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县北那边新开了家驴肉馆,我们跑去尝鲜,别说味道还真是地道,要不说天上 龙肉,地下驴肉呢,确实好吃。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我们都有点喝高了,不过我比他们强点, 在喝酒方面,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去唱歌还是洗桑拿?”一个朋友问我。 “没劲,换个活动行不。”张雷说话都不利落了。 “还想换活动呢。”我看着他摇摇晃晃的站都快站不住了,讽刺他:“瞧你丫 那样,不喝正好,一喝就多,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少来,走,打台球去,切你丫几杆。” “谁怕谁啊,带点彩行不行。” “50一杆!” “没劲,最少一百!” “一百就一百,怕你啊!”张雷一副不服的样子。 我看了看在那边晃悠的小磊,问他:“小磊,你台球打的怎么样?” “我啊,一般吧,不过我估计切你们是没什么问题。”这小子一点都不谦虚。 “得,又来一个吹牛不上税的,那就这么说定了,走吧,100 一杆。”我在心 里偷笑,看着几个家伙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心想今天请客吃饭的钱能收回来了。 如果单论打台球,我跟张雷的技术其实是差不多的,不过喝了酒他就没戏了, 因为他没我能喝。可惜天不遂人愿,等我们赶到俱乐部的时候,台球厅居然爆满, 没案子了。 “我靠,行不行啊,大半夜的居然都没案子。”我恨恨的说,为阴谋无法得逞 而恼怒,那几个家伙不晓得自己刚刚逃过了一劫,也跟着我一起恼怒。 我们坐在大厅里,一边抽烟一边等有人能离开。 “不如我们打保龄球去吧。”看到旁边的指示牌上保龄球馆的字样,我脱口而 出。其实打什么对他们都是无所谓,他们不像我是为了套回今天的晚饭钱。于是我 们一行人摇摇晃晃进了保龄球馆。 “你们先打,我一会上。”在保龄球馆里,我靠在墙柱边抽着烟,眼睛一直看 着吧台边那个很可爱的服务小姐。 她长的挺漂亮的,时不时会跑去球道尽头的机器后面捞球,因为有的时候保龄 球会跑出道,于是她就从道边跑到后面去把球捞出来,一跳一跳的跑,像只小兔子 一样的可爱。最要命的是,她居然长的很象刘媛。 她好象也发现了我的视线,一般女孩子被醉酒的男人这样盯着看,都会很不自 然,她也一样。发现她的不自然,我越发看的来劲,甚至有点肆无忌惮。我的很多 朋友都说我的眼神挺有杀伤力的,包括很多异性也这样说我,她们说我的眼神很深 情,深的看不到底。我只听说一个人的眼神清澈见底,表示这个人单纯,眼神深不 见底我就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不管怎么说,总之我对我的眼神还是很有自信的。 朋友又来拉我,于是只好上去打,其实不是不想打,实在是打的不好,我对这 个球很不在行。果然,一上去就把球扔出道了,这帮家伙阴谋得逞在旁边取笑我, 我很尴尬的偏头发现她也在那边笑,于是朝她耸耸肩,摊手做了个无所谓的样子, 她急忙把视线躲了开去。从她的动作看来,我觉得她一定还脸红了,可惜太远我看 不清楚,这个发现让我很兴奋。我觉得这是一种单纯,我是指脸红,我会很容易的 去喜欢上一个懂得脸红的女孩子,譬如刘媛。真要命,我忍不住的又开始想刘媛, 心又开始疼。然后我又想到了李芳,这个丫头不知道怎么过暑假的,改天应该让小 磊联系她出来一起玩。 一边继续打球,我还一边看她。张雷发现了我的视线,就过来说:“干嘛,看 上了啊,那就过去说话啊。” 我打岔说:“没有,就是看着眼熟。” 小磊在旁边凑过来说:“我也看着很眼熟啊,啊,想起来了,她长的很象……。” 我打断他的话:“好了,快去吧,该你打了。”眼角的余光却不由得又向她扫 了过去,心说可不是吗,我喜欢的都是这一种类型。 在打第四局的时候,恰好她过来站在我们这个道边上。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种很 想和她说话的冲动,就向她挥了挥手叫她过来。她走过来问我:“你叫我啊?” “是啊,我看你特眼熟,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吧?”我表现的一定很像一个无 赖,因为我又紧张了,然后我看到她皱了皱眉头,大眼睛闪啊闪的看着我。我笑了, 漂亮的女孩子连生气都那么可爱。 “你有别的事吗?”她很严肃的问我。 我继续逗她:“其实我是想问你,你说我为什么打不了全中呢?” 她一愣,大概是想不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然后说:“是啊,我也打不了全中 啊。”我也愣了,料不到她这样回答,只好很没意思的跟她说:“这样啊,那没事 了,你回去吧。” 后来的整个时间里我都有点魂不守舍,坐立不安,想和她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她反而不紧张了,时不时把眼神向我瞄过来。这让我很气恼,似乎我们两个的 位置对调了,于是我很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这样坎坷不安的捱着,终于等到了结帐出门。张雷凑过来向我很有意味的笑, 问我是不是应该去要她的电话。我拉着他向门外走,说:“不行,今天我们人太多, 会吓到人家的,不过我一定要认识她,下次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