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注定与爱情无关 ------- 会不会是每个初始上网的女子,都乐意把偶遇的他,在心中不断地刻 画渲染。 当我自以爱情造访时,其实我恋的是根植于心底的偶像,与爱情无关,甚至与 他无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已编织网上轻歌曼舞的梦,轻敲键盘,好像敲击爱情 的风铃,高高低低、低低高高在心头叮叮咚咚地作响。 人生有很多次,往往让我们牢记于心的总是第一次:第一次面红耳赤的发言, 第一次心跳如鼓的领奖,第一次喜跃抃\ 舞的相约。都让我们心甘情愿地铭记一生, 回味一生。 假期时,我在培训班突击学习了十天的电脑,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电脑。 除了打字像点样外,其它几乎是茫然不知,便跌跌撞撞慌乱地上网了。在这神 奇的天地里,惊骇地“发现”聊天室里尽是些百无禁忌天马行空的名字:打更的、 漂亮的僵尸、半个马铃薯、大疯子、过把瘾就死……惟独他,名字不温不火,透着 空灵雅逸,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更让我惊喜的是,他欣然接受一个不是记者的 陌生人的采访。一家内部报纸生活专栏的编辑竟约我写一篇关于网络生活的文章。 而我对网络的了解仅仅限于偶尔翻开报刊杂志,浏览上面蜻蜓点水的介绍。上网后 才明白自已其实所知的相当于零,答应编辑的约稿就像他所笑的“笨蛋”。 “你上网多久了?”我的手有点儿颤抖,心快速地跳起来,根本不能像我弹琴 那样的行云流水淡定自若,毕竟第一次正大光明采访别人呀。 “两个月而已,你呢?。” 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第一次上网。但我不习惯撒谎,于是视而不见。 “你上网的目的是什么?”我紧张地盯着屏幕,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看看别人。”与我想像的相差实在太远了,我失望的神情一定跃然脸上。 “在网上有没有可能找到红颜知已?”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受关于网恋文章的影 响。 “有,但很危险的。” 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他却说网上很难说清,给我发E-mail. 我脸蓦地红了, 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猜了半天,既老老实实又朦朦胧胧地告诉他,我还没有,不 过你可以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会努力的。下网后,赶忙跑到资料室,头等大事是弄 清E-mail是何方妖物,然后第一次捧着一本上网指南的书看了又看,最后还开天辟 地死皮赖脸地在部室的计算机班泡了一整天--------真是汗颜呀。 几天后,我满怀喜悦成功地给他发去了一封请他说说网上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 伊妹儿。很快他给我回信了。信不长也不短。他说,觉得网上很深也很虚。网上一 定有美丽的一面也有丑陋的一面,并说他上网也仅两个月,很抱歉,但他很想帮我 的忙。 编辑的电话打过来,要求我二十号前交稿子。我知道写这篇文章要靠自已网上 的体会,不能依赖一个仅仅聊过几句话的他。于是有时间就在各聊天室流浪。偶尔 与他相遇便云淡风轻地聊上几句。 仅仅这种波澜不惊的交往当然不会有什么或悲或喜的结局。如果不是我突然一 次的童心发作,来一次角色替换的作剧,也许也就没有后来让我为伊憔悴的故事。 生活中的我不乏有众多的追求者。我生性内向,是个不折不扣只会等待爱情的 含羞草。是的,我尝试做一回大胆勇于追求爱情的女郎。 “你好”,我们不期而遇了。 “你姓张?”我随手打出这个姓,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微微一笑:“你么知道我姓张?”我大喜--------- 他中计了! “你叫张航民?那些信是你写给我的?”我忽然很佩服自已编故事的才华。 “信?”屏幕刷新很快,但没有他给我的标目。透过网络,我可以“看见”他 紧皱眉头,大吃一惊的丑样。我有些得意,不知为什么竟也有些莫名的紧张。过了 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二行刺眼的大红字:那些信一定很肉麻,告诉你,你的地址我 早就弄丢了。 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他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随后心里着有点高兴:没遭遇色狼, 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我急中生智,“可我的信箱只给你一个。”表情显示:快要哭了。我做个深呼 吸,冲着屏幕做个鬼脸。 “你的电脑可能有黑客,我不是张航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后面的标目是 “我无话可说。”后来,他在聊天室的天顶大喊大叫起来“谁是张航军的出来。” 纵然是隔着网,我看不见众人表情,但我仍然清晰听见传来的轰笑声。明明是 游戏,我还是无地自容地冲出了聊天室。一连几天,心里蓄存怪怪的乱麻。以后上 网,再也不用原来丢人现眼受尽耻辱的名字。有几次,又遇见他,装出若无其事, 打声招呼,你好!但他好像有千里眼似的,极吝啬地吐出一个字:好。不再言语。 真不舒服。谁看上你了?这么紧张干吗? 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一封伊妹儿。明是道歉,其实是咽不下那口冤气。 我们再次相遇时,他识破了我的小聪明,连骂了几声小笨蛋。“谁比笨”我暗 暗得意。当他说已经原谅我时,虽说在预料之中,心中还是一阵狂喜。那一次,我 们在一起足足聊了三个钟头。那个晚上我睡得特别的香甜。 因为知道他对自已没有别样的情素,和他在一起反而产生一种安全感,又因为 网上大家不见面,更以诚相待。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除了爱情,我们无所不谈。 如果有快乐或不快乐的事,比如我的征文获奖,工作上的失败等等凡不愿向别人提 及的事,都乐意向他倾诉。而他,有时像个善解人意的同伴,有时像个谆谆的长者, 不仅分享了我的快乐,更在不知不觉中化解我心中的郁结。同时,我真实性格一直 深藏的别一面,调皮、爱耍点小聪明、爱撒点娇在他面前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他当然不会想到,现实中的我,美丽恬静而温柔。 有时候,我仰望闪烁的星空,不禁托腮猜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有多大了, 会不会有一双如狐狸般明亮机敏的眼睛? 学校放假了,我们几个好朋友去张家界玩了一个星期。朋友们都说这里的风景 是有生命的立体画卷,惟有我看到的不过是缺少灵气的山与普通不再的树木。每天, 在内心深处,有纤纤的挂念,缕缕的惆怅。也不明白自已怎么会是这样的。 美是我们办公第一个上网的,她说她在网上找到理想的男友,是个化学工程师。 他是她每日话题,每天,美的起始句必是:昨天在网上……这一天,她眉飞色舞地 跑来告诉我,她的他专程从南京来看她。一大清早,美就把我拉到南站,我们伫立 在风中,对每一批涌出闸门的旅客,美都是那么虔诚一脸阳光灿烂幸福地举起小牌 子。天黑的时候,是我硬把失魂落魄的她拉上最后一趟公车。那不刻,我突然明白 了自已这么多天来不快乐常常有牵念感的原因,原来爱情来得如此的简单,那么的 不可理喻。我也网恋了,我竟自已都不知道。 一个人从真空掉到现实很痛苦。在他的心目中,我不过是邻家贪玩不谐世事的 小妹妹,为了维护自已的颜面,我不是一直不余遗力地扮演这个角色吗?而他的形 像,在我心中不断地被刻画与渲染,他就是根植于我心底的偶像。我与他之间又何 止隔着一根电话线,其实隔着一个世界,一个现实与虚拟的世界。不是每束红玫瑰 都会花开,那么,就让她含苞还没有败落最美丽的时候,静静地躺在心灵深处,不 要去伤害她。 狐狸,你说过我就是化成灰你也认出是我,但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爱曾经飘过你 的网,如果你看到了这些文字会不会哈哈大笑?会不会又是一句“你知道就好”呢! 明明知道网恋与爱情无关,但写下这段文字时,一汪清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漫过 双眸。 会不会是真情已唤起,而我没有察觉呢!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