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分手后,每天无所事事,甚至连一个可以想的对象都没有。大多数时候会和 大沛一干人等去喝酒、吃麻辣烫。日子泡在酒水和辣椒水交织的混合物中度过, 每次只有Likefly 的信还能给我带来一些感觉,感觉需要和被需要。 Dear Cobbler: 你好。从上次的信中知道你和她分手了。你给我看了你给她写的信,从你的 叙述中看来,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没有激情,甚至你的文字是那么的平凡,不 是你的风格。 其实,一定不要对爱失去了知觉,那是很可悲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 弥足珍贵,很多时候她支持了我们的生活以及生活的动力:爱情与理想。 希望你能振作起来,重新拥有这两样珍贵的东西。 是啊,我本来就是一个不甘于爱情的失败和理想破灭的人。爱情要轰轰烈烈, 理想要一直存在,并独自追求。换句话来说,我讨厌平庸,因此我也不愿你会这 样。即使看到你的分手信,我也愿意你能写得有激情,能够煽动我。 我是个固执、执拗的人,所以我并不想把自己打磨成一块圆润石头,即使是 美丽的鹅卵石。和你? 来一样,都讨厌平庸、讨厌平庸的恶心传播。但是,什么 又是平庸的对立面呢?你认为真有所谓的不凡吗?很多先哲们,无意中不? 意地 表达却使我们将他们留在了心里,但是在历史的进程中,他们也总归于尘土了。 在我看来,他们的生命依然没有能够逃脱庸俗。王小波说:生活不可避免地走向 了庸俗。于是我们跟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人一样,要去担心前途、要去担心钱, 要去担心自己的生存。唯一有可能不同的是:我们还有理想,还有一颗不能安于 理所当然的惯常的心。 不要想太多,做一个坚持做自己的愚人吧。人们都说心是红的,但是我看过 许多人流过的血,那只是污秽墨汁似的东西。如果人们都漆黑了自己的心,那又 与我何干?我愿意保留这一点赤红,那一点多余的颜色。天堂,我根本不稀罕住, 地狱,我也不想去。美丽既不长驻,声名可以唾弃。那我若拂逆人世的愿望,而 纵我性之所知,又有何妨?我现在并不再伤感了,因为我所想的,所做的都是依 从于心的。我不关心别人对我的评价,一时的判断怎么能够长存?我们有思想, 同时也要有责任,所以我们并不只是为自己活着,做人要有肩膀,有担当,不是 吗? 我不承认因为我们的自我与适度的散漫就是所谓的“垮掉的一代”,因为我 们不极端、不疯狂,仅仅做我想做的,诉我所思,为自己负责,有什么不对。没 有听众,无所谓;没有掌声,也无所谓。这都只是轻轻的梦呀,若不趁青春的翅 膀还未收起时将它表达,难道等古稀之年再去倾诉?我欣赏尼采,虽然他疯了, 但是他一个人寂寞了多久,坚持了多久?因为他相信后代会理解他,他相信时间 会给他带来公平,他对了,不是吗?我们都看不见未来,那就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吧。至少还可以彼此倾听,这就够了。 有人说,这世界所有的都会改变,就像水一样,流动着、前行着,那么多铭 心刻骨的都会溜走,若停下来,那就干了,就死了,就失去生命了。这是戴西的 话,一个上海的金枝玉叶,她的明亮、坚韧和纯洁在生活的洗礼下越发耀眼,让 我喜欢。一生走过了,经历了美好与恶毒,青春和衰老,仍是那么一颗独立晶莹 的心,为自己生活,也为自己而活。 就此搁笔。 于2004年的最后一天,祝你新年快乐,2005年振作起来。 Likefly 2004.12.31 2005年顺理成章的到来,于是,我们再次面临告别。 在2003年末,我ó来了新的爱情,在2004年末,我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我看着窗外的烟花划过的寂寞黑夜大吼了几声。曾经在看周星驰的《喜剧之 王》中,嗅到了卓别林的气息,那有着一种对人生的思考。看着主人公对着大海 大喊:努力、奋斗。不禁热泪流下。而如今,我不知道自己要喊什么,我找大沛 要了一枝烟,抽了起来,一会儿,就睡了。 Dear Likefly: 昨天晚上我们ó来了2005年,是该离别的日子了,四年前,进来时,就说05 年我们毕业,没有想到05年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昨晚看完你的信ó来了2005年,向04年做了一个告别,对着天空大喊了几声, 那么歇斯底里,却没有多大的声音。 不错,我对我的爱情做了一个告别,没有一点激情,文字还很生涩。为了那 封信,我三个早晨起了早床,是在脑子最清醒的情况下写完的,努力不去要文思, 因为那样会偏离我的主观意图。 我承认,我现在对待爱情有些麻木,我不想去寻找她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爱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你注定跟我走。在分手之后,我想了过去的许多事,但 现在想起? 来的每一件快乐的事情都不过是一块深深的内伤。 几米在《伤心公园》中写道:刻下爱的见证的小树,已长成大树,而我们狂 烈的恋情,早已随风消逝,小小的印记,变成巨大的伤痕,天天长大,风起时, 我听见了整个树林的叹息,就这样,我又失去了一座美丽的公园。 我曾经以为无论怎样,美好的爱情总归是一段美丽的回忆,现在我明白不是 这样的。 安妮宝贝说:那些美丽的小鱼,它们睡觉的时候也睁着眼睛。不需要爱情, 亦从不哭泣。它们是我的榜样。 虽然我分手了,但是我终究不会堕落成一只连爱情都拒绝的鱼。就像你说的, 爱是不可缺少之一的人生。 哎,算了,不说这些了,挺沉重的。 说说另一个你所说的理想吧。苏乐曾? 认为我爱涂写是一种幼稚,我承认, 因为我甚至不愿意将自己写的东西拿出去发表,赚得一点微薄的稿费,纯粹是自 娱自乐。 在我这20年里,我最喜欢的一个作家是余杰。我从高一开始读余杰的书,最 初读《火与冰》,后来读《铁屋中的呐喊》,再到《文明的创痛》、《说还是不 说》、《老鼠爱大米》、《爱与痛的边缘》、《香草山》、《压伤的芦? 》、《 铁磨铁》、《我的梦想在燃烧》。说实话,余杰的思想有很多我并不认同,之所 以如此喜欢看他的书,是因为他写作的勇气与正义。我很赞同余杰一直坚持的, 一种对恶的坚决戳戮,一种执著的信仰,一种近乎可爱的纯真。 正是因为大多数人对常识的一无所知,余杰站了出来,用他的激情揭穿了沉 默。说出真话需要勇气,余杰做到了,因此,我需要这些用勇气催化出来的书进 而催化我对自己理想追求的勇气。 让我感到心寒的是:理想这个词,在现在已? 成为了一个贬义词,或者是幼 稚的代名词,是那些自以为老于世故者嘲笑的对象。 2004年过去了,05年的春天大概该来了。 我会坚持的。 祝你快乐,新年快乐。 Cobbler 2005.1.1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