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若雪夜 作者:秦在 波波,夜色惭深,在暗夜中,你可曾看见爱情若流星一样划过的行踪?…… … ——题记 波波现在已经是个三岁女婴的母亲了,在人潮攒动的街头,当看到波波慵懒 并且带着些麻木的面容时,我怔立在电话亭前禁不住泪雨滂沱……… 第一次遇见波波是在校园的小卖铺前,那年我17岁,也许是情窦未开的缘故 吧!当时我并不觉得波波有多美,很苍白细嫩的脸和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身白色 的休闲服,她和女伴一起款款袅袅的离去时,我心中想这就是校园里让很多男生 痴迷的校花,有种名不符实之感! 她有种病态的柔弱,并且太高傲了!! 波波在那时的校园非常有名气!许多男生常在她的209 宿舍前恶作剧的喊 “常波波……常波波……”声音响彻校园的夜空! 我在班上或宿舍里听到的诸如:“常波波那双眼睛可真迷人哪”“得到她出 去一定很风光!”“听说许多男生夜里想她想得都睡不着觉”“常波波是三大校 花之首,小白菜是第二,谢蔚是第三”等等这类的话,觉得这些人的审美水平很 怪,但后来一想这么多人都这样说,就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审美水平来了!! 波波是当时卫校的校花,她的美用一句一点也不夸张的话说就是“美绝人寰”。 波波是我的第二个恋人,也是我24年来最令我刻骨铭心的一次爱情。 我18岁时与班上的班花相恋过一段时间,后不到一个月便告吹了,我象一个 情圣一样疯狂追寻美女。后来知道了波波,从波波对我的勾引,我可以写出一本 《勾引大全》来,如深情注视;模仿我的衣服言谈举止等等…… 波波爱上我是在一个春天的早晨,那天我和她们班一起上电教课。 我那天打扮的很帅,新买的皮鞋和休闲装,惹得许多女孩儿拿眼瞟我, 波波那天在电教室正换台,她频繁的起身离座,从我身旁经过。 下课时在门口处,等着我从那儿经过时,她微笑着打量了一下我的身高,我 故意在她面前停留了片刻,她笑了,笑的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走到楼台尽头,看着她和我深情的从楼道那头对望到这头,那情景如拍成 电影就象张艾嘉导演的《心动》从那以后,我看见过波波在操场上时常向我投来 深情饱含暗示的目光; 上早自习时她总是会向我的宿舍处望一望; 她也常常从我宿舍前经过提水了,以前从未见过她提水; 她暗示的目光让我想起了田野里的小兔子,秀美温婉。 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她为什么爱长久的含情脉脉的注视我,我在和她的注视常 常斗不过她,会躲闪过去……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内容丰富,我爱上了她深情的目光,在三年多的漫 长勾引中,我们象捉迷藏一样互相折磨着对方,更确切的说是缺少勇气!! 偶然遇上时,她美丽的大眼睛中会流露出炽烈的,深情如火如太阳的光茫一 样的亮光 她不断变换着服饰和发梢上头绳的颜色,或者表情哀怨,有时也露出渴盼焦 虑之意。 我沉浸在这种被引诱的快乐中不想躲闪。 终于我行动了,一次我给她打电话:“………” 喂,谁呀!她有点困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说:我是你的旧相好呀! 她起初不声响,后来声音有点娇柔的骂我:不要脸,流氓。 只有我能听出来她话的言外之意,一歌手唱道:“人人都说相爱的人有默契,” 此言不假。 这三年来,我就这样和她进行着纯真美丽而又有点有趣可笑的互相暗恋, 一次她在电话中对我暗示:你是不是男人?…………换一个招儿行不行?小 学水平。 那天我高兴的不得了,那夜我失眠了……… 那次我去医院找她,在电话里对她说,和我去看电影好不好? “…………”,她不言语,长时间的沉默。 我有点愕然。 不一会儿,她竟在一个三楼的转角处找我来了,她和一女伴儿一起走到我身 边问,你找我有啥事?她的声音有一些娇柔。 我逗她,我就不认识你其实是有点慌的缘故。 我往楼上走。 不一会儿,她竟追上楼来,问一医生:他是你们这儿的实习生? 那人回答不是。 我往外走,她就拦住我说:不能走,你要给我说清! 说清什么。我装傻, 这让她有点愤怒。 我无话找话:我丢人你也丢人啊。 我豁出去了。 我没想到我心目中美绝人寰的大美人言谈竟如此的俗,这让我有些失望! 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对象动你一根手指头的。她说。 你还有对象?叫什么?在哪儿上班? 地税局的。她说。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骗我,她爱模仿的天性,连我说谎的本领也学,真是让 我伤心又幸福,伤心的是她太不纯真了,幸福的是这表明她很爱我。 你瞧你生气的样子多丑啊!我接着逗她。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咱们都别再互相折磨对方了! 我拉住她的手就向五楼跑,到了五楼我看到她羞涩的脸象一朵红玫瑰花一样 动人,她急促的呼吸与胸脯的起伏更让我心荡神摇,她看着我的目光由愤怒渐渐 变为柔情温柔。 这就是与我眉来眼去了四年之久的女孩子吗?我竟有一点茫然了。 我们的恋情竟这样别致的开始了。我看着她的蓝色头绳,黑亮的辫子,抱住 了她: “我爱你!” 她哭出声来:为什么才来?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我喜欢把你逗哭,你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美得让我无法呼吸吗? 她破涕为笑:不要脸,流氓。 我紧紧抱着她纤弱的身体,沉醉于幸福中不能自拨。 她看着我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们一起逛公园,压马路。她象是心愿以偿似的带着满足的神情依偎在我怀 里, 那时我也飘飘欲仙!大声唱着:生活真是美呀就是美,爱情就是甜呀就是甜!! 我买项链,玉镯子给她时,她兴奋的神情让我终生难忘,也许从恋人手中得 来的东西都是宝贝吧?! 那一瞬间我发誓要爱怜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痛。 那是多么纯真美妙的爱情呵!可如今我就没有那种激情了,也许正应了一句 话: “爱过的人不会再爱了”这令我伤感不已!! 因为给她买东西我常常手头拮据,朋友取笑我说你比葛朗台还小气, 我说朋友们多体谅,要不我连给我的波儿买卫生巾的钱都没了,她是我的宝 贝呀,媳妇是手足,朋友是衣服。 朋友们一路追着我打,直到最后我说都是手足,才躲过了一次痛扁。 我和波儿在黄昏体验那种美仑美奂的风景,在夜晚看星星与月亮,以致于在 分手后,我常希望能找一个有她这样情趣的女友。 我爱抚摸她黑亮净洁的小辫子,我视那种行为是一大人生享受!!她很顺从。 一次有一个男的总是在她回家的路上等她,我就找人练了他一顿。 “你也成了个小心守护的护花使者了,”朋友们嘲笑我。 我说你们不懂,爱到深处就成神经病了,特别敏感!! 那次过后,我恨恨的对她说,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否则我就拿刀 捅了你,或者掐死你。 她温柔深情的说,你对我不算太坏,就跟你一辈子得了,可以后不许委屈人 家,,我太有魅力了嘛? 我气还没消,愤愤的讥讽她,是太有媚力了吧? 她生气的一脚踹在我小腿上。 你如果再买弄风骚,我非拿枪崩了你不可!我对她开玩笑。 她更加生气了,有好长时间不理我,说我大男子主义太重,还要考虑考虑结 婚是否会后悔? 我伤心极了。我几乎把心都掏给她了,她竟这样对我,让我大叹“女人心, 海底针” 在商店里,她对我说,我们结婚时要买这个样式的窗帘。 我说一切都依你,我疼爱的看着她。 一次看一部电视,她说你看人家多会体贴人。 我说那你去跟她睡吧, 她扑过来就是一拳,咯咯的笑着又重复了她的口头禅:不要脸, 一天很热,她一双劲健秀美的腿露了出来,有种纤细的性感,美的让我想入 非非,我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我们身上都汗渍渍的。我闻到一种甜美轻柔的呼 吸,她脸色潮红,眼中的娇媚慢慢变成了怯怯的神色,我抚摸着她的小山似的乳 房,心旌浮动。她奋力挣脱了我。 她的小嘴很美,让我百看不厌。典型的樱桃小嘴,我常想人世间怎么会有这 么完美的嘴?上天是如何造出来的呢?? 我爱上了波儿渐趋温柔甜美让我心痒痒的语言,并且学会了关心人,有人说: “恋爱是人走向成熟的一段捷径”此话不假。 有一次我大感兴趣的问她,你为什么把你的飘逸长发梳成辫子呢? 她笑骂我是傻瓜,你听说过情侣装吗?你是平头,五六十年代的男女流行的 是平头辫子,人家想和你一样嘛。 我当她在说天方夜谭。又没有情侣发型,难道当初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还 是有其它原因呢? 再问她,她就不说了。 后来偶然在一本书中看到大诗人泰戈尔写的一句诗:“我在我生命的琴弦上 反复寻求能和你和鸣的音调,”和一句俗话:“女为悦己者容”才似有所悟, 女人啊,真是一首诗一个深奥的哥尔巴赫猜想浪漫和难以思虑啊!! 怪不得许多人说;“谜一样的女人呢”真的是真知灼见!! 她变着花样折磨她的黑发;有时盘起辫子;有时悬起在脑后,有时挽在脸侧 象一个清纯的小女生,又象一妩媚的青楼妓女,我跟她开玩笑这样说时,她当时 就跟我翻了脸,说我不是东西,不会说甜言蜜语,跟我呆一快儿没劲儿,要去找 别的追求者。 我其实非常喜欢她这样的变着花样的打扮,可我就是想逗她,把她逗生气了, 才好玩呢,但又时常不忍心,这可是我深爱的女孩儿呀,应该让她快乐才对,可 她生气的样子是很很美的,让我常常情不自禁的想逗她。 一个有着柔柔暖暖的风儿的黄昏,感觉格外爽,,我拉着她的小手,她有点 粗糙的小手(因为她是护士,常期用肥皂洗手的缘故),让我心疼极了。 终于,我们的争吵随着日子象个孩子一样的无情狂奔也渐趋频繁,她说我太 大男子主义,说我穷,说我不能满足她的物质需求, 我也说她势利,我那时也不懂迁就她了,总以为她铁定是我的女人了,更何 况象为这样英俊高大的男人何患无妻?说不定还会找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儿呢! 你就不能为我改一改?一次她对我说。 你怎么不为我改一改?我反唇相讥。 她气极了,摔门而去。 她妈妈也反对我们相爱,再有就是也许我们当时都太不知道珍惜那段情缘了 吧。 是厌腻了?还是怎么的???我无从得知。 相爱容易相处难由于她妈妈的反对,我的大男子主义,和她的固执另外也许 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互相认为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找到比对方更好的,但经历 过世事沉浮岁月的变迁后才发现她(他)是最好的,至少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98年的一个春天波波嫁人了,在我作梦也想不到的情况下,她竟然结婚了。 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若刀割般痛彻心扉,在那个无月无星的夜晚里,我 颤抖着手给她打电话,但无人接,我后悔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跑到田野里狂奔 呐喊,声如哭嚎,那是夜里2 点多的时候,我那时倒更象一个疯子,我大声喊着 常波波常波波…………,声音极为凄伤,在空寂无人的郊野里尤为恐怖。 一个黄昏,天空如清水一般的澄清,风把地面吹得干干净净,把树也吹得象 是在跳舞,我在她家的窗前站立了很久很久,想起了初次遇见她时她动人的模样, 想起与她相爱时甜美的时光,想着想着就哭了………… 我试图忘掉她,于是坐火车去上海看美女,领略那种繁奢带给我的感官的剌 激,也曾麻木过一阵子,但那种痛楚却总是在我一不小心之际会跳出来勾引我, 几乎常常把我痛晕过去,我也曾尝试着去寻获新的恋情,可又兴味索然,没有激 情,于是总没成功,这也正印证了一句话:“爱过的人不会再爱了”。 我当时曾沿着她经过的路来回不停的走,象个傻瓜,“爱情路上走99遍”。 这是我现在想起来的一句话。也许失恋的人都是如此吧! 我的爱情其实也正如冬天的雪夜一样,让我感觉很冷。在一个雪夜里我写下 了这首诗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爱波波,曾经爱她,并且也将永远爱她,我很想她,真 的,我很想她 情若雪夜 我的爱情象冬天的雪夜一样 让我觉的有些冷 有种被绝情所拥围的寒冷。 沉浸于这种寒冷中 我禁不住泫然泪下 我的爱情象冬天的雪夜一样 让我觉得有一种唯美的 纯净感 又似乎有一些瑕痣被掩埋 它们会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渐露出 峥狞来 雪片在岁月的微笑中 会被消融蒸发的无影无痕 就如同我的深情会渐渐被 消融荡涤干净 它只是存在过 湿润过大地 湿润过我的青春与生命 雪漫天壮观的飘落 落地无声 无人倾听的出来那是雪 在风雨中受到创痛后的无声的 啜泣 我的爱情象冬天的雪夜一样 让我觉得漫长又短暂 它带给我的只是在这个春天里 无限绵远感伤 痛楚的回忆 在这个春天里 我怀念爱情 就如同怀念那个远去了 很久很久的冬天的雪夜 ……… 大家等我一会儿,我要去外面深情大声的呼喊波波的名字,让我在深夜里撒 点野吧,我的嗓子在痛苦的发痒,我难受: “常波波……波波……波波………我想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