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战役 对于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学生们来说他们需要彻底的解脱,然而暑假指日可待了。 暑假对于学生们来说只是暂时的解脱。他们从来没有因为暂时的解脱而放下战斗的 武器;他们对于追求自由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们战战兢兢,对于追求自由的 责任从未懈怠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学期已经接近尾声,学生们都为考试忙碌着。但是他们还要为自由而战, 在这非常时刻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在这危急的时刻,生存还是毁灭, 还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417 宿舍的兄弟们依然是我行我素,他们并没有因为考试而耽误对自由的追求。 陆启也时常接到徐飞打来的电话,每次都是垒长城;接到高原的电话,每次就是诈 金花;接到披头的电话,每次都是到教室里把老师划的题抄在桌子上作弊。只有和 学习成绩第一的陈超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是一名国家培养的大学生 啊。 逝者如斯,白驹过隙转眼间离放假还有一个星期了。只有计算机和建筑识图还 没有考试了。陆启一个人蹲在宿舍里右手摆弄着手机,左手夹着一颗红塔山,把自 己彻底陶醉在周末带来的空闲之中。就在陆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享受着香烟带给他 的微微醉意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陆启拿起一看是李璐的。“喂,干嘛啊?”陆 启一边吸着烟一边说道。李璐气喘吁吁的说:“你陪我去买衣服吧。”陆启心里很 明白,如果去吧,这又是几百元没了。陆启故意说道:“天这么热啊,改天不行啊。” 李璐说道:“不行,就今天去。”陆启扔掉烟屁股说:“好吧。” 陆启整理了一下发型,又上了一点发蜡就出去了。李璐已经在楼下等着陆启了。 陆启一见到李璐就说:“你就不能穿个长点的短裤啊,这短裤有三十厘米啊?”李 璐说:“这有什么啊,大街上到处可见啊。”陆启接着说:“她们没你长得好看, 就凭自然美咱就有百分之九十多的回头率了,你穿的这样会招狼的。”李璐笑着说 :“你就是我的护花使者啊。”;说着,他们就到了校门口。陆启顺手拦了一辆出 租车。司机问道:“去哪里?”陆启说:“商贸城”。二十分钟之后陆启带着李璐 走进了商贸城。李璐则专心的挑拣着货架上的衣服。陆启一看衣服的价格都还不贵 就说:“看好了就拿着。”李璐和陆启就围商贸城这么转着,一圈又一圈,走完了 又返回去。最后陆启发话了:“你穿个米花黄色的短袖T-恤再穿个牛仔马裤就特别 美丽。”李璐好像一下子有了主见,直奔陆启说的衣服去了。 两件衣服花去了陆启二百五十大洋,结完帐后,陆启笑着说:“怎么正好二百 五啊?以后看到你穿这衣服就能想起二百五了。”李璐用手打了陆启一下说:“少 胡说。”两人从商贸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但是温度高的要命,陆启说 到:“露露,我买雪糕你吃啊。”李璐说:“你买一个就行,我不吃了。”陆启不 解的问:“你不热啊。”李璐小声说道:“热啊,可是我的身体不舒服。”陆启赶 紧说:“怎么了,肚子疼啊?”李璐摇着头无奈的似笑非笑的说:“不是啦,生理 问题啊。”陆启坏笑着说:“天助我也,陆家的媳妇又给我省银子了。”陆启小步 跑着到了路边的商店买了一支冰激凌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陆启对李璐说: “咱回去吧。”李璐说:“好吧。” 两人又打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陆启的电话又响了。陆启拿出来一看是高原 的,就接了。电话那边大声的说:“你在哪里?”陆启说:“我在回学校的路上, 二十分钟后到学校。”高原又说道:“你快点,缺人呢。”陆启答应着,随后就挂 了电话。李璐问道:“谁啊,找你什么事?”陆启说:“高原,没有什么事。” 二十分钟后陆启把李璐送回宿舍后就独自回到了宿舍。陆启走在隔壁宿舍门前 的时候可以很清晰的听见打牌的吆喝声。陆启心想自己也应该去碰碰运气,来充实 一下腰间的小包包。 陆启迅速的洗了脸换了件衣服穿了双拖鞋就跑到了隔壁的宿舍。一走进他们的 宿舍,怪异的气味和陆启照了一个正面。空气里弥漫着大量的烟雾,同时也充满了 脚臭味。这两种气体几乎把宿舍的氧气都挤了出去。如果有科学家在场的话,他的 第一句话很可能说这个宿舍的有害气体已经处于饱和状态。身为二十一世纪爷们儿 的陆启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他顺手拿了一个板凳,坐在了牌桌旁边,桌子上除了扑 克牌之外还有不少一毛五毛一元的硬币。 陆启在桌上拿了一根烟吸了起来,吸完之后把烟头往地下一扔说道:“玩一毛 的多没劲啊,玩一块的。”说着,陆启就开始洗牌然后拿出了二十元钱。陆启一边 说着“一人三张”,一边发着牌。这一次陆启的手气不太好,三张不着边的牌让自 己给拿上了。第二把依然不行。第三把运气终于眷顾陆启了,他弄了一个“天龙”, 可是坐在陆启对面的陈啸坤好像也捞到了一条大鱼。在陆启一次次的加注下,陈啸 坤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在一次又一次的加注狂潮的催动下陆启开了。陈啸坤的只 是普通的“拖拉机”。陆启简直笑开了花,因为桌上的一百多大洋全是他的了。 时间就像一位技艺精湛的雕刻家,流逝的时光就是他的刻刀,总是在你不知不 觉的情况下给你呈现出一件件精美绝伦的作品。转眼间周末悄悄的伸出了手,摇摆 着胳膊和同学们说了再见。可恶的驱逐铃声像恶魔一样飘荡在宿舍楼的每个角落。 他像牧羊人驱逐羊羔把学生们当做羔羊逐出了温暖的窝。 所谓大赌伤财,小赌怡情。这一伙把自己沉浸在赌钱的乐趣中的人们,已经不 在乎驱逐声的威力了,只当是为他们的赌博鸣奏的一段助威乐了。他们仍然忘我的 吆喝着,声音穿过安静的楼道回荡在整个宿舍楼。 陈世军坐在办公室里正看着电影,虽然在一楼,但是隐隐约约听见楼上有动静。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陈世军最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系因为学生的到课率而被扣分。 于是乎,愤然起身朝楼上走去。当他走到四楼的时候,他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从415 宿舍传出来的吆喝声。老陈快步的走向宿舍。就在老陈踏入宿舍的一霎那,陈啸坤 抬着头正看着牌呢,他的目光有二分之一落在了牌上,剩下的二分之一里有三分之 一的恐惧,三分之一的呆滞剩下的全是慌乱了。 老陈从容的走向牌桌,说道:“你们这是干嘛的?”说话间,赌徒们的手也不 知放在哪里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中的香烟也没了先前的“红光满面”。老 陈一边训斥着这些目无王法的赌徒一边在寻找什么东西。最后他拿起了门后边的一 把扫帚说:“都给我到走廊里去。”赌徒们从宿舍里浩浩荡荡的走出来了。老陈又 喊道:“把手放在墙上,屁股朝外。”赌徒们按老陈的要求站在走廊里等待扫帚与 屁股的亲密接触。 陆启一看情况很不乐观,于是拉着程东想趁老陈不注意的时候闪人。可是罪恶 的果实怎么会轻易的消失在满是正义的篮子里呢。老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 陆启和程东的逃路并让他俩做好挨打的姿势。程东小声的对陆启说:“我还有痔疮 啊,他还真打啊。”陆启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打你的时候你告诉他就行啦。” 老陈卖力的打着,很快就要轮到程东了。老陈故意拿着扫帚坏笑着走到程东身 后说道:“想跑,有那么容易吗?”老陈刚要下手打程东,程东“哎呦”的一声把 老陈吓了一跳。老陈说:“我还没动手,你叫什么啊?”程东装出一副严肃而又可 怜的样子说道:“老师,我有痔疮。”老陈一听这话,二话没说“啪”的一下打在 了程东的屁股上。程东来不及喊疼又挨上了第二下。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程东的 喊叫声是前多少下的,只看见扫帚慢慢的毁掉了。可怜而又强悍的程东只好忍气吞 声了。打完程东,老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着陆启说道:“小伙,你也想跑啊。” 说着就抬起扫帚,可是当充满暴力的扫帚划过老陈的眼角的时候,老陈意识到扫帚 已经坏了。陆启逃过了一劫,他是唯一幸免于挨打的赌徒。 老陈把扫帚一扔说道:“你们都去教室上课。”于是赌徒们拖拖拉拉的走出宿 舍楼。陆启对程东说:“你的肠子是不是都被打出来了?”程东拍拍屁股说:“这 点皮肉之苦算什么,咱是爷们儿。”说着,他们就到了教学楼。此时是上课时间, 查人的,查穿拖鞋的都还没走。陆启一看这些路橛子立刻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拖鞋呢。 程东笑着说:“你不是长的帅嘛,用美男计啊。”陆启很深沉的点点头说:“幸亏 你提醒。”说完后顺手捋了捋他那怪异的发型。 陆启和程东一起走到了教学楼门前,还没等陆启进去,突然从楼里面走出两个 长相相当委婉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们“胸”悍,陆启还以为他们是男的。陆启看着 面前这两位恐龙妹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出一丝的微笑。可是面前的这两位没有丝 毫的犹豫,恶狠狠的拦住了陆启的去路。陆启心想:“你们长得这么丑,老子都知 道怜香惜玉,我长得这么帅,你们就没点想法?”大帅哥陆启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挡 在了教学楼外。 面对如此猛女,陆启最终选择了退让。陆启宁愿在外边等到下课也不再鼓起勇 气去面对两位神人了。陆启只身坐在花坛边眼睛直直的看着教学楼上一个个明亮的 窗户,若有所思。陆启一边从兜里找着手机,一边拿出一支红塔山。刚才的两位猛 女让陆启想起了此时正在教学楼里埋头苦学的李璐。于是他拿起手机发了个问候的 短信。让陆启没想到的是李璐竟然打来了电话。“喂,在哪里?”“教学楼前的花 坛上”,陆启说道。“你在那里等着我。”说完后,李璐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大约 两三分钟后,李璐从教学楼里跑出来了。出了教学楼后,李璐径直走到陆启的身边 问道:“你在怎么在这里啊?”陆启深情的看着李璐说:“这不是想你了嘛。”李 璐看了看陆启脚上的拖鞋似乎明白了什么。说着陆启拍了拍屁股从花坛上起身拉着 李璐的手说:“走,逛逛去。”李璐说:“我还得回去,老师布置了作业呢。”陆 启说:“那你就回去先把作业写了吧。” 李璐回到教学楼后,陆启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看着满天的繁星,吸着香樟树 散发出的微微清香,享受着微风带来的凉爽,孤独的陆启似乎不甘于现在的生活。 他低着头走向了宿舍楼。由于宿舍楼楼道两头都装有摄像头,所以陆启进门以后迅 速的转入了楼道。回到宿舍后,陆启躺在了床上。他等待着下课,下课之后又可以 垒长城了。 大约五六根烟的时间,晚自习的铃声响了。陆启点上一支烟后慢慢的吸了起来。 高原第一个回到了宿舍,一进宿舍的门就大喊:“打麻将啊。”他一直喊到417 所 有的人都回到了宿舍仍然没有停下。这时张凯说道:“晚上打麻将别在宿舍里打, 如果在宿舍里,我把桌子给掀了。”听到张凯挑衅的语言,陈超说道:“你牛b , 你敢!”张凯喊道:“你看我敢不敢。”两个人叫骂着,眼看就要动手了。这时陆 启站了出来说道:“别吵了,今天晚上到楼上打。”说着,陆启叫上高原到了五楼。 陈超因为刚才的事完全没有了心情,一个人跑到了床上。 陆启和高原走进502 宿舍一看,他们早已准备好了麻将准备开战了。陆启选了 一个坐北朝南位置,俗话说:“坐北朝南,不输钱。”打麻将的每个成员必须把二 十元钱放在桌子上,以防止有人输了不掏钱。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开始了麻将大战。 战了三四个回合之后,宿舍楼响起了熄灯铃声。正沉浸在麻将大战的人们怎么 会把灯灭掉呢。黑色窗帘一个,问题全解决。别的宿舍的人们也许都沉浸在了夜的 怀抱,慢慢的丢弃喧嚣的外衣,赤裸裸的进入安静的梦境了。 夜越静垒长城的工作人员们就是越兴奋,一人手里一支烟,嘴里一边冒着烟, 一边大声叫唤着,就像一门门大炮刚刚打完炮弹一样。他一个“三万”,你一个 “五条”的,打的煞有滋味。可就是那些想睡觉的兄弟们遭了殃了,但是没人作声。 想睡觉的老实人们,没人愿意去得罪彻夜不眠的怪物。 陆启他们几个有人输了钱,胡不了牌,就大骂一声“我操”。虽然是深夜了, 但输的想翻本,赢的想更赢,再加上深夜带给他们的刺激,所以没人愿意离场啊。 夜越深,洗牌的声音就越大。有几次楼下的女生直接受不了了,就喊:“楼上 的,别打了。”这时高原总会温柔的说:“妹妹,过来给我点上炮,我就不打了。” 楼下也会传来“不要脸”的回音。这帮麻神们玩的就是刺激。 楼下的女生喊了五六遍之后就没了声响,这倒使打麻将的气氛淡薄了不少。没 有了美女的喊叫声,这帮寂寞的麻神们只好把内心深处的寂寞之吻送给香烟了。陆 启把自己的香烟拿出来分了一圈。就在陆启他们刚把手中的香烟点燃的时候,宿舍 的门响了。 高原迅速的把麻将用布包了起来放在了床底。陆启问了一句:“谁啊?”可是 没人作声。于是高原去开了门,当把门打开一道缝的时候,高原已经嗅到了来自于 老师身上特有的危险气息,是老陈。老陈进屋就是一人挨了他一脚。 踹完之后,老陈说道:“把麻将拿出来。”陆启笑着说:“陈老师,我们打扑 克的。”老陈板着脸说:“少来了,女生宿舍的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们打麻将的。” 高原接着说道:“我们真打扑克的。”“还要我亲自动手啊?”老陈扯着高原的头 发说。高原见事情是瞒不过去了,只好从床底拿出了麻将递给老陈。老陈拿着麻将 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麻将被没收之后,麻神们只好不欢而散了。陆启和高原也回到宿舍,陆启一看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陆启喝了口水就躺到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陆启感觉精神矍铄,于是就喊高原上课去。可没想到,高 原就像猪一样睡得很死。陆启叫了两声看着高原酣睡的模样,再也不忍心打扰他了。 于是陆启把宿舍的门锁好,独自跑到教室上课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