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尾巴 三年之后。 沁茗凭借她的首部偶像剧《月亮公主》又火了一把,剧中的女主人公仿佛就是 为她而写的,一个月亮一样的女子。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像永远不会被污染的月 光,皎洁,明亮,经历了一段有关欺骗与背叛的爱情,最终却因为她的善良收获了 自己的幸福。 沁茗彻底成了公司力捧的艺人,决定为她办一次亚洲巡回演唱会,分五站进行。 第一站设在北京工人体育馆。 演唱会将近尾声的时候,艾清博从后台出来,为沁茗献唱了一首,将一束玫瑰 送给沁茗,然后单膝跪地,举着戒指,神情地对沁茗说,“沁茗,嫁给我吧!”沁 茗被吓到了,然后一边笑一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伸出自己的右手递到艾清博眼前, “嗯。”两人相拥,艾清博亲吻着自己未来的新娘,心想终于是拴住她了。“艾清 博,你还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你搞得我不知所措,你很奸诈呢,这样要我怎么拒 绝你。”沁茗在艾清博耳边轻声说。艾清博说,“沁茗,你逃不了的。” 水盈毕业后去了深圳,她以为在那种发达的城市比较好找到工作,可是她错了。 经济发达的程度是和就业人口的压力大小成正比的,在这个地方对文凭的要求是绝 不可能只是一个二本本科毕业生的水平,稍微好点的工作都看不上这个档次。水盈 就骂,NND ,这工作我还看不上呢就不要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在水盈打算回去依靠那个称呼为爸爸的人,可偏偏他在这个时候生意亏本,破 了产。水盈无奈地被困在了这个奢华的城市,每天在城市的街头巷尾徘徊,做些兼 职保证自己不会被饿死,却一直找不到一份可以让自己满意的正式工作。她看上的, 看不上她;看上她的,她又看不上。水盈是在碰到以前一起做兼职的女孩一个月暴 富之后,决定去做陪酒小姐的。水盈对那个阿妈说,我卖艺不卖身,如果要过夜我 就不做。阿妈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因为水盈漂亮,身材又好,刚到生意就很火爆, 客人要点她是需要排队的,谁出价高算谁的,水盈觉得自己像桌子上被拍卖的火鸡。 水盈伺候得好,客人心情好,小费给的就多,再加上酒的提成,水盈的生活水平不 久就迎来了质的飞跃。 晚上水盈过着最底层非人类的生活,白天打扮得清新亮丽去逛街,过着上等人 的生活。水盈想起半兽人。看着街上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到了晚上还不是一样去 嫖娼,水盈已经练就了一种本领,一眼就看得出眼前路过的男人去夜总会的频率。 大家不过都一样,都在装,到了晚上你们也好不到哪去,嫖娼的和被嫖的,只是你 给钱我收钱罢了,你花钱买乐子,我用自己劳动赚钱,为什么三陪就要被唾弃,却 没有人管这些衣冠禽兽。 水盈喜欢穿梭在高档的消费场所,琢磨着有个大款看上她把她娶回家,嫁入豪 门就不用拼死拼活了。一天下午水盈坐在咖啡厅喝下午茶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理想 的男人,可惜这个男人看起来太过端正了,水盈知道他是不会娶一个妓女的。一副 黑边眼镜,儒雅的气质,修长的手指,水盈想大概是哪个大公司的白领吧,那身价 值好几万的西装。 水盈渐渐爱上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去那个咖啡厅喝咖啡,看书。或者,是爱上咖 啡厅的那个男子。只是这个男子是招惹不得的。 见的次数多了,水盈和咖啡厅男子见到的时候就会互相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水盈有的时候会坐在他对面,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这是个温柔的男人。 卡布奇诺。 拿铁。 恒久不变地摆在桌上的两杯咖啡。 终于有一天那个男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凌峰。我的名字。”凌峰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水盈喜欢手长得漂亮的男 子,一定是个心思细腻,生活井井有条的人。 “水盈。”水盈笑着递出自己的手。尽管知道不会有结果,水盈还是没有办法 控制自己不去靠近他。 两个人相视而笑,像是旧识。 谈话中水盈知道这个男人是对过那座大厦里的部门经理,那是水盈曾经向往的 地方。水盈说自己是自由职业者。 “怪不得你这么有空。” “是啊,白天没事。” “真羡慕你们这些自由职业者,不用每天按照固定的轨迹生活。”水盈苦笑, 羡慕个屁。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凌峰给水盈打电话的时候,水盈正在服务一个满脸沟壑纵横的老男人,水盈从 包间出来躲到厕所里,“喂。” “水盈,我想你了。看不到你就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你,我想我爱上你了。我 们在一起吧!”水盈想着这个可爱的男人,我每天忙着赚钱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 陪你们这种上流人士玩爱情游戏呢?只是,她拒绝不了,尽管知道前面是个深渊, 最后将会摔死,那么享受这刺激的过程吧。 “好,我答应你。”水盈温柔地回答道,这个清纯的女子下一刻又风骚地去千 方百计掏空男人的腰包了。 和凌峰在一起的日子确实很快乐,快乐地让水盈几乎忘记她只是一个三陪。应 付那些淫荡的畜生的时候,水盈就觉得恶心了,可是没有办法,她必须要生存下去, 她知道她和凌峰不会长久。 凌峰从来没在晚上见过水盈,总是觉得很奇怪,水盈用各种借口敷衍他,一到 晚上就用各种借口离开他身边。终于忍不住了,凌峰决定跟踪水盈,看看她到底在 搞什么鬼。 凌峰看到水盈进了那家夜总会的时候,头一下蒙了。她在这里做什么?!当水 盈风情万种地出现在凌峰眼前的时候,凌峰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怎么会是自己那个 清纯的水盈?眼前这个女人浓妆艳抹,十足一个风骚的妓女。水盈还没有反应过来, 脸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婊子!”凌峰几乎是跑着出去的。水盈说,阿妈, 我今天例假,不坐台了。 水盈在公寓里哭了整整一夜,虽然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真正来临时的痛 苦竟是远远想不到会是这么让人痛不欲生的。水盈像是被轮奸了的处女,哭得撕心 裂肺。凌峰恨水盈,这样地欺骗自己,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却被这个女人 耍得团团转,不过是个婊子。凌峰觉得自己被扣了绿帽子,而给他扣这顶帽子的是 万千的嫖客,打架都找不到对象。 水盈彻底堕落了,反正她也就是婊子,还装什么清纯。一个富商上要包养她, 水盈衡量了下他的身价之后,点头同意了。当二奶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去应付一堆 恶心得要死的男人,应付这一个就够了。他给她在深圳买了一栋房子,有空的时候 就带她去购物,钱那么多,帮他花应该要感激我才对,反正死了也带不进棺材水盈 花得心安理得。水盈觉得这样的日子悠闲自在,只要他老婆别找上来一切都不错。 有人养,有人给花钱,什么都不用做,小三又怎么了。 银辰的父亲要他回N 市区他公司帮忙,齐巧巧就顺理成章地进了银辰家的房地 产公司。 银辰经常带齐巧巧去家里吃饭,殷宏和殷妈妈都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乖 巧又懂事,每次去都知道给两位长辈买些礼物,乐得两个人笑得合不拢嘴。只是齐 巧巧的家境不太好,不过殷家也不是那么封建的家庭,人好就行了。 在殷妈妈的催促下,银辰和齐巧巧决定结婚。婚礼定在一个月后。 银辰给沁茗,水盈,木麟都寄去了请柬。三年了,该有个了结了。 木麟留在了上海工作,拿着年薪百万的收入,在这个物欲的城市凭着自己的能 力存活了下来。只是一直没有开始新的感情。收到银辰和齐巧巧的结婚请柬的时候, 木麟心里虽然没那么恨这两个人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沁茗,你看啊,银辰都结到我们前面去了。”艾清博拿着请柬很不乐意地抱 怨道。沁茗因为工作忙,而且这个时候传出婚讯对她来说也未必是个明智的选择, 只是很草草地订了婚,也没有对外声张,只有双方父母,邀请了家里很近的一些亲 戚。 “好啦,好啦,我现在不是忙么,等我忙过这一阵啦!”沁茗收拾行李准备去 另一个城市,这一站结束了要去筹备其他站了。 齐巧巧这天漂亮得像个童话里走出的公主,银辰自然是那个高贵的王子。木麟 看着这对新人,心里一阵酸楚。银辰啊,到底没能做成你的伴郎。 “哥,你也来了啊。”水盈在后面敲木麟的肩。 “嗯,你也回来了啊。” “巧巧给我寄的请柬,就回来了。你看他们多配啊。”水盈羡慕地说,自己什 么时候也能结婚呢,她的未来像一潭恶臭的死水,不知道有多深,有多远,也想象 不到到底会有多臭。水盈又想起了凌峰,不知道他还好么。 沁茗特意趁着空档时间赶了回来,辰哥哥的婚礼她怎么可以不参加。“齐巧巧 确实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艾清博你说是不是?怪不得他们都那么喜欢她。”沁茗 眼神划过一丝哀伤,艾清博知道那个“他们”里有木麟。还是没有忘记啊。 “沁茗,你看人家多幸福,什么时候你嫁给我啊。” “看你表现咯!” “是木麟呢。”艾清博指着木麟说道。 “他也回来了啊。”沁茗的心脏跳得厉害,心里某个地方像被咬掉了一块。 “不过去吗?” “待会再说吧!先去跟银辰他们打个招呼吧。”沁茗拉着艾清博像银辰和齐巧 巧走去,眼睛却瞥到木麟。他,应该没事了吧? “辰哥哥,巧巧,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沁茗从艾清博手里拿过礼物,送给两 位新人。 “你那么忙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银辰三年没见到沁茗了,很开心。 “你的婚礼哪敢不来啊。”沁茗笑道。 “你能来我太高兴了!”巧巧拉着沁茗的手,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巧巧,你越来越漂亮了!待会可能我要先走,你知道,现在比较忙,辰哥哥, 巧巧,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的,你能来就很开心啦。还让你赶回来真是过意不去呢。” 木麟一会也过来了,“银辰,巧巧,新婚快乐。” 齐巧巧看着这个曾经抛弃过他的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银辰想说对不起, 可又觉得不合时宜,“谢谢你,木麟。”银辰与木麟拥抱在一起,像很多年那样, 沁茗想起曾经他们要好的时候。木麟能来说明心里的结已经解开了吧,三年了,也 该宽心了。沁茗心想。 等他们仪式结束,沁茗和艾清博跟他们道了个别就匆匆走了。木麟在宴会上喝 得酩酊大醉,水盈在一旁看得忧心忡忡,“哥,别喝了,何必呢?” “我开心啊,结婚是喜事多喝点嘛。没关系的。”水盈看着这个拿酒当水往肚 子里灌的男人,想说:木麟,你真的开心吗? 水盈把木麟弄回了家,给他脱了鞋和外套,盖上被子。木麟突然拉住她的手, “不要走。”水盈就坐在床边上。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那个太阳一样闪耀的男子,成熟了许多,多了 一种历经沧桑之后的魅力。水盈轻轻把嘴唇覆在木麟的唇上,谁知他没有反抗反而 迎合起来。他吻得很用力,水盈想他是把我当齐巧巧吗? 当木麟进入到水盈身体的时候,水盈却只当这只是一个嫖客,而她只是一夜情 的婊子。她驾轻就熟,木麟兴致很高,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们的做爱更像是野兽 的交配,只是为了繁殖后代的目的。或者像最初的人类那样,只是单纯的索取,满 足生理上的需要,或者,算是一种发泄。 木麟起床看到赤裸裸的自己,和赤裸裸的水盈。虽然他记不起自己昨天做了什 么,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做了水盈,自己的妹妹。 “水盈,对不起。” “不用给我说对不起,要不你给点钱吧。”水盈无所谓地起身穿自己的衣服。 自己曾经那么渴望得到的男人,此刻对她来说却已经麻木了,所有的男人都一样, 木麟也不例外。夜晚的时候都是禽兽。 “你说什么?”木麟惊讶地看着水盈,仿佛不认识她了。 “你嫖我不用付钱吗?”水盈理所当然的样子。 “水盈,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妓女。” “水盈,你为什么这么糟践你自己?!”木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说自 己是妓女,还说得这么坦荡。 “妓女就是作践了么,木麟我还告诉你了,我以前就是妓女!妓女怎么了,妓 女也是用自己劳动赚钱!没有妓女,你们这种男人去哪里发泄你们无耻的性欲!” 水盈恼了,摔门而去。剩下木麟一个人愣在那里。 木麟觉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去仓库里开了车,在路上一路狂飚。在一个十字 路口,突然蹿出一辆卡车。 木麟的头撞到方向盘,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像盛开的花,扩散开来。 有好心的路人打了120 ,把他和那个卡车司机送到医院。两个人都受了重伤, 经过急救,总算脱离了危险期。木麟脑部受到重创,医生诊断可能会导致失忆,具 体的情况还要等他醒来才能知道。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木麟无力地问旁边的护士。 “你出车祸了。对了,3 床,身上什么都没带,我们也联系不到你家属。你记 得家里电话号码吗?” “电话号码?不记得。” “你知道你是谁吗?”护士想起来医生提醒过她这个病人可能会失忆。 “我?不知道。”木麟极力地想,一直想到脑袋很痛还是想不起来。他的眼睛 扫到挂着的电视机,突然喊道:“我认识她!她是沁茗,沁茗!” 护士小姐不屑地看着他,大概这个人是沁茗的粉丝吧,只是怎么会痴迷到这种 地步?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却记得沁茗。 “喂,你有病吧!谁不认识沁茗?!认识她有什么奇怪的?!”说完就后悔了, 他确实是个病人啊。 “可能说出来你不会相信,我只记得这个名字,脑海里也只有她的记忆。我记 得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可我们没能在一起,后来她成了歌手, 昨天我还见过她。”护士小姐觉得应该把他送到精神科去,估计是有幻想症了。 护士叫来医生跟他谈,发现他精神并没有问题,或许他说的是真的。通过车牌 号警察局查到车主的登记姓名是木文峰,木文峰不在N 市,就叫杜英先过去,杜英 一时慌了打电话通知了水盈,还好水盈还没来得及走。 她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医生把大致情况给她们说了下,问她们是否真的 认识沁茗,水盈点了点头,医生接着说能不能联系到她,木麟现在只记得她,现在 可能会需要她的帮助。 水盈给银辰打了电话,银辰通知了沁茗。沁茗推了两天的通告,匆匆忙忙赶去 了医院。杜英正在给木麟喂粥,木麟看到沁茗笑得像个孩子,像阳光一样温暖,沁 茗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木麟。 “沁茗,你来啦。” “嗯。你感觉怎么样?” “见到你好多了呢。”木麟笑。 “呵呵。没事就好。”杜英在沁茗耳边跟她咬耳朵,“他伤了大脑,失忆了。” 沁茗脑袋感觉轰地一下,差点没站稳。 “不对啊,他记得我啊。” “他只记得你。” “只记得我?”沁茗很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说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所以把你找来,可 能需要你的帮忙。” 只记得我。只记得我。 沁茗反复在脑海里回忆这句话。为什么???沁茗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要记得, 那个人也该是齐巧巧啊,可偏偏是我。就算要忘记,怎么会偏偏没有忘记我。难道 说木麟喜欢过我?那这记得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两个月过去了,木麟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除了沁茗还是谁都记不起来。杜 英把他接回家疗养,水盈在家呆了不到一个月就回去了。沁茗因为工作的关系没办 法呆在医院,那天去看了之后就走了,中间去看过几次,却也都很匆忙,而且她这 种公众人物出现在医院也引人注目了些,还要避那些狗仔。 正好演唱会结束了,公司给沁茗放了一个月的假,沁茗跟艾清博说,“艾清博, 我想去看看木麟,听杜阿姨说他还是没有想起来。我想说看看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 艾清博看看手头一堆的资料,“可是我走不开怎么办。” “没事啦,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沁茗,你不会跟他旧情复燃吧?”艾清博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他的老婆马 上要跟别人跑了。 “瞎说什么呢?我对他有旧情,他对我又没有。”艾清博想说,谁说没有的。 可他忍住了,这不是自己把沁茗送给木麟么。 木麟看到沁茗就特别开心,他说沁茗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啊,从高中就喜欢你 了,在我要表白的时候你告诉我你要离开了。沁茗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一只在被高温 翻炒的大龙虾,十几只脚都在饱受煎熬,一直从神经末梢疼到心脏的左心房右心室。 而且这十几只脚不听使唤地乱扒拉着,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 木麟啊,我们是不是注定就一直要错过呢,像永远相离的两个圆。 沁茗给木麟讲他们的Z 乐队,讲银辰,林珂和程逸,讲木麟曾经在高中的事迹, “木麟,我那时候觉得你就是个天才!”可惟独没有提过齐巧巧,沁茗不知道跟他 说齐巧巧是好,还是不好。既然齐巧巧都已经结婚了,还是没有必要提了吧。 沁茗带木麟去实验中学,希望可以让他多想起点事情。木麟看着第三排的座位, 一直看了很久。 “木麟,你怎么了?” “那个,座位。” “那是我以前坐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可是,有一个影子,不像你。一个女孩子。”沁茗很不解。 艾清博看到沁茗和木麟一副摆明了恩爱夫妻的模样,顿时控制不住自己了,粗 暴地拉着沁茗的手,“沁茗,你跟我来!” “艾清博,你干嘛?!放手!”沁茗挣扎着想要挣脱。 “沁茗,你跟我说明白,你跟木麟是不是好上了?” “你说什么呢?!” “刚才我看到你们之间的眼神,像是要融入到一起了,就像太阳和月亮,白天 和夜晚一样,两者一起才是一天,一个整体。”太阳和月亮,沁茗一直以为太阳和 月亮是不会在一起的,太阳和月亮总是要错过的,就像白天只能有太阳,晚上只能 有月亮,它们是不会在一起的。艾清博的解释让沁茗打乱了自己的逻辑。 “艾清博,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那你想怎么样?” “沁茗,我们结婚。”还是逃不过,艾清博害怕沁茗随时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像是借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就总要归还。 “好。”沁茗这次毫不犹豫,她不想让艾清博误会,也断了自己的后路,结婚 了就不会再想木麟了吧。可沁茗忘记了,壁虎即便断了尾巴,还是会自己长出来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