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官场趣闻 旧社会官场的黑暗、丑恶、可笑是人们经常讽刺的主题。如下面一联所言:“见州 县则吐气,见道台则低眉,见督抚大人,茶话须臾,只解得说几个是是是;有差役为爪 子,有书吏为羽翼,有地方绅董,袖金赠贿,不觉得笑一声呵呵呵。” 这是一副讽刺封建社会的知府的对联,此联用了对比、反复、摹状等修辞手法,把 一个封建官吏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捧上欺下、愚蠢颟顸、贪赃枉法、结党营私…… 用的是白描手法,描述得淋漓尽致。 “大人大人大大人,大人一品高升,升到三十六天宫,与玉皇大帝盖瓦;卑职卑职 卑卑职,卑职万分该死,死落十八层地狱,为阎罗老子挖煤。” 此联讽刺旧时官场的上下级之间的称呼,幽默风趣,形象逼真。 在官场趣闻中,有不少与对联有关,列举几例。 明朝时有一太常寺卿名叫陈愧斋,为人特别吝啬。客人到了家里,他没泡茶,却说 :“也罢。”叫妻子泡茶,妻子说茶叶没了,他就不泡茶,并又说:“也罢。”由此, 人们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陈也罢”。 有一年,他升任太常寺卿,上任前,他的学生们来送别,师生感情好,哭哭啼啼, 不忍分别。著名学者、大学士李东阳见了,说出一上联相戏:“师生重分离,不升他太 常卿也罢。” 陈愧斋灵机一动,答一下联为:“君臣难际会,便除我大学士何妨?” 上联把“太常卿”和“陈也罢”嵌入其中,语义双关。下联也把“大学士”嵌入联 中。 清代有个叫蒋伯生的,在外做官,很刮了一些钱财,后罢官回乡,盖了一座园子。 他的弟弟看不下去了,便在园成之日,在大门上贴了一副对联:“造成东倒西歪屋;用 尽贪赃枉法钱。” 一句话,这些造屋的钱全是贪赃枉法得来的。 清朝有个叫乌达峰的尚书和一个叫恽次远的学士,一同被派到浙江主持考试。可是 这位乌达峰尚书是一肚子草包,那位恽次远学士又是一个大烟鬼。有人为这两位主考官 题了副对联:“乌不如人,胸中只少半点墨;军无斗志,身边常倚一条枪。” 此联上联嵌入了“乌”字,下联采用谜语联的形式,暗含了一个“恽”字,暗示了 批评的对象。而上下联又把二人的特征勾画得十分逼真,一个不学无术,一个常提烟枪。 1900年,义和团运动时,清政府有个大臣叫那桐,府第离东交民巷很近,他又是一 个顽固派,有严重的排外思想,他写过一副对联自嘲:“与鬼为邻;望洋兴叹。” 联中嵌入了“洋鬼”二字,表明了他对洋人的厌恶,也表明了他的无可奈何。 谭延闿是国民党政府的高级官僚,他曾做官做到国民党政府主席和行政院长,一生 善混,诨号是“水晶球”。他死后,解组写了这样一副挽联:“混之为用大矣哉!大吃 大喝,大摇大摆,命大福大,大到院长;球的本能滚而已,滚来滚去,滚入滚出,东滚 西滚,滚进棺材。” 此联把谭的一生特性、经历、结局概括得完整、准确。 汪伪时期,政治极端腐败。上海法租界改为第八区时,许多人争区长肥缺,迫使伪 上海市长(简任级)陈公博自兼,而陈公博当时又是伪立法院长(选任级),又是伪军 委会政治部长(特任级),而区长又在荐任、委任级之间,于是有人作此联以刺之: “陈公博兼选特简荐委,五官俱备;汪精卫有苏浙皖鄂粤,一省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