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 作者:翊枫 我给予她绝大的自由,便是这绝大的自由给我带来束缚,我为着我们生活的安 宁而地静寂的空气中寻觅着,或者这样的死气,并不能够令人愉快。但我们要生活, 生活需要努力,这需要时间,在未曾和我有接解以前,她常让我看见的是在略有些 苍白的脸上透出的红润的美,现在不见了! 生活的滋味是饿着肚子向所爱的人坦白自已的爱情!这样的生活,我不愿意品 尝!要生活放进炉子去煎熬,透出香而甜的气味来,这倒是好的!这需要的是时间 和耐性,有了这两样东西,便能够品尝生活了。 这个道理铃儿似乎并不懂得,我便找机会暗示给她,她似乎也明白,然而却不 理会。 我和铃儿一并出门,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热情起来!见到我似曾相识的人,她 都能准确地叫出她们的名字,然后热情地和她们攀谈,然而对于我是绝对不会多讲 一句的,似乎她和我之间除了吃饭以外的话题,什么都跟她不相干。我常常感受到 她的冷漠! 我需得继续我的写作,以得到些许稿酬,以维持我们的生活,她对我的冷漠于 我的写作倒是很有利,我坐在残缺的小方桌前竭尽全力地去写!铃儿便加倍的寂寞 和无聊,这个时候我总清楚地看到她的凄苦,我也常常感受她的眼神似乎在向我求 助,我愿意帮助她!然而她似乎并不愿意我去理睬,对于我给她讲的话也总是在敷 衍!或者点头,或者便摇头,久久不说一句话,总是这个时候,她对我说:“我想 出去走走!”看我默默地点了头,她便披了衣服出了门,然而总是很快地就回来了。 ——我们的朋友并不多!照例是不说一句话,默默地脱了衣服坐到床上去,呆呆地 看天花板。 我知道她心里很苦,这大半倒是我造成的,如果她不是跟了我,会比现在的境 况好得多。我们并不很穷,也并不缺饭吃,然而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陪她,但我的 工作决定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但我相信,真正的爱情总是在逆境中体现。 如果世间真正有一种爱情是以冷漠的方式存在,并不消亡,我需要这样的感情。 然而,现在我所有的却并不是。铃子和我的隔膜愈加厚起来,常常一整天都看不见 她,我想她是去追寻新的生活,我预感我新的生活就将来临了! 逐渐的这种感受清楚起来,我也就愈加沉默些,生活的内存似乎也就更加广阔 些,于是倒有些生气在这种冷漠中诞生出来!我近日也曾看到铃子有一些笑脸,虽 然持续的时间竟是那么的短暂,毕竟也还是够了。我倒是终日的不苟言笑,仍旧没 有多余的言语。新生活的希望竟是如此的越来越大!今天晚上竟又看到了铃子凄苦 的脸色在灯光下,我便有些惊奇了。很久没有做作的机械!一句话不说便坐到床上, 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新的爱情的开辟需得有新的力量,居然是铃子的力量不够么! 我便有些莫名地替铃子悲哀起来,或者说是为了我的新生活而悲哀,她竟要夭折, 我便要看得清楚些!“你出了些事么?可以把你的烦恼告诉我一些吧!”我小心地 探问。“你究竟是不再爱我的人了么?你便告诉我吧!”我在心里暗暗地笑,她终 于要对我宣判我们的爱情的最终终结了!我在默默地期待着,这期待中还有些担忧, 似乎这并不是我所需求的结局。“你直截地告诉我——老实说,”她仍旧那样盯着 我目光灼灼的,在焦急中透出几分希冀,她期盼着我的回答,我对我的勇气向来都 并不怀疑,但苍白中那种毫无血色的晕迹的脸的凄然,我忽然犹豫了。“我知道的, 你是爱过我的,当然,我也知道爱情的维持是要彼此相互的宽恕,生活简单些,我 是能够接受的,你以前那样热烈的爱着我,现在总是两样了!可是我的不对,你告 诉我? 我便改过来,我有我的工作了,在我阿姨厂里帮忙,我仍然愿意和你生活在一 起,可我究意得让你明确地告诉我!“那稚气的光又在铃子的眼中闪现了,苍白的 脸上又泛出了红晕,这种神情我也曾见过,便是将我的爱完全明示给她的时候那脸 上也带着新的憧憬!我终于发现追求新的生活铃子比我的努力大了许多,我终于察 觉到新的希望已经到来,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这才是我一直都在寻求却又不明确的 真正所在!我又一次将我的爱情炽热地表示给了她!这些日子总是令人愉快的!快 乐的日子总是短暂! 我们的感情危机在半年后便又复出现了!铃子所得的工资虽然数量并不大, 然而比起我所得有限的稿酬却仍然是多。我们的境况竟是越来越好!就如同我们的 感情的复苏一样感情危机复苏了!我终于明白感情的复苏就像是用一根棍子去支撑 一幢快要倒塌的楼房!环境的因素终究会使柱子长上柱虫,终究会使木柱腐朽,楼 房终究也会倒塌! 半年后,支撑我和铃子感情的柱子开始长中心了! 铃子的阿姨给铃儿啬了些工资,促使了铃子将全部的热情和精思都投入到了工 作中. 家里便有些不成样,虽然铃子依然勤劳. 我不得不做许多事,较以前能自由 地写作就多了许多不便函,我需得用许多时间来做一些. 便这时候,我学会了自己 生活的全套技术,便是这些琐碎的事情耽误了我大半的时间!我所成文量更少,所 得稿酬更加有限! “其实你原本不必再写作去争取稿费,我的工资是可以维持我们生活不再向以 前一样的清苦的!” 铃子忽然对我说了,铃子坐在诃边上对着镜子塑自己的形象. “你可以帮我一 些的,我时间很紧!”在我学会生活技能的同时铃子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现在她正 往脸上拍胭脂. 在铃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些震惊,我发现了她的变化!我考 虑该臬回答她的问题,其实,她本不打算要同我商量的!因为她为自己设计了近一 个小时后,喝了杯早茶便离开了家. 我该醒悟了坐在藤椅上我这样想,我缍清楚地看到我在铃子心中的位置,不过 是一个男保姆!只须供给吃住不需发给工资的廉介男保姆!这难道便是我追寻的新 生活?铃子对我的感情已经迁移了!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然而铃子附属立功不觉 得!这没有精神的难道便负担,或者更要快活些!我得趁现在还不曾完全的领带别 人,还不曾忘记追求新生活的偏偏选择自己的自下而上方式! 铃子照旧回来的很晚,很疲倦!照例是不吃饭,她有很多应酬,我想:这难道 便是我所追寻的新生活?我需得和她乇底谈一谈! 我照例是做完了保姆就该做的一切,但并没有立即的去写作,我决定结束我的 保姆工作! 铃子正在写信,见我进去只看了一眼却并不说话. 我摒弃这种生活的愿望竟如 此地越来越强! 我久久的不说话,有两个人的空气很静寂似乎是很不应该的,铃子似乎也感觉 到了. “你先回去睡吧!我还有些工作过会过来. ”但却并不抬头,难道她认为我 找她就是叫她去睡觉吗?她难道不知道每天这个时候我都在写作的么?我在心里在 暗暗地冷笑了!却也并不言语. 她见我没动静,缍抬头看了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我 品尝不出那么一丝爱情的滋味!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嗅不到那么一丝的爱情的气 息!动作的机械,言语的平淡,像对待一个常常来的客人,她实在就把我当作一个 保姆!我想彻底地摒弃这种生活! “你现在可是有些变化!跟以前总是两样了,可是的!” 我竟如此去问,用她问我的话去问. 我为自己勇气羞愧!难道我追求新的生活 所积攒的还不啼以使我喾在心里的那些话直截地拉出来么? “是有些变化,毕竟比以前多了份工作!” 她并不停笔,也并不再抬头,这一次终究还带了些感情,然而她所与我想的相 反!我没有必要再去继续我的交谈. 因为我分明地和她并不是一种人了1 我站起来 要走出去的时候,铃子又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感到有些疑惑. 我对也笑笑!走出 房门去一股清新的空气! 我告诉她我去追寻我所需要的生活!只带了一只笔. 我新手结束了这一切. 跨出记门的时候,新生活的气息便活跃地跳动起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