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中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是令人倍感失落的。也许将这份礼物 送出后就不会再如此了吧?我这般憧憬着。 躺在床上,将那只水晶刺猬在手中把玩着。水晶也真的是好东西,很少钱便可 买好大一块,比那些与碎玻璃看上去相似的钻石要好多了,沉甸甸的也不会让人觉 得礼“轻”。 我将一只手包住那几根有些夸张的水晶刺“呃,怎么这么像猪?” 咕噜……咕噜……肚子在不停的叫,这才想到今天还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广州的小吃很有名,就是名字难记了一些,晚上的广州是与白昼有所不同的热 闹。从好多人的嘴里冒出了掺杂着汉语和英文的句子,半洋半土的倒是还能让人区 分出是山东口腔的、河北口腔的或东北口腔的…… 哦?这里也有这个?拆字、算命。 人类最大的强敌是好奇,否则,亚当、夏娃还好好的呆在伊甸园中呢。几分钟 钱还在琢磨招牌上那些又玄又密的文字,现在却已经坐到了顾客的位置上。 在我看来算命先生若准必盲,这样一则是受糊口所迫,二来给人以玄密之感。 所以也就有人可以追求,去戴一副阿丙的眼镜。可他不同,五官没有任何缺陷,身 体看上去11级台风也刮不跑。 “先生,看相还是拆字?”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统一的骗人表情——满脸堆笑。 “拆字!” “好”他将一个装满细沙的盒子从桌角推到了正中央,看起来还是蛮环保的, 哼,是为了降低成本吧? 我用指尖在铺的很平整的细沙上写了个“沐”字,可觉得缺了点什么,于是又 加了个“木”。 “先生欲求姻缘?”呵~ ,瞎猫碰死耗子的事情也常有,不过我想碰到一个白 胡子的老汉他恐怕不会猜是这个。 “何以见得?”出于礼貌又好玩复此一句。 “欲‘木’成‘林’” 我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他笑了笑,这种笑似有似无,让人不甚明了。 “不过”他摇了摇,这个我很懂,他们总是在说到关键之时伸手向你要钱。我 顺势正要掏钱给他,他却做了个类似交通警察让车停下靠到路边的动作。 “沐此木三载方成林。”他接着说。 “我有些不大懂。” “情路坎坷。” 哦?听起来好耳熟。 “这个很难说,那‘淋’之‘氵’可表三载,亦可表三十载,甚可表三百余载。” “断难判,遂不取先生之施。”看来还蛮敬业的。 我没有图小便宜的习惯,拿了张五十元的钞票给他。 他不收,又抛出了一大堆的“之乎者也”我没大记清,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说: 几十年前他的师傅曾因拆不开这“淋”字而金盆洗手,今天也该轮到他了。我倒是 应该为砸了他的饭碗而感到内疚。 后来我将那张钞票用于资助希望工程了。在我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时,他还果 真在收拾东西。说实话我不大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可我对清晨却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清晨的 太阳总是催促你爬出暖暖的被窝。我又像只孤独的流浪狗在城市里乱晃,方向早已 迷失。我不大喜欢这个城市,到处是让人咋舌的标价。 咦?又是那个女人——在机场见过的那个,那身影让我觉得好熟悉让我不禁想 看看她的正面。我说人的最大天敌是好奇吧,双脚像是不听头脑支配似的向那个女 人靠近。 现在还剩下三、五米的距离,还好她只是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人。当已经很 接近了的时候,对面十米处一张面孔阻止了我——冯总。没有错,显然他也在向这 个女人走来。这也让我忆起了这个熟悉背影的主人——Nancy.我迅速的闪身为避免 一场不必要的尴尬碰面。 他们径直的走开了,显然是没有看到我。 “先生,您要需要些什么?”许冰?她怎么会来广州? 我猛的回过了头,吓了我一跳“噢,不是许冰”我喃喃到,不过声音真的是像 极了。 “不,谢谢!” 她呆若木鸡的站立在那,眼中充满对一个疯子的恐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