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陌生人 我在网上碰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她叫“只爱陌生人”,而我,叫“空心鸟”。 空心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变成空的了,装得下的只有空气。 只爱陌生人:能装的下空气,就不算是空的,虽然看不见空心鸟:没有愿望的 人一定是很快乐的,不是吗? 只爱陌生人:不!世上没有没有愿望的人,一个人没有愿望,却企求快乐,这 不矛盾吗? 空心鸟:你的理论真奇怪!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 她那边沉默了,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叹息声。隔了几分钟,她有回应了。 只爱陌生人:有人说,爱上一种体温,爱上一个眼神;我说,只爱陌生人,但 是,我不知道,我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以后,那一千零一遍一万零一遍,我还爱不爱 …… 空心鸟:你好象在寻找、在等待什么。是那一个在你不再说“只爱陌生人”时 出现的人吗? 只爱陌生人:也许。但在网上找似乎讽刺了一点! 空心鸟:是有点讽刺。这里太虚假了,不过,这才是它的魅力所在。 只爱陌生人:因为假,不担心被欺骗;因为假,可以过另一种人生;因为假, 美丽就会永恒;因为假,真才会如此动人。 空心鸟:你有心事?为什么这么不快乐? 只爱陌生人:当我说话的时候,一个我是快乐的;当我闭上嘴巴的时候,另一 个我是不快乐的。我痛恨不快乐的我,可她老是来找我,我只有不停的说话,一旦 静下来,她又要控制我的思想。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在那时离我很近,很近。是现代人的忧伤 吗,抑或是无可救药的烦郁?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打了些什么。 空心鸟:你那里看得见路灯吗? 我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滑稽,但是已经发出去了,就收不回来。 只爱陌生人:看不见,可是我在心里看到了。你呢? 空心鸟:我看的很清楚,因为我就是路灯,所以你不用怕前面的路有多黑,我 一定能把你安全的送回家。 只爱陌生人:地上长长的影子是谁的? 空心鸟:我的。 只爱陌生人:那我的呢?是在你的影子里,还是在你的心上? 空心鸟:你的影子在我的影子里,而你,在我的心上。 只爱陌生人:在这一分钟,我忽然想爱你。 空心鸟:只是一刹那的情感,不会多,也不会少,是吗? 只爱陌生人:是的。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的性格和我的相反,我会爱他,是 因为,我们是互补的;如果一个人的性格和我的相像,我会爱他,是因为,我们是 可以互相融合的。 空心鸟:但无论是那一种,你都会爱他一生一世,对吗? 只爱陌生人:你好像很了解我,你给了我一种错觉,可是我不愿意深究。我们 的故事就到此结束吧! 空心鸟:为什么? 只爱陌生人:有一些故事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最美了。知道为什么人总要怀念 过去吗?就因为那些话、那些事、那些人,已经化做了回忆,而回忆是永恒的。请 你别再找我了,我喜欢这种永恒。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她走了。 这就是我们唯一的对话,之后,她真像月亮女神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 次相遇,也许真的要化做永恒。我还没来得及问,我是不是第一千零一个,或者, 第一万零一个…… 2001年1 月17日16:52完稿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