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在火车站广场,他徘徊了良久,甚至产生了再买一张广州票赶去的想法。然而 车站广场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动,除了到处求票的,哪有卖票的,即使有,怕也是 大海捞针,几率小的如同没有。 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疚感,哲鲋迟迟无法登上返回的汽车。可转来转去又实在无 聊。后来,他索性买了张下午五点四十分开车到所居城市的火车票。 始建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铁路主要是以运送哲鲋所在城市的煤炭为主,至于 客运列车,因其一天只有一个对开班次,(还有一趟到河南的对开班次,)以及沿 途站站必停的极度迟缓,至今除了沿途少数村民还坐外,已很少有该市的市民到西 安还会去理它。高等级公路上的一个小时多点的路程,乘此车却需四、五个钟头。 已十多年未坐过此类火车的哲鲋今天却有特殊的感受,一方面为车速如此之慢 而叹息,同时又希望车能更慢、甚至在每一个小站上无休止的停留都能再长些,更 长些。 原本就不多的乘客走至半程时已下的不剩几人。空荡荡的车箱同汽车站的拥挤 不动形成极度的反差。这种在中国怕已极为罕见的状态倒为哲鲋提供了一个清净又 舒适的环境,劳困一夜一天的哲鲋在半睡眠状态中到了终点站。 哲鲋所在的车箱中仅剩下他一个人。走出站台已是十一点钟。饥肠辘辘的哲鲋 在车站小广场的夜市吃了些饭,歇了几瓶啤酒。等回到家时已过零时三刻。 妻子的父亲早已睡下,见他回来吃了一惊。 他简单解释了几句,叫老父亲继续休息,随之到女儿的房中躺了下来。 也许是在车上得到了部分休息,躺到床上后反而睡不着了。 脑中反反复复地在搅动着怎么办?明天如何办?既然回来了,就干脆好好谈谈, 即就是实在抗不住而与之产生肉体上的冲动交流,但也一定要就此打住,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