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现在的所有人都是衣衫褴褛,一无所有,但他们已顾不上这些,唯一谈论的话 题便是逃跑,逃跑,快逃跑。可这多人,又有如此多身受重伤并身患疾病的人及一 些孩子,尤其是还有一位躺在担架上的袁木先生,如何逃,怎么逃呢?人们在议论 着,争吵着,尤其是那些老知青们自感责任重大,更是忧心如焚。 就在人们议论争辩,莫衷一是之时,忽然,从南边跑来一大群人,且全是青年 男女。人们吓坏了,莫非那些人设计好了圈套一等他们行动便反扑了回来。有人开 始抱怨,中计了,上当了,并慌乱地四处躲藏。 很快那些人便进入清晰的视野,有些老知青认出了当年的自己及一些友人。不 过人们并未敢松气,有些人仍在到处躲避着,有些人大概感到现在已无处可逃,只 好在惊恐中僵立等待。 人群愈跑愈近。他们叫着别怕,不用怕,他们是溜回来一同逃跑的。 人们看清了,这些人大多是当年的知青,个别是农场的年轻职工。 当几名知青将一位背着的少年放到众人面前时,尚夏与莫悠立即扑了上去。二 人慌忙接抱住那依然昏迷不醒的儿子,忍不住泪水涌流,悲泣着呼喊不停。 有人围上去询问,背他来的知青说,刚才他们溜出去水库的大队人群朝回跑时, 在一个小山沟的坡边发现了正在艰难朝上爬的这位小家伙,也许是他已耗尽了所有 能量,当人们一到他的身边他就昏了过去。 看着这位满身伤痕与污泥且昏迷不醒的小尚莫,不少人流出了辛酸的泪水。然 而与此同时,却有更多的人在听了这些逃回来的年轻人的讲述后显得特别高兴。这 下可算好了,有这样多得小伙子,还愁逃不出去。 其实,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看到现在溜回来打算一同逃跑的人中有当年自己的 几位老知青。那位中年袁木更是欣喜异常,他的腿断的,正愁没法走呢,这下可真 的有救了。中年袁木告诉少年自己,赶快找一些身强体健者,无论是谁若能将他抬 出这里,并到安全之地,回去一人奖钱十万,且可到他的公司工作。 少年袁木惊了一跳,悄声说,“十万,太可怕了,一百就足了。” 中年袁木笑他真抠,称至少也得五万。 “那就五百吧。” “太少了。” “不少,保证会争着全来抬你。你别管了,这事由我安排。” “不过,当时的五百也真不算少,得干上一年半才能挣到,但这实在是太少了, 至少得每人五千元钱,记住,不能再少啦。” “那好吧,可我就怕说多了人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