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由于看守与审讯者中有不少人撤出,卞通与袁舟在一起的时间便多了不少,空 间也大了许多,结果,卞通与袁舟之间的事也有了不小的拓展。 书记吴圈之所以退出审讯者行列不仅是因近期的多雨使大田及水库等处造成了 不少的麻烦与隐患,同时也有他对这既无结果又难说清的“特务”审讯之厌倦,或 许还有对伊夕的痛恨与绝望。为了减轻自己的多方面忧虑和责任,吴圈决定退出, 将审讯“特务”的权力全部移交卞道,而他除不时听取汇报外,不再参与此方面的 具体工作。 吴书记及其追随者们的退出无异于一记猛击使卞道顿然惊醒,他仿佛被人出卖 了一般陷于惶然无措之中。老油条,老光棍,你想溜,你要逃,留下我来擦屁股、 顶枪眼,可你-你能逃得了吗?尽管卞道以为吴圈想的太简单,可他还是后悔自己没 能及时抽身,反而叫自己从来都瞧不起的家伙抢了先。其实卞道近时已经考虑到了 这场原指望倚此升迁的天赐良机很有可能因无法收场而会将自己及许多人拖入到永 难逃出并无法洗清的灰潭,遗憾的是近时自己因陷于伊夕的性网中而贻误了退身之 道。然而事已至此自己又能怎么办,总不能一扔手也退出吧,那这多人如何了结呢? 装上车运到上级机关由他们随便处理?想来思去,卞道还真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农 场偏远又贫困,自然条件很差,别说建功立业,事实上这几年因连连亏损几乎成为 反面典型,本指望抓住这次偶尔的机会创造点奇迹呢,谁料想竟会愈搞愈糟,特务 没抓出,他们反倒成了陪衬,成为被利用的工具。卞道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啦?到 底是为了什么?除非他们是特别高明的特务在给他们演戏,并以如此“苦肉计”搅 浑他们,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有更加惊人之举。假若不是这样,而仅仅只是那几名少 男女们在借机发泄个人的私愤与恩怨的话,自己岂止是白忙了,或许还会……卞道 时常不敢深想下去,有时又不得不考虑,并为此而无休止地承受着各种煎熬与痛楚。 去上级汇报的人已派出几批,至今竟无丝毫音信,他真担心这些人因走山道而出事。 为此他同吴圈及部分场领导已探讨过好多次,他们不明白,也想不通,事实上现在 多数人因担心路上出事而反对再继续派人出去联系,可总这样与世隔绝更令人堪忧。 怎办呢?现在,圆滑的吴书记已经退出,一切全凭自己了,再这样无休止的拖下去, 他担心真会出现什么令自己无法承受的事及责任。为此,卞道打算加快步伐,加大 力度,速战速决。能抓出特务那是自己的造化,从此便能倚此腾云驾雾,飞向光明。 若实在没有,干脆了结,一是令他们速速离开这里,二是送到上级机关随便处理。 如果真的此后出了什么事,那活该自己倒霉。 卞道先招来几个心腹谈了自己的某些看法,同几人商议后又将所有留下来的审 讯人员招到会议室。集思广议,共商对策,充分调动大伙的积极性,以便更好地完 成下一步的审讯工作。其实,许多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类似于卞道的看法,只是都 和卞道一样只能心想而没人敢坦言说出罢了。他们之所以会留下来,不仅只是作为 兵卒要听从上司安排,或许还有一条更重要的因素,那便是这些出身于社会最底层 却有些并不十分甘心认命的人难得有如此站在人上的尊严,现在总算有了次或许能 借机改变自己命运的好机会,至少是有了次能当众斥骂比自己强的人而又无人敢反 嘴的权力与威风,这真是机会难得,不用白不用,过后到哪寻去;另一方面是现在 雨多自然事多,留在这里至少比跟着吴书记到大田与水库被风吹暴雨淋强些。不过, 只有少数人才真正地清楚一点,即无论什么结果,他们的功就与责任都同样不会有 多少,有此种心态的人一般对卞道及其心腹的鼓动、劝说、威胁等等都并非十分在 意,也不会太用心去听、去做。总之,你说什么,我应什么,你如何安排,我如何 执行,至于结果好坏,就如同一切战争的胜负在帅不在兵一样,他们只是听天由命 地顺其自然罢了。 在谈论中,有人担心对方是在以“苦肉计”麻痹他们,并借机达到某种目的, 况且他们目前的人员少了许多,怕一旦出事,防范起来不仅困难且很危险。卞道鼓 励众人说,他们的人手是少了些,不过这样也有它的好处,坦白些说,是分功的人 少了,也可以说是各位立功的概率高了,功就也自然大了。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如 果一旦成功,各位将会有所升迁,而眼下这件棘手的事也正是考验并锻炼各位能力 的好机会。现在,诸位要好好开动脑筋,讲究一些战术与策略,并要想出以智取胜 的好办法来,切记再搞那些盲目蛮干的蠢事。卞道继续向众人鼓劲说,其实对方也 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各位能充分利用对方的弱点与力量,并尽可能使对方更分化, 那无论对方是在演戏还是真实,咱们都能掌握主动,再加之能充分地把握机会,巧 妙地利用对方的内讧与自相残杀,便能以最小的投入达到最大收获。“只要咱们擦 亮眼睛,随时了解他们的每一步行动就不怕它什么‘苦肉计’与突然发难。让他们 斗吧,咱们可以以逸待劳,只要他们敢胡来就只能掉进咱们另设的一张更大的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