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晚上回到家,我习惯的一个人吃东西,习惯了那种像有东西被卡住似的难以下 咽。我无时无刻的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可是这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像我已成为是 一个哑女,一个早已惯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人。 我在郁郁葱葱中想杰,想像他回来了。他拔钥匙的叮叮铛铛声音……我踮起脚 尖躲在门后。 突然的从身后绕住他蒙住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他总会故意念着别的女生的名字,“MARY,婷婷,不,一定是小梅。” “哼,什么和什么嘛!”我生气甩开双手,嘴嘟得鼓鼓的。 他把我抱起来,“小笨蛋,这个房间除了你还会谁呀。逗你玩呢。” 在他的怀里心幸福被塞得满满的,我赖着,不肯举步。 当心灵的思维在任意的驰骋时,身外的世界也变得模糊,往日情怀好似泛滥的 河水般向我淹没,那是一种万箭穿心的的疼痛。可是我决不允许自己否定,他一定 会回来的信念。我甚至不能让自己起一丝的疑心。因为我为他活着,我在这里等他。 打开桔红色的小台灯,为自己放着哀怨的小提琴音乐。倒上一杯透明无杂质的 清水。在昏暗中点一支SALEM牌的香烟。 亲爱的妈妈: 您在美国好吗?他对您好吗?那里的梧桐树会唱歌吗?在您想我的时候,叶子 一定会哗啦啦的为您歌唱,那是我声音。我听到了。告诉您喔,您的女儿已经学会 抽烟了,不是我变坏了,只是生活太压抑太苦闷了。我已无法和别人沟通了,您知 道的,他们没有人可以了解我,可以走进我的心里。烟很好,它很听话时时刻刻的 不舍得离开我,不管我忧郁着开心着……杰会回来的,对吗?因为他没有同我告别, 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您会为我祈福吗? 爱您永远的女儿:雪 我在灯下把雪白的信纸一点一滴的填满,我在这里给妈妈写信。我的思绪依然 在游荡,有的已经分不清了,在全心的融入,我不知道哪里才是真实的。也许只有 握起颤抖的笔,从笔尖流露的呐喊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