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 怒至时空人初期查缘故卜蚁初罹难 巧遇出卖者夺权大混战各自难保全 31. 为保险起见,沙辰带几人落到了时空人初期时代的城市边缘地带。一落 地现身,几人便为周围的环境改变露出惊喜之色。 原本赤裸的荒野有了绿色,虽说只是点点片片,还谈不上漂亮完好,但这种 原本只能在人造保护环境下才能存在绿色植被已开始向郊野的废弃荒地浸延了。 “这是沙辰老师再现技术的功劳。”巴豆忍不住惊叹呼叫,“还有这天,你 们看,虽说臭氧层的改造还远远不够,但已有所改进,否则这种绿色植被根本不 可能在此天然环境下正常生长。” “这算什么改造,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半夏挥臂指着原野大声说:“我敢 肯定,这里的组织工作非常糟糕,若在三栖人时代,绝不会出现这种散漫。” “哎哎,这与时代有什么关系,别瞎扯淡。”巴豆指下半夏,请他注意,时 空人肯定要比三栖人有规范秩序,若有问题也只能是执政者或具体实施者的不尽 心,怎能如此一叶知秋,统而论之。 “我并没有一概而论,但从这片荒野的混乱植被可以探出此时的社会正处于 无秩状态,或者如这荒野植被一样随意生长,无人管理,混乱不堪。” “言重了吧,半夏先生。” “我觉得半夏说的很有道理。”沙辰接过巴豆的话,神色凝重地望着荒野道, 从他发明时空人的本意说,只能是期望他们比此前的人种更优良,更文明,更开 放,更科学,同时也享有更多的自由及人生乐趣。尽管他的成果被人窃取,但他 依然真诚地祝愿时空人过的更好,在所有方面都超过他们及此前的人种。现在, 望着这些荒野植被,他感到很难受,他发现,这种混乱绝不是他所设想的时空人 所为,也根本不是他所研制的时空人行为,显然,这种时空人是出卖他们的人所 制造。虽说出现这些绿色植被是个可喜的现象,是此前数百年来的一大进步,但 这种混乱无序是他想起了克隆人时代,甚至此前的某些自然人阶段。即使不能一 叶知秋,但将这些对地球及人类至为重要的生命底线护理的如此糟糕,除非说明 出了两个问题,一是目前的时空人自身有缺陷,二是此时的管理集团出了毛病。 说此,沙辰不由嘘出一口深长的闷气,望着几人降了些声调,继续道:“看来我 们此行并不轻松,不仅只是为了我们的仇恨,或许,还有我们无法推卸的责任。” “老师,您太多虑了。”巴豆靠近沙辰,挽起他的右臂,提醒他,她们此行 只为复仇,至于其它,一概免谈。 “我能做到吗?”沙辰侧脸望着巴豆,又是一声不由的叹息。 “只要您能按我的要求做就能。” “也许,有些方面我可以听你的,但你能保证你的每次抉择都客观公正吗?” “现在我们只为复仇,管他什么人类不人类,时空人不三栖人的,只要我们 能按自己的心愿完成复仇计划,我保证我的每一次努力都绝对正确。” “你怎能到现在还如此幼稚。”沙辰轻轻拍下巴豆的后脑勺儿,不太自然地 说:“我们的复仇是很重要,但复仇不是主要目的,也绝非唯一目的。我们复仇 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个人恩怨。”沙辰离开巴豆,前行几步, 回过头继续道:“虽说我们来此的动机是为了搞清谁出卖了我们,并同其清算, 但说实在的,假若他搞得很好,甚至比我想象的还好,我即使不会上去祝贺,也 会暗自赞许,随之默然离去。当然,若他搞得很糟,别说我,你们,还有那些死 去的同友,以及今日的时空人都不会放过他。” “老师,您太善良,也太为他人考虑了。”巴豆眼中闪动着泪花,“老师, 你听我一次行不行,这次就由我指挥,我坚信,一旦您做了时空人首脑,肯定会 使您管理的时代成为人类史上最优秀的时代。所以,无论什么原因或结果,我和 半夏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出卖我们的家伙,并使您如愿登上时空人王位,完成 您的宏图大志。” “对,老师,巴豆说的对。”半夏走前一步,向老师发誓,虽说他的能力有 限,在此时空人时代可能会力不从心,但他们同样有时空技术及再现技术,他希 望老师同意他与巴豆将各自再现一千个,随时去歼灭出卖者及企图伤害他们的人, 并最终帮助老师实现自己为人类全心尽力的使命。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再说就让卜蚁笑话了。”沙辰看下正倦倦坐 于一旁的卜蚁,随之向二位忠实的弟子摆摆手,告诉二人,假若为了完成对人类 尽心尽力的使命而必须用弟子们的生命,甚至更多人的生命做代价,他宁愿只将 自己的努力放在实验室。他清楚自己为人类服务的能力大概也只能在实验室而非 战场或官场,希望二位弟子谅解他在这方面的不奋争。说实在的,人的志向不同, 能力也有大别,即使没有出卖者,没有出现这种意外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心愿定在 什么时空人首脑的位置,而会继续选择留在实验室,至于什么时空人首脑之位自 然会留给巴豆与他共同承担。 “老师,别说了,我绝对不会做的。” “我更不可能做。”半夏挥下手,坦诚地吐露真言,“即使您真的不做,也 只能由巴豆接任,至于我,远远不能同巴豆相比,尽管我也曾想大权在握,幸福 快乐,但也只能做您或巴豆的助手而已。” “住嘴。”巴豆挥臂打断半夏,“我再说一遍,我是不可能做的,除非我们 不能胜利,一旦我们夺取政权,我们的首脑永远天定是我们的恩师,只要我活着 谁也休想改变。” “好了,好了,别说废话了。”沙辰对巴豆摆下手,走近半夏,拍拍他的肩, 告诉巴豆别总这样压制别人,他同二位相处大半生,非常了解二人,他觉得半夏 说的很有道理,希望巴豆以后谦虚点,即使以后做了首脑也要处处同半夏商量, “至少,半夏比你更有理性,更深思熟虑。好了,不谈这些空话了,面对现实, 立即出发,到城中查看一下,不过,卜蚁先生很劳累,也很疲惫,你二位一定要 保护好他。” “遵命。” 32. 城市依然是那座城市,却改观了不少。 为了避免出错,几人并未直接落入人群,而是滞留在时间的临界点边缘观望。 令几人大为惊诧的是,几人发现路上的行人明显比三栖人时代多得多,无论 是正常步行的,还是天上飘飞的,或者是突然窜时空出现又瞬间消失的,男男女 女,一群一伙,或单或双,或悠闲,或急行,或戏闹,或寻事。总之,这些无所 事事的青年男女似乎比三栖人更空虚,更无聊,而相互之间的调戏、打斗也更多, 更频繁,至于为了某件小事而相互攻击并致对方及双方或旁观者死亡的事也远比 三栖人多得多。几人常常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已有某人或多人突然不见,不知 是死掉化失了还是穿时空逃掉了。 换了不少地方,所观所遇大同小异,更令几人惊讶花眼的是无论何处都能随 时见到不少形貌完全相同的人,许多事端就由这些完全一样的人挑起并产生了不 同程度的伤亡后果。不用几人认真细辨就能猜到这些完全相同的人是某个人的再 现体,而目前这座城市的人口及伤害事件如此暴增显然与再现技术及时空技术的 严重失控有关。 “按当今文明的规则及技术的传递速度来看,大概这种情况全球所有城市都 会类同于此。”沙辰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自己的感叹,“我的时空技术与再现技 术原本是为了挽救人类于危难,绝不是供这些无所事事的无聊之徒不停地再现自 己并毫不费力地窃取别人的东西,更非将自己及他人的生命当儿戏。” “我坚信这不是时空技术与再现技术的错,而是现在的时空人首脑属于一个 无能者或心术不正者,否则,时空人绝不至于落至今日惨状。” “巴豆说的对。”半夏接言道:“看来那位出卖者除了有点不道德的小阴谋 外并无什么治国之术,对这样的家伙我们除了坚决消灭外已别无选择。” “联挂中央脑库,看看这家伙究竟是谁。” " 是。“巴豆、半夏同声应着已立即进入状态,但二人的表情却说明联挂未 成,且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 “您自己试试。” 沙辰闭目沉思,但很快睁开眼,告诉二位及卜蚁,这不仅是几人脱离了原本 时代无法同中央脑库联挂,更可怕的是中央脑库已认定他们几人为外来的非法入 侵者,也许,中央脑库此时已同专家集团联系。沙辰自言自语地咕哝着,仿佛突 然醒悟,“不好,快跑,穿时空到另一座城市。” 沙辰带着卜蚁,指挥两位弟子瞬间穿越时空来到另个半球的大城市上空。 “你俩立即伪装到下边探听,只要搞清谁是时空人的开创者及当今时空人首 脑就返回,我来护着卜蚁,速去速回,不要误事。” “是”两弟子声音未落人已不见。 “不用管我,您一同去吧。”疲惫不堪的卜蚁终于开了口,“如此您也能更 加放些心。” “不,你不知事态的严重。”沙辰脸色阴沉,目光黯淡,忧心忡忡地告诉卜 蚁,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比他们强大且不友好的空间。他们的大脑 已无法同中央脑库联挂,这不仅意味着他们将成为很无知的人,自身能量也将大 大降低。他希望两位弟子一打听到出卖他们的人后就立即逃离此地,否则,几人 可能会在这里遭遇不测,尤其是他作为他们请来的客人更不能在这里出现什么意 外。 “反正我能被您再生,即使有什么事也无所谓,只是我太苯,怕影响您……” “不要胡说。”沙辰阻断卜蚁的话,降低声调告诉他,在这种环境下,他及 两位弟子的能力都非常有限,实话说他们的能力肯定已无法同此时之人相敌,但 只要三人中还有一位活着,就会拼全力保护好他,并将他安全送回原本时代。 “不好,他们来了,还打了起来。” 沙辰话音未落,巴豆、半夏已出现在二人身边。 “快跑,能逃多远就多远。”巴豆大声说着已护住沙辰与卜蚁快速逃去。 在穿时空逃亡途中,沙辰护着卜蚁边反击边问巴豆怎么回事。巴豆气喘嘘嘘, 在奋力回击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告诉老师,两人虽说变了装,但一下去询问,谁知 那些原本散乱无聊的家伙顿然精神起来,大叫她们是外来入侵的敌人,是人类史 上最邪恶的魔怪,云云。随之,无数时空人加入追击她们的行列,若不是有人大 叫抓活的,不定两人早完了。 对方的能量显然比几人强大的多,即使几人竭尽全力,但在时空隧道中还是 被愈来愈多且强大的人群及火力所包围,并网住了。 几人被一种奇特而坚固的软绳锁铐在一起,想逃跑,只能是妄费心机。 “假若这是时间凝滞锁铐,咱们不仅逃不了,怕此次凶多吉少。”恼怒的巴 豆望着卜蚁忍不住咕哝说,“你说说,当年你怎会有这种馊主意,结果咱们竟成 了实验品。” “应该是牺牲品。”半夏不知是自嘲还是讥笑,“一物降一物,否则,时空 人不就太为所欲为了吗?” “我只是想象,谁知还真能搞出这玩意。”卜蚁摇着头,无奈地嘘出一口深 长的闷气。 “当年,我也曾试过,可始终不得要领,想不到短短不几年他们就搞出了这 种东西。” “我想这不是他们研究出的。”巴豆告诉沙辰,这一定是掠夺者在未来时代 窃取的技术。“ “我想也只能这样,否则,此前毫无踪影的东西,怎能转眼就出现呢?”半 夏愤愤地说:“只可恨咱们不会,也没有想到去未来借用这种技术,以及反技术。 否则,怎能如此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看来这种不幸我要承担连带责任,只可叹……” “别自责了,我们只是随便说说。”巴豆试图安慰卜蚁,“事实上这与你没 有任何关系,即使你当年无此构想,但随着时空技术的发展,必定会有相应的制 约技术很快出现,否则,不守规则的时空人还不将这个世界给毁了。” “巴豆说的对,自然界与科学技术都必须有相生相克之术制约,不然的话, 便没有规矩与秩序,更不可能良好地正常发展。” “只可惜,克制住我们的竟是我们的敌人。”巴豆接过沙辰的话,自嘲道: “也许,我们命定有此劫难,原因只在于我们太善良。” “这与我们善良有何关系,只能是对方太邪恶。”半夏试图阻止巴豆再继续 放言,以免继续伤害老师的心。“我想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逃脱,或被送到 什么地方后如何合心对付……” “住嘴。”押送者厉声打断半夏,告知几人送押地点已到,有什么本事就到 哪儿使吧。说此,几个身边的家伙轰然大笑,“还是规矩点吧,想逃跑只是妄想, 明白吗。在这里,任何非分的企图都只能为你们带来更大的灾难和伤害。” 33. 这是一座巨大的犹如天然环境的透明穹顶大花园,本城首脑正躺靠在一 张漂亮地摇椅上,面对身前的人工山水大池塘,似乎在悠闲地垂钓。 “报告最高首脑,人类公敌全部被捉并被完好送到。” “很好,各位先下去吧。”那人淡淡地说了句,摇椅随之转向了几人。 这一下,论到几位被押者惊讶目呆了。 “是你。”四位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对,是我,但,又不是你们所说的我。”说话者微笑着站了起来。 “混帐,我杀了你。”巴豆怒声吼叫着想冲上去,但几人联串一起的绳铐搞 的她一阵巨痛。 “别激动,好师妹。我素来都很仰慕你,不过吗- ”尺白优雅地端起一杯酒, 走近几人,先向沙辰友善地点头微笑下,“您好,沙辰老师,请恕弟子不敬。” 随即面对巴豆,平和的腔调中不无一种胜利者的优越味,“请原谅我不得不提醒 你,好师妹,假若你能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并保持适度的克制,我将非常 感谢,否则,你可能会为你的修养缺失付出代价哟。” “王八蛋,畜牲,流氓,恶棍,有胆量就放开我,咱俩单打独斗。” “NO,NO,NO. 我刚才还说你别这样粗鲁,可是,哎,人的教养真是天定的。 我应该理解你,对你不能有过高的企求。学学这位师弟,对你没坏处。” “学你奶奶个(qiu 音同球)。”半夏愤然大叫,“小偷,强盗,伪君子, 我要是你就死在众人面前,不知羞耻的败类、人渣、垃圾,你- 你怎么有脸面对 我们。” “看来这位师弟的火气也不小哟,是否受了那些贱物的伤害,或委屈。消消 气,师弟,尽管我可以立即消灭他们,替你们解恨,但实在说,你,及各位都应 该感谢他们才对。” “放屁。”巴豆与半夏几乎同声吼叫。 “异口同声,精彩。”尺白淡然一笑,优雅地将右手几根指头在端杯的左手 后侧轻抚了几下,“遗憾的是此言太失风度,听了未免使人为二位难过。我觉得 这是二位对我们恩师多年教诲的不敬,也是对你们自身等级与身份的戏弄。当然, 话又说回来,不知者不为过,况且你们本来有气,发些愤怒也是人之常情。准确 地说,我的承受力还可以忍耐比这更过激的言行。”尺白阴冷地哼笑下,降低情 绪,尽可能和蔼地告诉几人,本来那些兵士及各等级的时空人都接到了中央脑库 的指令,立即除掉他们这些外来入侵者,有害本时代的人类公敌,可他却不忍心。 他念两位师兄妹的多年情谊,更看在老师长年指教爱护的恩情,还有远道而来的 自然人朋友卜蚁的特殊情分,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令自己的手下冒死将几位 从中央专家集团的时空兵手下劫回。也许,为了这一行为,他可能会招来灭顶之 灾,但他认了。实在说他并不愿几人领他的情,若不是两位师兄妹逼他他也不愿 提这些。可天不随人愿,他的能力仅到此步,一旦专家集团的家伙及那些站在自 己头上的自己带着大兵赶来要人,怕他也未必有能力保护各位。“不过,我会不 惜一切,竭尽全力避免你们遭受伤害。” “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巴豆厉声斥叫,明明是他出卖了老师及师兄妹, 害的无数师兄妹惨死在他的屠刀之下,现在竟不知羞耻地有脸哀唱什么鬼歌。 “骂的好。”尺白说此竟又轻轻抚了几下掌,“说真的,我并不记恨你的仇 视与侮骂,客观地说,你也该骂,但是,你不明白,也许还真的不了解,出卖你 们的人,并掌握今日时空人命运的人并不是我,当然,也可以说是我,但确确实 实又不是我。” “别给我玩你的绕口戏了,有什么诡计就全耍出来吧。” “好师妹,我曾经很佩服你,今天依然很羡慕你。”尺白回走几步,将酒杯 放到一个台阶上,随之转身,面对几人,迟疑了下,继续道:“我不知你们是否 看到了今日的状态,也不知你们是否真正了解时空人的处境,但我清楚今天的时 空人似乎并不理想,至少与我,与你们,尤其与沙辰老师所设想的时空人有很大 距离。我很遗憾,甚至时常内疚羞愧,觉得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沙辰老师。我, 及我的同伴靠阴谋抢夺了本应属于你们的一切,却又不能很好地利用它,管理好 它,并导致今天的时空人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困难与问题。我虽被分到这远离中央 城市的欧洲,但这座不列颠半岛上的古老大都市今天依然属于地球上几个最发达、 先进的文明中心之一。借助这里的领先技术与人才优势,以及我的智慧和管理能 力,不甘心认命的我还在努力,还打算继续完善时空人技术及再现技术。但我寻 求了很久,也费尽了心血,结果并不理想。咱们既然再次相遇,就说明这是天意, 现在,我以最真诚的心意恳请沙辰老师及两位师兄妹留下来,只要能将时空技术 及再现技术搞得更完善,只要对人类有益,我宁愿将我手中的权力还给你们,若 有可能还会说服所有的我及专家集团成员接受我的建议,让真正的时空人创造者 成为时空人的领袖,从而使时空人社会走上一条更健康、完善的发展之路。 “你说的如此感人,似乎和真的一样,只可惜……” “可惜什么?”尺白望着巴豆,一幅困惑与委屈状,辩解说:“我是发自于 内心的真情,若有半点虚假,天劈雷轰。” “可我怎么听都象鬼念经呢。” “我发誓。” “你的誓言顶屁用。”巴豆冷笑一声道:“反正我们已打不过你,谁来监督, 谁来做证。” “我,以及我的良心,还有我们共同的远古时代的友人卜蚁先生,若这还不 够的话,我还可以请当今时空人专家委员会的所有成员来此作证。如你还信不过 的话,我只好让上帝与魔鬼的神威和屠刀为我做证,假若有半点不实,我将遭到 这两位天地之间最强大力量的最残酷惩罚。 “我不知你说的是否真假,但我至少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公平,也不实际的。” 卜蚁突然抢在别人之前插言,“你这样做不仅辜负了沙辰老师对你的多年栽培与 帮助,更违悖了人类最起码的道德良心,至少也是与人类文明永恒不变的公平竞 争原则格格不入。” “好朋友,你并不了解我,不了解我们三栖人,以及我们的时代特色。”尺 白走近卜蚁,一副友善地微笑面目,“实话对你说,尽管我很尊敬沙辰老师,对 他也没有任何怨恨,但你怎能明白,我们第四等级的三栖人是没有出路的,至于 你所说的公平竞争原则在我们这里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鬼话。卜蚁先生,你好好 想想吧,在你的时代有公平吗?你的时代给过你公平吗?至于我们三栖人,更是 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公平,对我们第四等级的人来说,永远都只能做第三等级的助 手,永远只能做基石,永远贡献却永默无闻。”尺白显然不能平静,愈说愈激动, “至于你所说的什么道德与良心,很遗憾,在我们三栖人中是不存在的,而我也 只是在你的书中才得知人类还曾经有过这么回事,可我们是三栖人,不是原始的 由情感支配的低级动物。” “无论怎么说你这样做就是不对。”卜蚁显得很生气,尤其是听到尺白称他 为低等的原始动物后更加义愤填膺。他怒目圆睁,瞪着尺白叫道:“你可以蔑视 我,侮辱我,但你不能不对起自己的灵魂与良心,尽管你承认自己没有良心,但 你至少应有最最起码的做人准则,你靠阴谋与凶残窃取了原本属于沙辰老师的一 切,难道你就不惭愧,不内疚。假若你连这一点羞耻都没有,我认为你根本就不 配为人,难怪这座城市与整个时空人社会如此混乱,原来正是有了你这等败类做 榜样。我认为该好好想想的是你,尺白先生,再这样下去,整个时空人,整个人 类都会毁在你这类无能又无耻的家伙手中。” “骂得好,骂得妙,只可惜呀……”尺白压抑着自己的恼怒,尽可能装出平 和状说:“卜蚁先生,果然一条硬骨头,难怪你活时无用,死后孤寂,难道不正 是因这种可敬又可怜的自以为是与所谓的傲慢所致吗。你可以为了什么狗屎不如 的良心与尊严放弃你的名利,但并非所有人都象你这样可笑、愚蠢,否则,人类 都象你这样,都象沙辰老师那样,人类即使不早完蛋,至少也不会进化的这么快。 你懂吗?卜蚁先生,这才叫竞争,才叫进化,才是人类文明一步步前进的主动力, 若没有我们这类人,大概人类今天还和丛林中的大猩猩没有任何区别。” “谬论,一派胡言。”卜蚁气得真想跳出去踹他几脚,可他被铐,动不得丝 毫。 “别激动,尊敬的卜蚁先生,无论你怎么骂,如何恨我、伤害我我都可以原 谅你,因我的如此所为及成功窃取正是受了你的启发与帮助,否则,今日的我或 许还在沙辰老师的手下,甚至在那两位得力助手的压制下默默地工作,默默地忍 受着一切。” “放什么狗屁,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尺白说此不由叹息一声,来回走动几步,望着几人,降低了 些声调说:“沙辰老师是个超天才,也是个好人,但好人只能默默贡献,却无法 做统治者,即使沙辰老师成功地夺取了三栖人的领地,建立了时空人社会也不会 做统治者,而是会让位于巴豆,甚至半夏。既然如此,那由我来做又有什么不可 呢。客观地说,我并不比这二人差,从更全面的意义上说甚至比这二人更强,无 论是技术能力,还是统治能力。所以,与其由他们得到沙辰老师创造的天下,还 不如由我得到,但我并不受笼,因我没有两人的攀附能力,也没有二人善于交际。 我的人缘虽不如二位,但我的技术实力绝对在二人之上,即使他们嘴上不说,心 里也清楚,然而如何才能达此心愿呢?我受到了你的事例启发。卜蚁先生,你努 力半生,创造了如此多的杰作,可你的结果如何呢?是不屑于同流合污,还是不 努力奋争,或者是你的作品太超时,悖离了你所生活时代的接受能力,或者是其 它什么原因?说实在的,我曾想过很久,最终得出,一个人能否出名,能否名利 双收,能否使自己的东西被人广为接受,一条重要的原则很重要,那就是,不在 最好,而在于适时出现的时机最为关键。这,便是促使我的原体及众多个我窃取 沙辰老师所有一切的导源。” “这么说,是我害了沙辰老师,害了巴豆与半夏,以及沙辰老师那些众多死 去的弟子们。”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这样结论。”尺白轻笑了下,望着几人,淡淡地说: “我这人基本还算理性与客观,也很实际。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事到今天一切 都已不可改变,我坦诚地将我的动机与所为告诉几位,只是想叫你们明白,我是 窃取了原本属于沙辰老师的一切,尽管这里边也有我的不少努力与功劳,但从心 底说,今天的我并不后悔,也无怨恨,虽说对今天的局面不太满意,也不顺利, 但我没有什么可自责的,因你们并不十分清楚,今日的世界有多少个我,有多少 个我比我的权势大得多,所以,我尽了我的全力,可我并不能左右这个世界,甚 至无法实现自己心中的许诺与愿望。” “按你所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个你,我不明白,甚至有些听不懂你的如此 长篇大论与胡说八道的实质是什么。”巴豆冷笑一声,希望尺白说清楚。 “好吧,可是我这样显然有些不敬。”尺白拍了两下手。 几名时空人应声冒出。 “放开他们。” “是。”几位时空人快速解开四人后又迅速消失。 “请各位坐下聊。”尺白笑笑指着离几人不远的半圈椅子说:“你们总这样 跑也不是事儿,假若能跟我合作,不定还能在未来更优的时空超人上有更大突破。” “这是不可能的。”巴豆、半夏几乎同声叫了句,“而且,你不怕我们干掉 你。” “实话说,今日的你们肯定干不掉我,甚至伤害不到我。”尺白又是一声不 太自然地笑,“事到如今,一切已不可改变,假若你们不愿跟我合作,就由我提 供最好的实验基地供你们自由的研究。为了人类,为了时空人更加完善,请放弃 前嫌与怨恨,怎么样,沙辰老师。” “你觉得这可行吗?我们能忍受吗?”沙辰声音不大,但并非平淡轻松。 “你们可以怨恨我,不能忍受我,但今日的时空人正处于混乱危机之中,难 道您想看着您所创造的时空人就这样毁掉吗?” “那就把一切还给沙辰老师。”巴豆愤然叫了句。 “但愿我能,可我没这个能力与权力。” “一派胡言,玩什么把戏。” “你永远都不信我。”尺白望着巴豆,“只要你们能留下来,我会努力的, 可是,他们来了。快来人,把沙辰老师他们先藏起来。”尺白加大声叫了起来, “各等级立即做好迎战准备。” 尺白话音未落,一群人突然出现,并瞬间将尺白及众人围在了中间。 几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一群人中竟有一半是穿戴不同的尺白。 “把他拿下来。”随着一个尺白的命令,一群突然出现的时空超人扑向刚才 那位尺白,但那位尺白显然早有准备,说声众兄弟反击,顿然,无数时空超人冒 出并同在场的那群外来的尺白及中央专家委员会成员,还有众多卫兵打在了一起。 顿时间,杀声四起,尘烟飞扬,各种奇奇怪怪的超能量武器剧烈地对撞对拼起来。 被困中央且被外来时空卫兵捉住的几人因无能脱身,也无能反击,结果,卜 蚁终于未能躲过交织穿射的各类超能量武器攻击,被伤身亡。 也许接待他们的那位尺白准备充分,远道而来的众多尺白及中央专家委员会 成员及所带卫兵反而不及该城的尺白及士兵厉害,手段更高明,攻击更凶猛。好 在众多尺白及中央专家委员会成员技高一筹,在大批卫兵奋力护救下,带押着沙 辰及两位弟子穿时空而去,至于已死的卜蚁便留在了这里,并很快被强大的无数 超能量攻击火力炸击的如泥浆一般不复存在了。 34. 众尺白及中央专家委员会成员由残兵败将护着刚返回中央城市基地,曾 接待过几人的尺白已联合不少和他有同样心态的尺白各自带着强大的兵力追击而 来。 仓皇逃回的时空人中央总首脑尺白先生于惊恐中向全球各地的再生体尺白及 众将士发出了紧急战争动员令,全力支援正处于危难中的时空人中心城市及总部, 保护时空人总首脑及专家委员会成员。 顿时间整个时空人,整个地球上的所有城市全部进入一级战争状态,而这座 时空人中央城市此时已完全被激烈疯狂地战火所吞没。即使造反者还一时攻不进 来,但时空人中央总部已一片混乱。人群奔来跑去,大呼小叫,仿佛灭顶之灾随 时都可能降到每一个人的头上。 最高首脑尺白在强装镇静,指挥命令着众多的自己及专家委员会成员,还有 众多将帅研究对策,及时出击,尽最大能力地先抵挡,一等全球各地愈来愈多地 支援部队赶到便配合他们全歼这些叛逆之贼。然而人们都清楚,今日的混乱与动 荡正是他们的首脑亲手造成。他们不明白全球究竟有多少个尺白的再现体,他们 掌管着全球各个角落的多少座城池及权力机构。人们早对这种独家分体专制方式 产生不满,并对这种一人百体的把持政权结构感到恼怒,它不仅只是占有了太多 的权力,更可怕的后果是导致各等级的民众群捅效仿,结果已造成全球人满为患, 灾难不断。人们早就想造反,只是谁也不具备这种实力与能力,现在好了,终于 有他自己造自己的反了。如此反而使许多专家委员会成员及不少城市的各专家头 脑,还有众多因分权不均而对中央首脑不满的尺白坐视旁观,他们并非只是想看 笑话,而是打算趁众多尺白内战俱伤之后渔翁得利。 中央总部首脑尺白见救兵甚少,且难敌造反者之强势,不由大怒,但人心相 悖,无力回天。不久,他接到造反者的一份最后通牒。文中告知他在做全球最高 统治者期间曾无数次出现重大的策略性与方向性严重错误,而在失误后又不能及 时有效地加以制止并补正,结果导致今日的时空人如此混乱不幸。现在,他有两 条路选择,一是老实配合,交出权力,随后自杀,留一完尸,由他们将其尸体置 于人类首领博物馆供后世瞻仰;二是负隅顽抗,等着人们来干掉他,然后使其不 复存在,并留下一个可卑的无能者恶名。 中央首脑尺白愤怒至极,原本是他靠阴谋掠夺了本应属于沙辰老师的成果, 并获取了今日的权力。当年,自己曾靠无数个再生的自己分头完成了一个人不可 能完成的工作,然而自己事后犯了一个大错,完成大业后没能及时灭掉他们,反 而使他们分别掌握了中央城市的各要害部门,以及全球众多城市的首脑要职,原 指望有这样多的自己帮忙一定能江山永固,长久坐基,没想自己的权力被瓜分不 说,还因有些再生体比自己的能力更大而一直不服气,并时常制造事端,搞得整 个时空人一片混乱。实在说这不是自己能力差,而是有太多的自己在捣乱。自己 曾蔑视沙辰老师太善良,没有做统治者的残酷与手段,谁知今日竟轮到了自己, 更可悲之处在于企图推翻自己并毁掉自己的不是别人,恰恰是因自己太心慈手软 而留下来的一群再生自己。 中央首脑尺白非常懊恼,他感到自己的权力与努力即将逝去,可他并不甘心, 不愿就此罢休。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掌握全球时空人的主导权,及许多命害部门, 如他努力奋争,或许还能说服某些人跟随他,并消灭掉那些造反者。尺白深知重 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为此,他向全球时空人各城市首领及将士发出悬赏令。 凡能围歼灭掉造反者并帮助他及专家委员会安然无恙者,如何奖赏,如何分权; 帮助全球恢复正常状态者奖赏多少,如何分权,等等。尽管这种奖赏,尤其是分 权可能对他的未来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害,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也许是这种悬赏起了点作用,强大的造反攻击力果然被暂时扼制住。但这是 一时状态,并不能说明下一步事态的发展与走向。 惶恐中的中央首脑尺白无奈下不得不来到关押沙辰等人处,希望几人能不念 旧恶,为了人类,为了时空人,帮帮他,如果可能他可以放弃权力,将阴谋得来 的所有全部还给沙辰老师。 35. 然而他的努力却遭到了沙辰的白眼及巴豆、半夏的大声斥责与讥笑,甚 至侮骂。 巴豆指着他厉声叫道,如果他诚心,现在就将权力交给沙辰老师,并立即向 全球时空人讲明事件原委,而且,为了对得起众多死去的师兄妹,他必须在完成 这一切后以自杀谢罪。 “可是,可你们不了解今日状态,而且你们也不是那些造反者的对手,更关 键的问题是……”尺白脸红脖子粗,咕哝了半晌也未吐出最后想说的话。 “有话明说,别吞吞吐吐的让人恶心,到现在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们 知道吗?” “不是这,不是。”尺白急的直摆手,“可是我真的没法说。” “是没脸说吧。” “是没脸说。” “那就不说了,给你留点脸面。” “但是我- 我- " 尺白急的乱转,”我不说又觉得对不起你们,尤其是对不 起沙辰老师,还有死去的众多师兄妹,以及刚才不幸身亡的我们远古时代的客人 卜蚁先生。“ “什么事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沙辰摆手挡着巴豆,让尺白只管说,事 到今日还有什么不好说呢。“ “可是- 可是老师,我真的对不起您,您知道我并不是很坏的人,心肠也不 是太黑,只是我太渴求名利与权力,然而历史的规律证明我若不这样只能永默无 闻。说实在的,我犹豫了很久,也矛盾反复了很久,那年,您请来了卜蚁先生, 原本您是出于真情与友谊,而我却从卜蚁的事上得出适时出机的手段有时会成为 一个人能否出名,能否成功,能否获取权力的首要机运。结果我一时冲动昏了头, 一下再生出许多个自己,然后分头行动,并最终靠阴谋掠取了本应属于您的一切。” “这就是你所要告诉我们的吗?”沙辰翻下眼,怪怪地问了句。 “是,不过- " 尺白迟疑下没说下去。 “还有什么只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说错了可别怪我。” “好吧。” “是这样。”尺白停了下,扫眼几人,见三位似乎都在听,便接着讲了下去。 按尺白所称,目前造反的那些再生体自己都是比较厉害的家伙。客观地说,水平 都在他之上,所以才引起他们为分权不均而不满,直到今日的造反事发。 “那是你罪有应得。”巴豆气哼哼地刺了句。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如此,不过- " 尺白抹下额头上的汗,冲几人窘笑笑, 继续道:”如果我能改变历史,我一定不会再做当年那种事,假若今日我有能力 改变历史,我相信我会将权力重新交还你们,但遗憾的是篡改的历史已不可能再 更改,所以说,目前我们只能面对现实,如何解决好眼前的问题,从而使沙辰老 师创造的时空人不至于落入更可怕的灾难之中。“此时的尺白似乎很真诚、坦白,” 实在说,即使我死了也所谓,或许他们不久就会冲进来干掉我,但我死不足惜, 只可叹沙辰老师为之奋斗一生的心血很可能会沦落到惨不忍睹的绵绵战火与互相 伤害之中。“ “说吧,你想叫我们做什么?”沙辰忍不住问了句。 “别上他的当,老师,您太善良了,请记住,他和刚才的那个家伙没有任何 区别,都是表面的伪善之下包藏着更加凶残的祸心。老师,对这种人您不能再心 软仁慈了。”巴豆声嘶力竭,盯着沙辰,似乎在警示他清醒。半夏也同样有此忧 虑,接过巴豆的话,盯着尺白说:“不是我们不信任你,而是你伤害沙辰老师太 深,我们无法再相信你,即使你真心悔恨,真心为时空人,我们也没有义务和责 任帮你。” “事实上- ”沙辰迟疑下,淡淡地说了句:“准确些说是我们没有能力帮你。” “有的,您有的,沙辰老师。”尺白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几乎不顾一 切地大叫起来,“只要您答应留下来,当然是悄悄地留下来,帮我研究,不- 是 在我的实验基地帮时空人研究,我想凭您的智慧及两位师兄妹的加入,一定很快 就能创造出一种新的时空超人,从而改变未来时空人的命运,以及当今时空人及 地球人的命运。”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问题是……”沙辰抬眼看着尺白,“你现在怎么办? 你想了吗,也许我们还未走进你的实验基地,那些人已攻破了你。” “甚至消灭了你。” “那你们就跟着胜利者干呗。”尺白不知是反讥还是自嘲,“反正那群家伙 也是我,跟谁干不一样,为了时空人,我想沙辰老师不在乎跟谁,对吧。” “闭嘴,你这个混蛋。”巴豆突然大声喝断尺白,正告他真是瞎了狗眼,死 倒临头还在做美梦。 “你看你,干嘛这样凶,沙辰老师还未表态你发什么神经。” “你他妈才神经病呢?”巴豆骂完,半夏便悄悄问她从那学的,这句话真爽。 巴豆笑笑,称是从卜蚁书中学的。你说的爽是何意,怎会在此使用。“ “有空再读读卜蚁的书就知道了。” 一说起卜蚁,二人顿然想起了刚才死去的远古友人,不由心痛起来。巴豆立 刻又恼了,冲着尺白大叫道:“该死的混蛋,卜蚁现在怎样,身在何处?” “鬼知道怎样。”尺白怏怏不乐地咕哝了句,“或许死尸早被炸飞,不复存 在了。” “混帐,为何刚才不将卜蚁一同带来。” “一具死尸,带来有何用。”尺白冷笑一声,继续道:“反正你们有他的信 息,呆会再生一个不就完了,何必大惊小怪。” “放屁,一个人的生命就如此不值钱,难道死了再生一个就算完事不成。” “那你想怎办,又不是我伤害的他,况且他能再生,而我,还有这些时空人, 死了谁管?” “消灭他们,毫不留情,一个不剩。” “包括我在内。” “当然。” “我死了,我的再生体全死了,谁来统领全球的时空人。” “你太自大了,难道地球没有你就不转了,时空人离了你就不发展了吗?” 巴豆大声讥笑说:“我相信没了你的时空人会发展的更好,至少不会有今日的混 乱。” “难道我没有一点功劳。” “狗屎。” “算了,算了,别打嘴仗了。”沙辰阻断巴豆,告诉尺白,让他们留在这里 已不可能,因改变的历史不允许,而要他帮忙也办不到,因他们已没有这种能力。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炸喊,造反者冲进来了,他们抵挡不住,请首脑快下决 定怎么办。 听此,尺白不由笑了笑,随即转向几人,告诉他们,现在他要出去做最后的 努力,也许成功,或许失败。既然几人帮不上他,也不愿帮他,他只好做一次人 情,也全当还一次债。他要放了几人,但希望各位记住他的话,逃命时切记一点, 只能朝前,不准向后,更不要返回原本时代,否则,再出事可不能怪他。随之, 尺白转身不见。 被放开的巴豆还想追赶尺白报仇,被沙辰劝住了。事已至此,也别太较真儿 了。快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将卜蚁再生出来。久了,怕对卜蚁的心理有不好的 影响。 “那好吧。”郁闷不乐的巴豆抬眼望下沙辰,咕哝道:“到哪呢?” “没了复仇目标,我们还能到哪。”半夏也感到十分地沮丧。 “先向前,全当他说的是真话。” “对,听沙辰老师的,先朝前走,返回原本时代,不,再稍稍朝前一点,就 在卜蚁来此之前,我们好回去消灭掉他,至少也要阻止他的阴谋实施。 “可他不是说已修改的历史不可能再更改,并反复强调我们别朝后去,更不 能返回原本时代吗?” “他的话你也信吗?”巴豆有些轻蔑地翻半夏一个白眼,讥笑道:“也许这 正是他的阴谋与心怯之处,我就不信,他愈这样,我们愈要去看看。”说此,巴 豆抬头看着沙辰,“老师,我们回原本时代,可以吗?为了您,为了我们,还有 时空人。即使真的有危险,我们去冒下险又算什么。” “好吧。”沙辰拍下巴豆与半夏的肩,声言低沉且凝重的说:“为了时空人, 以及我们的事业,再危险我们也必须回去。” 八返归三栖人末期阻阴谋 悲知众人身份早被注销 36. 当昏昏沉沉的卜蚁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半坐于地,上身躺靠在蹲着的巴 豆右臂里。卜蚁用力站起,望望几人,疑惑地问:“这是哪?我- 怎么了?” “你刚才昏过去了。”巴豆应了句。 “刚才- " 卜蚁抬手摸按着脑门,”刚才是否在打仗。“ “对,在未来时空人时代某城市首脑尺白的基地。” “噢,我想起来了,咱们几人被捉,后来有更多的尺白赶来,并打了起来, 再后来……” “你被震昏了过去,随之我们几人趁乱逃了出来。” “那- 这儿是哪?” “这里是我们原本生活的城市。”巴豆说此又补正道:“应该是三栖人末期 时代我们曾经生活的那座城市郊外,时间为你被请来之前的几天。” “这么说,我们返回到尺白出卖我们之前就可以阻止他了。” “对,你说的没错。”巴豆笑笑,伸臂搂抱住卜蚁,亲了下他。 卜蚁不好意思地挣脱开,侧眼望下沙辰,窘笑下,轻轻咕哝了句:“可- 能 行吗?” “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巴豆显得信心十足。 “但愿你们能改变历史,从而使历史按原本的历史事实发展,使沙辰老师及 你们的努力和成果完全真实的还原于历史。” “既然尺白能篡改历史,我想我们也能更正历史,至少是在那家伙的阴谋尚 未实施前就阻止他,使其无能得逞。” “我相信我们能够做到。”半夏接言道:“只是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个具体方 案,以备那家伙有准备而不好对付。”说此,半夏显得有些迟疑,“不过话又说 回来,我担心我们能力有限,不知是否具备这种更正历史的技能。” “我们现在是提前阻止,不是更正或改变。”巴豆打断半夏的话,提醒他明 白,她们只要做好准备,待会控制住尺白,甚至干掉他,那么,此后的历史不就 自然是另一种样子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也不要太轻敌,否则,我们的行动可能会前功尽弃, 一旦尺白有所防备,或有更高的招数对付我们,怕我们以后再想同他斗就更难了。” 沙辰向两位弟子招下手,“咱们先研究一下对策,最好一次性成功。”说此又冲 卜蚁笑笑,“你也过来帮忙出出主意。” 37. 经过商讨,几人确定,为确保万无一失,必须下次狠心,朝前赶几年, 最好在尺白尚无此能力或准备之前就一下干掉他。这种主意由巴豆所出,开始沙 辰并不同意,后在巴豆与半夏的劝解及讲述利害下总算痛下狠心。面对此情此景, 连卜蚁也觉得只有如此才能确保成功。否则,今日的仁慈手软会酿造来日更多的 不幸与事端,甚至更大的灾难。 一旦主意拿定,几人立即动身,穿时空来到了十多年前的沙辰研究基地。 按沙辰所称,那时的尺白刚到基地不久,还是一位认真努力,勤奋上进的优 秀弟子,至少,那时的尺白不可能有多高的技术与能力,即使有此野心也不可能 有什么具体的准备或行动。 然而令几人大吃一惊的是,沙辰的研究基地根本就不存在。几人又朝后退了 几年,依然如此,在这座城市的任何角落都从未有过沙辰的研究基地。几人分别 同中央脑库联挂,不通,岂止是不通,中央脑库返馈的信息竟然为:几人为人类 公敌,是有害三栖人的邪恶之徒,是所有人类必须全力联手惩处消灭的罪犯。 好在几人有穿越时空的技术,等那些三栖超人快速赶到时,几人一转眼便到 了沙辰老师当年发现卜蚁手稿的地方。 回到故乡城市,回到自己曾经生长过的土地上,卜蚁不禁心血涌动,泪水在 眼中打了几个转,终于,还是流了下来。600 年了,尽管600 年的风雨岁月使这 里的一切都变了样,但毕竟这里曾是养育过自己大半生的乡土。 几人理解卜蚁此时的心境,也不打扰他,直到他稍稍平静下来后,沙辰才靠 近他,告知几人,当年他们一行人就是在下边的一座建筑工地下发现了卜蚁的东 西。 四人一落到当年的发掘现场就有人发现了他们,几位建筑人好一阵惊恐怪叫, 随之,整个工地一片混乱,建筑人纷纷从四处涌出,并在恐惧慌乱中飞逃散尽。 “看来,那家伙连这里的时空也进行了修改。”沙辰颇为恼怒地深嘘口气, 扫眼卜蚁,随即眼望天空,“当年,就是这个时间我们发现了地下的情况,并从 天空降落而下。” 沙辰刚说此,一辆光子车从上空飘然飞过。“就是那辆车。”沙辰指着远去 的光子车不由叹息了声。 “看,他们回来了。”巴豆忽然指着空中叫道:“沙辰老师,也许他们认出 了你。” 巴豆话音未落,光子车已从几人头顶俯冲而过,同时无数强大的攻击火力扫 向几人,多亏几人反应快捷,否则准会遭其伤害。 “妈的,这群家伙也一定把咱们当敌人了。”巴豆边反击边大声骂着,“王 八蛋,尺白竟然连这些都做了修改。” 光子车再次俯冲而来,同时本城官兵也已冲到,几人无心斗战,穿时空而去。 落到一个地方后,巴豆还在愤愤不平的骂着,并称她刚才险些击中光子车, 否则那些家伙一个也逃不掉。“一群叛徒、混蛋,竟然帮助出卖者伤害咱们。” “这不能怨他们,他们在尽自己的职责。”沙辰反而劝巴豆别太生气,“看 来尺白已改变了我曾经历过的所有,想不到这家伙连这些细节都不放过。” “我们再到出事前几天转转,看下这家伙是否也对卜蚁先生做了手脚。” “好吧。” 随着沙辰说声走,几人瞬间又返回到卜蚁刚刚来到沙辰研究基地的那一刻, 结果依然令几人大为愤怒与不解。 研究基地不存在,沙辰及众弟子不存在,连卜蚁也同样不存在。几人又退后 两天,到了尺白发动攻击的时刻,然而几人却什么也没找着,不仅基地没有,而 且那里任何事都未曾发生,仿佛从来没有也根本不存在尺白攻击他们,以及众人 逃亡的恐怖与不幸。 “这真是见了鬼,假若我们的信息被注销、历史被改变还可以理解,但是- 但那家伙从哪学到的这种技术,竟然连卜蚁的自然人信息也过滤的没有丝毫踪迹。” 面对巴豆的怒火与绝望,沙辰无力地向她摆了下手,告诉她及半夏、卜蚁, 这一定是尺白早有准备,正如他们后边看到的,尺白蓄谋已久,但行动只在一刻, 他再生了不知多少个自己,分别做了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不仅篡改了历史史实, 且在事后又经过特别处理,使篡改的历史成为史实,而原本的历史却不复存在, 这种手段虽然卑劣,却很高明,遗憾的是他们在此前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沙辰说 此不禁悲然长叹,停了下才又补了句:“看来我们想要改变已成的历史会很困难, 或许,我们几人此后的生存也会面临很大的障碍。” “也许- 尺白临别时说了句实话,只能向前,不许朝后,并一再提醒我们不 要回到原本时代,否则,我们只有被动挨打,或伤心受辱,悲痛难受,却又无可 奈何。” “胡扯。”巴豆接过半夏的话,大叫说:“我就不信,他能做到的我们做不 到,他能分身到未来学得各种超人技能我们就不能。我们为什么不能向后,更朝 后去学得更高超的本领,来恢复这段被篡改的历史,这段对人类未来有重大意义 的真实事实。”巴豆眼中闪动着痛苦又悲愤的泪水,对天发誓:“我们一定要恢 复真实的历史,这不仅是为了我们几人,我们的老师,更重要的是要对得起历史, 对得起所有象我们这些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却又被某些罪恶的阴谋者篡改的历史 史实。” 好一会,没人吱声。 但,默默无语的几位男人心中却涌出了难以名状的苦痛与辛酸之味。 38.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似乎有些“局外人”的卜蚁克制住自己,走到背对 几人的巴豆身后,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背,劝慰她别太伤心,并有些自欺欺人地告 诉她,“真实的就是真实的,阴谋者再篡改也只能是暂时的,只要几人合心努力, 就一定会改变这种不幸的虚假历史,还历史以真实。这些,此前的人类没有穿越 时空的能力,只有无奈空叹,今天,有了沙辰老师的时空技术,再加上死后还能 再生的再现技术,几人什么事不能做,什么险不敢冒,什么历史还不能改变。” 经过这几次折腾,卜蚁已对几人的处境非常忧虑,并对几人能否完全改变颠 倒的历史不抱多大信心,他说这些话无非是安慰一下巴豆,没想这些话竟真的激 起了巴豆的信心,甚至好斗天性。巴豆对天发誓,只要她还活一天,就要为此努 力不止。随即转身告诉沙辰,声称几人的此后怕只有这一件事可做,而这种事做 起来又很冒险,希望沙辰老师同意,先将卜蚁先生送还原本时代,等到她们何时 有了结果再将卜蚁接来。 沙辰、半夏都同意巴豆的这一建议,卜蚁却犹豫起来,经反复思虑,卜蚁最 终决定,和几人呆在一起,反正死了亦能复生,即使退一万步,假若何日几人一 下全完,他再也没有复生的机会也无所谓,既然自己在原本时代活的没有任何意 义,还不如随几位未来超人穿行一下历史时空,即使一无所获,也比在原时代空 耗时日强些。 在卜蚁的坚定要求下,几人真情地欢迎卜蚁留下。几人清楚,即使卜蚁没什 么能力,也可能会时常影响几人的行动,不过几人很尊敬卜蚁,至少在几人此后 的慢慢孤行中有此友伴亦为一大乐趣。当然,他死了还能再生,何况他原本就是 再生体,故乡城市还有一个他的原体,现在苍促让他回去,或许会使他与原体的 共同生活及勾通造成很多麻烦。有了这种信念,几人觉得还是将卜蚁留在身边为 妥,即使此后有什么事,几人也能相对放心地与之同行。 巴豆建议几人立即到未来时空去学习更高超的技术,然后以毒攻毒,用学得 的技术将尺白等人变成历史罪人,人类公敌,使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无家无 友,永世孤行。然而沙辰却告诫巴豆他们只求还历史以真实,还人心于公正,没 必要如那类小人一般心短。 “对这类心黑的小人就是要心短,这就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换句话说便 是同文明人讲文明,遇到伤害她们的野兽后必须更加凶残。” “巴豆说的对,不过,在行动之前我们最好能得到适当地休整,至少,我们 要为卜蚁先生考虑一下。”半夏向巴豆摆摆手,似乎在暗示她,别忘了,卜蚁是 自然人,是需要休息,吃饭的。 “还是半夏想的周到。”沙辰告诉二位弟子,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找个地 方叫卜蚁休息,至于他们三人最好利用这段时间到处调查一下,看能否找到一些 什么线索,“我就不信,他能将事情做的如此完善,天衣无缝,一点破绽都不留。” “不如这样,咱们三人分头行动,如此办事效率会更高更快些。” “问题是现在的专家集团及所有人已将咱们当成人类公敌对待,分头行动总 让人不放心,我看还是三人共同行动,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为什么忘了我。”卜蚁接过半夏的话,告诉几人,他不仅丝毫不困,也一 点不饿,若他不碍事的话,最好带上他一同行动。 “奔来跑去,或许还要打仗,我们怕你受不了。” “没问题,沙辰老师,我保证能跟上,也不会影响你们。” “那好吧,众人在一起,相互照应,心里会更踏实些。” “我们第一步做什么?”半夏望着沙辰。 “我认为还是冒点险。”巴豆抢过话,“先去专家委员会探听虚实,如有可 能,就向他们讲明真象,若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不定还能说清搞明,一旦如此, 下一步就好办了。” “我看这种把握不大。”半夏轻轻摇了下头。 “大不大总得去试试,不努力怎知结果如何。”巴豆告诉几人,反正在这里 她们的技术高于三栖人,高于专家委员会成员。若那些家伙不配合或寻事,她们 完全有能力反击,即使真的不行,一转身跑掉不就完事了。“ “我看这样去试试也行。不过,对他们别抱多大幻想。”沙辰说此,转问卜 蚁有何想法。 卜蚁觉得这也是一种办法,至于行不行,只有做起来再说,“问题是我太苯, 怕影响你们。” “没问题,有我们在,至少在这个时代我们还能畅通无阻。”巴豆友善又顽 皮地抓起卜蚁的一只胳膊,告诉他,这也是他未来写作的体验与素材,最好不要 错过,等这次事办完了她要好好陪他饱餐一顿,性乐几天以示庆贺。 卜蚁感到脸一阵烧红,还未吐出话,已听到巴豆一阵大笑,“说干就干,老 师,咱们出发吧。” “好,目标,本城三栖人总部,走。”随着沙辰一声令下,巴豆挽起卜蚁的 右臂。瞬间,四人来到一间空旷巨大的建筑物内。 39. 几人的突然冒出引起了大厅内外一片恐慌、混乱。有人高声大叫他们是 恶魔,是人类公敌,是三栖人的首要敌人,众人应通力合作,尽快消灭。然而许 多人的努力及各类武器对他们都无济于事,在几人灵巧地躲闪下,以及瞬间穿时 空避让下,那些强大的超能量火力不仅丝毫伤不到他们,反而导致大厅各处损失 惨重,人员伤亡无数。 无奈之下,有人命令停止攻击,并有人出来惶恐地乞问几位有何要求,想叫 他们做什么。 回答问题的自然首先是巴豆,她哈哈大笑一阵后,厉声喝问对方是否认识她 们,知道她们是谁?“ 好一会,没人敢吱声。 “回答我,马上回答。”巴豆丽眼倒竖,大声斥告众人,否则,她将立即发 威,瞬间夷平三栖人该城总部,并灭掉所有在场之人。 依然,没有回音。不过,有人想悄悄溜掉。巴豆伸手灭掉那几个家伙,大声 叫道:“回答我,否则,我要……” “别- 别别。”有人终于跳出来,慌乱地摆着手,几乎话都吐不清了。“请 超- 超人息怒,有什么事好- 好说,无论你- 你们需要什么,我们全- 全部满足。” “原来是你,城长先生。”巴豆轻蔑地眯眼斜视着他,哼了一声。 “是- 是,我是城长,本城最- 最高长官。”那家伙哆哩哆嗦走前几步,讨 好似地咕哝着,“你- 您要- 要……” “我什么都不要。”巴豆厉声斥问对方,“告诉我,我是谁?我们都是谁? 都是干什么的?” “不- 不不- 不敢。” “什么不敢?” “不敢说,真的,鄙人不敢说。” “为什么?” “因为- 因为……”城长不由抹了下汗。 “因为什么?” “因为- 因为……” “说,是什么说什么,我不怪你们。” “真- 真的。” “真的。” “对- 对不起,因为在- 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里,以及中- 中央脑库中,你 - 你们全是我们的敌- 敌人,是人类公- 公敌。”那厮说此,胆怯地望下巴豆, 抹下额头上地汗,又垂下了头。 “还有什么?” “还有- 还有- " 那先生又抬头瞟眼巴豆等人,怯怯地咕哝着,在所有三栖 人的大脑中自一诞生就有他们几人的特殊信息与指令,无论是谁,何是何地,一 旦发现或相遇,必须全力合作消灭他们,绝不能手软,更不准留下一个活口。 “胡说。” “对,是胡说。”那君吓的一哆嗦,抹下汗,偷眼瞧下巴豆不知如何应答, “可是- 可是……” “可是什么?” “我真的没有胡说,不信你问- 问问全球所有三栖人,如果一个人不是这样 回答你就- 就毁掉这里,灭掉我们,甚至所有的三- 三栖人。” “告诉你,我,以及我们几人全是三栖人,我们头脑中就没有你胡说的那种 混帐事。” “不- 不对。”那家伙连连摆手,“你- 你们不是三栖人,你们有更高超的 本领,能穿越时空,能再生自己,可我们却不能,真-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所 有三栖人都没有你们的本事及超- 超人技能。” “住嘴。”巴豆厉声吼道:“我们是三栖人,不仅是,而且还是和你们一个 时代,一个城市的三栖人,我老师沙辰。”巴豆说此指下站在一旁的沙辰,“他 是这个时代第三等级的三栖人中最伟大的造人大师,而我们则是他的助手,皆为 第四等级的造人专家。此前,我们与你们全都认识,问问你们这里的人,问问全 球所有的人,谁不知我们时代当今最卓越的造人大师沙辰老师。可你,还有你们 这些混帐,却不辨真伪,颠倒黑白,竟将我们当成你们的敌人。是谁?是谁篡改 了历史,改变了这一切。你说,是不是出卖我们的叛徒,此前曾做过沙辰老师助 手的尺白。你说,是不是他。” " 这不可能。“那位城长及周围众多的各等级三栖人都流露出极度的不信任 与惊恐,他们不明白这几个人类公敌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有意来找茬寻事。众人 在悄悄地退缩,既做着随时逃跑的准备,也在做着群齐反击的防范。城长,还有 众人皆在小声咕哝着不可能,绝不会有这种事,怎么可能呢?谁有这种本事改变 历史,并改变全球所有时代的三栖人整个信息与思维呢? 这时,沙辰向巴豆摆摆手,走前几步,平淡而和蔼地告诉众人。他叫沙辰, 原本是本城第三等级的造人专家。沙辰讲了自己的编号,制造他的专家名姓,以 及他的同友,生长简历,还有他曾研究出的成果。后来,他因信仰等多方面原因 而改变了研究方向,原因是他结识了一个人,一个生活在很久以前的自然人。沙 辰说此转向身边的卜蚁,告诉众人,这位就是卜蚁先生,一位生活在600 年前的 自然人末期时代的小说家。接着,沙辰简述了与之相识的经历,以及此后潜心砖 研时空人与再生技术的漫长努力。但沙辰并未出卖那几位当年同行的同等级友伴, 他清楚,一旦说出,那几人可能会在他们走后遭到灭顶之灾。沙辰告诉众人那是 他个人的一次孤独旅行。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前时他的研究终于有了成果。为 了表示他对卜蚁的感谢,他请来了这位令他敬仰的人。然而隔日的凌晨却出了事, 他的一个弟子出卖了他。沙辰讲了他们到未来时空人初期的遭际,以及返归此时 代的各种所遇。“你们可以认真地想一想,假若我是未来的时空超人,干吗要跑 到这里证明自己是这个时代的人。退一步说,我们若真是人类恶魔、公敌,我干 吗同你们说这些废话。我们有远远高于你们的技术,若想害各位何必浪费时间证 明自己而不下手伤害你们呢?换个方式说,若我们是未来超人,为何有人在这个 时代将我们的形象篡改成如此可怕的罪恶,你们说,有这个必要吗?我们的水平 是高于你们,而非低于你们,那家伙如此做的目的不是显而易见了吗?不仅在未 来时代迫害我们,就是在我们的原本时代也害的我们无路可行,无处可居。想想 吧,在你们的信息中还有我们的多少信息,还有什么原本应该很详尽的资料供你 们参考。” 沙辰并未等什么人回答,而是继续告诉各位,他私自研制时空人是违悖了三 栖人条规,但他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并非什么个人名利。今天,他来此申明也并 不是单单只为个人恩怨或企图得到些什么,只想告诫大家,他们是被一位名叫尺 白的原弟子出卖、陷害。他们,是众人的朋友,是三栖人的朋友,是人类的真诚 朋友,绝非敌人,更非什么人类公敌,时空罪犯,希望他们能改变这种错谬颠倒 的历史,还历史以真实。 “可是- 谁能证明您所说为真呢?”城长鼓足勇气,怯怯地告诉沙辰,假若 有人证明,他会尽力帮助各位改变这种他所说的颠倒,遗憾的是他们只是普通的 三栖人,不具备穿越时空的超人技能,看来想帮也未必能帮得上。 “这很简单,跟我们穿时空走几趟,去一些地方转转,看看我们所说的话是 真是假。”巴豆指下卜蚁,试图让那厮明白,连自然人都能跟着她们自由穿行于 时空之间,莫说三栖人了。 “可谁能保证我,以及跟你们去的人到了别的地方后还能完好回来?” “我发誓。” “现在你可以发誓,一旦事后出现了矛盾或问题,怕什么誓言都会变成屠刀。” “你言重了。”卜蚁告知那位城长,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与人格做担保,沙 辰老师及两位弟子皆为善良之人,否则,怎会遭人暗算。 “你的生命算什么,有什么价值。至于你说的人格是什么,真的,我不懂。” 城长显然不屑于卜蚁这种原始自然人的担保。他轻蔑地笑笑,试图提醒几人明白, 他是城长,有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若随他们去了又出了事,显然不太好,至少是 对本城不利。“况且我的能力有限,远不如你们,即使同你们去看看,证明了真 伪,但我又无更改历史的能力,如此又有什么用呢?” 沙辰见这厮如此推诿,知其并非真诚,只是斗不过他们而在玩把戏应付。不 过反过来想想也能理解,便阻止巴豆再说。他无奈地告知两位弟子,看来做什么 都得靠他们自己,指望别人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徒劳。不如速速离去,找个地方 好好商议一下以后怎么办。 巴豆虽不心甘也只能如此。 几人穿时空落到一个无人的荒颓建筑内。 巴豆与半夏按沙辰吩咐,一位负责搞食物,一名为几人变出了些休息用具。 至于下一步如何办,酒足饭饱后再说。 九 游时空人中期寻异术未果 化奴隶侠挟持之灾险好悬 40. 经过一夜的休整、商谈、放松,几人于次日清晨乘兴来到了据时空人创 建期大约100 年后的某时代。 无须任何人引导或暗示,三位超人凭本能的趋使直接落到了原本生活过的那 座城市边缘。 一望无际的荒野似乎同时空人初期状态并无多大长进,某些方面甚至同三栖 人时代的情景没多大区别。 “真是不可思议。”巴豆忍不住叹息吐怨,“一百年了,难道时空人没有变 化,再生技术没有发展。” “这不可能。”惊诧的沙辰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敢想象自己开创的时空 人与再生技术会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我们到城里看看,只有到那里才能见到全貌,才能发现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如这样,咱俩先去转转,让沙辰老师和卜蚁先生留此等候。”半夏似乎 在暗示巴豆,若老师在城里看到不好的事会更加伤心。 “不,我们一同去。”沙辰显然明白半夏的苦心,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懑, 忧心忡忡地告诉两位弟子及卜蚁,一个世纪后的今天此地还是这般景象,这对他 的自尊心与承受力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绵延不绝的城域,颓败残破的建筑,空荡冷落的商场,萎靡倦厌的人群。几 人穿行于不同的区域和景象之间,并尽可能滞留于时间的临界点上,探遍了全城 的大多数部位,从陆地到地下,从天空到海底,结果,大同小异。 “可是,为什么?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无法忍受的巴豆不知叫了多少遍, 咕哝了多少次,自语了多少回。 可是- 哎- 几人除了仰天长叹还能怎么办。 “下去,我要下去问问。”巴豆终于忍不住,声言要到人群中去问清楚。 “可那样很危险。”半夏警告说,尽管那些家伙看着让人窝气,但你也见到 了,他们在穿时空飞行及许多方面还是远远强于咱们。 “照你说就什么都不做不管了。”巴豆气哼哼地瞪眼半夏,声称如此还不如 找个地方睡觉去。 “你这人为何总是如此武断、霸道。”半夏不满地咕哝着,他只是说那样很 危险,并没说有危险就什么也不做,否则,他们来此干吗。 “好了,别争了。”沙辰冲二人摆下手,称他刚才注意到在几人来回穿行时 似乎有人注意过他们,但那些人好象只是瞄他们一眼就不见了。从现在还未有人 攻击他们,也未发现专家集团的兵人围歼他们来看,说明那些人并不在意他们, 或根本就不把他们当回事,假若真是如此,他们下去查询一下也未偿不可。 “也许经过这一个世纪的发展他们早忘了我们,甚至那些家伙的记忆里已不 存在我们的信息。” “不会的,卜蚁先生。”沙辰告诉卜蚁,无论时空人怎么变,首脑如何换, 但一般说,只要人种没大改,那种特殊的重要信息按造人专家的角度看一般不会 有谁去轻意地改变它。这些,从刚才那些人发现他们后的眼神中可以探出。 “既然这样,我们就快去看看。”巴豆说着就要下去。 “别急。”沙辰招了下手,告诫两位弟子,虽说刚才那些人不在意他们,但 毕竟技能远高于他们,一旦有人想管闲事,或想拿他们玩玩,怕几人很难对付。 “希望二位谨慎行事,尤其是你,”沙辰指下巴豆,警告她遇事别太冲动,注意 与几人合作。“你俩一起,我与卜蚁同行,距离不要太远,随时联系,相互照应, 一旦有事,尽快远逃此地。” “遵命。”两位弟子说毕,已同沙辰、卜蚁拉开一段距离,落到一处偏僻的 城郊边沿地带。 41. 同城内优良地区及相对优越的海底城市,还有更高等级的天空城市相比, 这里显然属于相对低贱人种居住的地区,从其境状之糟可见这里的人种显然因生 命无常而无法认真对待自己,当然也因自身等级太低而无能决定自己的居住环境。 前行的巴豆和半夏即使尽力伪装自己,并最大可能地装出一付友善面孔,然 而一旦二人接近对方,那些零散的人大多会尽快离去,尽管有些并没躲避,甚至 还会同二人搭上几句话,可一旦二人说出想法,或被对方识破意图,那些家伙同 样会转身走开。 试探了多次虽没结果,但并未有人警告他们或试图对付他们,伤害他们。 至于沙辰,因带着卜蚁,并不敢如两位弟子一样放胆冒险,只能相对谨慎地 问寻了一些看似友善又有些懒散的人。有人眼都不抬地随便应答了几句,有人眯 眼望着二人淡笑笑,戏弄似乎地指出了两位的身份,但若想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今 日社会的什么东西只是徒劳。 “这些人到底怎么了,既然不负责就干脆放任到底,干吗如此虚伪,装腔作 势。” “你不了解,卜蚁先生。”沙辰告诉卜蚁,那些人虽说懒散无聊,不把生命 当回事,但每个人自诞生前已被专家编好了严密的程序与指令,即使付出生命代 价也绝不能做有害本城、本人种及人类的事。 “既然这样,我们的努力岂不等于徒劳吗。” “也许会是这样,但也未必全是。”沙辰告诉卜蚁,再严密的计算也有出错 与偏差之时,何况这座城市如此混乱糟糕,显然是总体策略与人种本质方面出了 问题,如此就免不了在造人方面出现许多纰漏,这便是几人明知不太行还要碰碰 运气的原因。 二人正聊着,一群人突然出现并毫不困难地将二人捉住了。二人想反抗只是 妄想,尽管那些家伙并未伤害他们,但二人被一种透明的丝绳网套罩了起来。有 人粗俗却很豪爽地大笑几声,告知二位,反抗是没用的,在他们的时间凝滞网套 内,任何穿越时空的伎俩及其它技能全部处于失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