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爱情 作者:蓝色雪人 伟强从别克豪华车中走出来,望了望眼前高耸的上海金茂大厦。蓝色的纯净 的天空一望无垠,阳光从云层中撒下缕缕光辉,高耸的楼宇,奔驰的车辆,喧嚣 的人群。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两两相望,象一对久别的恋人四目相对。伟强点燃 了打火机,一边抽着一根“中华”一边陷入了沉思,清冷的空气弥漫开来,凛冽 的寒风包裹着他。 二十分钟后,伟强昂首挺胸上了电梯。不一会儿,伟强来到了大厦第66层酒 吧,在侍者的指引下,伟强向东边靠窗的角落走去。那里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妇, 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伟强勉强地笑了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伟强就觉得象遭 电击一般,简直要崩溃了。 他们整整分离了三年。 五年以前,伟强25岁,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一家大型电脑集团公司做销售。 紫云比他大三岁,是他的上司销售部经理。不久后,伟强便不可救药地爱上了紫 云,尽管他知道紫云已经离婚,有一个2 岁的儿子。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爱她, 无怨无悔地,忠贞不渝地。销售部有20多个人,伟强非常卖力地工作,勤勤恳恳, 不辞辛劳,只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很快,伟强便被升为销售部副经理。伟强没有 送鲜花,不会写情书,他更不敢邀请她看电影听歌剧一起逛街。因为工作繁忙, 紫云很少出去吃中饭。于是,他只是每天为她买便当,有时候,会夹上一张芝麻 卡或小纸条。半年以后,他们秘密地同居了。 他们同居了15个月。那段日子伟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很爱很爱她,就象 爱他自己的生命。三年以前,紫云不辞而别。从另一个朋友那里,伟强得知她去 了深圳。公司的销售部经理走了,伟强名正言顺地升为继任销售部经理。经过刻 苦的不懈的努力,伟强从此平步青云,一年以后,他调到技术部,成为一位出色 的拔尖的技术骨干。……如今,伟强已成为这家大型电脑集团公司的总裁。在最 近短短的半年内,公司收购和兼并了13家电脑集团公司和6 家网站,并与中国门 户网站签订了协议达成了联盟。伟强上了《经济周刊》的封面,还被电视台作了 专访。 “你来了。怎么样?现在好吗?”对面的紫云嫣然笑道。伟强尽力克制住自 己的情绪,定睛看去,紫云没有变,昔日佳人依然风姿绰约、魅力四射:洁白的 光滑的肌肤,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神采奕奕,长长的眼睫毛,唇线性感迷人,抹着 玫瑰红色的唇膏。他不会忘记,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一头乌黑的秀丽的长发高 高盘起,显得高贵典雅。她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晚礼服,戴着一副斑斓的铂金项链, 左手上一只手镯闪闪发亮。伟强几乎要叫出来,他的手心和额头开始淌汗。那只 手镯是他们同居后第1 个月,他“大放血”花了1000美元买给她的定情信物。三 年以前,紫云不辞而别,她什么都没有拿走,唯独带着它。四年多来,她竟然一 直戴着它。此时此刻,伟强心痛极了,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山盟海誓都烟消云散 了吗?她带着它,却抛弃了他。 “听说你现在已经是总裁了,对吗?真不错,我为你高兴。”紫云举起手中 的酒杯,杯中的红葡萄酒鲜嫩欲滴。 “什么总裁,' 总差' 才对,一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差事,忙忙碌碌也不知 为什么。今天不知明天会怎么样?这份职位这份薪水有很多人眼馋,高处不胜寒 哪!”伟强发了一通感叹。“行了,行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发什么牢骚啊? 快跟我谈谈你的宏韬伟略吧!”就这样,两人一边喝着香醇美味的葡萄酒,一边 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他曾经千万次地想象他俩再度相逢的场面,他会质问她为 什么不辞而别,她噙着泪解释,然后两人抱头痛哭。但是,那个问题他没有问, 她也没有解释。他们就象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促膝长谈滔滔不绝。伟强注意 到她眼角细小的鱼尾纹,仍然有伤痛的感觉。 他们聊了半个小时,伟强看了看表,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今天还要赶 回去开一个重要的商务会议,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紫云大方地说:“好的,你 有事就先走吧!”片刻后,伟强终于鼓足勇气,颤抖着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了“红 色炸弹”递给她,道:“这是我的请柬,记得早点到。”紫云接过请柬,莞尔一 笑:“你要结婚了吗?太好了!12月16日,上海国际饭店,嗯,我记住了。没有 意外我会准时到。” 伟强永远不会忘记,12月16日是紫云的生日,他选择这一天和另一个女孩结 婚,是为了纪念还是为了报复?他说不清楚。 回到钻石公寓,伟强瘫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往事历历在目,他不能忘记 也不会忘记。“我要和别人结婚了,她也无所谓。”伟强忿忿地想,“谁让我自 作多情呢?”想着想着,伟强苦笑了,随后,他歇斯底里地抱着头呜咽起来。 晚五点半,电话铃声响起来了,伟强不耐烦地接过听筒,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强,准备好了吗?快点来接我啊!”是伟强的女友珍妮。 珍妮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三年前紫云离开他后,她闯入了他的生活。珍妮 是另一家电脑公司的首席谈判代表,今年才25岁,年轻美貌,她同样有一头乌黑 飘逸的长发,清纯的面庞,甜美的笑容,每回笑起来便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简 直无懈可击。他们在一次谈判中认识,伟强对她产生了好感。她的青春可爱象温 暖的阳光照耀着他,她的活力朝气象绚丽的彩虹陪伴着他,她那悦耳的话语恬美 的笑容象叮咚的泉水沐浴着他。到如今,他们已经认识三年了,相恋三年了。 还有三个星期就结婚了。这不,珍妮拉着伟强去参加珍妮的好友茉莉的婚礼, 顺便熟悉一下婚礼的过程,学习学习借鉴借鉴,取取经。 茉莉的婚礼定在上海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南京路上,富丽堂皇的新雅粤菜馆 金玉满堂厅里。宴厅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珍妮与朋友们兴高采烈地聊着,伟强 坐在一旁发怔,回想着白天与紫云见面的情形。隆重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 新人步入婚礼殿堂,洁白的婚纱犹如天空的云彩,绚丽的拱门好像斑斓的彩虹, 美丽的红地毯上整齐地排列着鲜花,人们欢声笑语。伟强缓缓地低下头,陷入了 幻想。新郎就是伟强,新娘就是紫云,在人们的笑声、闹声、起哄声中,他们相 拥着幸福地走着,踩在红地毯上,走着,走着,就这样无忧无虑无怨无悔地走完 浪漫的美好的一生。 新人敬酒点烟的时候,伟强借故跑出宴厅,独自来到空荡荡的洗手间,对着 镜子发愣。片刻之后,伟强颤抖着手拨通了紫云的手机。过了好半天,有人接了,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慢悠悠道:“喂,你好!紫云现在正洗澡呢!请稍后再拨。” 刹那间,震惊、诧异、愤怒、嫉妒一齐涌上伟强的心头,伟强足足怔了三分 钟。 …… 参加完美满的婚宴,把珍妮送回家,伟强掉转车头向紫云所在的新村飞奔而 去。一边开着车子,伟强一边大口喘着气,手上的青筋暴露,一颗心紧紧绷起来。 他恨那个接电话的男人,他恨所有在她身边出现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与她关 系如此不同寻常?!他很好奇。也许,到了目的地之后他会大声地质问她,或者 不由分说将那个男人大揍一顿。 晚10点45分,伟强到了紫云所在的新村口。茫茫的夜色中,他看到整齐的楼 宇,迷人的花园,这一切的一切他都非常熟悉。那是他们同居了15个月的地方, 租金很便宜。夜色迷蒙,灯火阑珊。伟强把车停好,飞奔上楼。他气乎乎地按响 了门铃。 “谁呀?”一个陌生的男声道。 “是我,紫云的好朋友。”伟强坚定地说。 “紫云睡了,你改日再来吧!” “It's impossible.紫云叫我来的,是紫云请我来的。” 门开了,一个半裸的男人站在门侧,愤怒地注视着伟强。伟强同样愤怒地望 着他,他身材很棒,伟岸的身躯,宽阔的肩膀,1.85米的个头,柔顺的头发染成 棕黄色,眼睛很大,炯炯有神。是紫云喜欢的类型。伟强几乎厥倒。 两个男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对望着。沉默,一阵无法言表难以抗拒的沉默。 不一会儿,紫云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头发如瀑布般披散, 身体的曲线隐约可见。伟强尴尬地笑道:“Sorry.我想来看看你的,不知道是不 是打扰你了?” 不待紫云说话,那个男人就忿忿地骂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莫名其妙, 就来打扰别人休息。Honey ,你怎么会有这么不知趣的朋友。” 语音刚落,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脸上、身上。很快,两个 健壮的男人象疯牛一样激烈地扭打起来。紫云在一旁大叫:“Stop.Stop.Stop. ”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 十五分钟 过去了,伟强精疲力竭地瘫坐在洁净的光滑的实木地板上,气 喘如牛。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紫云气急败坏地说,“我和你完了,完了,你还跑来 打扰我的生活干吗?!Getout.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伟强似乎记不清楚他是怎样跌跌撞撞迷迷糊糊地从新村出来,开着他的别克 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回到钻石公寓已是凌晨一点。他强迫自己喝了镇静剂,然 后呆坐在沙发上,眼望天花板,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过去了,一切都 过去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故事都早已烟消云散化为泡影。 五天之后的周末,伟强陪着女友珍妮在淮海路上漫步。为了筹备婚事,三个 多月来,他们忙得团团转。眼看婚期一天天地逼近,珍妮很着急,她觉得两人的 新衣服还没有买全呢!都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看来确实如此。 今天珍妮特别漂亮。青春的脸蛋上略施粉黛,亮光眼影,匀粉腮红,橘红色 的唇膏。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肩,穿着咖啡色的套裙,别着一朵羽毛状的胸花。 在百盛,珍妮买了一套时装;在“二百永新”,珍妮为伟强选了一件羊毛衫、一 条围巾、一把剃须刀;在新华联商厦,珍妮买了一件大衣。很快,两人就大包小 包了。 在她欢天喜地地试穿一件又一件华丽的时髦的服装时,伟强不间断地想起紫 云,那个年轻美丽的少妇,那个让他伤透心的女人。记得当初他们同居时,两人 很少逛街,紫云工作极其繁忙,常常加班加点,除了工作,她一有空就自学电脑、 外语、经济、法律,没完没了永无止境。她是一个刻苦的努力的女人,一个与众 不同的坚强的独立的女性。伟强下意识地想:她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无不感染着 他,她的思想信仰感情无不影响着他,一点一滴潜移默化。他能有今天这样的成 就,有一半的功劳应该归功于她。 在“必胜客”用餐的时候,珍妮一边美滋滋地品味着比萨,一边兴高采烈地 说:“强,我觉得好幸福哎!”伟强笑道:“是吗?是不是因为马上要嫁一个好 老公啊?”“哼,臭美!”珍妮舔舔嘴唇说,“我一想到马上要结婚了,就觉得 好开心好兴奋哎!”伟强耸耸肩,说:“想清楚了?嫁了以后就不能后悔了。” “讨厌!”珍妮噘嘴嗔道,眼波流转。 过了一会儿,珍妮笑嘻嘻地问:“老公,我们现在只请了九桌,我觉得好象 欠缺了点什么。不如这样,我们再多请一桌,凑成十桌,十全十美,好吗?” “九桌不也挺好的嘛!象征天长地久百年好合。”伟强悠悠道。一说到天长 地久,伟强差点呛了一口,杯中甘甜的苹果汁似乎一瞬间变成了苦涩的咖啡。曾 经刻骨铭心的伤痛,让他有点怀疑: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长地久的感情? “嗯,好的,九桌就九桌,老公我听你的。”珍妮歪着脑袋道,“你说我结 婚那天穿几套服装啊?三套还是四套?” “随便你啦,只要你喜欢啰!”伟强一摊手,说:“你想穿九套也行呀,每 敬一桌换一套奇装异服,好不好?” “讨厌啦,我现在已经选好了婚纱和两件晚礼服,还差一件时装,我想在闹 洞房时穿。” “好啊。” “对了,老公,我们结完婚到哪里去度蜜月呀?” “保密。” 一眨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星期三的上午,伟强伏在办公桌上正起草一个文 件,突然秘书小姐打电话进来报告:“总经理,外面有一位先生找你。” 半个小时后,伟强和大卫坐在南京西路距离他公司不远的咖啡厅里。大卫就 是他那晚狠揍一顿的男人。大卫穿着深蓝色的西装,打上紫色斜条质花领带,头 发修剪过。大卫的脸上,还有几个乌青块和疤痕。 一顿可怕的沉默后,伟强尴尬地笑道:“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应该打人的, 抱歉,真的很抱歉。”大卫淡漠地说:“没关系的,不打不相识嘛!要不是因为 紫云,我也不会来找你的。”顿了一会,伟强眼神闪烁:“不过,你要向我保证, 以后要对紫云好。”大卫猛摇头,铿锵有力的语音继续在他耳畔响起。“那晚的 事不要再提了。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我不该在办公时间找你的。请允许我简单地 说一个故事……”大卫的话象一颗重磅炸弹,在伟强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上掀起 了巨大的波澜。 三年前,紫云身在深圳的前夫被人谋杀,她过去的婆婆身患重病无人照料。 为了不惊动和连累他,她只身前往深圳。本想只在深圳呆一段时期,可是紫云不 知不觉中陷入了巨大的风暴之中。紫云的前夫晓明身前是一位大型通讯公司的老 总,因为掌握了另一家通讯公司的商业机密而遭人谋杀。为了给前夫报仇,紫云 找了一份广告公司文员的工作,安定下来。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帮助警方获悉了 大量的线索和资料,协助警方破获了这起大案。另外,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婆婆, 直到两个月前婆婆病逝。紫云回来,因为她心里还有他。那天晚上,不过是一场 误会。大卫是紫云生意上的伙伴,两人合租一套房子,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仅此 而已。原来是伟强误会了她。他真的误会了她。原来事出有因,她确实有难言之 隐。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他要结婚了!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呢? 伟强站在办公室明亮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林立的高楼大厦,纯净的天空, 飘逸的云彩。还有一个星期,还有一个星期。他在心里默念着。他马上就要成为 新郎官了!可是他一点也不高兴。下班的时间到了。珍妮又打电话催他了。“快 点来接我啊!快点!”珍妮婉转悦耳的嗓音小鸟依人。 晚上,在淮海路“红房子”西餐厅里,伟强与珍妮面对面地坐着。伟强点了 一份牛排,珍妮叫了一份猪排,他们还叫了水果色拉、冰淇淋和饮料。 珍妮依然象一只快乐的小鸟唧唧喳喳个不停:“老公,我闹洞房时就穿玫瑰 红色的套裙,大方典雅而又青春美丽,好不好?” “好,你决定。” “老公,我们到底去哪儿度蜜月呀?” “中国,江南一带,你决定。” “老公,我们结婚后我是不是要天天给你做饭吃呀?知道吗?我现在正苦练 厨技呢!嗯,平时晚上我们四菜一汤,周末就到酒家去吃。怎么样?” …… “对不起,珍妮,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个事实:我曾经和一个年纪比我大三岁 的女人同居,同居了15个月。她叫紫云,三年以前不辞而别,现在又从深圳回来 了。事实就是这样。诺,我们要结婚了,我不该瞒你的。”伟强一口气说完了这 些憋在心中已久的话,顿时觉得心里畅快多了。 珍妮静坐着,她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不过她没有发火,没有尖叫,更没有转 身就跑。珍妮皱着眉头,半晌,她呢喃着:“你说什么?你会和比你大的女人同 居?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跟我说?为什么?” “对不起,抱歉,我还要告诉你,虽然我要和你结婚,可是我的心里还有她 的影子,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不能欺骗我的未婚妻。” …… 这顿晚餐是伟强生平以来最难吃的晚饭。闻名遐迩的牛排在他嘴里不知变成 了什么滋味,他破天荒地把冰淇淋擦到了脸上,一不留神把饮料溅在了台布上, 他不挣气的腿抽筋了。糟糕透顶!买单的时候,珍妮的双眼哭得红肿,让侍者呆 看了半天。 第二天早上,珍妮打电话给伟强,平静地说:“伟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爱过我?”“嗯,我一直很喜欢你。”“那你对我的感情和对她的感情 哪一个更强烈?”“……”“你一直不肯和我到民政局去领结婚证,就是因为她 吗?”“……”一阵可怕的沉默,象暴雨前乌云笼罩的时刻。终于,珍妮在电话 那一头哽咽着说:“我明白了。好吧,我们取消婚礼。亲戚朋友那边我去解释。 你去找她吧!祝你幸福!” 12月15日的夜晚,伟强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约紫云出来面谈。站在外 滩浦江一畔,风一阵阵地吹着,伟强觉得非常清醒。紫云从包里拿出了一只精致 的首饰盒,郑重地递给伟强,庄严而诚挚地说:“伟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对 吗?你结婚了,我也不知该送你什么。还是把它还给你吧,你需要它,祝你们幸 福!”说着,紫云便欲转身离去,伟强突然从身后抱住她,象抱一件失而复得的 稀世珍宝一样,紧紧地,长久地,任紫云用力挣扎,痛得哇哇大叫,却逃也逃不 掉,挣也挣不脱。“你干什么?别这样,求求你。”紫云轻轻地哀求道。伟强大 声地说:“我不会放手的,永远都不会,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说什么?” “我和珍妮的婚事取消了。”“为什么?”“因为我告诉她我爱的是你。”…… 在凛冽的寒风中,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就这样紧紧抱在一起。 2001年12月16日,盛大而隆重的婚宴终于开始了。随着悠扬抒情的婚礼进行 曲,伴着喧嚣的人群沸腾的掌声,在上海国际饭店富丽堂皇的水晶吊顶下,在缤 纷绚丽的彩带中,新郎新娘双双步入宴厅。伟强和紫云的脸上始终荡漾着微笑, 发自肺腑的微笑,迷人的微笑,陶醉的微笑。紫云的纤纤玉手上带着那只手镯, 闪闪发亮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