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这是一本手记,它完全保留着原有的格式。而现在我要用我的方式来完善它们 的形式。它们呈现出琐碎,自由,孤独。 你们将在这里窥视到这样的一幕:一朵花在熊熊烈火中绽放,以一种绝美的姿 势,璀璨,燃烧,最后消逝。 2001年4月1日 天气:万里无云 心情:浮燥不安 我又看见她哭了,她歇斯底里的倚在沙发上,全身因愤怒而不停颤动…… 我说,妈妈别哭,请不要哭。我很乖很听话,静静的呆在你的身边。倘若爸爸 他犯错,我们也无能为力的,不是吗?这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事实。时间它不会倒 流,爸爸也不会再爱你。也许我说的话很残忍。可是妈妈听我说,你让他走吧。你 要知道一个男人变了心,他的眼睛里就再也没有你,包括你为他做的种种事。 流泪,这值得吗? 今天是4月1日。他们告诉我是愚人节。好像说这个节日是可以为自己带来快乐。 享用这个节日的人,可以利用它们尽情的欺骗别人,玩耍别人。没有人要为他们今 天所做的事负任何法律责任。 我笑着不语。这什么鬼节日?关我P事。如果一定要我确信今天是愚人节的话, 我令愿上天每时每刻都是在骗我的。可惜,事实今天是。我想我大概是不会快乐的。 轻儿约我出去走走,她说空气很闷。是的,很闷!我快要发疯了…… 我们去一家音乐酒吧。在我直观认为里,酒是好东西。它起温暖与麻痹的作用。 起码可以减缓我的痛苦,它们将带我进入一个失真的世界里。(当然要在我喝醉酒 的时候)。 我这里遇到angle,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叫他angle?取名字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它没有特别的意义,仅此只算是一个人的俗称。就像今天我在这里会叫蓝蝶。而在 另一个地方又会叫落雪,嫣儿之类的。那,再换回来,说说我的angle吧。他是天使 吗?是的,我一直相信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一个守护他的天使。不管你快乐或 悲伤,他会寸步不离的陪着你。他快乐你的快乐,他悲伤你的悲伤…… angle,会是我的守护天使吗?我不知道。没有人没有事物会预期下一刻会发生 什么? 转回正题,我在这里与angle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欺骗别人了,在今天在这里 胡侃特侃,我们昧着良心说,我们是相恋很久的恋人。我们在自欺欺人,我们没有 必要负任何法律责任。 我认为,我很卑鄙,我利用这个不属于我的节日,玩耍别人,换取一点点不快 乐的快乐。 他要送我回家,我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心里想着,如果我真的有一个男朋友 就好了。我会在他怀里嘤嘤低语。我会告诉他,我不愿再看到离别,也不想再听到 支离破碎的声音…… angle一本正经的对我说,“这是一场游戏。你不要喜欢上我也不要太认真。” 而我盯视着他帅气的脸,一直在猜测着,这个男孩是否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那是 否我就是一个愚人? 天使会呆在人间多久,天一亮他就远走高飞吗? 2001年4月2日 天气:晴空万里 心情:思绪如风 我和轻儿说,我昨天骗来一个男朋友。他长很英俊,笑起灿烂且晦涩。他懂得 很多,才学渊博。 轻儿警告我,不可以这样哦!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她 有能力从我阴影的部分透彻到我模糊的一面。多半她说的话都是正确的。我深信不 疑。 我清楚的知道,我是个容易因别人而感动的女孩。常常会不由自主的让自己进 入一场场魔幻式的幻觉。我托腮,胡思乱想起来,这场游戏是否就要到此止步?而 他带给我的是一夜的温情,还有久久的热泪盈眶。 说真话,我很想再延长这场游戏。但我得告诫自己一定要以一种游戏的姿态, 抱着玩世不恭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我怕输,我怕自己会一无所有。可是我审视全身上下,我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输 的? 夜晚,我懒洋洋地坐在电脑前,我为他写了一篇小小说,名字叫《说给自己听》, 记得其中有一段是: ‘还是要谢谢你,angle。不管你是有意或无心的,我都不会怪你。因为你让我 重温了眼睛的温暖,让我再次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疼惜。明天,我依然会把你 忘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不为什么。我怕,怕我会赖着你不走了。可以流泪,真好。 可以有人爱。真好。……’ 这是记念品,我们瞬间的爱情留下的记念品,记念那曾经怒盛在一夜的花。我 用我凌乱破碎的文字固襟它们,不让它们凋谢。 喂,轻儿,我忘了和你说,我叫他angle。我认识他N久了。每次见面只是微笑 点头,没有什么的。至于,他真名叫什么做些什么,我真的一无所知。但我自认没 有知道的必要。就如他在告别前没有问我的电话,一切都没有必要的。 轻儿,这能算一见钟情吗?不,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算不算什么日久生情呀? 当然,也不是。 我只能说缘分叵测,有些人相识了大半个世纪蓦然回首,才发现他在世界的阴 暗处冲着你笑,既也可以让你手心片刻温暖。 2001年4月3日 天气:乌云飘浮 心情:悲喜交织 这个网站出现了一篇名叫《说给自己听》的小说。一名叫哭泣的鸭子回贴: ‘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你,你在忙,我没敢打扰你。这算是我们游戏的第一站吧。 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不会吧?他来回贴了。我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怎么看我都有点“花痴”样。 摸了摸发烫的脸庞。 我对着电脑自言自语,angle,第二站在哪里?你要如何找到我?你没有我的电 话。又或者可以说我要如何才能找你?难道在空无的虚拟里?难道又要等再次的偶 然相遇? 我还想清楚的知道,你到底要我玩什么游戏?你到底要得到些什么?要我最后 爱上你吗?还是要我心脉撕裂?我们又会是怎么样的结束,又会在哪里第二次相遇? 惨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对他有点“非份之想”了。 既然对一场游戏我都在意了,是否应该有点悲哀?但还是要该庆幸的是,他终 于看到我的文字,我笨拙的叙述我们的故事。我是该为这庆祝一下。偷偷欢喜一阵…… 2001年4月5号 天气:阳光明媚 心情:怅惆 妈妈发怒了,她要我去剪头发。我要乖要听话,我必须顺从她。我不愿她为我 操太多心。生活已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叫我怎能反驳怎有力去反抗。 头发一缕缕的掉在地上,我睁大眼睛看着它们。我的手心苍白且无力像我发梢 一样,静静的等待那被削去的命运。 走出理发店门口,再次扶摸光滑的颈部,一切空白。 我在不停思索着,假设我与angle再次在黑夜中相遇,他会不会指着它们大笑, ‘怎么头发变得这般惨兮兮的?’他会不喜欢吗?会在乎吗?会因此而不再和我游 戏吗?完了,我越来越在乎了,不用怀疑了,我已经有点进入状态了。 倘若我剪一个头发都在意他的想法,那我必须诚实地说,我真的在意他。可是 我不可以说,绝对不能说。不然我就输了。 轻儿轻轻拂着我凌乱不堪的短发深深的感叹,“长发的你比较漂亮。” 我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2001年4月8号 天气:风起云涌 心情:烦闷 angle又来回贴了,我说,‘哭泣的鸭子,我找你。’他回答,’找我?好的。 最阵子我可能会很忙,不过后天我会去酒吧。’ 呜~~~人家不要在酒吧和他再次相遇! 轻儿问我为什么?如果都在酒吧相遇,那一定是不真实的,一个男人在喝酒后 才会想到你,那你就不可能生存在他日常生活里。你最多就只能飘浮在他的梦境里。 那又是为什么这样说?轻儿她不明白。 直觉告诉我,倘若他喝醉了,他的世界就不受理智力所控,一种魔幻式的力量 会把他带到一个恍恍惚惚幻得幻失,甚至不可言喻的世界里,醒后的他,脑子里会 是一片空白。那他就会全然不知他昨天和我说什么了。我不要。 轻儿,请你和我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吗?没有人 回答我。 哦,我忘了我们在游戏。 2001年4月9日 天气:乌云密布 心情:激动澎湃 我赤着脚丫子,换上纯白的睡裙,在屋内舒畅的荡来荡去。 电脑里的音乐,滚滚流趟着…… 风哥哥与舞打电话约我出去。“我们去那家音乐酒吧?”我提议。 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我还会见到天使吗?angle常去那家酒吧的。可是他说他 很忙。我不管这么多了,也许天使也会忙中偷闲的。 啊!他真的在耶。我惊喜的恨不得抱着舞在原地转圈。可我什么也没做,我要 自己沉住气。在他的睽睽目光中我沉默不语,静静地跟在舞的身后。 “风哥哥,你真的不相信他是我男朋友呀?”我指着风哥哥的鼻子调皮的贼笑。 我把他叫来。在他眼底暧昧扫视下,我的脸红通通的。 他们在辩论,什么政冶,什么经济消费,还有什么什么国家政策?为什么我都 听不懂,我好笨哟。 风哥哥,我都不懂,我哀莫能助呀!我对风哥哥这样说。 我生平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悲哀,为自己平日不学无术感到惭愧。 他真的好棒呀。 我不得不把头低下,低到快要碰到桌面上,像尘埃里盛开的花。含笑不语。 一起走在灯火扑朔的街道上。 他握紧我的手,我的手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是不是很笨?你看舞多棒呀,什么都懂似的。而我只会在那里听得一楞一 楞的。”我问他。 “不是呀。我喜欢笨一点的女孩。”他回答。 不会吧?第一次在一个男孩面前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我很笨吗? 我很冷,他把我搂在怀里,小心冀冀地搂在他的西装内。一种巨大的幸福倾刻 的向我涌来。 “我想去看一场电影。”我自言自语着。我真的好想去看一场电影。 “明天晚上我可能会有空。”他告诉我,要我明晚打电话给他。 到了家门口,我说,“angle送我一样东西,好吗?” “要什么?”他说。 “我要你离你心脏最近的纽扣。” “好的。现在扯下来吧。好像太紧了……” “不要紧,下次拿给我吧。” 我也不太笨呀,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再见面的机会。嘿嘿! 他再次抱抱我。 我说,“一起转身,好吗?谁也不可以回头。” 他说好。 我忍不住偷偷回头了。我看见他也回头。 “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偷偷回头。”我站在那里呆呆的笑了。 “是你先回头的。”他也笑了。 …… 就这样重复了两三次,最后我还是赖在他的怀里。我说,“angle舍不得你走。” 他抿抿我的发说,“傻瓜,不要陷得太深。”什么叫不要陷得太深,他还是当游戏。 我想我快要被幸福冲昏头了。 我没有。好像没有。如果有,如果他认为这是一场游戏。我令愿我们都很投入。 只是我很想知道游戏的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要让我毕生都难以把他忘怀? 我静静的关上门。明天见,angle。 甜甜的我进入梦乡,眉头也微微锁住。 我不要是游戏。我不要。 2001年4月10日 天气:阴云零碎 心情:异常 一整天,我都处于极为异常的状态。我不是坐立不安,就是呆呆傻笑。我估计 我会好一阵都出现这样的状态。至少在我与angle的约会前后的时间内。 我对轻儿说,“我好怕呀。” “到底怕什么呀?”她一脸迷惑。 我就是怕,怕angle没空。怕我会影响他,怕他是被我强迫的,怕自己犯错,或 者说错话之类的。 “完了,你怎么会对自己这样没有信心。”轻儿嘀咕着。 “就是呀,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看不起自己的。我好在乎好紧张咯!”我深深 的吸一口气。 “不会的,如果要爱,你就要义无反顾。给自己点信心。何况你们只是看一场 电影嘛。你干嘛搞的紧张兮兮的。”轻儿摇了摇头。 “嗯。”我点了点头,死就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有恋爱过的小 女生。可是,就是谈过恋爱过,我才越在乎,我怕受伤,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爱上某 一人,无药可救。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angle算不算上帝恩赐的幸福? 想到过去那段几乎把自己摧毁的爱情,心就会不免阵阵抽搐。 “你吃了吗?你在哪里等我?”angle问我。 “我在电影院等你。”我说。 “《伊丽莎白》是什么东西?”我问他。 “那是英国的女王……”他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的给我一一讲解。 他懂得真多,多才,广博,沉稳,他不张扬,不落俗,而且很幽默。在我眼前, 他像钻石一般透明,发光。而我头越来越低,低到看不到自己。我黯然失色。 天知道他有多危险,他让我沉沦这样的怀抱,不愿离开。 “呀,流血了。好多人死了。”我失声尖叫着。 “别怕。”他用双手轻轻的捂住我的眼睛。“不要看……” angle…… 我感觉我的泪水快要从你的指缝间偷偷溢出。如果真是一场游戏的话,你为什 么要对我那么好。要让我久久感动不已。在你面前,我像个易碎的娃娃,被你捧着 宠着,被你疼着怜悯着。不行,你会把我宠坏的。 我们没有预约下次的相见的时间。在彼此的面前,没有人提起过去,没有人说 过喜欢爱之类的话。就比如说,我们看到热恋的人在相拥,而我们独自一人,我们 会狠狠的骗自己说,他们的幸福也许只是表面的。而我们都天聋地哑了,一声不吭 的。 我不知道,我在追求一种什么样的爱情。或者什么也不是。在他的怀里我已被 一种幸福的疼痛紧紧拘禁了,我没有时间没有空闲去考虑什么是将来什么是真爱。 只要这样的呆在他怀里,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切,仅此而已。 2001年4月11日 天气:风很大 心情:相思成灾 我对轻儿说,“轻儿,我已经奋不顾身了。我不管,如果他离开我了,你要陪 我。我想我一定会难过好一阵子的。 ” 轻儿哈哈大笑,“我早已准备了,放心吧!”她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 轻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还没有真的和他恋爱,你就预备好要陪我失 恋了。 晚上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再次走进电影院,怎么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住电影院跑? 唉,《特务迷城》是蛮好看的,只是我不知道到底在演些什么?我在拥挤的影院落 里,想他,真的好想好想他。想他温暖的手掌,想他捂住我眼睛的手指,还有把我 紧紧包容着充满烟香味的衣服。 天使,你在做什么?在忙吗?会有一点点想我吗?只要一点点的,我是否太贪 心了? 轻儿用双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在想什么呀?一直坐在那里发呆。不看电 影了呀?” 我没呀!只是…… 只是我不能说,我想angle了。 2001年4月12日 天气:阳光明媚 心情:恍恍惚惚 “我可以打个电话给angle吗?”我问轻儿。 “你自己说呢?”她反问我。 我不知道,我不想打扰他。我会影响他工作的。可是,他在做什么呀?他吃饭 了没?他会不会很忙呀? “天呀,你好烦呀!去去去,打个电话给他。想就去做呀。”轻儿很不耐烦。 我在他的手机留言:“你在做什么呀?吃饭了吗?蓝。” 为什么他没有回电话,你说他是不是把我的手机号码搞丢了?当然不会,你以 为人家都像你呀? 还是他的手机没有开通短消息服务?不可能吧?机率很小。 也许他没有空?可是不管多没空,他总要回个电话给我呀。或者他不想和我说 话了。不愿理我了。 “你哟,为什么不直接打个电话问他?整天坐在那里唠叨个不停。”轻儿有点 生气了。 …… “喂,是我。”我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我真失败。 “嗯,我在见客户。对不起,不能回你的电话了。”他的声音很微弱,很温柔。 “我吵你了,是吗?我不故意的。”真过意不去的,angle,对不起呀!我不知 道你在忙。 轻儿,你说我是不是吵他了?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讨厌我了?他真的好忙吗? 还是他不想和我说话?不会的,不会的。他是真的好忙的。不是不理我的。你说是 吗? “我晕,蓝,你可不可以不吵我呀?”轻儿一脸痛苦扭曲的表情。 轻儿……我不是想一直吵你,只是我快要疯了。我怎么这么复杂的?思维一片 混乱。不可以的,我要平心静气,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 晚上8点了,他为什么还没有打电话给我?人家也不需也打电话给我呀?想想 也是,可是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还在忙吗?我,我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向他道歉。 “你在干嘛呀?”我的心“砰砰……”像个少了零件的钟,乱跳一通。 “我在查资料。”他还是依然温柔。 “对不起呀,早上我吵你了,是吗?”我很小声很小声的说。 “我又没有怪你,不要紧啦。只是今天特殊一点。我早上一般都没空的。”他 细心地安慰我。 “对不起啦,我以后不会了。我不吵你了,我去找东西吃咯。”我终于松了一 口气。原来他不生气。 “你还没吃呀!快去吃吧。不然会饿坏的。”他又说。 “嗯!再见。”我轻轻地挂上电话。 他还是有点担心我的,不是吗?不然他是不会叫我快去吃东西的?不,不,不, 这只是礼貌。我也可以的。但起码可以证实一点,他不会讨厌我。我好懊悔。我发 誓我以后不会再打电话吵他工作了。是真的。 终于可以清楚的体会劳伦斯诗句的内涵:“男人与女人必须学会互不打扰,并 且学会给对方带来温存。”显而易见,我今天犯了一个严重性的错误。 angle,我不要自己像女人那种惯常的占有欲和以付出为名义索取回报。 我会做一个游戏里的好情人,会很乖很听话,静静的呆在家,守着电话。 2001年4月13日 天气:空气清新 心情:思绪如风 我开始发现自己患了一种病,我远远离开人群,独自一人煎熬着,任随那样叫 相思的病症苦苦缠身。这种心情是没有人可以体会,没有人可以分担包括当事人。 angle,我很想你,真的好想你。 记得你说,男人,人很花,可心不花。而女人,人不花,心却很花。 按我的认为它的意思应该是,你在说你很专一很执著,你的心里长居一个女孩, 就算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你的心始终没有背叛过她。而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人不 花而心很花的女孩。你预感我会在短时间内爱上你了。你的感觉一般都不会错的。 我确信。 我的心有点疼,我要不要嫉妒那个女孩?我又该拿什么身份来嫉妒?我算什么? 在午夜梦回里,我飘忽在梦境里,看见你带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冲着我笑,可我 怎么也笑不出来,我别过头转过身,我问轻儿,“轻儿,你说我要不要生气或者吃 醋?”轻儿没有回答我。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有权利去生气的,在于你,我什么也 不是。 angle,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和那个女孩一起来看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自己 吃醋的,我假装很平静。我沉默不语。然后,等你走后,我会紧紧地抱住轻儿,凭 泪水像开了闸似的,滚滚流出。 惨了,我完了。我不仅患了这样的病,而且病菌内还携带一种叫胡思乱想的细 胞。我想我会死的,会死的很惨。会无法呼吸死掉,会相思泛滥死掉,会沉默不语 死掉,或者在胡思乱想中死去…… 2001年4月14日 天气:阳光灿烂 心情:痛并快乐着 轻儿说,她心情不好,想去喝酒。“嗯,我陪你一起去吧。”我说。 在昏暗潮湿的酒吧里,我倚在angle身上。他轻轻的责备着,“哎呀,你暴露了 我的身份了。”“才没有呀。”我皱了皱鼻子,我知道他不会太介意的。 姐妹们不停的取笑我,说我是幸福的小女生。我反驳着,“我才没有恋爱呢!” angle,你说是吗?我们不是在恋爱,我们只是在游戏。很清醒,就如杜拉斯的一句 话:“清醒的让人无法安慰。”我的心很痛很疼,却同时保持极度的清醒。 他把我抱在公园内高高的栅栏上,我的裙子随风摇摆着。我傻傻地摸摸他清瘦 的脸。 天使,你又飞到我身边了。这是在作梦吗?你什么时候又会飞走,假若有一天, 你要走了,永远都不再回到我身边。请你一定要告诉,就这样和我说,“蓝,我有 女朋友了,你不要烦我了。”那我就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说好的。 “你知道我要为什么要你身上离你心脏最近的纽扣吗?”我问angle。 他说,“不知道。”嘿嘿,你当然是不会知道的。 我只是想为我们的故事留下一个记念品。一个真实的,看得见的,触摸得到的 东西。我要把它高高的在挂在我洁白的脖子上,它蕴含着曾经你的心跳声,还有我 的。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向男孩子要纽扣。记得在年少的时候,特喜欢看日本卡通 漫画书,上面讲着:如果你向你心议的男孩要到那颗离心脏最近的纽扣,那就证明 他愿意让你听他的为你跳动的声音。你不会知道的,我也不会让你知道的。我打算 偷偷地收藏起这个扣子,就如偷偷地珍藏和你一起走过的日子。那是我们爱的轨迹。 “你不可以耍赖哦!”我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堂。 “嗯,不会的啦。”他把我抱的紧紧的。 …… 我的日记记载的东西越来越凌碎,我的思路越来越糊模,就算现在的我,不停 的在敲打着键盘,不停的在描述,可心里呈现的还是一片混乱。我知道我写的不好, 我表达方式一定出了问题,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怎么渲泄所有的心情。你 们看懂了吗?可这,这也不重要呀,因为我深信我的天使会在某一日刹那的会看到 这些东西,他会明白,这就够了。 2001 年4 月15日天气:太阳暖和心情:难过 宝宝从广州回来,她要我陪她喝酒。又去酒吧?我晕,我不想去呀。我不想让 Angle 知道我常常去酒吧。(也许他早就听说过的。)大家都知道那不是一个女孩 子应该去的地方。事实有一段日子我流连忘返酒吧,昏天暗地的买醉。 现在的我,不想喝酒,不想再次迷失自己。Angle 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觉得 自己好健康。我会遗忘那些疼痛的过往。 他阳光的笑脸,身上散发的阵阵青草味,让很多残疾的过去,很多时光的碎末, 都会不知不觉的隐藏起来,藏得很深.我不愿意再提起。那是一段连自己也无法的正 视的过去,我恨不得把它们毁尸灭绝。 我不要Angle 回顾我的过去,不要他看到我身上一道道丑陋无比的伤口。 我可以吗?事实上,我只是在骗自己。没有人天生愿意四处飘泊的,包括我。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只想为一个人纯洁绽放。在他对我的爱消逝之前,我就自我 毁灭。那样的话,我的生命该是多么的无暇,可是这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不能,我 不行。 宝宝在电话里不时的撒娇。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去。”我最终还是没办法。我的意志力太薄弱了。 我一直在输,不停地在喝酒。几个月来我的酒量退步了,而且潜意识不想喝酒。 肚子胀胀的。 “宝宝,我要走了。”我对玩着起劲的她说。 “不要嘛,人家过几天就回去了。你陪陪我呀。”宝宝依依不舍拉着我手。 Angle在谈公事,他要我不可以喝酒,他要过来接我回家。 “不行,不然你要让我见见他。”宝宝生气撅起了嘴。 “我不知道呀。他不喜欢来这家酒吧的。也许他会介意的。”我解释着。 宝宝死活要和我在门口等Angle 来,他最后耐不住宝宝的“死缠烂打”,和我 再次走进了酒吧。 Angle你真好。如果不是你在意我,就不会陪我的朋友一起喝酒。你是在乎我的, 对不?不然你也不会疼惜我,叫我不要喝酒。也不会丢着一旁的公事不做,特意送 我回家。我想得美滋滋的。不行呀,记得轻儿曾和我说过,很多事不要都从好的方 向想,因为希望越大 失望也就越大。对,我不可以事事都从好的方面想,如果有一 天事实并非我想像的如此,我受伤的。轻儿,我答应你。我一定改。 我有点醉了,口中呢喃着张爱玲的文字,好像是这样念着,“每当你从身边走 过,我的头很低很低,像尘埃里盛开的花。” Angle盯视着我,不语。 “我打扰你了,对吗?你过一会儿还要去谈公事吗?”我倚在他的身边。 “是呀,我最阵子很忙呀!”Angle 漫不经心的回答我。 “那我答应你早上不打电话吵你。好吗?” “嗯,一般是不要啦。” “可是我什么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你?”我问他。 他总要清楚的了解他空余时间的日程,不然的话,我想我一直犯错误,一直影 响他。 “在你无聊的时候呀。”他回答。无聊?你允许我在我无聊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吗?我思索着。 “哦!那你什么时候会打电话给我呢?”我问他。 Angle从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我发现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我先打电话给他的。有时 我会感觉我在他的世界可有可无。是的,不然为什么我从没有接过他的电话。 “在我无聊的时候。不过这阵子我可能不会无聊。”他说。 一种淡淡的悲哀在心里慢慢地扩张,一点一滴的把我的心溢满。他的意思是, 如果蓝不先找他,他就不会找蓝。如果他找我了也是在那刻他感到百般无聊的时候。 我把头抬得很高很高,我怕我的泪水会不小心掉下来。 哦,不要忘了,我只是他游戏的女主角呀。我有什么权利要求他为我做什么或 者听我说什么?女人是贪心的动物。我想,我要尽力让自己不做那种得寸进尺的女 人。只要他现在还在我身边,让我依赖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2001 年4 月16日天气:阴天(天空时而飘着雨)心情:沉闷 Angle在论谈里发了一张这样的贴。庆祝俺们家蓝的《流体》进入决赛,献上一 段《新花好月圆——网络夫妻速成教材》。他可真有心耶。可是为什么他不写俺家, 要写俺们家。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完了,我胡思乱想细胞又开始活动起来了。 我好敏感呀。一句轻轻的话一个小小的符号都让我浮想连篇。 我还看见他的签名框写着:“我不是天使,因为天使没有希望。我不要做天使, 因为我只是鸭子……” 这是什么意思,蓝不懂。蓝很笨哟。 你不做我的天使,你说,天使没有希望。那到底什么东西才会有希望?你希望 什么?希望在哪里? 你看,天使是自由的,不受约束的。 就像你曾经说的,“你现在处于一种极端混乱的状态,” 而我说,“我是闯入这种状态自由自在的状态。” 你说,“那很好呀。” 结果我发现,我不是那样自由自在的状态,我已经忘了我要怎么样自由自在了。 而你飘浮在我的天空里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我早已泥足深陷了,自由不起来了。 所以我执意叫你天使。稍纵即逝的花火,燃烧一瞬间。可你现在说,你不要做天使 了,你只是一只鸭子,我要如何自圆其说。 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文字没有信心,就像对自己的本身一样。就算很多人在看, 在阅读,在议论,可是那些残疾不堪的文字,最终还是忍不惨睹。它们肆意破碎的 摇晃在狂风中,它们残暴自毁的舞动在虚无里。 《流体》虽然已经进入决赛了,可是我真的毫无信心。我怕输,怕一无所有。 我惊惶那些尖锐的东西,它们会让我受伤。我宁愿一直呆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不是 太爱幻想,只是时时刻刻的奢望,有人会怜惜着捂着我眼睛,细心呵护着,“蓝, 别怕,我在身边。”像曾经你温暖的手。 可现在你到底在哪里?和别有女孩在一起吗?在忙吗?在做些什么?我答应你, 我是不会轻易的打电话给你,我不要影响你,不要是我先电话给你的,我要等你的 电话,乖乖的等着电话。我要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终于想打电话给我? Angle,不管你是鸭子也好,不想做天使也罢,反正你逃不了得,你已经真实的 存在我的世界里了,就当是一场一个人的剧场吧,就当是蓝喜欢自我幻觉吧。 只想和你说,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就是一种幸福。 2001年4月17日 天气:晴朗 心情:沮丧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思维一片空白。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着同样一种 姿势。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完没了的哼着同一首歌。 在我前思想后,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angle,我轻轻地抛起硬币,在心中 默默祈求,如果正面就允许自己打电话给他,如果反面,就不要打了。可是抛来抛 去……我的意念已执意的要我打电话给他。 这是无能为力的冲动,这是压抑不了的冲动。我必将承认我好失败。而且是一 败涂地。 忽然看见自己宛如如一个长跑员,在他的世界里奋不顾身的奔跑着,没有未来, 没有交叉,没有出口,就这样一直跑着,乐不思疲,义无反顾。 几乎忘了将来,忘了到底爱还是不爱,忘了自己在这场游戏里的身份,忘了何 时才会到终点。 或者什么也没有,永远也没有…… 第一次那样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去篡摩他当时的说话的心情。 把他的话划分成主语/谓语/动词/形容词等,就是想窥测里面语气内到底包含了 什么?迫切的想知道他当时的表情以及心态是如何。 是否会一点厌倦?是否会有几许心烦意乱? 我不知道,也许没有人会知道。 “我住在窗内的一个角落里,没有华丽的包装和外衣,身上没有任何的宣传标 语。隔着玻璃,我一个人看夜景,看来来住住的人群交替,没有带动我的情绪。我 只是你的非卖品,隔在你的心里忘了疼惜,你说理所当然只是因为你美丽,我的温 柔其实也希望你经常提起,我的美丽,其实很需要你来延续。(词曲:戴佩妮/非卖 品) 我继继续续哼着歌,心很疼很痛,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在咬,在没有你的空气里 无法呼吸。 后记 天空没有缘由的,“哗啦啦”的掉起泪来。和Angle在雨中夜行……零碎的雨点 打湿了我的衣服,我的头发,还有我几乎湿润的眼睛。Angle把我紧紧地裹在他的怀 里。 什么都不思索窝在他的怀里,听他讲他的令人疼痛的过去,慢慢的试着了解他 堪少人知的思想,顿时也明白了,他更需要是一个女孩来好好爱他,好好疼他。需 要一个女孩在他身后默默地支持他,给予他无限的鼓励。 虽然他还是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虽然他说起话来还是令我琢磨不透。但是我 什么也不要想了,我对自己承诺要乖乖的听话不要让他担心。 因为我的心早在那一刻背叛了自己。 我答应自己无条件爱他一辈子。只怕爱他一辈子也不够了…… 我不知道承诺是什么,永远是什么?不知道谁是谁的天使了?这都已经不重要 了。 我只知道我就这样燃烧着,在没有尽头的道路上,在没有承诺的怀抱里,在稍 纵即逝的烈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