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吴圈由两位场部小头头陪着来到布丁等人所在的食堂外场地,热情地询问大家 饭菜怎样,是否吃好了,随即又抱歉似地告诉众人,刚才他与几位场领导分散到各 家各点去安排他们的住处,耽搁的时间久了。再一点是他们这里的条件不太好,也 没准备,如此仓促地安排住处显然会使大家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为此,希望各位能 够谅解。 布丁代表大家连连表示感谢,如此麻烦他及众多人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为了表 示他们的感激之情,他们已商定在居住此间的一切吃住等费用全部如数付账。另外, 按他们所带款额,及这里今日的物价之低,他们估算还会节余不少的钱,刚才他们 已商量好了,将所有多余的钱全部无偿捐给这里的场办小学,请吴书记近几天就尽 快找人利用这暑假将那座残破的小学校舍扒掉,重新建一所良好的学校。同时,袁 木先生也已决定将他那部价值高达数百万元的轿车留下,好叫他们到省城去卖掉, 然后再买些他们需要的卡车、吉普车,以及大型的机械化农具等,多余的钱还可以 办几个养殖厂、加工厂等等,从而减轻一些他们的劳动负担,增加一些收入,改善 一下他们这里的生活条件。 布丁的话险些让吴圈冲上去同布丁、袁木拥抱,他真的好激动。布丁所说的一 切都是他目前最急需的,但他这里很偏僻,各方面条件都很差,他曾多次向上级要 求却一样也无法实现,没想今日竟会有这等好事,尤其是那一辆小轿车就值数百万 元,真是不敢想象,这得让他们全农场职工干多少年才能达到呀。他以为听错了, 忍不住又问了两遍,当袁木确切地告诉他具体数字时他不由又晃晃脑袋,依然怀疑 自己是否耳朵出了问题。布丁向他简单讲了不多年后开始的政治变化,以及从那时 起的经济膨速发展和物价急剧暴涨,若不是同来的人提醒,吴圈几乎听得入了迷。 他很快清醒过来,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保持高度警惕,尤其是今晚的计划必须全 部执行。 事实上吴圈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此即使不为这钱,就是仅仅为了他的未 来女儿与外孙他都真切企求着这些全是真的,可这又事关重大,绝非儿戏,在这举 国上下正处于高度战备状态的时期,决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或者这些所谓能对全场 职工带来重大利益改观的巨额金钱而麻痹大意。也许这正是敌特分子最常用的糖衣 炮弹与引诱方式,它显然曾使不少人为此而丧失人格与意志,并给党和国家及人民 造成过重大损害。吴圈轻摇下头,狠狠地咒骂着自己,恢复到理性与现实之中。他 口里在同布丁及众人打哈哈,说些热情又客气的话,心里却在想着下一步计划,以 及在实施过程中遇到问题时的应急办法。 几位少年向吴圈提出了一些问题,并要求吴书记是否现在能招集全场人员,在 今晚和他们搞个通宵的联欢晚会或篝火舞会。 吴书记苦笑笑说,也许他们不知,但他们的父辈老知青们是应该清楚他们现在 是不允许这些的。 少年们叽叽喳喳地说:“跳跳舞,唱唱歌,有什么不可以的。听说你们此时的 时代不是每天饭前睡前都要跳忠字舞、唱语录歌吗。正好,今晚咱们就联欢一下, 你们可以叫我们开开眼界,而我们呢也叫你们开放开放。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不 正是我们国家与民族数千年赖以延续今日的优良传统吗?” “不是这么回事,不是这么回事。”面对这群天真活泼又动人可爱的少男女们 的七嘴八舌,吴圈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还是布丁帮吴圈解了围,“你们有所不知,算了小朋友们,舞会的事咱 们改日再说,今晚暂且免了。一会大伙都按吴书记的安排到各家好好休息,明天早 点起来。”随后,布丁又向少年及老知青们讲了一些在此酷暑中游玩时应注意的事 项及必备的用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