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滚开 作者:小兵 (xxam@sina.com) 跟你讲一个故事。故事就用第一人称吧。 我在快要毕业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我是在M 市读的书,那女孩子是M 市 长大的,很漂亮,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很漂亮。 当时因为我要毕业,所以也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于是我毕业坐火车回 家的时候她到火车站去送我,约好要常联络。在我毕业离校之前我们在一起(还有 别的朋友)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三天。那时侯她已经在M 市的一家报社工作。 我回到了家,两个月以后参加了工作,在政府里做互联网。 参加工作以前我们通了几封信,她有男朋友,我们谈的问题都很同志化,没什 么太多涉及感情的。偶尔涉及,也是说跟周围人之间的关系。等我参加工作以后, 我开始大量使用网络这种现代化通讯工具。我变的懒写普通信件。我开始动员她也 上网,到网上来跟我聊天。 我有自己的聊天室,那里几乎就没什么人,于是那儿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我们 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那儿去聊,一聊就到深夜。我们的话题开始越来越广,涉及的 内心世界也越来越多。我们聊的很开心。而且我们聊天的对象几乎是固定的,很专 一。我很少跟别人聊,她也几乎除了我之外没什么别的网友。网络对我们而言不过 是老朋友之间沟通的工具,而不是用来结交新朋友的东东。 我发现自己开始慢慢的爱上这个女孩子。她也喜欢听我讲话,喜欢跟我聊。我 们不论聊什么都总是很开心。那真是一段很快乐的日子。网上聊天的热诚和甜蜜促 使我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我开始鼓动她,旁敲侧击的请她到我们山东来玩。她说她 没有时间,报社的假期很少。我说那你就过来工作吧,我会帮你的。她笑。从那一 天起我正式开始追她。她总是若即若离,不生气也不答应。 后来呢,我发现我追她,她也开始慢慢喜欢上我了。但她好象总是有什么事情 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一天被我问的急了,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跟X 共同生活 了好长时间了? 我开始还不理解她的话,她就告诉我她已经跟她男朋友同居快一年了。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整个世界都碎了。我问她: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 样,你才多大呀,还是孩子呢。 她哭(当然是在网上),说她知道我知道了她的事以后就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对 她了。 我说不会的,至少她还可以做我的小妹妹。 于是我们继续聊。以后聊天的时候我们好象也没有刻意回避什么,依然跟以前 一样很开心,根本不存在什么隔阂。这可能也是网络造成的屏蔽感的功劳吧,可以 屏蔽掉所有不相干的情绪。 我开始拿她做小妹妹,不再对她存在什么非分之想。 直到有一天,她跟我说她跟家里闹的很僵,反正我也忘记了到底哪一句话让我 觉察出她已经跟X 完全搬到一起去居住了。我的怒火和醋意一发不可收拾。我骂她 不自爱,说了许多很难听的话。她哭了,说她知道我们男人最看重的是什么,说我 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不理,一怒关机,离开了聊天室。以后连续几天我都没有去。大概过了七八 天吧,我去收了一下信。本来我的邮件是每天都要收的,因为她经常会给我发来邮 件表示慰问。我收到了她的MAIL. 她跟我说她爱我,问我会不会原谅她。还说不论 我原不原谅她她都不会再继续跟X 同居下去。又问我能不能在明天去聊天室等她。 落款日期是四天以前。我当时很激动,我早就对她没气了,赶忙给她发传呼,约她 晚上聊。 晚上在聊天室里她告诉我X 失业了,做生意又赔了,生了一场大病欠下了许多 钱。她替他还了一万多,现在X 已经回老家休息养病去了。我到现在也相信她绝对 不是因为X 的落魄而决定怎样怎样,我相信她是因为爱我才决定跟X 分手的。我们 开始计划让她辞掉报社的工作到山东来。 但是我们这儿要找一份工作并不简单,而且在这里我有千丝万缕的社会关系, 有无数的亲戚朋友。我妈的这一关我就过不了。我妈死活不同意我们之间的结合, 虽然她并不知道她的事情。我妈希望我能找个本地的媳妇儿,安安稳稳的成家过日 子。我妈还许诺如果我能按她说的去做,她会动用一些关系把我调到电视台去做记 者。 我开始动摇,不止是因为妈妈的诱惑,还有我对她失去贞节的顾忌。我想我没 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确实是这样的,我挺在乎这件事其实,但我也确定我 是爱她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会毫不犹豫。我给她发了一封很长很绝情的MAIL,第 二天她回了我一封,全文如下:Z :你好! 既然爱的力量在风雨面前显得那么脆弱,那我们就应该选择放弃。我们也不用 再期待什么,我已经有哥哥了,为什么却不能有一位我愿轻绕臂弯永伴身旁的亲密 爱人? 以前,我从未期望过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而你,不断地用美丽纺织陷阱;我 却不知深浅的偏要往里钻。你知道么,我恨你,你总是让我在陌生人面前无处循形, 我怎么能哭呢,不应该的;我又无法藏住自己的心事,讨厌周围人用好事的眼光来 关心我。 我讨厌你的眼睛,厚厚的镜片背后不知藏了多少诱人的幻境,还有你的表情越 来越冰冷严肃。但我不会恨你的,这只能怪自己脑袋发昏,天真过了头,泡沫五彩 缤纷却是瞬间都会破灭的。我不该有违背原则的想法:只要生活过得顺畅就不一定 非要两情相悦,世上有多少人是只为爱就成就了的好姻缘? 我会好好继续我的生活,这就不需要你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没有我你还不是过 得挺好的! 你妈妈不管有任何的理由都是为你好,他们是走过来的人,说的也更有道理。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她是你的妈妈,我跟她争就是不公平,她只有你一个,而 我还有别的,你的选择无可厚非,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时过境迁之后一切真的不会变吗??? 去他的,我说的都是鬼话,你就好好守着你的妈妈吧。我们的故事是镜花水月, 如同海市蜃楼,谁会相信它的存在?我没有申辨的权利,是我本身不洁、没有高学 历、家庭又不怎么好,别人无法接受是很正常不过的,我不要别人的同情。 但愿从今往后,你我都不再过份相信爱情!!! 月亮即日这封MAIL几乎把我的心粉碎,我心痛的无以复加,连忙复信赔礼道歉, 说了一大箩筐的好话。她的情绪挺低落的,说你这样反复,还让我怎么相信你?我 说以后不会了再。然后她原谅了我。 几天以后我们又聊,我发现她的口气总吞吞吐吐的,又很不专心的样子,几次 都要提前下线。我们聊天的次数已经开始减少,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相聚的时光,虽 然只是在网上。我不同意她要下线,她跟我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问她什么 事,我可以帮她分担的。她死活不说。我很受伤,我这人从来就是捧一颗心跟人家 交往的,要不然就不交朋友,交了的朋友我是绝对的赤诚。何况我们还不是普通的 朋友。 我赌气下线。 我开始认真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我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爱我。 我发MAIL给她,跟她说我最烦我拿出一颗心来招待的朋友对我隐三瞒四,我要 她考虑清楚是不是爱我。 第二天她约我上线。 她跟我说X 已经从老家回来了,她那天要处理的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说她 跟他谈了很长的时间,把他不在的时候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并跟他 说她可能要到山东来跟我结婚。她说X 很冷静,因为X 从来没有承诺要给她婚姻。 X很理智的分析了很多不适合她来山东的理由,主要不是从感情方面的,而是从物质 和空间上来考虑的,她说她认为X 的话很实际,很有道理。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很看 重感情的人。她要我不要再想她到山东来,还说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要继续跟我 保持网上的联络。 我求她不要这样对我,我爱你我跟她说。 她理智的说只要我能达到她的三个条件她就答应我。第一、供她继续读书。第 二、不许干涉她跟他朋友之间的联络包括X 当然是划清界限的联络。第三、给她父 母十万元。我明确告诉她,我只能勉强作到第一点,其余的不行。她说那样你就应 该甘心了。又鼓励我让我以事业为重,做出点儿成绩来给她看。 我很生气,说小敏你怎么能这样,可能我一直都错看了你,我爱的是我心目中 完美的小敏,而不是象你这样势利的女人。我跟她说可能我从来也没有爱过她,我 一直所深爱着的可能只是那个扎着小辫儿一跳一跳的小女孩罢了。(当时我们在M 市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扎着一条小马尾巴,一跳一跳的我真的对她很有一种怜惜的 感觉,一种久违了的心动的感觉。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反正如果没有那一 次,我不会只是在网上跟她聊就爱上她。) 我发作了一通然后愤愤下线。一连十几天我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拼命的工作。 结果闹的同事对我大增戒备,以为我要表现什么达到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个个箭 毛倒树,全体一级战备。 我无法忘掉小敏。我给她发了MAIL,告诉她我想她。 她回MAIL说她也很想念我这位朋友。 我抗议说我不想跟她那一打儿的朋友划做一堆儿,做不成夫妻做情人也成。 她很快回复,全文如下:Z :你对你说的话真的想好了吗? 其实有时候真的有很多事并不是都是随人愿的。而且我也认为过来人说的要更 正确些,为了我也为了你今后的幸福,我们现在还欠缺的太多,特别是我,自己能 力太弱太弱,我可以说除了会一些小聪明和死记硬背外我可是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 就是为今后考虑的认真,所以我才选择了更理智的做法,我并不适合你,不适合你 的家庭。我从小长大从不与长辈沟通,是做不到一个能讨人欢喜的媳妇,这与我的 成长有关,因为我的家庭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 理想爱情和现实爱情总是存有很大的差异,每个人都追求理想而最终不得不落 入现实,这些人都要吃饭都要养儿女孝父母,谁说他能抛开这一些,除非他不是人 …… 我倒是非常愿意能够一如既往的和你在网上聊天,只是希望你把我当做一位朋 友,说是情人也可以吧,就让它漂渺让它虚幻,不要过多的影响了你的未来,我相 信你我都是希望对方能够好好过。 X 已经回来,他知道我们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认真的和我谈了几天,我相信 他的话是对的:只有自己做到成功有了实力一切该有的就自然会有的,爱情也会更 加甜美;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再美好的恋情也会因生活的拖累而溃然失色。 我选择了留下来,并不是因为他,我相信这样做我是对的。也许你很难接受, 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也会认为这番话是对的,虽然我们都不是以金钱至上的人。 你可以选择一份自由的生活,我只是你远方的“情人”,你就永远把我当作月 亮吧。 彼此仍然可以珍藏这一份牵挂…… 还是那个月亮8.22深夜回我回MAIL,告诉她我才不要虚无缥缈,我要的是真实。 我要她做我真正意义上的情人,纵然不能长相厮守但短暂的相爱总不会影响什么。 她从前总跟我说相爱容易相处难,我告诉她,可能这种方式会是我们之间最完美的 结局。 我是一个相当传统的男孩子,二十四年以来虽然也有过跟女孩子发生肉体关系 的机会但我总是没有去做。并非因为不敢,而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感情很珍惜,我不 想跟一个我不爱的女孩子发生亲密关系。我绝对是一个感情至上的男人我想。可是 这一次我迫切的想拥有她,我觉得如果我只被她作为朋友,那将是对我们感情的一 种侮辱。而她也并没有结婚,我们不需要承受社会道德对我们造成的负疚。其实我 的内心里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挽回她的心。 我们约好十一在N 市相聚。 那是我们之间在现实世界里所共同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在大学的时候我曾跟 同学看过很多的限制级录象,没想到在实际应用当中全不管用,同时我也没想到男 女之间的这种事会是如此的美好--这美好不是指肉体上的快感而是一对儿相爱的男 女当思想感情和身体灵魂完全融合时所释放出的那种令人感动的亲密无间。我们之 间没有色情我发誓。那绝对是爱的缠绵,温柔而激烈。我说过我们之间在现实生活 中的交往接触实在是浅的可怜,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爱她爱的会是这样深。她跟我说 她跟X 做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美妙的感觉,她说她可能真的爱上了我。 老实说我很失败,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的缘故,也可能是温柔体贴的成分太多缺 乏色情的刺激,我太在乎她的感受心理压力也就特别的大,我很失败,下身在三四 分钟以后就陷入麻痹状态,持续到大家都累的不行也没能射。这失败反而让我显得 神勇,她怀疑的问我是不是真的第一次,我发誓是的。 她不遗余力的帮我,没有什么效果。 直到临别前的一个晚上,我心里变的特别的难过,在她的身上也就显得很激动。 我们抵死缠绵,我感觉强烈的把我最宝贵的体液射进了她的身体。我们象孩子一样 拍手庆祝,开心的眉花眼笑。我们都没有避孕。她说她不想避,因为如果她真的怀 上了我们的孩子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嫁我,而我前几天的表现也的确让她感到挺放心。 她还告诉我她其实挺希望能怀上我的孩子的,问我希望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肯定的告诉她男孩儿女孩儿我都爱,但我更希望是女孩儿,能留下她的影子。她 笑了,很温柔很妩媚。她告诉我X 曾跟她说如果她能为他生一个男孩儿他就娶她, 否则不然就掐死生下的女孩子不然就分手。她说她很怕这样,所以她一直都在避孕。 我妒忌的要发疯,我说到我身边来吧小敏,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照顾你保护你, 我是爱你的。 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哭,说她很想跟我在一起,真的。可是她又不能不怕,怕很 多事。怕伤害到X ,怕没办法向家里人交代,怕不知该怎样面对我的妈妈和亲人; 还怕我婚后会因为她的贞节而嫌她。 我向她保证我不会的,这次我没有口是心非。我是真的不在乎她的第一次了, 因为我知道她的心是属于我的,我爱她,所以我能原谅她从前的一切。 马上就要赶火车了,我为她梳头,扎小马尾巴。她乖乖的坐在床沿,痴痴的看 着镜子里的我们。 我们其实真的是一对儿金童玉女是吗?她柔柔的问我。 我笑。我们在N 市的一些景点请人帮我们合影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这样称赞我们, 我不怀疑这句话。 她扭过头揽住了我的脖子深深的吻我。她哭了。泪水象珍珠般洒落。 我要捧起这些璀璨的珍珠,她们却在我掌心中飞溅。 如果我们能早些认识有多好。她说,哽咽的泣不成声。 早些?早些我只认识帝国时代里神气活现的火枪手和在坟墓里晃来晃去的女痞 子劳拉。我失败的初恋让我怕谈感情,我整个大学时代都沉迷在用文字对从前感情 进行追忆和用鼠标攻城略池完成我虚拟世界里的丰功伟业,你怎么会认识我?我苦 笑。 嫁给我吧,到我身边来。我再次恳求。 她轻轻的点头。 我高兴的手舞足蹈,不住的亲吻着她娇嫩的脸庞。 她小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缕灿烂的笑,整个房间被这笑所照耀,变的阳光明媚。 我是一个心很硬的男孩子,因为我的周围关系和工作性质,曾经有过许多的女 孩子追过我,当然是很现实的追,一点儿都不浪漫。我讨厌这个,总觉得她们在图 我什么似的,认为这样得到的感情不纯洁,是假冒伪劣的。我不曾对这些女孩子动 过心,虽然她们当中有部分比小敏的得分要高(当然都是我朋友批的分),但我就 是只爱小敏一个。为了爱,我的心曾经受过无数次热胀冷缩的考验,象烈日下的桐 油,变的流质一样的软,脆弱的根本不象英俊潇洒的我(自吹自擂,觉得恶心的同 志请暂时忍耐)。因为前面我们之间的两次情变,她现在依然跟X 住在一起,但据 她说他们已经分了床。 我问分床以后有没有再出过问题?我总觉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分床只是一个形式 问题,绝对代表不了什么有实际意义的东东。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不说话。我什 么都明白了。几天的亲密接触,我发现了她的热情。虽然这热情对我跟对别人肯定 不同因为我相信她只爱我一个,但是我没有信心保证这热情她是只会对我付出的。 我的心象掉进了醋缸里一样酸的哧哧冒泡儿。 回去就搬回家去住。我有些粗暴的命令。 她可怜兮兮的点头。 假期结束后我回到了单位,我们每天都通一次电话,每次都要聊半个多小时。 反正用IP打长途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从没有想到我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一个女孩子讲话,我其实还是蛮豪放的 一个人。我发现爱真的改变了我。 我问她有搬回家住吗?她告诉我她不准备这么快就搬,因为这样会让X 疑心。 她说最迟等到月底她就会搬的,她要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她说她毕竟 对不住X ,她要尽量避免更多的伤害他。 我知道这样很不妥,心里很清楚我们这样是相当的不正常,但我竟无法勉强自 己对她勉强些什么。 那你得保证这期间不要出什么问题,我艰涩的要求。 她保证。 我要她发誓她不肯,说从没有发过誓,要我教她。 我说你用你的生命发誓,说过这话以后心里刀割似的疼,连忙改口说你用我的 生命发誓好了。 她更加不愿,说我好象很不珍惜自己生命似的,动不动就喜欢用自己的生命来 开玩笑。 鬼知道我是不是很怕死,反正我记得大学时有一次模拟空袭警报我提前不知道 是演习结果吓的当着全系女生的面哇哇大哭。 她说我还是用我的生命发誓吧,我固执的不答应。 礼让的结果是她最终没有发誓,改成了由我以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发誓,如果出 问题,就让我们同时死于车祸,死无全尸。最好能死而同穴。我心里默默的祈祷, 如果能这样就算死无全尸我也肯,能与心爱的人死而同穴是我的最大理想。 当时我对我的单相思初恋情人就是这样的一往情深,可惜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 女孩子为我的这一片痴心感动过。 我开始积极的作家里人的工作,又忙着给她联系上班,一切辛苦忙碌但我心里 却总甜孜孜的,偶有遗憾就是觉得现在她还跟别的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住在一起, 但我又不停的安慰自己,每天都要默背大禹治水原理篇八到十遍不等,告诉自己堵 是没用的,关键是疏导。 每背诵一次就感觉豁然开朗,几分钟以后又重新迷糊,需要第N+1 次的背诵才 能维持这短暂豁然开朗的感觉。从十月八日到现在,每一分钟对我都是煎熬。为了 未来的幸福,为了我的所爱,我宁愿做油条被滚油去煎做糨糊给沸水去熬。豁出去 了我。 十月十五日黑色星期日。 我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单位,上了线。我为我们的未来所计划的种种事情都开始 有了眉目,我预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没等我开口她先问我,没我的这几天你还好吗。 我说挺不错,今天我忒高兴。 她跟我说爱真的很辛苦,说她非常怀念从前我们在聊天室里无边无际胡说八道 的时光。 我说我也是的,那段日子太完美了,要遭天忌的,所以上天就又安排给了我们 这样一段感情,让我们也辛苦一回。嘿嘿。我故意狞笑,目的是为了放松气氛。我 觉得她今天的情绪有点儿反常。 她问我知道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我说当然是跑到我身边来安排我给她梳小马尾巴。 她一点儿都不浪漫的否定了我的一厢情愿。跟我说她最想的事就是什么都不用 想,倒一杯茶捧在手里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音乐。 好累呀,她说。 我知道。我心疼的说。 她又告诉我她不想伤害我跟X 中的任何一个,她很犹豫很痛苦。 我立刻感到了事情在变糟。 我告诉她从现在开始我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来跟她说话,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旁 观者,所以说的话肯定是中肯不偏袒的,问她肯不肯听我的话。 她在网上点头并表示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我告诉她一个女孩子不可能永远脚踩两条船,现在到了该下决心的时候了。从 各个方面考虑,包括感情包括现实都要考虑,不论选择了哪个你都必须放弃另一个, 永远的放弃。不存在你跟一个共同生活而跟另一个还保持朋友关系的局面,决不存 在。一山难容二虎,处于这种情势下的两个男人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我做到了我所承诺她的,我没有任何私心的以一个关心她爱护她的大哥哥的身 份来忠告她。 她认为我说的很有道理。 她说要给我打电话,我同意了。电话里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为她的IP卡感 到痛心,决定牺牲我的IP给她打过去,她同意了。 我的IP在迅速的消瘦,她依然老样子吞吞吐吐。 我催她快点儿说话,说再肉麻的贴心话儿我也吃得消现在,我知道她要跟我说 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贴心话儿也更加不可能肉麻,我的心在紧张的抽搐。 她说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问我为什么不能对她凶一点儿。 我心里在苦笑。凶一点儿???这有什么困难,我本来就挺凶的一个人。不过 要对你凶你让我怎么凶的起来?凶你等于凶自己,我会心疼死的。 我没跟她说这些话,我告诉她如果害怕听我说话那就还回网上去,那样就不至 于让你被我的说话给吓倒。 她着急的说不要,网络太遥远,她更喜欢这样跟我聊天的感觉,真实、亲切。 我又是一阵感动,说小敏你想好了再说,这次我不催你。心里面已经默默做好 了斋戒一星期的准备,为我壮烈殉情的IP话费致哀。 她终于说话了。 你知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很看重感情的人--她吞吞吐吐的说--而且我们并不见 得真正很合得来,所以忘掉我吧,换个女孩子对你还是一样的,只要你象对我这样 对她,你们肯定会幸福,至少比我们两个结合会幸福。 我的心象被喂了过量的工业酒精,昏沉沉的有些麻木,眼神儿也开始迷迷离离 恍恍惚惚。 电话线那头的话象临冬的蚂蚱一样从电话线这头儿软弱的溜掉,不留一点儿痕 迹。我勉强镇定自己,问她是否爱我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她很快的回答说当然是真的,她对我有感情的,但并不是很深。 这话象一把锥子深深的刺伤了我。 原来她对我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又是我在自做多情罢了。同样的错误我二十四 年中犯了两次,真是无药可救了我。我恨自己恨的牙根儿痒痒的。 没有很深的感情为什么要跟我发生关系???!!!我问,咬牙切齿的--而且 你也曾对我说你爱我的。 别逼我,她在电话那头瑟缩颤抖了--我所有的朋友都不看好我们,我也是。而 且我在报社里做的也挺好,马上又要加薪升职了。到你哪儿去就只能依靠你,我会 完全失去自己的生活--她逃避什么似的很快的说。 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死不瞑目!!!我疯狂的大叫。 被我要求回避赶出办公室的同事们拉开一条门缝儿好奇的瞅着我泪水纵横的脸 研究。 她可怜兮兮的说:再见吧,以后我会按你教我的不再脚踩两条船,今天算是我 们最后一次通话好吗?就这样吧。 中国电信IP电话程序不识趣的用她那缺乏平仄的声调警告我:对方已挂机,查 询余额请拨11井。 去他妈妈的,我摔掉了话筒歇斯底里的冲着办公室门边的无数颗好奇的脑袋喊: 告诉我,这世界还有爱没有???!!! 脑袋们惊恐的纷纷缩回。 我不屈不挠的冲着铁皮保险门喊:有吗有吗有吗???就算有也让她滚蛋吧。 从今往后我真的不会再相信爱情,就让爱滚开吧!!! 保险门好脾气的看着我,对我的疯狂无动于衷。 小兵 于 二○○○年十月十六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