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两个月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417 的人们又聚到了一起。久别重逢的人格外亲 啊,他们虽然算不上久别,但也确确实实别了一回。 这一别回家的时候两手空空,有的人甚至出现了财政赤字,但是这重逢的心情 没能使他们忘记要带点家乡的特产犒劳一下兄弟们。 他们有的慢慢咀嚼着牛肉干,有的细细品尝着烤肉,有的大口大口的吸着烟。 这都是一个假期的离别带给他们的快乐。就在他们肆意的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徐 飞匆忙的跑了进来。徐飞抬高了音量,像江主席讲话那样说:“大家都听好了,今 天晚上有项目啊。”王欢接着说:“什么项目啊,可行性研究阶段还没完呢。”徐 飞又说:“此项目非彼项目,今天晚上六点东北庄稼院见。”说着徐飞就跑出宿舍 了。417 有的人又开始说了:“哎,又得凑钱吧,不去了。”说这话的人,不是他 们没有钱,也不是他们不想喝酒,而是他们留着钱上网玩网游的。 高原对于喝酒总是那么的情有独钟,对于他来说天底下比喝酒更重要的事就是 喝酒就要喝醉。一提到喝酒,高原的精神面貌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从 抽屉里拿出一根烟躺在床上去畅想酒桌上的场面了。 时间流逝如白驹,眨眼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高原和徐飞早就出去上网了,宿 舍里只剩下陆启和陈超了。他们是在等各自的老婆,长相思,时间长啊。女人总是 这么的麻烦,她说让你等半个小时,那你最好乘以二再加上几分钟。可是陆启和陈 超都乘以二了,并且又加了数十分钟。可是人依旧没有出来啊。 等到李璐和张婷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封校的时候了。陆启和陈超打算试 一试,陆启拉着李璐,陈超拉着张婷,他们大刀阔斧的向大门进军。 目标近在咫尺,眼看着他们就要脱离学校这只大魔掌的束缚了。可是保安室里 的吆喝声把他们唾手可得的果实冲击得粉碎。从保安室里走出与一个龄有二十岁左 右的青年他板着脸说:“封校了,你们回去吧。”陆启递给他一根烟说:“我们有 急事,你就通融一下吧。”没想到那小子说:“你别来这套,打发要饭的啊。”陆 启看这情况再和他僵持也没必要了,就和陈超回去了。 他们并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奔向学校的后门。后门一般看管的不是那么严格, 只要瞅准机会逃出去的可能性是有的。陆启和陈超鬼鬼祟祟的看了看情况,就拉着 他们的女友疯狂的跑了出去。 他们出了校门就破口大骂,先是陆启骂道:“狗日的,有眼不识爷爷。”陈超 也骂道:“我操他妈的,牛逼什么,就打发你个要饭的。”陆启顺便说了句:“两 位美女不发泄一下?”李璐说:“你替我发泄一下就行了。”张婷说:“保安就是 混蛋。”他们边说边笑就到了酒店门前。通过酒店的门他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徐飞 ·高原·王欢他们聊得正欢呢。陆启习惯性的拿出一根红塔山走进酒店对着坐在酒 桌上的人说:“你们可好,早就享受上了,我们还得和保安纠缠。”王欢说:“启 哥,您受累了,我给您倒水。”陆启说:“你们看人家王欢多会来事,哪像你们一 帮呆瓜。”徐飞说:“你得了吧,把红塔山拿出来。”陆启说:“没有啊。”徐飞 说:“还要我亲自动手啊。”陆启笑着说:“看在王欢的份上,就充公吧。” 李璐和张婷分别坐在了陆启和陈超的旁边,她们也和男生们一样手里拿着瓜子, 一边磕着一边聊天。由于李璐和张婷靓丽的外表,话题也总和她们俩沾点边。她们 俩总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让在座的男生失去了兴致。于是,他们又把话题转移到 别的女生身上。陆启和王欢在监护器下,当然就没他们放肆的份了。 他们天南地北的说了一圈之后,菜终于开始一个个的跳上桌了。第一个是酸辣 土豆丝,第二个是爆炒鱿鱼,第三个是干煸大头菜,第四个是铁板牛肉。第五个还 在化妆呢。 首先是徐飞讲话。“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两位新朋友。”他用手拍了一下坐在他 身边的一位短发男生,又用手拍了一下一位长发男生。短发男生拿起了酒杯说: “这杯酒我敬大家,喝了这杯酒我们就算兄弟了。”说着他把酒一饮而尽。长发男 生也是这一套。 其实陆启早就和这两位认识了,因为每次系与系之间产生矛盾的时候他们总能 碰面,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认识了。特别是短发男生,上个学期还到417 打过牌的。 他们俩除了学习干什么都行。因为陆启的名声在校园里越来越响,这两位早就想和 陆启进行更深层次的交往了。 短发的那位叫陈啸坤,长发的叫程东。他们和徐飞一样,分别担任着班长的职 务。除了这一点和陆启的身份不一样。他们三个人性格里相似的成分很多,但又各 自独立鲜明。 他们两位和陆启越聊越投机,他一句大哥,他一句兄弟的,很是有点相见恨晚 的感觉,如果陈啸坤和程东是女生的话,现在可能早就以身相许了。最后程东说: “总之一句话吧,有事您说话。” 酒桌上除了女生之外,他们一人手里一支烟。他们大口大口的抽着,大口大口 的吐着。在烟与酒的滋润下,他们有的人敞开了话匣子。在酒精的麻醉下,他们甚 至不知道自己在说哪个国家的语言了,但是他们喝下去的是刚烈的白酒,吐出来的 都是彻彻底底的真情。 他们喝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最后在浓烟中陷入了沉默。两位美女也被香烟熏得 直咳嗽。是该离场的时候了,但是高原同学已经当场稀里哗啦了,站都站不稳了。 陈超搀扶着高原踉踉跄跄的在最前方走着,朦胧的灯光照耀着这些青年男女的 脸庞,红火而又灼热。陆启和李璐在马路的中央拥抱着深情的接着吻。风呼啸着肆 意的吹拂着大地光滑的皮肤。似乎只有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情人之间的温唇才让人 难以忘怀。 他们忘我的吻着,全然不顾及来来往往的车辆。如果不是徐飞吆喝了一声,陆 启和李璐可能会用热烈的吻送走这寒冷的夜晚。陆启听到徐飞的喊声后就松开了李 璐,拉着李璐飞快的奔向学校的大门。可爱的年轻人,又是一夜的放纵。 李璐和张婷回到宿舍洗了洗就躺下睡着了。可是这些被酒精麻醉的爷们儿们回 到宿舍先是来一场关于喝酒的辩论赛,然后个别的再到卫生间里来个稀里哗啦,这 还不算结束。他们结束的仪式是每人手里点燃一根烟。417 的酒鬼们在香烟的带领 下集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陆启·陈超还有王欢一起到餐厅给他们的另一半买早餐去。王欢 给王艳买早餐已经是生活里不可割舍的部分了。陆启和陈超到没有形成习惯,但是 为了表示一下作为老公的风范,他们偶尔会买几次早餐的,条件是不能让他们在楼 下晾太久。 他们三个去的时候是一起的,买饭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起的,回宿舍的时 候先是王欢,其次是陈超,最后陆启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回了宿舍。回到 宿舍的时候陆启说了一句话:“这在楼下等的时间,和买早餐的次数成反比啊。” 说着就噗通坐在了床上。然后又自言自语道:“今天中午得让李璐请我吃饭。” 楼道里又传来了驱逐铃声,就是把宿舍里的人撵到教学楼里去。417 的帅男们 不得不起身去教学楼。到了教学楼之后,陆启和王欢并没有去教室。他俩躲到厕所 抽烟了。因为他们知道一二节课是工程项目管理,教这门课的老师有一个令学生们 特别高兴的习惯,他点名从来不抬头。所以,往往那些逃课的人只要找一个比较要 好的替他们答到就可以了。陆启和王欢把这份光荣的任务交给了陈超。陈超也不容 易,答到的时候还要尽量用三种不同的音调。不过他也是有奖励的,陆启和王欢一 人给他买一盒雀巢冰激凌。 难熬的是三四节课啊,三四节是口语课,是一位口语过四级的傻女人,确切的 说是一个书呆子。她好像在感情上受过很大的挫折,在面对陆启这样的是个女人都 会动容超级帅哥面前她竟然没露过半丝的笑容。难道他是传说的灭绝师太转世?陆 启也从来不认真听她的课。正当陆启在发短信的时候,口语老师竟然没收了他的手 机。陆启顺便说了句:“又不是未成年人,不用监护吧。” 口语老师走到讲台说:“我是你们的老师,你们得尊重我。”就在她说完这话 的时候,讲台下传来几声轻蔑的笑声。这也许就是学生对她的回应吧。 这么肤浅的人怎么能用带有“重”字的词语去对她呢。陆启心想,没和你吵架 就很不错了。陆启在三四节课课间的时候把手机拿回去了,然后大声的说:“脱离 不了低级趣味的人,永远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当然口语老师不在教室里。如果她 在,像陆启这种讲文明又懂得尊重人的学生怎么会大声呢。他很有可能会用最大的 声音啊。 很快陆启在郁闷之中熬完了口语课。短信也已经发给了李璐,说了在校门口见 面。在万分郁闷和十分快乐的时候,陆启习惯用一支烟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到淡定的 状态。陆启一边抽着烟一边走向校门口。李璐老远就朝陆启招手,陆启也用拿着香 烟的手招呼了一下。 李璐说:“怎么才过来啊?”陆启没吱声。他们就朝校外走,走到大门口的时 候突然有一位男生朝李璐吹起了口哨。他不是吹一下就停下,他一直不停的吹。他 越吹陆启心中的怒火燃烧的就越旺。最后陆启终于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了。陆启对那 位男生说:“你脑子进屎了啊?”那位男生嚣张的说:“我就对着你女朋友吹,我 不仅调戏你女朋友,我还要揍你。” 陆启行走江湖十余载,奇形怪状,蛮横无理,心浮气躁,横行霸道,肤浅焦躁, 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还没见过这等无赖。陆启疑惑了半天心中自忖道:“莫非站 在我面前的不是人?”陆启又想到那位男生嚣张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俗话说:“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何况站在 陆启面前的这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根本就不认识啊。怎么说也得把他弄个遍体鳞 伤面目全非啊。 黄毛小子嘴里继续喷着粪便。陆启说:“你别拿自己的熊样出来吓唬人,今天 我就给你免费整容。”说着陆启就拿出手机通知了417 的兄弟们,顺便把陈啸坤和 程东一起通知了。五分钟之后,大批的人马浩浩荡荡的聚集到了学校的大门口。不 过那黄毛小子也纠集了一大批人。等到人都到的差不多的时候,陆启开始和那个小 子谈判了。陆启说:“给我女朋友道歉。”黄毛小子很不屑的把头一扭。他这一扭, 把陆启心中怒火之门打开了,火充斥到陆启的手掌上,手掌结结实实的亲了一把黄 毛小子的脸。就在矛盾要激化的时候,正好保卫科的科长出现在了人群中。他大声 说道:“都散了吧,在校门口不太像样。”人群暂时散开了。 陆启心中还窝着火呢,怎么会轻易放过黄毛小子呢。黄毛小子和一群人到了一 条街的书店,很快他们又出来了。陆启早就盯好了,就在黄毛小子走到路口的时候, 被陆启他们截住了。 黄毛也有点害怕了,因为自己身边只有两个帮手,而陆启这边总共有十多人呢。 陆启走到黄毛身边说:“小子,再吹一个给哥听听。”黄毛瞪着一副虎眼盯着陆启, 一种不服的表情写在黄毛的脸上。陆启最看不惯的就是不知死的人,不见棺材不落 泪啊。黄毛的表情立即换来陆启两个耳光。 打架就在耳光声中开战了。虽然黄毛小子长得比较凶,打起架来实在是熊啊。 陆启上去一个侧踹,黄毛一下子就倒了,倒了又站起来,站起来又挨了陆启一个鞭 腿。黄毛简直就成了陆启训练的靶子了。陆启一直打到黄毛起不来了,才住手。架 就这么结束了。 打完之后,陆启到超市里买了一盒一支笔,每人一支分了一圈。就在他分烟的 时候,陈世军主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走到陆启跟前,用手拍着陆启的肩膀 说:“小伙,挺能打啊,回去收拾你。” 李璐被这一架吓得够呛,陆启拉她的手的时候,感觉到非常的凉。陆启说: “你的手冻的啊,怎么这么凉。”李璐说:“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说着他俩 就买饭去了。 下午的时候,417 的神人们又得总结一下打架的经验了。总结的方式是口头论 述总结。他们在教室里享受着暖气带给他们的温暖,然后再把打架的过程讨论一遍。 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享受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他们激烈的讨论声中过去了。晚饭时间到了。李璐早早就 在陆启的教室外边等着了。陆启一出教室门就是帮李璐拎着包包,陆启也是乐此不 疲,从来没有拒绝过。 陆启和李璐两个人到了第三餐厅。按照习惯就是李璐占座位,陆启买饭。通常 陆启会买两份肉菜一份素菜外加三个馒头和两瓶可乐。李璐只吃一个馒头一点素菜 喝一瓶可乐。别的菜都是陆启的。 他们边吃菜便谈论无聊的晚自习该怎么度过呢。陆启有模有样的说:“作为祖 国的大学生,父母拿钱给你,国家出力培养你,怎么说我们也得学点东西吧,不然 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自己啊。”李璐笑着说:“你这么有责任心 的人难找啊。”陆启一本正经的说:“嗯,不太好找了。” 吃完饭后,陆启和李璐就各自回宿舍了。陆启回到宿舍说:“老陈今天对我说 要和我算账的,今天晚上要做检讨了。”陈超笑着说:“你当代表就行了,反正架 是在校外打的,处罚不会很严重的。”陆启说:“今天晚上要做检讨了,我得先打 打草稿,做就要深刻一点。” 驱逐铃声一响,浩浩荡荡的人马就开始向教学楼出发了。陆启和陈超说说笑笑 的就到了教室。教室里也是相当的热闹啊,简直就像一口沸腾的大锅。有玩手机的, 有玩笔记本的,还有谈情说爱的。 随着上课铃的打响,教室瞬时间安静了下来。吵闹声被翻阅杂志,敲击键盘和 很小的说话声取代。教师里安静得缺少了点应有的热闹。正在学生们期待点什么的 时候,陈世军主任进来了。 陈世军走到讲台上说:“同学们,学的也累了吧。我让咱班里的某些人做作报 告怎么样?”老陈话音一转:“陆启,和同学们说说怎么回事。” 陆启站了起来说:“在校外打架了。”说的时候陆启特别加重了“校外”二字 的音量。老陈说:“虽然是在校外,可是被我遇到了,我不允许学生打架。你给大 家做个口头检讨。” 陆启就走上讲台,首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了检讨。陆启用手象征性的把衣 领整理了一下然后说道:“亲爱的同学们,我身为土木的一员,今天在校外把人家 揍了。在这里我对那位挨揍的同学深表歉意,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在精神上给他 安慰,物质上我很难帮助他。今天这场架最主要是对方过于嚣张,我才出了手。在 出手之前,我还想到了韩信的胯下之辱,但是我是土木的人啊,我出去就是代表土 木啊。我得为土木的荣誉着想啊。高中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说当个人的利益和集 体的利益发生矛盾时,应该把集体利益放在首位。所以,我不能丢土木的脸。我不 是一个人在战斗,为了土木的荣誉我相信无论换做是谁,他都会出手的。今天我为 了土木的荣誉,而冲动了一回。我不知道这次冲动有没有给学校带来轰动。我相信 在不远的将来,只要是关乎土木的荣誉,我会更加冲动。谢谢!” 从陆启上台到他检讨完,台下的笑声就没断过。陈世军无奈的问了一声:“他 这叫检讨啊?”同学们异口同声回答道:“叫”。无奈的陈主任阴着脸也没说话。 老陈被工程管理班额同学气得不轻,他缓了缓说:“学校里下来文件了啊,我 先告诉你们,上课期间以后不准在校园里闲逛,上课时间不准在宿舍里,男女同学 之间不准勾肩搭背,早饭不准带进教室,不准外出买饭。就这些吧,详细的内容在 文件里。”说完老陈扔给同学们一份文件就走出了教室。 打架的事,老陈就没多追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