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司徒 唐生死了,不是被汽车撞死的,但是与车有关,唐生的车在马路上开的不快, 前面有保安的车护驾,唐生自己的车跟在后面,但是保安很快出了状况,在前面 的一辆水泥磙子车几次三番的抢道之后,保安们气愤了,仗着人多,他们加速到 水泥车前面,想给他来个下马威,将他别到便道收拾他,但是这个司机明显不够 分量,保安的车别他的时候他就往马路牙子冲过去了,让后硕大的水泥磙子就滚 下来了,后面跟着的车就倒霉了。 后面的车是唐生的,唐生平常都是带一两个小辣妹在车里的,自己开车的时 候很少,但是今天是来抢合同的,所以就没带女色,也算临死前做了件好事。 水泥磙子如陨石一样砸在唐生的车上,唐生一直为之自豪的车子被砸扁了, 无数水泥流出,将唐生的车子淹没,等交管部门来处理的时候,唐生已经和合同 一起化成了一块水泥饼,交管局的人在讨论是否有拿出尸体的必要,因为从任何 一个角度来说人都不可能活着了。闻讯赶来的司徒还算仁义,女强人的本色一览 无余,独自掌握大局,让所有的人安心听从他的调遣,用了一周时间,不仅将唐 生的尸体从水泥中弄出,还大张旗鼓的做了法事,送走了这个她爱过也恨过的前 夫。唐生的公司随着唐生的离去彻底陷入了瘫痪。原来跟随他的人恨自己有眼无 珠,拍桌子骂娘,原来和他有过恩怨的眉开眼笑,一出出人间喜剧相继出演。 阿冲等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司徒就站在他们面前。司徒忙完了葬礼的事 情想到他们的单位看看,毕竟夫妻一场,看到的却是阿冲的新公司,觉得很诧异。 你们这是?司徒不解的看着阿冲。 唐总不仗义,扣着我们的工资没发,我们没办法,想着借着以前的人脉再开 个公司自己做点生意,但是上周唐总带人来把合同都抢走了,我们现在真是竹篮 打水一场空了。阿冲无奈的摊开手。 人都不在了,又何必说这个呢。司徒幽幽的盯着远方,语气异常复杂,毕竟 夫妻一场,感情没了,但是人一死,又会回忆起从前的点滴。 上哪去了?抓起来了?阿冲很兴奋。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阿冲,你们从前和他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不会啊,上周他还带一帮人来抢合同,气势汹汹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可是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我从前也恨他,但是现在我 还不知道怎么才好,虽然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但是我还是有点愧疚,要是当时我 在场就好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谁在就能解决的事情,您又何必自责呢?阿冲劝 他。 小受似乎想起了什么,和苏三耳语了几句,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偌大的办 公室中只剩下阿冲和司徒,阿冲看了看表,对司徒说,我知道你最近经历了很多 事情,我们去吃个饭吧,顺便聊聊。 这顿饭吃了足有4 个小时,阿冲已经撑的吃不下任何东西了,而且是看见端 盘子的就想呕吐。对于司徒来说,一个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人渣的死并没有让她 有什么快乐的感觉,反而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阿冲对这种事情还是有过体会 的,这世界谁不是自私的呢,谁没做过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他人的事情呢。唐生 可以说是一个坏人,一个坏蛋,但是还罪不致死,老天爷的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 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是阿冲等人始料不及的。 司徒喝了不少酒,但是奇怪今天的状态还不错,没有东倒西歪,也没有呕吐, 阿冲感觉也不错,想再多聊会关于司徒和唐生的事情,所以也不忙走,俩人就这 么对着看着,心中好像都生了情愫,好在阿冲还克制得住,倒是司徒,拉着阿冲 的手就不松开了,双眼迷离,问阿冲,你说他的死和我有关系么? 当然没关系,又不是你杀了他,这是一起事故,是命运,你明白吗? 那你说怪谁?怪谁呢?司徒喃喃的说,如果我们不离婚他一定还活着。 炎总,您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现在你要做的 就是,比唐总活着的时候更好的活着。你们不是斗的死去活来的吗,你又何必为 了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呢,这一切都不怪你,真的都不怪你。 阿冲,你真好,谢谢你,来,干杯。 干杯。 阿冲你说我今天怎么喝都不醉啊,真挺奇怪的。 那就继续喝,喝到醉为止,一醉解千愁,来,炎总,干! 又过了两个小时。 阿冲,阿冲,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我没事,站得住,你怎么样炎总。 我还可以,酒就喝道这么多吧,我们回去吧。 好吧,二人说着,迷迷糊糊的起身,到了路上,两人也没商量去处,稀里糊 涂的上了一辆出租,等下车结账出来,才发现是一个迪厅的门口。 我们被司机忽悠了,阿冲有点小怒。 司徒却什么都知道一样,你也没告诉人家你要去哪儿啊。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我都有点迷糊了。 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儿啊。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我只知道我现在到哪儿了。既来之则安之,走吧炎总。 这是群魔乱舞的地方,阿冲想不到炎总到了这里了居然驾轻就熟,按说他们 这个岁数的人对蹦迪应该不是很感冒了,这个东西不能说太前卫,应该有点过时, 阿冲记得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还是疯狂的迷恋过一阵子的,迷恋这改编成舞曲的乱 七八糟的音乐,迷恋各种穿戴如外星人物一样的打扮,迷恋那些不知道是否真有 点本事的dj,迷恋这俯首皆是的高质量的美女,现在司徒带她到这里,他也不想 示弱,准备来一通狂蹦回家睡觉。 灯光迷离,打在舞动的阿冲和司徒身上,二人时而贴面而立,浑身乱颤,时 而臀部相接,左扭右旋,不一会便大汗淋漓。 二人喘着气,在墙角坐定,一人要了一杯饮料,司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 冲,怎么样,这迪吧不错吧。随便点,这片儿我平趟,点东西不花钱。 不是吧,我怎么不信啊。 不信你试试啊。 嘿,哥们,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我拿来。 路易十八,七千,您拍钱我就给您开。 废话,看看这儿是谁,你敢要钱?阿冲借着酒劲儿,指着司徒炎炎。同时斜 眼看司徒,不怀好意的想让他出丑,找个乐子。 没想到那个伙计看了司徒一眼,立马二话不说,将酒打开,递到二人身前说, 不好意思啊,没认出来,二位爷您慢用。 伙计走后,阿冲傻了,追着司徒问,也问不出所以然,好奇将自己的酒劲儿 全都消化了,觉得不甘心,阿冲就缠着司徒。 是不是现在都改出门付费了,一会我得从厕所走。 厕所在楼上,你别把胳膊摔折了。 那人怎么好像很怕你是的,他是你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或许那人怕你吧,被你吓住了也说不定,谁像你这么男人啊, 大吼大叫的,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阿冲一愣,这炎总说话怎么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定了定神,仔细打量着炎总。 炎总今天依旧是一身白领的套装,黑色的套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露出两个白边 儿,连纽扣看着都很有质感,双眼迷离,口中微微吐出香气,波浪的头发流过肩 膀,垂在胸前,怎么看都是白领丽人的标准装备,不禁摇头叹息到,漂亮,真漂 亮。 司徒的脸都红了,嘴上却不示弱,一拍阿冲的肩膀,道,走啊,小帅哥,去 你家坐会啊。 这么晚了,去也只能睡觉了,阿冲很实在的回答。 那就陪我睡觉,司徒的语言恢复了当领导的那种严厉,拉着阿冲起身,阿冲 很不适应,但是没办法,只能跟着走。 出租车上,阿冲突然问司徒,炎总,唐总的事儿,您把他忘了吧,那跟你无 光。 司徒哀怨的转过头,看着阿冲说,我刚忘了,你又提起来了。 阿冲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片刻对司机说,翠林小区,全速前进。 床上,阿冲家的床上,阿冲也不明白二人为什么就这个姿势躺在哪里了。良 久,阿冲说话了,炎总,我胳膊麻了,咱换一只行么。 不行,脸朝那边我睡不着。司徒这个时候成了小女人了,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往阿冲的怀里拱着。 炎总,就说唐总在的时候您喜欢这么枕着,可是现在人家去了天堂,您不能 还用这种姿势来怀念她啊,您换一个吧,我这胳膊受不了了。 好吧,那就换一个,来转过去,把屁股给我? 什么,阿冲很诧异,司徒一把推得他转过身去,然后将自己的头枕在阿冲的 屁股上,甜甜睡去,片刻,鼾声响起。 阿冲一动不动,气愤的想,我这都客串的什么人啊,转念又想,我要是有屁 就好了,非把她脑袋崩的飞起来。想着想着,阿冲也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阿冲叫渴,起身去找水,却发现司徒的脑袋已经转到了墙角,不知道 她这一晚上都是怎么转过来的,身子至少扭了二三百度,看到炎总穿戴整齐的职 业套装,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将一床被子打开,轻轻的压在炎总身上,自己滚到 自己的枕头边,侧过身子,看着发硬的下身,努力的顶墙。顶着顶着,一股暖流 流出全身,再次进入甜甜的梦乡。 早上醒来,司徒已经买好了早点,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身家庭主妇的衣 服穿上了,阿冲是被她拍屁股拍醒的,这感觉已经几十年没有了,如果往回追溯, 应该是他妈妈的专利,不过他妈妈现在嫁到国外成了老外的人,阿冲有时候就感 慨世事无常,恍惚中看到司徒的样子,阿冲不由得想起了妈妈,渐渐的眼睛湿润 了。 阿冲边吃早点,边看着司徒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拖地,就开始调笑,这边 儿,这边儿,沙发地下,桌子底下,有点眼力架没有,干不好扣你十块钱啊。 司徒只是笑,真的按照阿冲的指点大张旗鼓的干着,阿冲就有些不忍了。 别干了,大早晨的,我可没钱请您,来吃点吧,没人查卫生。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