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与白的相惜 “天圣学园……是这里吧?” 一面看着校门,伤华一面有些胆怯地向里面望着。 虽然这并非第一次来到巴比伦中心的都市,但毕竟事隔多年,伤华总觉得和这 里的过度繁华有些脱节。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竟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 此时距离放学已有一段时间了,看着一批又一批从校门走出来的学生,伤华努 力的寻找着遥夜的身影。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遥夜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是说好在校门口吗?”伤华不禁在心中产生如此的疑问,她再次拿出了遥 夜留给她的纸条。纸条上写的和她之前所确认的数十次都一样,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又在这里等了十分钟,遥夜依旧没有出现。此时放学的人潮已经开始减少了, 而原本火红色的夕阳也慢慢地向西方黯淡……连同伤华的心。 不知为何,当她感觉到遥夜不会出现时,自己竟感到有些失落,却不是因为不 能报仇。而是……一种期待后的失落。 每当想起来昨夜的事,伤华就不禁脸红心跳,想到遥夜的手温柔的抚着自己的 身体,不可思议的,自己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快,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小姐!你在等人吗?”当伤华差点沉入的回忆之中时,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的, 却是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伤华转身向着声音的来源,只见三个年约十七、八的少年正用令人厌恶的眼光 打量着自己。三个少年身穿着附近一所校风不大好且,被人称做“文凭专卖店”的 “涧一”高中的制服。但穿法却相当邋遢,所谓的那种自称“流行”的穿着。 “涧一”高中向来是恶名远播,据说是只要父母有钱有势,不论品行操守甚至 课业的优劣,一律都会给予毕业证书。而且涧一高中的学生还常常翘课至天圣学园 中滋事,虽然几乎都被光矢等人打了回去,但那些学生却似乎遗传到自己父母那种 政治家“不怕打,不怕骂,脸比钢板厚”的能力,总是会再次来犯。 但几乎是第一次来到这的伤华哪里会知道有这些人的存在?虽然惊逢几次家变, 但是她仍然有着人类难得的坏习惯“天真”与“善良”。因此根本不知道这群人事 怀着恶意接近自己。 “对不起!我是在等一个人,他叫遥夜。” 面对这些人的问题,伤华不疑有他的回答着。而这些小混混却彼此看对看了一 眼,嘴角露出贪婪的微笑。 “你是说遥夜啊?” “对!请问你们知道他在哪吗?” 一听到小混混们的语气,伤华便以为他们知道遥夜的下落。 “这个……”带头的小混混假装苦恼地说着。 “有什么困难吗?” “也不是困难啦!只是有点远,我看我们带你去好了。” 这些话当然是小混混们凭着政治家的血统胡诌出来的,但伤华却还是相信了。 “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劳烦你们。” “哪的话,为了大家服务是我们该做的。这句话是我爸爸常常告诫我的。” 这应该是某某具有流氓世家的政治人物在竞选时的标语,顺道一提,当那个人 选上时,他的确服务了许多当初贡献政治献金的商人。 “那我们赶快走吧!以免晚了他就走了。” “好,真的很谢谢你们。” 于是,伤华就像昨日一般,糊里糊涂地被带着走了。 四人(或一人加三只禽兽)不久便走到了平时鲜少有人的小巷子中。这里因为 几个工程围标事件之故,而被暂时封闭了,因此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三个小混混说完彼此窃笑着。 “请问……这里……啊!” 当伤华感到有些不对劲而问着时,其中一个混混突然从后方将她抓住! “怎么……唔……唔!”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伤华大声叫着,但随即因嘴 巴被另一个小混混塞住而无法出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们带你来当然是为了……这个啊!” 说完,第三个小混混将她的衣服剥了下来。从这三人合作无间的分工看来,恐 怕他们已不知做过了多少次这挡子事了。 “嘿嘿嘿……我快受不了了,这女孩还真是可爱啊!”抓着伤华的混混用着下 流的语气说着。 “别急着要搞!先要对他好一点……” 一面发出阴笑,带头的混混一面慢慢地将伤华内衣褪了下来,露出了形状美好 的乳房。只见那对美如白玉的双乳正因伤华急促地呼吸而规律的动着,小混混们不 禁看的入神。 “呵呵呵……这小妞身材还真不错,尤其是这对奶子……” “呜……” 当小混混的手想伸向她胸前时,伤华极力地抵抗着。但因手、脚、口都被困住 了,因而无计可施。只能认凭小混混们在其上恣意柔捏,不同于遥夜温柔的手力, 小混混们笨拙且粗鲁地玩弄着伤华的胸部,使得伤华流下了泪来。 “你们看,她因我高超的技巧感动到哭了呢!” “那接下来就可以……” 一面说着这种不知廉耻加自以为是的话,小混混们准备开始进行第二步行动。 带头的停止了对胸部的动作,而转往裙下的三角地带进攻。 “呜!呜……”当伤华感觉到有种异样的物体正隔着内裤地布料磨擦时,伤华 不禁全身僵硬了起来,想大叫却苦于口被塞住,只能发出“呜”的呼喊声。 “看来她也很兴奋呢!” 面对这种问题,伤华用力的摇着头。但小混混们哪会在意?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人们对于他人的表现开始喜欢自行曲解,政治家会 将人民为了自己而抗议的事说成是敌方的阴谋,记者会将受访者的意见经过剪接后 当成耸动的标题。总而言之,诸如此类的余毒,使这种人数越来越多。 “可以做了没?我已经忍不住了!” “好吧,但这女孩是我找到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用嘴巴就好了。” “那我只好将就一点用屁眼了。” 三人将完全伤华当成了带宰的羊似的(应该更严重),正在讨论着谁该使用什 么地方。但除了伤华外,谁也没发现不远出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讨论好你们要被切掉哪里了吗?” “谁!谁在那里?” “带着死亡邀请函的优良学生。” 这句带有黑色的笑话完全不令在场的人想笑,混混们开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 惧。 “这、这……你会来这,莫不成是想分一杯吧?” “是想要分……但是我要全部!” 说完,从背后抓住伤华的混混只觉眼前彷佛有三道微光一闪,随即眼前一黑, 当他反应过来时,双眼早已被刺瞎了。 “啊……我的眼睛!” “抱歉,刺不到屁眼,因此只好刺双眼了。” “操你他妈的……” 另一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见到自己的同伴被刺瞎了,于是便破口大骂。其语句 之难听,实在无法入耳。 “你是……嘴巴!” 遥夜举手又是数根针刺向那位说要嘴巴的人。只听得一声惨叫后,小混混的嘴 巴上便刺满了针,几十根针深深刺入了混混的嘴中,使他连说话都不行了。 “只剩下你了。” 当遥夜看向最后一位混混时,他紧张的地将原本呆立旁的伤华抓到自己身前, 当作挡箭牌。 “放了我!否则她就死定了。” “哎!真是伤脑筋呢!这样我只能杀你的同伴泄愤了。” 好像等着看好戏似的,当遥夜说完这句话后,另外两个已经受到惩罚的混混竟 然闹起了内哄。双眼刺瞎地将手乱挥,而满嘴是针的也开始与带头的争斗着,三人 都想有伤华这个挡箭牌。 “笨蛋!不要抢……啊!” 才刚刚躲开了一个人的抢夺,伤华却又被另一个人抢走。而遥夜看准了时机, 一排针飞了出去,登时将带头的混混的那话儿废了。 “这下你们应该够了吧?” 看着痛的倒在地上的混混,遥夜仍然微笑地说着。他毫无顾忌地走到伤华的面 前,并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他身上。 “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 那位带头的混混用着仅剩的力气骂着,他心中甚至已经开始计划要如何叫他那 个当“清廉”政治家的父亲用黑道的力量报复,但他不知在十秒后自己必定会为了 说出这句话后悔。 “啊!我都忘了!你们最爱报仇了,因此……永别了。” 说完,又是三根针刺入脑中将三人一击毙命。当三人死后,遥夜才转向伤华。 “没事吧?” “遥夜……对不起……把你给我的衣服……” 伤华不怪遥夜的迟到,却因衣服弄破而开始哭了起来。看着如此无邪的伤华, 遥夜竟然有些呆住了,但随即恢复的以往的神态。他难得地温柔的摸着伤华的头, 像是慰抚她似的。 “好啦!别哭了,衣服再买就有了。” “可是……可是……呜!” 当伤华还在悲伤的诉说着同时,遥夜竟突然用吻封住了伤华的话。但并不是向 昨晚一般的深吻,而是不同于以往的浅浅一吻,但却似乎有着更令伤华心跳的因素。 “走了。” 当遥夜的唇离去后,遥夜只简单的说了这句话。 “嗯。” 而伤华也真的停止了哭泣,披着遥夜的外衣,在遥夜意外的温柔之下,离开了 这令人厌恶之地。 “请问……这样可以吗?” 伤华从换衣间胆怯地走了出来问着。她被遥夜带着,来到了一家所谓的“高级 服饰店”中,又立刻被遥夜半逼着穿上了自己选的服饰。 “嗯,还差一点。试试这件。” “这件……真的好吗?” 并不是因这件衣服不漂亮,而是因为价格实在贵的有些离谱,这几乎是等于伤 华当年家中好几个月的收入了。当然,这对遥夜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遥夜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伤华也只好将那件贵到不敢想像的衣 服拿进了试穿间中。 “咦──!这是……” “怎么了吗?” “啊!不……没事……” 看着手中的衣服,伤华不禁呆住了。那竟然是一件晚礼服,大致上是以蕾丝及 丝质的纱为主体,配以银线作的边、白色天鹅绒制的羽毛搭配在裙摆,如此精心地 制作便可看出其价值了。但更令伤华吃惊的,却是衣服整个的剪裁,紧身且大胆的 线条强调着身体的曲线,而肩上则有连着白色的袖衣,发出恋物癖者喜好的珐琅质 光泽。 虽然伤华一生从没想过要穿上多漂亮的衣服,但此刻见到如此美丽的衣服,她 内心中属于女孩的那份思想在在都催促着她穿上。 “这样……可以吗?” 好不容易将整套衣服穿戴整齐,伤华战战兢兢的走出了试穿间,有些见腆地看 着遥夜。此时竟不自觉地,期待着遥夜的赞美。 “嗯──还差一点点,把这个戴上。” 说着,遥夜走到了伤华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拨起了她的秀发,将一条发亮的项 练戴在她的颈上。那是一个闪耀着白银色光芒的十字架,上面镶着数粒大小相等的 宝石,看来恐怕不只几十万的价值。 “这样就完美了。” 将伤华转身对着镜子,伤华一时之间还无法会意到,镜中人竟然是自己。这几 年来自己从未想过什么打扮,对自己而言,能够活着就不错了。更别说是像一般的 同年龄女孩一样,化妆、买衣服之类的事。 “这个是……我?”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珠宝以及衣服,不过是用来旁衬的道具罢了。若没有值 得去装饰的美丽与善良,即使如繁星般闪烁的宝石,也无法显现出光辉。” 从后方将伤华抱住,遥夜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着。 伤华害羞地将头低了下来,不敢让遥夜见到镜中自己早已泛红的双颊。这是她 生平第一次听到有除了父亲以外的异性说自己美丽,只觉心中甜甜的,好不受用。 “好了,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 “嗯?要去哪?” “找你的仇人报仇。” “可是穿这样……” “就必须穿这样才行啊。” 遥夜说着附完了帐便将伤华带到了外头,此时,已有一辆高级的黑色礼车等在 那里。再伤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遥夜已经她带入了车中。 “请问……要去哪里?” “我不是说了吗?找你的仇人报仇。” 说着,遥夜拿出一张不知如何取得的邀请函,递给了伤华。 “这是……” “炳南将在今天于‘拉克西斯’中开一个宴会,似乎是为了将要从政一事,会 中几乎都邀请了知名的政客,以及一些官员出席。若要杀他,在那里最好,也不怕 伤到无辜的人。” “拉克西斯”在希腊神话中是命运三女神的二姐,而在这里则是一间极为高级 的饭店。几乎所有外国贵宾都会被招待在这家饭店中,顺道一提,这里有与莲心的 “伊甸园”合作。 车子大约开了时多分钟便到达了拉克西斯,伤华在遥夜的催促之下而下了车。 “现在起你要当我的女伴。” “嗯?” “就是当我的情人,这样子才好掩人耳目。” 一时之间会错意的伤华不禁羞红了脸,但心中其实多么的希望这不是假装的, 而是真实的情况。 “走吧。” 说着,便走到了宴会的入口处。此时,一个身穿侍者服装的高大男子挡住了两 人。 “有事吗?” “麻烦请出示证明。” “应该是这个吧。” 说着,遥夜将邀请函交给了侍者,只见侍者脸上原本略带不屑的表情竟转成了 讶异,之后又随即变做了满脸奉承的笑容,这样快速的变化几乎可媲美议员了。 “您是圣月先生派来的?” “应该算是吧。” “希望您们今日能玩的愉快。” “谢谢,我想应该会的。” 此时的侍者当然不知道,遥夜所谓的“愉快”指的是什么。但可确定的,他一 定会后悔自己有说过这句话。 两人在通过了侍者的盘问后,便来到了大厅中。 “哇──”看着场中的布置,伤华忍不住“哇”地叫了出来,场中某些一些自 以为雍容华贵的“贵妇”们都不住对她报已失礼的眼光。 “怎么了?没见过‘上流社会’的‘低级宴会’吗?” “这是当然的啊!” 别说是上流社会了,伤华连个正式的舞会都没有参加过。因此见到如此盛大的 规模,不禁目瞪口呆,但随即感觉到许多自以为高雅的人们投以低俗的眼光,因而 连忙收起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人……在哪?” “你是说炳南?他应该会在宴会正式开始后才到。” 虽然说主办人理应比客人早到,但根据“上流社会”的不成文法规定,主办者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权势,往往会比来宾还晚出席,藉以表示自己的重要性。 “你先去那里坐着吧,离宴会开始还要十多分钟。” “嗯……” 虽然不愿在这场合之下离开遥夜太远,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而 遥夜则像是一个有模有样的贵族似的,频频与见面的人们寒喧了几句。看着遥夜那 种与一群群达官显贵用着神色自若的态度对谈时,伤华竟不由的看傻了眼。那种略 带高傲却不失气质的神态,是远远超越了在场中带着人皮面具的野兽们的。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突然,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拿着酒杯对伤华打着招呼。这位青年看来也和 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是出自显赫之家的败家子,从他带着微笑的脸上可看出,他 轻薄的个性。 “没有。” 大概是因为伤华的人生历练并不足,加上个性极度的天真善良之故,她丝毫没 有疑虑了回答了他的问题。于是这位青年便大剌剌的坐到了伤华的身旁。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面对青年突如起来的问题,伤华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摇了摇头。 “应该有吧,好像是什么舞会上……” “我没参加过其他的舞会。” “不会吧,一定有的,你仔细想想。” 伤华此时还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搭讪”,而且还是手法极为拙劣的陈腔滥调。 因此还真的如他所言,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但如何也想不出自己曾参加过任何的舞 会。 “有吧?你想起来了吗,我叫‘沁伟’啊!” 他不死心的逼问着伤华。但又怎么能叫她想出这从未发生的记忆? “对不起,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说完,伤华为了逃避沁伟的死缠烂打,于是起身便想离去。但谁知沁伟却还是 不要脸的拉住了伤华的手。 “等一下嘛!不记得的话我可以让你恢复啊!” 说完,沁伟露出了无赖般的笑容对着伤华,使伤华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此时,边露出低级笑容的沁伟已经将手慢慢的伸到伤华身上想搂着她。 “不要!” 一面大叫一声,伤华一面反手拍了沁伟一巴掌。因为伤华的掌力小,速度又慢, 沁伟只是吓了一跳,而将酒杯中的酒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这女人!这可是我妈买给我的高级礼服耶!” 像是吃定了伤华脸皮薄似的,沁伟突然放大音量,料想伤华必定会胆怯。 “……对不起。” “不管!这下你非得要陪喝杯酒不可!” 说着,沁伟一边将自己刚刚喝过的酒硬逼着伤华喝下。 “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喝才好。” 一边窃笑着,沁伟已经开始计划着灌醉伤华之后的事。自从他晓得运用特权至 今,已不知用了多少次这种低级的技俩得逞。而每个想诉诸法律的被害者,却苦于 沁伟之父的权势,而只能含冤。 “拜托!不要这样!” “是你先弄脏我的衣服的喔!现在怎么能……啊!” 只听“碰”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以及无数玻璃碎片散落后,沁伟头上冒出鲜红 的血液。 “啊……!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妈妈……!” “吵死人了!” 只见遥夜站在后方,一面说着,一面又用只剩握柄状的玻璃酒瓶敲昏了沁伟。 “遥夜!” “怎么我一不在你就会被这种东西盯上?” “对不起……” 虽然遥夜的用词像是责备,可是语气上倒像是“真拿你没办法”一般,尽管如 此,伤华却像是下意识的反应般的道歉着。 “不用道歉,也不是你的错。” 一面说着,一面将沁伟的尸体(?)安置在沙发上,并对被刚刚的事件吸引注 意力的人以“他喝醉了”为解释。 “真是抱歉,我一直惹麻烦……”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一直道歉!而且……你越惹来这种人就代表着你越有 魅力,也就等于我越有面子。” “为什么?”对于遥夜的歪理,伤华不解的问着。 “因为……你是‘我的’。” 这句话是小小声的在她耳旁细诉着,伤华顿时满脸通红,手忙脚乱了起来。 “我、我、我……” “他来了!” 突然,遥夜指着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T.S2000·改),只 见从车中缓缓走下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脸上泛着高傲的微笑,微胖的身材及15 5公分的矮个子颇令人印象深刻,但最令人“无法注目”的,还是他那油亮的“头 皮”,在光线充足时,还隐隐散发着像蟑螂壳一般的恶心光泽。 “炳……南!” 看见了使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伤华不禁登时一阵气闷,想大叫却又有一 股悲伤哽在喉咙中无法喊出,只能忍着悲苦及怒气地颤抖着。 “再过一下你就不会这样了。” 发觉到了伤华的异样,遥夜轻轻的将手放在她颤抖的香肩上。感觉到了遥夜手 心传来的温暖后,伤华才渐渐地将情绪平复了下来。 只见炳南明明已经迟到了,但还一边接受大家虚假的掌声,一边慢条斯理地走 到台上。 “很高兴各位莅临敝人的宴会,相信来此的人都是一群有知识内涵的高阶层分 子,也相信大家既然来此了,也必定是认可敝人我对于慈善及教育各分面的努力, 而……”(大约十分钟的废话,详情请自行参阅各校校长及家长会长的致词。) “那么!请大家自行享受我所准备得食物了!” 好不容易,炳南的长篇谎话终于结束了。而众宾客也开始了真正虚假的宴会。 会场到处都是什么“你就是某某某啊?”“久仰大名”“请多指教”诸如此类 的客套话不断从各个宾客嘴中说出,乾脆拿个录音机录起来还比较省事。 当然,会场中的女性们也多半聚集在一起,开始讨论着彼此的装饰花了多少钱, 请了哪些设计师来做的。整个会场被一种过度奢华糜烂的气息淹没。 而在现场的遥夜则是很自在的见招拆招,彷佛是见多了这种场面似的。就连接 二连三邀他做舞伴的数位女士,他也用很有礼貌的方式轻易回绝了。他装做很自然 的,慢慢走近来正在和几位来宾说话的炳南。 “你好!” “……你好。” 看着这位自己从未见过的少年,炳南依旧用着习惯性的礼貌回答着他的招呼, 但还是难掩心中的疑虑。 而见到面露疑惑的炳南,遥夜只是微微的一笑,随即开始解释。 “我是代表无法出席的圣月先生而来的。” “喔!幸会幸会!”炳南用着相当惊讶的语气说着。 说起圣月,他可是当今世上最有权力的人了,光现金类财产初步估计就远超全 世界(包括宇宙殖民)人民的数十年的总收入了。再加上他在政治上虽处于不输于 任何国际组织的状态,但事实上,任何政治经济的大事,几乎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一个小广告:关于圣月的事迹,请参阅神剑遥想本传) 这样恐怖的一个人(?),竟然会派代表出席这个小小的宴会。光是这点,就 令炳南欣喜若狂了。 “不知圣月先生是否有任何对小人的意见?” “真是卑微的语词啊!难道你就只有如此?” “不不不!这样恭敬的话,小人只会用以对圣月先生说,毕竟我与他是天差地 远的。” 看着炳南不住的阿谀奉承,遥夜并不加以阻止,只当他是耍猴戏一般。 “圣月先生叫我告诉你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说到这,遥夜却止住了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炳南四周的宾客及两位秘书,似 乎不方便说。 “我有事要和这位先生谈,请大家自便吧。” 众人听见了主人如此说,也很识相的离去了,毕竟在场谁也不会笨到去得罪圣 月。 此时,在这周围只剩了遥夜与炳南二人,连炳南的秘书也被支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 “圣月先生说,最近有人会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 “是。而且……算了,我不该如此说。这样太失礼了。” 像是吊人胃口一般,遥夜又突然不说了。 “等一下、等一下!决不会失礼,圣月先生说的话,小人自当谨为戒记。” “……好吧,我就说吧。圣月先生有说,将会对你不利的人,应就是离你极近 的人。” “这、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了这个消息,炳南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似的,顿时呆立五秒。一个人一旦事 业大了,难免会容易疑心生暗鬼,而如今的炳南即是如此,他早怀疑了自己的秘书 将陷害自己,虽然想解决掉他,却苦于太多把柄在他手中了。 “你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问题。” 说完,遥夜便留下兀自惊愕中的炳南,迳自离开了。 当遥夜离去后,两个秘书殷勤的跑来。 “老板,您没事……” “滚开!让我静一静!” 说着,用力的推开了秘书,炳南便向贵宾休息室走去。 “你去哪了?” 因为遥夜方才的突然消失,伤华见到他便担心的问着。不知为何,伤华彷佛像 是一只弱小的雏鸟似的,一刻也离不开遥夜。 “没什么,只是将这出戏带的更完美。” “戏?” 遥夜不再回答,只是带着阴冷的微笑,默默地看着前方的台子。 “差不多该开始了。” “嗯?” 正当伤华不解的看着遥夜,突然,台上跑出了一位女性主持人,她用着廉价的 微笑对着众人说:“各位来宾久等了!现在开始今晚的重头戏。” 当女人用着流畅的话语将台词说完后,四周的灯光变暗了,从台上冒出了一个 大型的雷射光幕。而炳南也暂时调适好了心情,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 “现在位各位介绍今晚的主角,人称‘企业界的慈善家’、‘为了教育而努力 的商人’——炳南先生!” 面对这种不要脸的形容词,炳然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接受大家的掌声。 随后,雷射光幕便开始播放着“炳南多努力工作”、“炳南受过多少奖项”以 及“他多么地为了教育付出”之类寡廉嫌耻的形容词及影像。 “那么现在请炳南先生上台说几句话!” 完全和当初预演的相同,全息影像依然播放着,而炳南慢慢地走到了台上,向 大家行了个礼。 “这个……我今天能有今日,除了感谢那时曾经提拔我的人,还有尤其要感谢 我大学时的老师……”(剩下的自行参阅各总统当选人致词^_^) “好戏要开始了。” 遥夜突然说出了这句话,只见当他将自己六岁如何帮助老人过马路之事说完后, 就在正要说自己七岁时为了无家可归的老人而几乎用尽了心血前,全场突然开始了 骚动。 “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 “不会吧!” 全场因为正播放着的影像而起了极大的骚动。只见影像中放的不是他抱起小孩 的画面,而是他抱起数个女人的春宫图;不是他将钱捐给穷人的画面,而是他将贿 款交给政治家的画面。 “这、这、这……到底是谁做这种事。” 看着这幕的炳南不禁呆住了,他抱着头跪在地上。而遥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下 离他最近的位置。 “我不是说了吗?想想谁离你最近。” 遥夜的话宛如恶魔的呢喃似的,字字都痛击着炳南的理智。此时,两个秘书好 不容易挤过了人群来到了炳南的身边。 “老板……您……” “是你们……” “啊?” “一定是你们!把我的事都抖了出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钱吧?而 你……我知道了!你和我老婆……我懂了……我知道……” 炳南一边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一面大喊着,但随即被推开来。 “你不要总是迁怒别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也不想想……” 也被逼急的秘书,因为长久下的压力,今日一次爆发出来,而开始互相自暴丑 闻。 远远的看着这三人丑态的伤华,竟然一点复仇的快感也没有,反之,她却对世 间的丑恶感到极度心寒。此时,一只温柔的手掌再次挽住了纤细的腰。 “还要杀他吗?” “不……这样……够了。” “不愧是我的女人。” “啊?” 此时,雷射光幕的影像还在放映当中,而三人几乎已经扭打成了一片。此时, 台下又开始有了新的骚动。 只见雷射光幕上显示已经放到了最后一张,而上面不是影像,而是几行字: “以上诸事,纯属虚构,开个小玩笑,无伤大雅”,后面还有圣月的属名。 对于这个极度恶劣的玩笑,在场没一个笑得出来……除了已经崩溃的炳南及两 位秘书。 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而遥夜早已带着伤华离去了。 “真的很谢谢你。” 回到了边境后的闹区中,伤华一边流着泪一边对遥夜说着。因为这事地完成, 也意味着两人的离散。 “你未来想如何?” “我也不知道,但……也许会离开这里吧……这里有太多伤心的事物了。” 虽然极想听到遥夜慰留的话,但伤华却认为自己一定无法跟在遥夜的身边。而 早已对此死心。 她说完便转身打算忍痛离去。 但就在此时,一双既温柔又冷酷的手从后方抱住了她。并略带粗暴的揉着她的 胸部。灼热的呼吸声在伤华耳根旁吹拂着。使伤华不禁开始娇喘。 “啊……啊……!” “有一件事你不要搞错了!” 遥夜突然有些激动地在伤华耳边细诉着。 “什……么……事……啊!” “你已经是属于我的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知道吗?” 像是个占有着玩具的小孩,遥夜完完全全地将伤华玩弄在自己手中。 “……是!” 伤华高兴的回答着,这是第一次……当自己被限制成为某人所拥有时,会感到 如此的甜蜜。彷佛,被一种幸福所包围着,她心中不禁祈祷着—— “永远属于他,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遥夜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这点,伤华其实根本搞不清楚,但至少可以知道的…… 自己爱上了这个既暴力又冷酷……但却又有着高雅以及温柔的人。 纯黑的夜,与纯白的昼。两人之间的奇妙羁绊,在这矛盾的都市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