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 作者:19770913 我想在水中写一封信给你 一边写一边消失 什么时候可以写完 什么时候可以告别 ——积木之城 (1 ) 白色熟识的街!雨缓缓飘落,漫天的轻愁! 我是在桂花巷遇见她的,如果不是这场雨,我想我们终将擦肩而过,如果不是 这支kent,我想我们今生没有这段记忆! 她正撑一把蓝底的白色碎花伞,素衣,从桂花巷的深处走出来,如风。雨丝打 在地上,西西梭梭的,我拿出zippo ,点然一支kent,手边飘出一阵轻烟,她在烟 雾中渐远。 我在雨欢的门前照旧站了30分钟! 走出长长的桂花巷,那个素衣女子在路边。 她与卖猫的六婆在一起,一抹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在她的肩头,雨早已停,透 过袅袅的烟雾,我以为是雨欢! 早上好,雨欢! 我不叫雨欢! 我微笑,雨后的天空阴郁而冷清,雨欢的家在136 步外的桂花深处! 六婆,这只猫我买了! 我递钱给那个卖猫的女人!手从女孩的发旁掠过,她把伞转头交给我,伸手抱 起小猫! 我们站在路口无言! 美丽的风景线! 几点了! 7 点!——不带表? 是的,不带。没有刻度,可以欺骗自己,假装不知道走了多久,迟到的时候也 有理由! 有事?或者在等待什么将要发生? 我等天黑! 天黑以后,可以看不见自己。 她诧异的侧头看我,目光游离,似是在躲藏! 我从她的回头一眸里好象看到了什么。暗巷里KENT味道,黑暗中迷离的气息。 我们去路边吃早餐,她喝豆浆的样子缓慢而优雅,仿佛之后她将无所事事,我 的心头闪过一丝怜爱,假装不看她,“别在路上闲逛,雨欢!” “我没有!” 她放下碗,抱着小猫走向街对面!我看着她在ATM 上取钱,招手拦车。 我拿起伞,坐进的士的前座,对司机说个一个地名。透过后视镜,她把小猫揽 在胸前,象在沉思,眼神空洞茫然,有昨夜的痕迹。我又点上一支烟,endless journey! 我疲倦的靠在床头,房间里弥漫着朦胧的烟雾,空气浑浊不堪,暗红的灯光照 在她熟睡的身体上,她的头发漾着清香,我试图嗅出它的牌子,烟味太重了! 窗外又开始飘雨!手中的烟灰掉落了,小熊图案的床单上划过数道灰色的斑点, 我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丢在床头 ——雨欢: 我去上班!换洗衣服在这里, 零钱在抽屉里,超市在楼下,水在冰箱里,CD在纸盒子里! 晚上我回家吃饭! 语寞2000年9 月15日晨 我喜欢她穿我的T 恤,象欧洲古老的村娘,肥肥呢又飘飘荡荡的,说不出的惬 意,长发也温顺的挽在小红帽里面,夜里呼吸到枕头上她的气息。我不会问她是谁, 但是我叫她雨欢,桂花巷的雨欢! 尽管她不是! 雨欢笑的时候我会心慌,雨欢只给我写信,雨欢从来不来看我!雨欢喜欢猫! 雨欢还喜欢鱼型大玩偶!还有enya! 我开始习惯与“雨欢”在一起的生活,日子每天在重复,但是我们都以为这是 幸福。 白天我去上班,她在家里,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厨房里飘着香气,餐桌上会有 我喜欢的汤,喜欢的菜式,和猫咪喜欢的小鱼。我选择洗碗的音乐,她在厨房里洗 碗。之后,我们会相拥在沙发上对着电视一个接一个的换频道。从体育换到新闻, 从新闻换到戏剧。 深夜的时候,我要继续我的工作,雨欢每天在这个时候出现,偶尔我会回头看 她,她在神情专注的看书,我苦笑,我知道她是殷儿!陆殷儿! 她以为我不知道。 一切正常。只是俯身吻她的时候,我以为她是雨欢。 我愿意这样继续下去! 只是每个有雨的清晨,我依旧会去桂花巷,雨欢对我说,在每个有雨的清晨, 她会一袭素衣,撑一把碎花伞在街头! To be continued 注:写到这里,CD—ROM 里是“四张机”!窗外阳光正 好,可是心情糟糕!我要去踢足球了! 四张机 鸳鸯织就欲双飞 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 晓寒深处 相对浴红衣 2001、08、15午后于广州 (2 ) 我一个住! 雨欢从未来过我的家,但是我的空气里飘着她淡淡的语气:“我们孤独,我们 拥抱,只为彼此取暖。”我靠近屏幕,屏幕冰冷而空洞,我听见殷儿若有若无的呓 语,我拾起她散落在地上的杂志和小说,低头轻吻她的嘴唇,没有任何回应,可依 然是温暖的。 我们这样算相爱么?语陌?你会不会爱我? 梦里,我听见殷儿在我耳边轻声的诉说 我想在午夜的时候来回走那136 步,说话或者不说话,平静如水或者独自唱歌 我们在深夜或者凌晨相遇,一句一句简单的对白,在心底蔓延 雨欢:我吸 烟,在不昧的夜里,在想到让我呼吸缓慢的人的瞬间! 雨欢:不介意这样说吧?很不矜持 语寞:怎么会? 语寞:我好喜欢这句话! 雨欢:我是个很物质的人,如果一个男人深爱我却让我在物质上无法满足 雨欢:我想我会怀疑他 语寞:如果我不能给一个我爱的女子幸福,我会走开! 雨欢:其实也不是不想和一个相爱的人同甘共苦,如果真有的话,为他抵上命 也值得 雨欢:象电影里,风情万种的女人,用自己完美的身体,挡住冰冷的刀 锋,挡住飞速而来的子弹 语寞:你太爱幻想了! 雨欢:只为了身后的那个人,可是我却遇不到 雨欢:好象真的没有什么, 完美得可以用生命来坚持呢! 雨欢:香烟,在我的世界里,应该是在高潮迭起的激情后,在午夜梦回的寂寞 中 语寞:我抽烟,只是因为我无聊!对自己的慰藉! 那是些苍白而没有颜色的字句,我不停的换各种背景音乐,告诉我此刻的心情, 她总是莞尔一笑。 雨欢是个逃避尘世的精灵! 听见殷儿在身后幽幽的叹气,我无言 我渐渐开始以各种借口早退,满城的 去买浅色的棉布衬衫,会在楼下的超市买回一件一件的达能酸奶,或者给殷儿带回 青草味道的香水,殷儿欢天喜地的试着衬衫,我也会帮她喷洒香水,殷儿孩子般的 雀跃,我却有一丝的心痛 那是雨欢的最爱,殷儿是无辜的 我在雨欢的字里行间看的出亦舒的影子,等她上线的深夜,我会看着她的照片 发呆,上网的时候,一行一行寂静的对白里面,我看见雨欢常常一杯一杯的喝着清 水。 雨欢清秀而冷漠,微微上扬的唇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屑,每一次都让我看到 心慌 我找来《飘》的台词,与殷儿在家里对白 殷儿:“钱真能买到一切么?” 我:“是的。即使不能,也能买到最好的替代品。” 我想起雨欢在读这对白时的表情,这使我的声音听起来茫然 “Stop!”殷 儿把小熊娃娃丢过来,“你太木呐了,没有感情!重来!” 我沉默,转身去打开音箱 殷儿忽然开始哭,我有些不知所措,伸手去揽她 的肩膀,她用力的推开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雨欢,雨欢喜欢的衬衫,雨欢喜 欢的香水,现在又是雨欢喜欢的对白,你拿我做什么?影子吗?我不要这样了——” 她哭着跑出了门,我呆呆的站在窗前,看她消失在公寓的大门外 殷儿抽泣 的表情在我眼前萦绕着,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夜里9 点钟的时候,我在桂花巷找回了殷儿 殷儿偎依在我怀里和我回家, 无视出租车里司机的冷笑,我们在车上狂吻 雨欢问我“推心置腹的说,现在我已经不知爱情是什么,是否需要坦诚相见。 语陌,你会对你爱的女子这样说么?” “也许!” To be continued (3 ) 幸福总是如砂,短暂而凌乱,看不到方向 而我和殷儿的生活已经变的正常, 以至于时光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的就从掌间流逝,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殷 儿一直都很乖,不再提雨欢的名字 猫咪越来越胖了,我习惯这样的日子,平静吧,纵是有些寂寞,与两个女子两 种方式的生活,有时会让我觉得很疲惫,但是到了夜深,却还是要起身打开电脑, 为殷儿盖被,泡咖啡,与雨欢谈些心事或者只是说着漫无边际的无聊话题 一个晚上,我与雨欢谈完之后,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殷儿的呼吸很轻,我帮 她藏好被角,低头去吻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突然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 大喊着:“我要杀掉你!关语寞!我要杀掉你!” 她的手无力的绕在我的脑后,我抱住她抖动的肩,轻声的说,“殷儿,别这样! 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殷儿不再喊叫,她轻轻的啜泣着,房间里滴答滴答的响着钟声 这个多雨的 南方城市 我终于决定向殷儿求婚,上天既然安排我们在桂花巷相遇,那我宁愿相信天意 是要她来取代雨欢在我心中的位置的 我和殷儿去金店选戒指,殷儿那天看上去 很美,脸上洋溢着幸福,我们并肩走在开满丁香花的山路,在山顶,我拿出戒指, 殷儿表情羞涩,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山上风很大,我想起雨欢某夜的话 ——一 百年前在爱里倾心的,传为经典。一百年后在爱里倾心的,打入炼狱。 这是一句咒语,我心头掠过阵阵的寒意 我这样呆呆的站在山顶,殷儿看上 去越来越焦急,可是我还沉浸在雨欢的咒语里不能自拔,这不是爱情! 语寞,做我的新郎好吗? 抬头,我看见殷儿的眼光无助而忧伤,从咒语中的突然解脱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啊好啊,我不迭的连声应着,手忙脚乱的打开盒子,温柔的为殷儿戴上戒指, 殷儿把戒指举在空中端详着,俨然一个很满足的小妇人,我如释重负,目光涣散 走吧!殷儿起身离开,我应允着,却在回头的刹那看见她脸上清晰的泪痕 那样的梦一共是6 次! 我捧着雨欢泪眼婆娑的脸,她说轻点,我疼! 醒来的时候,清晨的房间里弥漫着许美静的声音,猫咪在地上走来走去,我摸 索着点起一支烟,仿若前世注定相识,我们在梦中亲热缠绵,在梦里相偎相依 有时是噩梦,我在无人的街道上独自等车,车来车往,没有我要的!可是莫名其妙 之间,我错过了它,我拼命的在后面追赶,我在恐慌中奔跑,在恐慌中流泪。街上 依旧空无一人! 雨欢终于肯寄照片给我了! 有些怀念北京的秋天,曾和朋友戏言北京的深秋是恋爱的季节,这个南方城市 有的却只是凄凉!窗外的法国梧桐已经开始泛黄,旧叶散落了一地。 淡紫色的信封,打开来一阵异香飘过,是KENZO 的纯净之水。我下意识的回头 看在和猫咪玩耍的殷儿 两张雨欢的照片,一张是在布拉格的英雄广场下,背面 有字,1999年1 月5 日星期二,晴,有无边的寂寞!另一张是黑白摄影,有大片的 白杨树,采光不错,她的表情自然,皮肤的感觉也很好,但是我看见她目光黯淡, 无所依傍。 还有一张空白的信笺。 午后的阳光洒进房间,我微笑着回想与雨欢的每一次对话!我想我对她的爱是 不是一种病,我在午夜的烟雾中渐渐迷茫,心事散乱无章;而她在寂寞与自恋中沉 沦,在忧伤与幻想里憔悴。 我隐约的预感到雨欢的抑郁寡欢将会有一个不祥的结局 殷儿抱着猫咪懒洋洋的踱过来,斜斜着眼睛看着照片,“雨欢没有我漂亮!” 她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语气中说不出的得意。我有些生气了,一时失态,滚开! 殷儿的笑容瞬间凝滞,她恨恨的盯着我的眼,转身跑开,我束手无策的站在窗 前,看着雨欢的样子,唇角有微微的苦涩! 那个晚上,殷儿发着高烧,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早已明知对他的爱,开始就不应该,我却愿将一世交换,他一次真意对待” 穆念慈一唱三叹,柔情百转,终是一场空! To be continued 小白2001、08、21午后 (4 ) 雨欢来信说她准备再次搬家,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已经买好了棉质的白窗帘 和白被单,还有素色的全棉睡衣。 我又一次在回信中暗示她,是否可以去爱她,她不置可否 晚上我抱着吉他给殷儿唱校园民谣,歌词敏感而无奈,殷儿哄着猫咪,铺床, 旋亮台灯,靠在床头看我,看着看着忽然就流下泪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转 过头,殷儿抽泣着,我,我知道你还是爱着雨欢,也知道你终有一天会离开我,我 不能想象出我们分手时的情形,每次想到最终会和你分手,我就觉得心如刀绞般的 痛苦,我不怪你,可是,为什么你宁愿去爱一个虚无缥缈的感觉而不肯去接受身边 的爱呢? ——语寞,我这么爱你,你对我再好一点点可不可以? 对不起,殷儿,我想我说过,爱情与专一是无关的,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我 只是迷恋这样的爱罢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夜未眠,房间中的烟气温暖而 迷乱,我一遍遍的放王菲的音乐,殷儿无休止的流泪,她手上的戒指透着泪光,晶 莹剔透 我决定和殷儿出去散散心,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们的第一站是成都。殷儿执意要去文殊院,据说那里许愿是最最灵验的。我 们在大殿侧的西厢房里,里面是500 罗汉出家前的俗世姓名,遵照传言,殷儿虔诚 的闭上眼睛去找寻她的因缘罗汉,我在旁边东张西望,真的是没想到,平日里每一 尊罗汉都是那样地威武庄严,可是当五百位罗汉都被换做凡尘俗世,却是这般随便 普通,或低着头打盹,或张大大的嘴巴打哈欠伸懒腰,或低头看脚尖想入非非,分 明是一副市井众生百相图 “语寞,快来啊!”殷儿惊喜的声音传来 我快步 走近,她拉着我的手臂兴奋的指着墙上的一张罗汉相,关英?我用探询的眼光看殷 儿,她依偎在我怀中,只是说,没有想到真的是这样!是你了! 我看着旁边的一对小恋人,那个小女孩子手舞足蹈的对他的男友讲,这里的罗 汉是主因缘的,如果你闭上眼睛选中的罗汉姓什么,那么你将来的因缘就是他哦! ~~~~~~~ 我望向殷儿,殷儿的脸颊因为高兴有些红润,似已看透了我的心思, 说“无论是不是真的,我都爱你!” 男人也可以吗?罗汉堂真的有这么灵验? 我去问佛前的知客,知客笑而不答 之后,我们去了九寨沟,都江堰,在青城山上望月,在峨眉山顶两人裹着一条 大衣瑟瑟发抖为了看日出,然后,从重庆朝天门码头顺江而下,在酆都照好多的照 片,在君山,我们笑谈黄蓉,殷儿斜靠在我怀里,我们用新学的湖南口音的普通话 聊天,那一段时间,我们彼此深爱,而雨欢,散做身后的一个名字! 回来后,信箱里有雨欢的信,只有1 封! 她写: ……与陌,我搬家了,新房子很安静……因为冷,我在黑暗里拥抱 自己,看墙上月光影子,感觉脑子是木头做的,一片混沌。有时候夜里惊醒,会听 见床头风铃叮当作响,空气中,一片寂静。突然想起一个电话号码…… ……是孤独让我如此寂寞,是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每次喝酒之前,要踩 着椅子把手机藏到高柜子里。这样喝醉了以后,连站都站不稳,更不必说踩着椅子 去拿手机,哭着在电话里说我爱他。 ……报纸上写,巧克力有成分与爱情物质相同。深夜加班以后,我绕到去买大 块巧克力犒赏自己。因为如果没有爱情,我们至少可以赚钱给自己买最好的巧克力。 一百年前白瑞德就告诉郝思嘉,钱能买到最好的替代品。 那并非美丽爱情,而爱情是不足以维持生活的 ……常常在睡前猛烈的喷香 水,喷到发稍都有些湿漉漉。然后在梦境中,我看见水面下的明亮阳光。那里的水 是清澈冰凉的,太阳光透过水面洒下来,带着淡淡蓝色,明亮却不刺眼。有鱼从皮 肤上轻巧的滑过。 可是白天醒来之后,生活是乏味的。每天,在车子尾气和9 月热日下穿过马路 去车站,等拥挤嘈杂的公车来载我往返于住家和办公室两点之间。 时间是 重复的。 ……工作繁忙,电脑,电话,传真,打印机的声音响成一片。KENZO 的清澈味道在空调的浑浊空气中支离破碎。我也支离破碎。可是我并不知道自己, 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可世上没有唯一,只有遗忘。可以忘了的只有时间,但时间不会心痛。会 心痛的只有那些消散在风中的誓言。玻璃是如此的脆弱,但是鱼却怎样都不能突破, 它们无奈而迷惑,只能盘旋着上升,然后让自己沉下 ……我冷笑,我拒绝,让 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我依旧是我美丽的茧 冬天要来了, 一个人的房间,我有点冷…… 还有两封快件 一封字迹很熟悉,我诧异的抬头看殷儿,殷儿调皮的从后面 抱住我,打开看看啊—— 语寞: 我期待在有这样的一天,和你穿上旧时的 红衣,把大红的禧字贴在我们的门前,窗上,让我们的家从里到外都是红色的海, 喜气洋洋,毫不掩饰地,张扬你和我一生的承诺。还要轿子,还要老式的那一对红 喜箱子,要你抱着我进家门,那时,或许有人会说,有点过时,有点俗气哦。可是 我依然会欢天喜地、幸福快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我的喜悦,才能预示我 们将来的幸福!还有,那大把大红的禧字,我要你一笔一划亲手写出,我还要你给 我海枯石烂的爱情箴言,别笑我虚荣,我愿意这样喧哗而热闹!我是这一生只有一 次的新娘! 那一纸写着你我名字的婚书呢?我会把它珍藏起来,没有事的时候也会捧着, 在有落日的窗前,看上一遍又一遍。也许随着岁月的流逝,上面的句子会逐渐地褪 色,即使我已变成老太婆,你也成了糟老头,可是,在我眼里,那些句子始终会灿 烂我的心情,一生一世…… 我回头看殷儿,她嗔怪着搬过我的头,继续看啊 每天清晨,你去上班,我们分手时候,我将会拥你一吻,希望你开开心心地出 门,有个愉快的好心情;每天傍晚,我会守着夕阳,一心一意等你归来,在阳台上 看街角你熟悉的身影,聆听你上楼的脚步,提挞提挞,走到门前,我就突然为你打 开家门,你回来啦!辛苦啦!…… 有爱相伴,每天都拥有你的喜悦,与你相拥的欢心,那是怎样的幸福呢?…… 我想,我要做一个好妻子,我会饶有兴致地学习烹饪,做天南地北的好菜,让 你贪吃,每天都回来陪我,把你养得结结实实、肥肥胖胖的,这样,除了我还会有 谁爱你呢?…… 恩,我不会编织,可是没有关系,我会学同事的样子,在饭后闲暇的时候,笨 手笨脚地给你织毛衣、手套、围巾,把你紧紧的绕住——再把我缠缠绵绵的情意针 针线线地织进去,让你在乍暖还寒的清秋和晚春,感受到来自于殷儿的点点暖意… … 落款是爱你的殷儿,是在旅游的途中所写 另一件里面是一副尺寸不大的油画,画中有一个少数民族小女孩走在荒野上, 四下里是无尽的白雪,她身旁一只小狗。“你真的很像那只小狗!”殷儿笑着把那 幅画递给了我。 雨欢的字迹:白色陌生的街道,我梦见我在奔跑,漫天的云朵从我身边飞过, 我看到一张张陌生而冰冷的脸,一晃而过;他们阴沉着脸,我恐惧,我只能疯狂地 跑。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了,周围还是人群,一种让我窒息的气息在我身后汹 涌,我无法呼吸我得不到援助,我只能象只羚羊一样疯狂的奔跑,我不能停下,不 能停下……这是一个应该放弃的世界! (5 ) 又见语寞! 雨欢深夜的问候,她会说又见,好象我们这样的在深夜相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早上在公司相遇的同事,然后她会给我一个笑脸! 她悲伤的时候是笑着流泪 雨欢消失三天了,在我的世界里她无处可寻 我知道,她纵使要走,也不会对我说再见,不会说那些无聊的话,既然不能再相见, 何必假情假意的挥手呢? 但是我不安,我想起最后一次和她的聊天,我们的手指冰冷而僵硬,空气在缓 缓的凝滞,雨欢打出来的字也变的空洞而麻木,她的眼神应该是空白的,我未曾问 出话题,她已离开,晚安,语寞! 我不会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聊天! 网络是我的沙堡,虽然我那么爱它,终有一天它会倒塌,不复存在! 殷儿始终躲在暗处用一种平静而忧郁眼神看着我 照例每天上线的时候看雨欢所在的那个城市的新闻!:) 一则标题新闻: 昨天深夜,本市雨花区一单身青年女子自公寓36楼跳下来, 初步判断为自杀,他们不能把她凑在一起——暂时找不到她的亲属…… 我有预感~~~~~~ 36楼的雨欢! 单身女子! 死于青春! 雨欢,雨欢,我的声音恐慌而陌生,殷儿好奇的问,什么事? 刹那间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所有的惊慌和恐惧蜂拥而至,我努力闭上眼睛让 心情宁静,继续把新闻看完——当我确定是雨欢之后,心里反而平静至极,眼前好 象电影般的镜头回放,我茫然的捉住殷儿的手,泪如雨下!许久,我说,打这个号 码——我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连我自己都听着吃惊,陌生而缓慢 殷儿 在拿着电话等了好久,摇头看着我,她已停机! 无可质疑,最后的希望都落空! 这种时刻,我居然开始低声唱歌—— 你给我一个到那边天空的地址 只 因为太高摔的我血流不止 带着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 唯一收容我的却是 自己的影子 雨欢曾经因为这歌告诉我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允许我们相依为命 是雨欢,出事了? 殷儿隐约看出了什么,关切的问 我目光涣散,表情茫然 语寞,你哭吧! 如果你想哭的话,不要压抑自己,哭出来心情会好些! 我们去吃晚饭吧!回来好久了,还没有吃晚饭呢! 我突然站起身来,对殷儿微微笑着,随手拿件衣服向门外走去 别这样,语 寞,你别吓我! 殷儿的声音透着忧虑,她伸手拉住要出门的我 我们去吃饭吧!泪水又一次 的涌出 语寞——殷儿抱着我的手臂不肯松开 我用力的摔开她的手,眼睛里 一阵寒意 滚开!!! 殷儿试图再次拉住我,听到这话时她的手在空中凝固 我烦躁不安,转身欲 离去,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语寞,我知道你深爱着雨欢,我知道,可是,你知 道爱上一个人的寂寞和痛苦吗? 你在说什么? 关语寞,你爱过我吗? 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吃一顿饭! 我明白了!滚开是吧?—殷儿面无表情的起身,点然一支烟,推开门边的我, 走了几步,她在烟雾中回头,一字一顿的说:“—我宁愿死掉的是我!—” 那夜我喝了很多很多酒,酒吧打烊的时候我摇晃着走在街上,呼吸着午夜的清 新空气,我懊恼自己对殷儿的过分,我想回去后给她道歉,然后我们一起去雨欢的 城市去看她,雨欢是寂寞的,我希望她在天堂里可以拥有幸福,我在迷醉中为自己 的幻想微笑,当我看到那辆飞驰而来的卡车时,脚已经麻木而不能移动半步了!我 看见卡车向我飞来,我甚至可以听见刺耳的刹车声——重重的撞击——然后我横着 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头脑被这样一摔反而清醒了,卡车在数米之外,不是 做梦,不是天堂——我起身,左臂有血渗出,是擦伤,远处的卡车前倒着一个人, 昏黄的路灯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年轻的卡车司机也受了伤,他在电话里说着 什么,我忍痛来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是殷儿!! 司机在傍边絮絮叨叨的讲着话—是殷儿救了我,在卡车撞上我之前,她把我推 到路边,自己却被卡车撞到 殷儿,我狂喊着她的名字,同时去擦她身上的鲜血, 她努力的抬起头对我笑笑,血仍旧不停的流出,越流越多,我找不到她的伤口,地 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殷儿挣扎着,大口的喘着气,我明白了,殷儿担心我而始终在我身后跟着我! 我却因为雨欢的死而忽略了她的存在 殷儿,我紧紧的抱着满身鲜血的她,四周 突然静谧无声,一片漆黑,肇事卡车的车灯映着殷儿苍白的面容,我们此刻仿似在 舞台的聚光灯下,殷儿努力抬起头的,轻轻的对我笑着,无力而勉强 她的手轻 轻的摸着我的脸颊,徒劳的擦着我满脸流个不停的泪水 “我,我没有事,你不 要哭,我只是有点冷! 抱紧我!我好冷!“ (6 ) 如果能在开满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如果能 深深的爱过 一次再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