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爱情 我讨厌爱情,它总是叫我受伤,一个迟钝的人怎么有细腻的心思?像我这样一 个人陷入圈套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的。明知道不可能,我还心甘情愿主动入瓮。 美婷是一个聪明的狐狸,我要逃跑,走出她的股掌,走一条一个人的道路。生 活都成问题了,我还写什么小说,最好是摆脱这个魔障。她和清风是一伙的,谁能 帮助我呢?王初不可靠!第二个我否决了他。尽快摆脱,越快越好。不能坐以待毙, 我应该站高了姿态,主动出击,即使被玩弄了,最后我也要笑着昂头离开,我不要 一个坏到极致的舞台。 放学了我不再心潮澎湃,不去接美婷,认真在路边的条凳上坐着,看不同脸, 不同的腿,我的眼光追寻着漂亮的美眉,我不去理会什么美婷,她也一样会从我眼 前经过,像别的女孩子顶着一个花瓶一样的脸,风舞杨柳一样的细腿,和别人没有 区别。我要自己明白,我不是喜欢美婷,我只是喜欢一个女人,这个对象是谁并无 所谓。一如我当初喜欢她一样,为了写小说,我找到了一种感觉,又得到了她,还 留她在身边干吗?我要风流,我要堕落,我要麻醉。 在我面前走的人很少了,美婷站在我的身边,她看我,很奇怪的表情,是我预 料的。这种人懒得理,贱人,贱人,背着我暗渡陈仓,怀孕是他妈自找的,和我上 床的事清风怎么知道? “今天怎么没在楼下等我?跑这里发什么呆?”她把包放在一边,来拉我的手。 我不让她拉,嫌弃她的龌龊。 “干什么?看一下漂亮的美眉,性感的唇,挺拔的美腿……知道吗?我可以看 到白森森的腿在我跟前赤裸裸的晃动,在我的心里翻天蹈海地舞动着欲望……我再 不这么看看,要成为一个衰男了。”狠着心,我把最委琐的字眼都用上,要恶心就 一次恶心到底。我看也不看,害怕一见她的眼神,会心软会哭泣或者诉苦。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不看我眼睛?受什么刺激了,给我说这些决 请的话,如果我做错了事情,告诉我,一定改。张越是一个喜欢文字的天使,他文 字的天堂是美丽纯洁的,有这么多脏字吗?这样伤我有必要吗?要证明什么?我们 不要这样,我不希望什么,静静地守着你就够了。”她站在我对面,很小心地说, 哪一句话都让我感动和内疚。他是了解我啊,她懂我的文字,懂我的心。我想告诉 她,美婷我的心不稳定,在狂躁的奔跑,不自觉地要这么想这么做。 对,天使是快乐的,有了爱情就有了伤心的事。美婷是一个例子,我是一个残 忍的证明人。我不说话,说什么呢?一开口又会前功尽弃。 我们在那里沉默一会儿,美婷说:“越,走吧,是我对你关心的太少,只会叫 你写小说,没有关心你,没有照顾你,我会改的,以后不会了,我们去吃饭好吗? 我肚子早饿了,你不是最心疼美婷吗?”她牵着我的手,靠在我身上,细声细气地 给我说。这是命,为什么不恨我、不怪我呢?这是一个坏蛋,恶劣、自私的家伙。 她不应该这么好,她的纵容是完全放弃了自己,牺牲也太大了。 我跟着她走,不说一句话,今天的计划很失败,我被自己的懦弱击败,我被她 的柔情征服。无论她说什么,我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会说一句话。 张越,要学会残忍,不然永远不会长大。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继续 冷酷,不做人面兽心,我要由外表到坏到内心!美婷说我善良是瞧不起我,同情我 而已,谁稀罕。我要写一点流氓的文字,不要小觑我张越。 “知了知了”的蝉声,划破了闷热的气流,推动一排排滚滚的热浪,一张偌大 的火热的洋流悬在头顶。蝉把本是静谧的柳树林闹得热闹非凡,此起彼伏地赛唱。 放学后张小妖按照刘辰东所说到了南门桥头的柳树林,远远地就见刘辰东背靠 在柳树上,冷冷地盯住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热来这里,有病呀?确实叫人纳闷。 “咋这么失魂落魄,不像你哟?”张小妖不习惯他的冷漠,没话找话,笑道。 他认为自己的神情一定糟糕,怎么这么僵硬呢,因为他感觉整个面孔绷的像块石头。 而刘辰东呢,斜着眼,细眯着,非常蔑视的情态。 “说什么呢?低声下气的向你哀求吗?想看戏是不,看一个落水狗摇尾乞怜, 你就心满意足啦?”刘辰东耸耸肩头,双手一摊,下嘴唇一挤,眉头皱的很紧。 张小妖很怪异地上下打量他,感情线忽悠下跌,极度不爽地说:“吃错药了不 是,嘴巴里尽迸枪子儿?撒气的对象别搞错,我不是有理由对你百依百顺的依恋。 要是再不爽了的话,蓝河没盖盖儿,尽可以去跳,每年蓝河也是要定期招生的,多 你一个不多,算是提前报到,占个名额也好。” “妈的,还有脸说,两面三刀的小人,口蜜腹剑。要跳也是你这种人去跳,活 着只会耍阴谋诡计。依恋,依恋,叫的多动听呀!”说着话,刘辰东站直了身子, 用手压住指关节,啪啪响起一串的声音。 “操,我招你惹你了?我活着给你训?妈的,算个什么东西!给点阳光就灿烂, 给你个梯子还不上天?”今天的对话一开始便满是火药味儿,张小妖一听他的话, 顿时火冒三丈,早抛开了温文尔雅,嘴巴一张图个痛快,什么脏话粗话一起冒出来。 “是又怎么着?有本事在老子屁股上咬一口呀。你又算个鸟,老子抽你又怎么 样?那是抬举你!”话还没说完,他像一匹暴怒的狮子奔向张小妖,劈手抓住他的 衣领,迅雷一般扇了他几个嘴巴。 张小妖没料到他来这么一手,说动手就动真格的,结结实实地狠狠挨了几巴掌, 眼睛里金星乱冒,一瞬间的事,脸上印了几个明显的手指印,嘴里涌出一股腥,张 小妖知道流血了,使劲吐了两口血水。无名业火腾然而起,娘的!谁又是瘪三儿, 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抽的。正是年轻气盛,一个个火暴的脾气,说不准爷娘老子 抽他个耳刮子,他还会大打出手,何况是别人呢。 “小子,嚣张个毛。谁当你他妈个大爷,你算哪根儿葱。仗着你家大业大,耀 武扬威?找错地儿了。”张小妖闷声闷气地哼了声,手随声起,一记侧拳扑向他的 脸颊。 撕破了脸,谁会是个好角儿,刘辰东这下挨打也不轻,嘴角同样溢出了血水。 血发挥了神奇的作用,像是见血过敏,神经分外激动。 男人与女人打架不同,是身体的冲撞,力量的对抗,狠毒与狠毒的火拼,用爪 子抓抓挠挠,是没有的事。 “操你大爷,狗日的,你动得拳头,我就动不得脚?”刘辰东抡起脚就向他踹, 张小妖躲闪不及,大腿硬生生接住一脚。衣服被撕破了,张小妖随声扑倒在地。骨 头像是受到了利器的钝击,从腿跟部冒出钻心的痛,他直打冷战。强忍住痛硬撑了 起来,再次扑向刘辰东。两个身体“嘭”地撞在一起,像两头红了眼的斗牛。你扭 我的肩膀我拧你的手臂,各施拳脚,互不相让。 “打吧,妈的……”两人咆哮低吼着,什么兄弟朋友全他妈的扔到九霄云外, 打个痛快再说,拳来脚往,谁也不甘示弱,身上的衣服撕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脏兮兮的。 什么兄弟,没有的事,眼睛认得人,拳头可认不得。两个狠斗的人,不停地攻 击直到谁也没有力气时,像狗熊打架一样扭抱成一团,缓缓地时不时来上一拳,这 样又僵持了好长时间,手脚才慢慢地停止了。 时间久了,两人均已精疲力竭,你看着我,我注视着你,盯住对方的样子,傻 乎乎地坐在地上了,呆立半晌一仰身倒在地面,再没有动弹的力气。 “怎么样?爽吧,谁的拳头硬?别以为看了几本金庸就当自己就是令狐冲。什 么无招胜有招,胡扯!不要脸才是旷古绝今的绝技,少林七十二绝技和它比起来还 是小巫见大巫。应该这么说,爱美人儿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真干 起来,不要脸我可以做到,你行吗?”刘辰东支棱起身子,气喘如牛地说。 “妈的,整个一条疯狗,这样的兄弟不做也罢。靠,倒了八辈子的霉头,遇见 你就没个好事。别把不要脸当作荣耀,还大张旗鼓地挂在嘴皮子上。想全世界都知 道吗?注意一下国际影响。妈的,一看一张狐狸脸便不是个东西,没文化还装有底 蕴,难怪山姆大叔要诽谤咱呢,就是你这个垃圾!”张小妖懒得睁眼,愤愤不平的 道,只要是不好的词,派的上用场,他恨不得全使上,让它们冲锋陷阵去,你刘辰 东脸皮厚的固若金汤,也非得叫你断壁残垣不可。 “长眼呢,骂人都走国际战线,将来不是偷情还整个星际战略?” “这叫与时具进,你老子教不会的。现在不要学费,学着偷着乐吧。” “日你娘,滚一边去。和兄弟打架有像你这么黑的吗?冲脸盘就他妈一拳。妈 的,脸是肉长的耶,撑门面的东西,像你这么作践?你当是屁股,有裤子蒙着,神 不知鬼不觉吗?”刘辰东余恨未消,摸着肿胀的脸颊恨声道。 “哦,就你是吃娘奶长大的?我就不知道痛?你那一脚就差没把人的腿给废了, 后娘打孩子,暗里使劲儿呢。狗日的,不是不要脸吗?戳个稀巴烂打什么紧?”张 小妖也开始诉苦,一定要抢占先机,证明自己受的苦才是最大的,再落个良心有愧 耿耿于怀是最吃亏的事。他坐起来,抡起巴掌作势再打的姿势。 “丫的,你自找的。杂种,什么都和我争,到底谁是丧门星?”刘辰东爬到他 身边,推他一把,继续说:“依恋究竟有什么吸引你了,你像狗一样逮住点儿腥味 儿就死咬住不松口?” “胡说个球,再闹下去,我真翻脸了。告诉你多少次,我只是把林依恋当作妹 妹,她得到的是哥哥的爱,爱不是你想的是那么简单!你满脑子除了男人对女人的 爱,不能想点儿别的,是老师教的还是你爸教的?”张小妖猛地坐起身子,冷淡地 道,丝毫没留情面。他忘记了以前他也是那么想的单纯,经历过后才有一丝明朗的 认识。 刘辰东没有问他一相情愿地有个妹妹,林依恋是怎么想?他反问道:“是吗? 还是我错了?是我冤枉你?” “人不可以这么犯贱!管好自己才是重要。没必要纠正谁的错。”张小妖义正 严词地强调。他深知在一些严肃的立场上,界限模糊不清,后果是不堪设想。 “昨天为什么依恋摔开我的手,而不是你的?哥哥的爱就这么解释?那你发誓 呀,如果对她没有半点儿男女之情?”刘辰东是穷追不舍,咬住他了。与张小妖一 比较,好像林依恋更重要了,一辈子不能离开她了。 “你个杂种,耍无赖是不?发誓就发誓,要我怎么样?明白点儿来吧。”张小 妖确信自己陷入绝境,无处可逃,只有硬着头皮应承。 “这才是好兄弟嘛!像个男人,干净利落。”刘辰东松了口气,不再像先前凶 巴巴。 “把你心里的花花肠子一起放马过来,转弯抹角的不要,招子亮着点儿,我他 妈不想和你耗费。”张小妖憋气的紧,肺腑里油煎火燎。 “没那么严重,又不是赴汤蹈火。很简单,只要你有心,当面告诉她:林依恋, 不要胡思乱想,我只当你是妹妹!如果自作多情乘早死了心!怎么样,够简单吧?” 刘辰东脸上抹上一层浅浅的笑,凝视住他的眼睛。 张小妖不吭声,料想不到刘辰东会这么心狠手辣!好看的模样里掩盖着如此的 狰狞。倘使放在以前,他准会照葫芦画瓢这么说的,从前的事情让他细腻多了。 在沈碧雪走后,半是寂寞半是报复,他飞快的找了一个女孩子,两个人生活在 一起,可是在她的肉体和灵魂里找不到沈碧雪的感觉。他厌烦了,给那个女孩说: “你走吧,你只是一个廉价的替代品,可惜没有她的韵味,而且我们过早的爱,一 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为了对方的身体而来,匆匆而来复又匆匆而去吧,命运早 有安排,注定的路谁也无法更改,认命是最好的选择。”那个女孩子看着他,像一 个同床异梦的陌生人,默默地收拾完她的东西,连一张照片也没留下,孤单的走了, 他记住了一个悲伤的影子。 “女人的心是一颗水晶,碎了就碎;男人有很多,伤我最深的人也是我爱的最 深的人,希望以后不要再冷酷无情,算我求你了,这段时间算我替那个影子给你的 补偿吧。记得你也欠我一件偿还不了的东西,一份纯洁的爱和关怀!”她就那么走 了,拖着她的行李箱。 “有什么为难吗?还是念念不忘?一句话的交易,心一横,口一张,一了百了。” 刘辰东紧张地对着他,进一步给他做心理辅导。 “这我无法奉陪,恕难从命!”张小妖冷言冷语的拒绝了他。真没想到这么歹 毒的话他也想的出来,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承受,再坚强的人也经受不住这残忍, 经历过爱的伤害的人才会明白。 “口是心非了吧,还不承认?我算是认清你的面目了,你的表现让人很失望! 我现在是坦荡了,没有一丝顾及,很明确怎么和你这个朋友来往。好之为之吧。” 他对张小妖的答复似乎很开心,长长舒出一口平缓的气。 人怎么会这么复杂,两个很单纯的心不好吗?过着惬意的学生生活,像神仙一 样的快乐不好吗?干吗要早早染上市侩的习气,无所不用其极,温和的表面下勾心 斗角呢? 张小妖抬头看天,明净的云块悠悠浮动,飘然超逸,令人好生羡慕,心想几时 我们也能心如明净台呢? 沉默把时间凝固了,时间又锁住河川风流。谁也不再说话,各自出神地想着心 事,为一个多雨季节的烦愁。 不同的人之间是不可能没有一丝缝隙的,像现在总叫人感伤,岁月里被放入的 叫爱情的东西,无处不在,无时不在,频繁地扰乱心神。 曾几何时,当张小妖在看《香草山》的时候,坚定地为余杰的“傻”话笑的生 痛。 “我们融合了,从肉体到精神没有一丝缝隙!”张小妖认为这是一句描写男女 性爱最简单最真实完美的语言,也笑作者的夸张。变化莫测的精神怎么会严丝合缝 呢? 张小妖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吃过饭。因为心绪不佳,他向她撒谎说和辰东在外 面吃过饭了。一个人溜进卧室,准备享受片刻的清净时间。 他只想抛开烦乱的思绪,静一静。躺在床上,软绵绵的,才觉得身体的疲惫不 堪,散了架一般,四肢乏力,身体像一辆耗尽了能的机器。 静静闭住眼睛,没有动弹的渴望,可是脑子怎么也停止不了转动,眼珠子在黑 暗的包围里滴溜溜的转动,像两个风驰电掣的风火轮。 这些日子乱糟糟地,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真晦气,触什么霉头了吗?任何事 情都成敌人了。为什么最近比较烦呢?想听一听那一首音乐: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考虑到母亲的担心,一点奢侈的想法倏忽间胎死腹中。我是为了自己活着还是 想父母的想法而活呢? 他感觉有点儿失重,屋子开始天旋地转,飞快地动了起来,像要腾空而去。脑 子里忽闪着无数亮晶晶的星星,欢欣地眨着眼睛,似聚集了不计其数的雪花,有白 融融的舞衣。 清澈明朗的娇笑萦绕着他,幸福的感觉浸润了他。 他见到了好多人,那些在他生命里落下不同轨迹的人。 沈碧雪浅浅的笑,小巧的鼻翼,玫瑰红的嘴唇,那是他给沈碧雪买的美宝莲唇 彩,在她唇上妖冶地欣欣向荣。 幸福像海里的一条欢乐的鱼儿,大着肚子,腼腆而甜蜜。 “小妖,我们是要个男孩呢还是有个可爱的女儿?”沈碧雪依偎着他,甜蜜地 说,声音细腻的像春风柔嫩的手拂过春水。她白嫩的手指轻柔地抚摩肚皮,像一个 鼓胀的、漂亮的球。 他只会笑了,带着盈盈的泪花,头紧紧贴在上面,一言不发。他是完全入迷了, 陶醉在诱人的馨香里,心儿突突地跳,按捺不住狂喜。 心儿呀,你跳的如此热烈,是嗅到了天使的芬芳吗? 张小妖接住了林依恋的横波暗渡,欣喜若狂,满怀激情地四目相对,抛开了所 有的人。 一片淡淡的蓝天下,絮絮的云覆盖了他们,碧绿的草地上,心潮澎湃的两人热 切地飞奔向对方。 先是年轻的手,颤巍巍,激动不已地,划过指尖,指甲抚过掌心,痒痒地,两 只年轻的手缠绵一处,谁也舍不得离开谁。他们拥抱在一起的身子,像久别重逢的 波涛亲密地温存,寻找对方的气息。 喃喃地,她在他的耳边轻声慢语,嘤嘤道:“这一片天属于我们了,在也没有 什么可以分开我们……” 他捧住她秀丽的脸,指肚细腻地划过黛色的眉线,细密的睫毛,光滑的颧骨, 冰玉凝的鼻翼,流线的唇。手指停留在林依恋的双唇间,暖热柔软,像是河蚌含住 的珍珠。 热情的唇蠢蠢欲动,一分一分向她靠近,两片红润的唇变作了两双嘲讽冰凉的 眼睛,两张不同的脸交相出现…… 大汗淋漓地醒过来,他出神地看着头上的吊灯,金黄的圆环里五个小灯环住半 凸的大灯,一尘不染。那乳白像是凝脂样摇摇欲滴,恍恍惚惚地他感觉又回到了婴 孩时,母亲红晕的乳头沁出香甜的乳汁。 梦,好奇怪的梦,光怪陆离!他身体里的每一颗血珠子都在兴奋,在肉体里来 回奔跑,不同情形麻麻糊糊的缠绕。双唇的湿热,似乎还停留在他的手指间,滑腻 叫人怦然心跳,心荡神驰。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梦呢?浪漫的白日梦,脸红心跳。不会是日有所思的影射吧, 碧雪,依恋,辰东,豆豆,为何出现在一个梦里呢? 豆豆从哪里听来碧雪的故事,不像是空穴来风或是道听途说呀?她信誓旦旦的 样子,定是证据确凿,不然断不会胸有成竹。 爸妈老远搬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恢复我的宁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离沈碧 雪远远的。在他们认为里沈碧雪是一团阴魂。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我就没听过他们 一句话,什么都是沈碧雪说的对,只有她是爱着我,别人都是居心叵测,在我身上 聚集了或多或少的希望。 我夸张地变了,倔强冷冷地对待周围的一切,成了一个他们陌生的怪人。沈碧 雪抛弃了我后,也许是心灰意冷,我温顺的像头绵羊,顺顺当当来到了这里。 不错,沈碧雪曾经让我改头换面,我们意气风发,笑傲红尘,做得潇潇洒洒, 把老师贬斥的青涩的爱看成至高无上,千真万确地相信不夸张地来一次花季雨季的 爱,是辜负了五彩缤纷的青春,我们叛逆自命不凡,把年轻的时光打扮的花枝招展。 父母的爱算什么,远不敌情人的双唇,魅力四射,摇曳生姿。 直到我们的故事灰飞烟灭,孤独的我遍体鳞伤,心力交瘁的出现父母的面前, 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无私、博大、精深的爱,那是无论你炙手可热还是衣衫褴褛,他 们都会给你温暖和宽慰,给你不离不弃的爱。 什么是爱呢?我懵懵懂懂,在一条弯曲的路行走的艰难,步伐踉跄,又回到了 起点。 张小妖幽幽地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是场梦,竟然那么长! 回忆是如此难受,沈碧雪的影子没有随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却像一棵橡树, 深深扎根在心底,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沈碧雪给我一切,爱情、欲望、欢乐、痛苦、绵绵不绝的回忆……风波过后, 涛声四起,把新沙旧沫一起从海底打捞出来。这个时候是彻底的裸露, 是真是幻, 是情是爱,都可以用眼睛看见, 用手摸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