的心中仍然掠过了一丝疑云。 下课铃声响了,婉儿站起来收拾好书包。她回头寻找枫,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同时班里的另一位女生倩儿也不见了。这两周以来,婉儿发现忻枫与倩儿莫名地接 近。她迅速下楼,却只看到了枫与倩儿的背影同时消失在校门口。 婉儿有些为枫担心,那不是嫉妒。倩儿是班中,乃至年级中都有名的人物,身 边的人杂七杂八, 她本人更是放荡不羁,在教导处主任的黑名单中排名靠前。所有 的老师都不愿管她,倩儿本人倒是不太在乎,平时仍与同学嬉笑打闹,对枫更是关 怀备至。 “这两天你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找不到你?”婉儿试探着问枫。 “没干什么,你找我有事儿吗?” “你和倩儿……” “原来你是为这事儿啊。”枫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别为我操心,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告诉我的?”婉儿焦急地询问着。 “算了吧!如果有必要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枫回避着这个话题。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婉儿一遍一遍问着自己。她怀疑,她猜测,她 没敢再问,因为她太了解枫的个性。如果你向他询问一个他不愿回答的问题,真比 登天还难。但婉儿没有放弃,她留心观察着倩儿与枫的每一个细节。…… 今天下雨了,枫没穿雨衣就骑车上学,浑身都湿透了。倩儿用班里的脸盆为枫 打水洗头发,还帮他洗衣服。枫笑着,接受倩儿为他安排的一切。 枫病了,是肠胃炎。中午,他不吃不喝。倩儿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擦拭脸上的 泪,哽咽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枫,你吃一口吧,你就吃一口吧!” 体育课上,枫在围绕操场一圈圈地跑着,男生在测1000米。老师手掐秒表,对 跑过身边的学生大声提醒,“你又慢了,干什么呐,跟驴拉磨似的。哎,你,忻枫, 快点儿!”此时的枫已脸色苍白,他吃力地跑着。终于,1000米到了。枫以下子瘫 软在地上,再没有力气站起来。倩儿飞奔过去,婉儿却站到了一边…… 婉儿已不再怀疑什么了,一切似乎已十分清楚。婉儿真的为枫担心,而令她最 担心的事也还是发生了。 期中考试过后,枫的成绩直线下降。老师找他谈话,他却一脸的无所谓,依旧 每天与倩儿说笑,依旧每天送倩儿回家。 学生的生活是紧张忙碌的,谁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虑别人的事情。可婉儿要 搞好自己的学习,要组织好全班的学习,还要为枫的事费心。但无论婉儿如何努力, 枫却如鬼迷心窍般的不能自拔。她曾趁倩儿不在时找过枫,想以朋友的身份劝说他, 要以学习为重,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婉儿赌气不再管枫的事,任他自生自灭去吧。在她的眼中,枫已不再是那个才 华横溢,有着远大理想的男生,他变得平庸,不可理喻。 然而又一件事的发生,使枫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他被老师树为了反面典 型。 事情是这样的。一日午饭后,婉儿从班主任处开会回来。透过后门的窗口,她 看到,倩儿与枫相拥着站在教室后面。班里的同学们都在低头干自己的事,没有人 注意他们,甚至没有人抬头。本来,婉儿对这样的情景不会感到很惊讶。然而,意 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物理老师从隔壁班出来,与婉儿打招呼,“嘿,丫头,干啥呐?” 婉儿本能地楞了一下。老师的目光也凝固了。 一切就在那一刻静止,婉儿不敢看老师的脸,那张早已变得铁青的脸…… 生活仍在继续着,只是婉儿的心里充满自责。班中永远不会再有倩儿这个人了, 她离开了这所学校,离开了这座城市,甚至离开了这个国家。倩儿走的那天,枫什 么也没说,但婉儿在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了依恋与不舍,同时也看到了打转的泪光。 于是,在一个傍晚,婉儿找到忻枫。 “枫,对不起。你还怪我吗?要是我当时……倩儿她也……” 忻枫打断婉儿的话,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从没有怪过任何人。倩儿她走了, 我很伤心,但有些事你不理解,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但她为我付出了太多, 你不会明白。”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婉儿陷入深深地疑惑中:倩儿和枫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说 不是女朋友,那又代表什么呢?枫不愿再多说什么,婉儿也不想再多问。毕竟倩儿 的离去使她已没有必要再为枫担心。其实婉儿理解枫的感受,因为她自己也正在不 知不觉关注一个人。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她没对枫说一句安慰的话。她如释重负 般的轻松表情,枫看在眼里。 中午,操场上,男生们在打篮球,一个远处的背影深深地吸引着江婉。她手拿 一本英语书,眼睛却时刻盯着那正在飞奔的身影。那是子晖,他是年级篮球队队长, 也是校篮球队的成员。经常,有一大群的女孩围绕在他的周围,甚至为了得到他的 电话号码而四处奔忙。婉儿低头看看夹在书中的一张纸条,那上面有一个号码,显 然她也是那一大群女生中的一个。只不过,与那些肤浅的小女生相比,婉儿就显得 有内涵多了,她的心事不会轻易被别人发现,这次连枫都被她蒙在了鼓里。 晚上,婉儿拿起了电话,拨通那她已纂在手中一天的号码。铃声在那一端响着, 一声,两声。婉儿紧张极了,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给陌生的男孩打电话。 “喂?”那边传来了一个她盼望的却又不熟悉的声音,婉儿一下子不知该说什 么,她即刻挂断了。婉儿咒骂着自己的胆小与懦弱,同时也庆幸自己还保有一份应 有的理智。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再想他。婉儿要把这份感情扼杀在摇篮里。她把自 己埋在书堆中,寻找着慰籍。 婉儿与忻枫再次回复到原来的生活中,仿佛倩儿这个人从没出现过。 一天,婉儿在无意地翻看着枫的笔记。倩儿离去后,忻枫的学习开始进步了, 这着实让婉儿高兴了一番。可今天婉儿就在枫的笔记本中间的那一页,发现了一句 话。 缘起时,总是令人感动,当缘灭时,可曾用心想过,缘分的起灭轮回中,是否 真心珍惜过。 凭婉儿的直觉,枫似乎又喜欢上了某个女生。这时,枫带着打球的一身汗,风 风火火地跑进来了。他一眼便看到婉儿在翻他的笔记,顿时就火了。 “你干什么老乱翻我的东西,请你以后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行吗!” 忻枫以前从没对婉儿发过脾气,这更使婉儿肯定了她的答案。 “枫,你还没玩儿够吗!你是不是又在和什么女生交往…… 婉儿的话没有说完,忻枫打断她。“是,我是喜欢一个女孩,好久了,我承认。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连这点权力也没有了吗?” 此刻的婉儿只顾着争辩,却没有留意到忻枫那异样的眼神。“你和倩儿已经闹 得可以了。全校点名批评,也挨了处分。如今刚塌实几天,你又要找事儿!” 忻枫把嗓门提高了八度。“好,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我告诉你!我喜欢的那 个女孩就是你!” 婉儿的心猛烈地震动了,她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枫一直都是她的死党啊,至 少婉儿一直这么认为。 忻枫继续说着。“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和倩儿的事吗,我今天都告诉你!你 还记得吗,上次暑假的时候,有一个多星期你都没来找我。” “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不在家。我以为你和家人旅游去了。”婉儿为自己申 辩着。 “当时,我病了,挺严重的,可你知道吗,在我那么需要帮助,需要朋友的时 候,你却不在我身边。是倩儿,是她陪我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黑夜,是她的关心我 才康复得很快。她说她喜欢我,而因为你,我拒绝了她。她并不介意这一点,依旧 对我那么好,我真的很感动,但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爱情。而你对倩儿的偏见使我 很生气。的确,她不能算是个好学生,但她比你更有资格成为我的知己。她更关心 我,更了解我,也更有时间陪我。你行吗?你忙,忙学习,还有班里的工作。可我 需要的是真正的朋友,那不仅仅是一个称谓,你知道吗?”忻枫的眼中泪水开始迷 蒙。婉儿一言不发,她责备自己为什么平时对枫那么漠不关心,而自己遇到麻烦时, 却总要枫来帮忙。是啊,朋友不仅是个称谓,更不是生活中的工具。一时间,婉儿 觉得她与枫的感情可能就此结束了,而且再无挽回的余地。不管那在枫的心中是友 情,还是爱情。 婉儿就这样与枫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两天,班中隐秘地流传着一个“游戏”。 这个游戏开始于1945年革命,重新抄3遍,将其介绍给3个对感情认真严肃的男 孩, 一旦把你抄的3遍发出去以后,喝一杯白开水。五天以后,梦中的她(你所喜 欢的女孩)就会向你表白。 附注:这个游戏不是玩笑!如果你停止游戏,即你看过而没有继续,那么你的 爱情将是个悲剧。抄此文时一定要用红笔,且此女生不是明星! 枫也收到了这样一张字条。他看着,冥想着。婉儿伸手拿过字条,轻轻地撕碎 了。枫一脸诧异。“不用等五天,我现在就向你表白。”婉儿以令人捉摸的口气, 低声说,“以前都是我的错,你一直拿我当真的知己去爱护,而我没有珍惜。还记 得你那句话吗,‘缘起时,总是令人感动,当缘灭时,可曾用心想过,缘分的起灭 轮回中,是否真心珍惜过。’我现在知道你那是写给我的,对吗?”枫默默地点点 头。 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忻枫根本来不及想一想,婉儿这么做是为什么。在他看 来,是他的诚意感动了婉儿,因而他绝对想不到,婉儿的决定下得是何等的艰难。 深夜里,婉儿坐在灯下一遍一遍地想着,想到头疼,“我该怎么办,我以后该 怎样面对枫,是朋友,还是……”婉儿此刻只希望有个人能为她分担,为她做个决 断。她想到了子晖。于是她又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这回她没有一丝紧张,在 她的头脑中只有枫。有人接了电话。不等那人开口,婉儿便说:“你好!是子晖吧,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我是江……”话立即被那人打断,“你谁呀,有病啊,大半夜 的。拜托,你要追子晖也不用这么晚吧。你们这些小女生真是无聊,好啦好啦,明 儿我会在子晖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哎,你是谁呀?哎你到底是谁呀?喂,喂喂!” 电话再次被婉儿首先挂断,她明白自己上当了,那号码根本不是子晖的,而是他同 学的。婉儿觉得子晖这个人不简单。“哎,江婉有人找!”婉儿出去一看,令她惊 讶不已,是子晖。 “你找过我是吗?”子晖微笑着问。 “是。”婉儿直言不讳,“可你怎么知道的,当时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我的名字, 就被你的同学打断了。”婉儿同样微笑着回答。她惊讶于自己的镇定,然而却不表 现出一丝诧异,这就是江婉的与众不同。 “现在有时间吗,咱们去操场走走吧。”子晖的口气让婉儿觉得他们似乎早就 认识了,真是相间恨晚。“好。”婉儿用最简短的话回答他。 他们并排走着,婉儿把她与枫之间的事告诉子晖,她说到了倩儿,也说到了她 的决定。“我想过了,倩儿能做到的,我也能。我的确欠枫的东西太多,我要接替 倩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发过誓,要与枫作一生一世的朋友。我知道我不爱他, 但我有责任照顾好他。” 子晖沉默片刻,“你这样做对你自己公平吗?你为了一时的朋友义气,值得吗?” 婉儿无言以对。“而你又想过吗,这样做对我公平吗?”婉儿真没想到子晖会这么 说,但她已打定主意,为了枫放弃自己的生活。 恐怕子晖也不会想到,他的一片真情就这么轻易地被婉儿拒绝了。他告诉婉儿, 自从她上次在校刊中发表过一篇关于朋友的文章后便开始注意她。至于婉儿对他的 那份关注,子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碍于两人并不熟悉,才不好挑明。 婉儿的心中在流泪,子晖的这番话何尝不是她盼望已久的,可一切都太晚了。 临走时,婉儿淡淡地说:“这回我们扯平了。枫为我放弃了倩儿,我为枫放弃了你。” 婉儿走了,在转身的那一刻,潸然泪下。 在婉儿的陪伴下,枫成为了老师同学眼中的优等生,大家对他的过去渐渐淡忘。 因为有婉儿,枫很快乐;因为枫,婉儿表现得很快乐。偶尔,子晖的身影会在婉儿 的视野中出现,但更多是在梦中。 原本到此,婉儿与枫之间的事可以说是暂告一段落。然而,老天偏不让他们的 生活有片刻宁静。 今天,学校新的一期宣传栏里贴出了一篇文章,题目叫《我依然爱你》,作者 署名倩儿。江婉最先看到了它,她被那字里行间的真情所感动。 我依然爱你当我离开的时候,你可曾落泪;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可曾心碎。我 与你之间的距离是何等的遥远,我与你之间的感觉已渐渐逝去。这么远的时间,这 么远的空间交织在一起,你是否已把我忘记。然而,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我孤孤 单单留在回忆里,好想陪你再淋一场雨,要世界为我停止呼吸。事到如今我已无力, 而我却不愿放弃。 我是多么想告诉你,为你我愿意用一生去换取,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感动你。我 依然爱你! 倩儿“难道她真的回来了。”婉儿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知道这不能让枫看到。 巧的是,这块专栏的负责人正是子晖。婉儿迫不得已去找子晖,但他并不在班里, 有人说他去打球了。婉儿跑到操场,忻枫正站在那里…… 正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阴撒下斑斑点点,有两个人在低语着。婉儿的视力很 好,她清楚地看到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从国外归来的倩儿;而那男生更是令她大 惊失色,那不是枫,是子晖!此刻,站在树后枫也看到了婉儿,他俩谁都没说话。 并非他们不愿意打破沉默,只是他们从对方的眼中都察觉到了失落。一时间,他们 也都明白了什么。 此后的三天里,婉儿和枫谁都没去找过子晖,甚至他们俩没说过一句话。他们 都在思考,他们都需要冷静的思考,找出那在他们心中藏匿已久的答案。放学的时 候,婉儿与枫对视,仿佛是他们在向对方示意,“我已经想好了。”他们便不约而 同地来到了操场。 “我……”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而后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还是婉儿先打破了僵局,“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当我看到倩儿写给你的 那篇文章,我就有种预感,你与倩儿才是一对儿,而我们只能作朋友。” “你是对的。以前,我老是觉给自己制造一种假象,我最喜欢的是你。其实, 那是我不敢面对倩儿的过去。我曾经埋怨你对倩儿有偏见,而我自己也是因为她的 名声问题,有所顾虑。这一点我也应该检讨。现在,我得承认我对倩儿一直充满思 念,只是我不敢告诉你。那篇文章我也看过了,我去找子晖,希望能把它换掉,可 ……”枫说不下去了。 “有些事我也要告诉你。自从倩儿走后,我真的一度很自责。似乎你的一切就 应是我生活的全部。但我清楚的意识到,子晖才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当我拒绝他后, 我后悔了。我觉得困惑,可不知该怎么办。我就这么犹豫着……生活跟咱们开了一 个好大的玩笑!”婉儿苦笑。 “咱们都骗了自己。这回又打了个平手。”看来,枫对婉儿的“移情别恋”并 没有生气。在他们之间没有抱怨,没有怪罪,只有理解。 突然,掌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好完美的对白!不知二位在排哪一出呀?” 这是倩儿调皮的声音,枫一下就听出来了。然而跟在倩儿后面的子晖使婉儿与枫的 心同时跌入冰点。看着婉儿与枫的窘相,倩儿与子晖相视而笑。而后,四人开始了 长谈。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上帝在捉弄他们,这是倩儿和子晖的精心安排。他们用 此方法迫使婉儿与枫说出他们的内心读白,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婉儿哭了,一向坚 强的婉儿被他们的执著深深打动。枫也哭了,这个一向自诩为男子汉的他被他们的 智慧完全折服。于是,在那青青的校园里,在这青涩的年纪,婉儿与枫这对一生一 世的朋友开始了他们新的征程。 故事到此结束了,然而它又没有结束。这正如我不是江婉,却有着与婉儿相同 的性格;他不是忻枫,却有着与枫相同的经历。结局是美好的,生活中的结局是不 是也有我想的一般美好呢?我等待着…… 无论如何,我始终相信朋友,可以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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