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很可惜,盛诞似乎忘了,即使不论长相,单凭“隋尘”这个名字就能吸引到无 数优秀女生,无数! 空姐,绝对是盛诞此时此刻最讨厌的职业群。 虽然和隋尘、戚玄乘坐同一班飞机回去,可是为了尽量避免麻烦,森哥特意让 盛诞和他们俩分开过安检、错开坐。 这已经让盛诞觉得很不爽了,隔了一条走廊,又是斜对面,只能远远望着隋尘 的背影,想要和隋尘说几句话都困难。 让她觉得更气堵胸闷的是,自从这两个祸害上了飞机,那些小空姐们就没安静 过! 手长脚长的两个大男人,有必要劳驾空姐来放行李吗? 同样都是经济舱,凭什么只有他们刚入座就有枕头、毯子、外加无数饮料? ——Coffee or tea or me?这才是那些笑容美艳的空姐真正想问出口的话吧! “服务员儿!给我一杯水!”盛诞终于按耐不住低喊出声,什么形象气质全被 她抛到了脑后,她只知道隋尘来者不拒的姿态很讨厌,笑容可掬的模样很刺眼。 兀自沉浸在纠结中的盛诞没有意识到自己喊得有多大声,一字一句蕴藏着呛人 的酸意和刺鼻的硝烟味。 哪怕是招来了周围不少人侧目,她仍是浑然未觉,一个劲地瞪着隋尘身边的空 姐。 “噗!”直到那头的戚玄侧过脸颊斜睨她,很不客气的喷笑出声。 服务员儿?啧啧,还真是很淳朴的称呼啊。他好笑地看向身旁的空姐,发出调 侃:“服务员儿,那位小姐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渴,你还是尽快给他一杯水吧,顺便 问问她机舱里闷不闷,需要帮忙开窗透透气么。” “······”盛诞脸颊臊红,头越埋越低,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好在,很快就有空巨额温柔地递了杯水给她,她至少可以借着不停喝水的动作 消除些许尴尬。 “喂,妹子,别喝那么多。万一飞机厕所出现故障,一会就算你内急憋死,服 务员儿也没办法帮你解决,你想尿身上?” “戚玄!” 盛诞差点就冲动地把手中的杯子朝着戚玄砸去。 抛摔的动作还没开始执行,就被隋尘一句软软的话音终止了:“别欺负她。” “哎呦,有人心疼了。”戚玄忍不住揶揄。 盛诞竖起耳朵,试图想要听清隋尘的回答,无奈距离实在隔得有点远。 她只瞧见片刻后,隋尘抽出杂志摊开,冲着空姐微笑道:“如果没什么特别的 事,我想要安静看会杂志,可以吗?” “嗯。”不想被打扰的暗示太过明显,空姐很识相地点了点头,职业化地笑着 走开。 这场闹剧被隋尘轻描淡写地结束了,他微微侧过脸颊,含笑的眼神轻扫过盛诞。 短暂的眼神交汇,就让她觉得脸颊火辣辣的,那双黑瞳里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可她看不懂。 她只能一味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眼神攻势里,所有计较化为乌有。 收回视线后的隋尘认真地看起了杂志,似乎是不想再多说话。 可惜,一旁的戚玄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你完了,我家妹子很会吃醋哦。” 沉默了须臾后,隋尘猝然合上杂志,转眸,冷觑戚玄:“她不是你家的。” “······你的醋意也不小。” “醋意?妹子和师兄嘛,你们关系那么清白,我有什么好醋的?我像那么小心 眼的人?我对她会那么没有信任?” “······你会不会激动过头了。”没有醋意就不要字字句句都说得咬牙 切齿啊,没有醋意就不要絮絮叨叨地解释个不停啊。他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扯开 隋尘的面具,“那么担心我把她抢了,那就尽快将把她绑住啊。你要知道,不管她 有多喜欢你,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总有一天我还是有机会趁虚而入的,到时候可 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闻言,隋尘深呼吸沉了沉气,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忽地转过身,吼道:“我 拜托你去找个女朋友吧。” “我也想啊。可是我只想要她,怎么办?”他漫不经心地支着头,继续着不怕 死的挑衅。 “那还真是遗憾呐,她只想要我,怎么办?” “啐,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戚玄偏过头,被隋尘的那股贱气伤到胸闷,却 又无从反驳。是要争到最后,还是选择成全,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放手 也是需要过程的。 “你可以试着挑战看看。” “这是在邀请我竞争到底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隋尘语塞,下意识回眸捕捉盛诞。 她便忙着吞咽飞机餐边冲着他傻笑,算不上漂亮的笑容,却让他觉得很有安全 感。 是啊,她不是杜言言,她不会三心二意,她不需要他小心翼翼地看管、步步为 营抢夺,她会很乖很听话地守在他身边,她在他的枕边承诺过她做任何事都很认真, 应该也包括喜欢他这件事吧? 和她对视了些会,隋尘慢慢地拉回视线,嘴角上扬:“不用客气,我不会输。” 与其说这是对着戚玄撂下战帖,倒不如说他是在对自己承诺。 不可以输,不可以放手,错过了盛诞,下一站,就是一生遗憾。 隋尘变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他自从香港回来之后,明显变得越来越闷骚 了。 以前一直敷在脸上的那层冰融化了,嘴角还经常噙着一抹欠扁笑容,好像全世 界就他最幸福。 新接的电影在紧锣密鼓地赶拍,可无论多忙,他每晚都会抽时间出来打一通电 话,聊上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断。可想而知,他聊电话时的表情有多春情荡漾。 而根据任森反馈的信息,同一时间,盛诞通常也会躲在角落偷偷讲电话。 逛街或是收到赞助商送的衣服时,他时常会让助理询问有没有女生款的,如果 有,那毫无例外,所有款式都会double。自然,不久后,那些衣服裤子都会出现在 盛诞身上。 所有改变都很有指向性地表明,他恋爱了,对象是盛诞。 只是这两个人格外有默契,无论是对着身边朋友还是媒体,都异口同声地坚持 ——只是朋友。 “坑爹呢这是!朋友会这样吗?他怎么不会每天打电话给我?怎么不会买衣服 的时候顺便帮我捎上一份?怎么不会为了跟我看一场电影找来一堆朋友打掩护?你 们俩就别硬撑了,互相说一句‘我爱你,我也爱你’有什么不可以。一天到晚朋友 朋友,就不嫌假吗?” 对于他们的这种状况,谢淼恼羞成怒地吼过,大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他吼出的一字一句,都在盛诞心底激起过不小的涟漪,她有很多情绪没办法说 出来,怕那堆认定他们很幸福的人会觉得她是在无病呻吟。 可她至少敢对自己坦诚,她明白,“我爱你,我也爱你”不是可以随便说的。 或许隋尘对她真的很好没错,可那些好······那些好就像是硬生生地把 对一个人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他在逼迫自己忘记杜言言,而她似乎成了近 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替代品。 譬如现在······她被隋尘一通简讯召唤到了电影片场探班。 简讯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两个标点——我想你,想见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