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 憔悴。”简洁、流畅的旋律,美丽平实的歌词。这首歌又带我回到了高三。还是 我们四个人,赵衍、徐子、昭君和我。那时的每一天都很相似。老师在为我们到 计时。自己在为命运的天平上属于自己的一侧加砝码。一本本的参考书,一摞摞 的卷子,一张张埋在书堆里偶而抬起头来一片茫燃的脸。命运之神在七月的关口 等着我们。而我们则用书笔搭建通往大学的阶梯。于是,我们忘了周围、忽略了 自己。 在那个平平常常的下午,赵衍背了一把吉他回来。在那个我们四人租来的宽 敞但很凌乱的一楼客厅里,歌声响了起来。“带着点流浪的喜悦,我就这样一去 不回。没有谁暗示年少的我,那想家的苦涩滋味。”赵衍来自千里之外内蒙呼盟 的一个小镇,在我们学校借读。于是我们四人相识。赵衍告诉我这首歌名叫《青 春》。青春,多么美丽的词语。可高三时的我们无暇去体会,只是偶尔抬头看见 窗外一枯一荣的小草和有着略苦香味的丁香时,才会感叹一下生命的美丽和天空 的湛蓝。而哪天,这首《青春》把我从书山题海里唤醒了。“每一片金黄的落霞, 我都想去紧紧依偎。每一颗透明的露珠,洗去我沉淀的伤悲。”我的感觉同那颤 动的六弦一起,吟唱着青春的旋律,体会青春的节奏。在那个房间里,青春的歌 声载着我们的心和感受流淌。 高三下学期,我们又租了一间平房。刚开学时,房子冷得像冰窖。我们想尽 了各种办法取暖,买了一个电热炉、一个热水器。但也没忘记为录音机和音箱拥 挤的书桌上找一个地方。“在那遥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洋溢着眩目 的光华,像一个美丽童话。”这首歌给这个挡不住风的小屋带来了一丝暖意。很 多次,当干电池没电了的时候,我们就把它们放在炉子上面烤。有时烤过头了, 里面黑色、发烫的液体流了出来。侥幸烤好的电池放到机子里音量大得让音箱发 颤。我们把这叫做“煎电池”,徐子还说要申请专利。我们把不能久经“烤”验 的电池放在书桌前面,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当这个可爱、整齐的队伍排满两排 的时候,七月来了。赵衍要回内蒙参加高考。走前,我们四个人和其他几个同学 为赵衍饯行。在那个常去的小饭馆里。当众人举杯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在亲 如弟兄的同学远去的时候,我们也会选择忧伤。“梦里的天空很大,我就躺在你 睫毛下。梦里的日子很多,我却想要回家。”在空旷的街上,我唱起来,青春的 旋律在清清的月色下流淌着。赵衍在低低的和着。“在那片青色的山坡,我要埋 下我所有的歌。等待着有一天,他们在世间传说。” 七月终于过去了,从那个在风雨中有些飘摇的小屋里走出的我们各自都有了 新的起点。我和昭君考到了吉林,徐子在长春。正如短暂而美丽的青春总会留下 一点缺憾,来的时候,只顾匆匆的走。无暇顾及路边的景色。蓦然回首时发现, 走过的路不仅有一行脚印,还有这首歌。上大学后,我买了一把吉他,学唱的第 一首歌就是《青春》。尽管十指在六弦上的舞动还有写笨拙,可我却无限投入地 吟唱。我知道我唱的是四个人的歌。“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 流逝的风,流逝的梦,流逝的年年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