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微尘 作者:rainbow 当唯一的琴弦断裂之后,最后的音符在天宇间渐渐远去。 ——题记 为何有二月,为何一月完了不是三月,为何,在这样的时节邂逅你。还不到桃 花盛开的季节,还不到燕子飞回的日子,就在这二月,你,飘然而去。二月的天是 凄的,二月的风是紧的,二月的斜阳,还是有的。斜阳,想斜阳下古道边伊人不再 , 想斜阳下大川畔伊人不再,想斜阳下芳汀上伊人不再。不再。于是便用余下的十一 个月,想念一个人,想念成天边的虹,然后静默,微笑;等待雨过天晴,然后忘却。 离开虹的日子里,我一直不愿提笔。或许是在逃避些什么,我总害怕笔端泻出 的沉重思念和悲伤让自己无力自拔。于是我更愿意寥地走过有秋的梧桐夹道的石径, 只任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是入大学的近两年了,心上的这段日子变成了匹编织粗糙的布了,抚摸过去, 涩涩的,总是有几根乱了经纬。其实也没有太多什么,只是少却了大欢喜大悲哀。 在这段日子里,我热爱足球,投身其中于我归纳于有关生命的宣泄与激昂。不过之 后,我的话就更少了。这样的感觉相似于走出通宵的海格拉斯,在空旷的街上瞥见 泛白天色的空虚与迷茫。 于是有人说,从我的眼中看得出忧郁。 是雪儿说的,之前我们还很陌生。她在同一个学校,音乐系。后来的几天,我 们成了朋友;再后来,又远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人生道上总是有太多的邂逅分离。 不过也许孤单的人,总会把生命中出现的某些人,记得很牢,或着说不过总有一些 人,会在你的脑海中藏得很深,忘也忘掉。 我一直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然而即使现在,若上天再给我一个再来一次 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分开,也许就是性格使然,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去不愿回头, 宁愿沿着错误走下去。 虹是我苦恋多年的女孩,最初是在参加电视台的节目后认识的。那时,我高二, 她初三,在同一所学校,但这是后来才发现的。节目结束后,我们一班人到厦大的 麦当劳狂吃了一顿,然后做鸟兽散。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同路,于是我便不怀好意 的邀请她散步回学校。路上我们便开始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于我则是名副其实 的胡扯。那时她忽然提到了我班里的一个同学P.她告诉我说小P 的文章写得很好。 不会吧,我夸张的告诉她,上次阿P 追求初中的一个女孩子,情书还是俺帮写的啊。 当然我没说作为回报P 请了我一个月的麦当劳汉堡。 这时候我发现虹的表情有点不对了,我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些什么。那时我敏 感地感觉虹就是P 追求的女孩。后来我自愿请了阿P 一个月的阿诗玛,那是后话。 路上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文学。我们的学校是所理科特色学校,学校文学气氛 的寥落是两人渐生知己投缘的感觉。聊下去,我们发现大家都喜欢魏晋风骨,喜欢 晚唐诗,喜欢无印良品,喜欢余光中。一个夜,一段路,使两人成了相互了解但不 熟悉的朋友,我愿意归结于缘。 后来的日子里,我们选择了通信。也许是因为毕竟在不同的年级中,在一起的 时间很少,也许是在信中我们可以交谈得更加舒缓更加真实。在他人眼中这也许错 愕惊奇,但对我而言,在整个秋的萧萧的夜,阅读她的来信,寒冷的日子,于是拥 有一点温暖的感觉。真的现在无法想象当时怎么会后那么多的话题,也许是因为那 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好奇的眼中世界总是很多姿多彩,也许那时我们都是为赋新词 强说愁的年龄,岁月的点点滴滴总是勾起心中无尽的遐想。 我还记得,她曾经幽幽地说,我有些懂她,但不是全部。我也曾在后来的几年 中反复的咀嚼着句话。也许不过是虹一时的感动,但对我却成了一个永远慰藉的借 口和永远未解的谜。 为了接下去故事的顺利发展,我有必要介绍一下故事的背景情况,介绍一下我 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滨海的中学。 上了大学后我就很少回去了。但是心中,总会留下对它的深刻印象,因为毕竟 我高中的三年,我青春最末的那些年头,都是在这里升腾和沉淀的啊。每次我踏上 中学的草地,或是在教学楼顶点上根烟,望着夜的海的时候,我脑海中总会浮现出 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心中便涌现出无尽的懊悔与悲伤。 我是在中考失利后被发配来这的,但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一个小学校。 相比于我的初中,这学校就象个温馨的后花园。我的初中是在一所百年老校中度过 的。过于凝重的历史使我相信我在那什么都不下。 高中是在一所乡间中学的基础上由市政府和厦大联合的,所以学校的硬件不错, 但是很快的我就发现这里除了一般学校的规章之外,还纯在着另外的地下秩序。也 就是——如果你不对别人没有威慑力,你就会挨打。在虹出现前我在学校的一年中, 我逐渐适应了这种秩序。 在学校里我有一批可以相互照应的同学,人数不多但是个个能打。那时高中对 纪律并不是抓得太严,因为我的学习还好,所以我就能在上课的时间里窝在宿舍或 者出去打群架。当然旷课太多还是产生了一些不良影响,我进高中开始的班长职位 被撤,作为安慰老师还是封了我一个副班长,当然是什么事情都不干,连班委会开 会都不需要去的那种。那时候还出了个笑话,我被选举成校团委的组织委员,末了 我才发现自己还不是团员。直至今天我还是没有加入共青团,可以说是我生活中比 较遗憾的一件事情。 在一个小学校,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就能做到比较优秀;同样的,一个优秀的女 孩在学校也便显得鹤立鸡群。 虹是杭州人。常言道江南多佳丽,我更是认为虹便聚着江南的柳的灵气,聚着 苏堤、白堤的纤细。虹的美是一种婉约,是属于小家碧玉的,是属于那个雨后蝉声 如雨的小巷的,是属于那个著名的三潭映月的晕的。 那时追求虹的男孩子有多少我并没有统计,我记得在认识虹的那天晚上我送虹 回宿舍后就有两个男生拦住了我。打架固然不是什么大事,能够为喜欢的人打架则 是一种幸福。然而重要的是我必须保持在虹心中的知书达理的君子形象,而君子一 向是不屑于动手的。通过老师和一些同学,我解决过几次这样的问题而没有让事态 扩大。毕竟,为一个不是女朋友的女孩而大打出手并不是一件过于理直气壮的事情。 我沉迷于与虹的通信的日子里,转眼便是中秋。那个秋天的风有些温暖和暧昧 的味道。 唯一让我感到有些不快的是虹很害怕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和我的熟悉程度。如果 在路上相遇时我和她不都是一人,她绝不会和我打招呼,甚至不允许我眼睛的一个 凝视。这种情况延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并在更加长的时间里蕴含了深刻的意思。 但是当时,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欢和这个女孩在一起,能够和她的心产生交集。 我忘了认识她当天师兄告诉我的一句话,你们就象是两条相交的直线,邂逅分离, 然后渐渐远去。 师兄是强烈反对我和虹交往的第一人。他很简单地认为我在心中把目标定得太 高,与到达结果的喜悦相比,终于发现理想和目标的距离所带来的失望与疲惫会更 大。 我尝试证明师兄是错的。师兄原来有个很要好的女友,一年前去了澳洲,曾经 的山盟海誓便成了水中月般虚渺,于是师兄便绝对的怀疑爱情。他曾经断言过许多 分离,结果大都不谋而合。但愿这次,是师兄错。 我的错误发生在十月。 之前的一切还是很美的…… 十月九号,虹的生日,我送了一本书。我平时送礼物之所以选择书的原因在于 我可以先翻阅一遍再将它送出,但是这一次是例外。我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读了那 本《傅雷家书》,将我以为好的段落标上,并附上我的随感。书的封面是那雪一样 的白,上面是工笔画的鹅毛笔,素而大气。那次选书花了我很长时间,终于见到这 封面,我便知道,是它了。虹很喜欢,我知道她被我的用心感动了。 十月十八,我的生日,虹送我一只卡通的布狗。直到现在,那只小狗还静静地 伏在我书桌的一角,我似乎很久没给它洗澡了,但还是放着吧。虹送的东西,我都 是喜欢的,但那晚在我家的Party 虹还是没来。我便抽空到了学校,给虹带了一小 块蛋糕,告诉她我还得回去。 我想,虹会感动的。 十月二十三日,我同四人在宿舍楼顶殴打了低年级的一个宿舍。原因与爱情和 虹无关。 学生告到学校和派出所,之后开除一人,处分三人,我则是留校查看,那个宿 舍一名学生转学。我与虹提出断交,虹一言未发,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故事到这里已经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故事到这里已经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但我还不想走…… 在之后的一年半中,我有几次看到虹。有时是惊鸿一瞥,而或是擦肩而过,不 过是擦肩而过,好似彼此从未相识。依旧是那袭藕色衣裙,依旧是那清水挂面的长 发,却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隐痛。 为什么我会提出和虹分开,在许多年后自己还是个不确定的答案。我问自己, 是因为将虹看得太重,害怕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破坏了我的形象,还是那时不过是 想让自己显得更加伤感与凄凉? 我断然离开了原来熟悉的那个群体,我和学校的唯一联系只剩下宿舍的那张床 位。之后,我游荡在厦门的各种酒吧,不打架,不说话,只是喝酒。我胃痛不敢喝 啤酒,90年的张裕和蓝色诱惑成了我的最爱。蓝色诱惑是种鸡尾酒,1/5 的Tony加 上4/5 的Blue Pole ,那种蓝是决情而哀怨的,深沉得就像是情人的眼睛。喝葡萄 酒则是把玩着杯缘留下的那抹血红,俗称情人的眼泪。也许每一滴眼泪,都是一个 故事。 我的1998年没有故事。 我的1999年没有故事,直到遇到了颖。 颖是我在一次竞赛培训上认识的。那时候我的生物狂差,快会考了,老师居然 让我参加学校的生物奥赛培训。我也不指望你拿什么奖,就希望你会考能过,我的 老师在第一次课后认真的对我说。一星期后我参加了厦门赛区的竞赛,第三。于是 我来到了厦大。现在想来,在厦大的一个月是我生命中读书最多的一次。 颖长得很可爱,不是特别外向,但是偶尔的微笑我都能感到一阵的晕旋。那个 月里我确认自己忘了虹,我和颖开始了短暂的恋爱。我们在一个月里被填鸭似的灌 进了生物系本科的五门专业课的知识。好苦啊我昨天3 电才睡啊我对着颖述苦。颖 微微的笑了,告诉我她答应父母会参加国家集训队。我没有想那么多,那些天里颖 的笑是支持我K 书的全部理由。一天,我无意中说起,颖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笑起来 的感觉很象,只是是谁我一下子想不起来。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三天,之后我被答案轰然击中。都是微笑,都是眼睛顽皮的 一转,都是之后的有些羞涩的微微低头。 那人是虹。 我告诉了颖。颖默默地走开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绝望而窒息的眼神。 省赛成绩出来了,我和颖名落孙山,厦门赛区没有获奖的就我们两人,其他人 则走上了保送大学的康庄大道。 现在颖在远方的一座国际大都市开始了她新的生活,我只能在冥冥中为她而祷 祝,虽然我知道这句话的苍白。 竞赛后便是高三,我完全地消沉了下去。在消沉种我学会了抽烟。烟真是个好 东西。我每天沉溺于尝试不同的品牌,翻阅着武侠小说。我唯一交的作业就是每周 的随笔。当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很疼我却也无可奈何。那天语文老师让我去 领一个全国作文竞赛的奖项,是语文老师从随笔选出帮我投稿的。我知道老师想让 我振奋起来。我静静地笑了,我觉得这样很美,所以没有去。 在那样的心情下我断然地拒绝了和身边的所有人的联系。我在每一个夜里反刍 着孤独的滋味并不能自拔,白天睡觉的我是有梦的。 那时候我的身体变得很差,我离开了曾经那么热爱的足球。后来学校的球队参 加了全市的中学生联赛,我只能静静地坐在看台上加油了。后来的颁奖仪式上看着 昔日的队友心喜若狂疯狂的快乐的时候,我不禁感动而泣。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感动 在那个世纪末的年头。 全世界的人们都在迎接新世纪的到来。太平洋上的两个小国为了谁先迎接新世 纪的第一缕阳光而争吵不休。我则昏昏欲睡,在二十世纪最后的那个夜晚。 在我的懵然无知中新世纪悄然到来,天还是那个填满隐晦和忧郁的深蓝。在每 一个新世纪的白昼和黑夜,我并没有同其他高三学生那样诅咒时间的匆匆无情。我 倒是在内心深处渴望黑色七月的到来。 我需要一个时机以证明自己。在连续的疯狂之后,我隐隐地感觉到对那种空虚 生活的恐慌。我花了一个月时间用于改变自己的作息规矩,之后我步入了高三最后 的冲刺。我冲刺的气势向来是属于荆轲刺秦的。我敢于放下一切。我比其他学生的 优越在于我不必恪守学校的纪律。我很早就发现,老师的授课只可能是面对一般学 生的,而花时间聆听这些规律不但是浪费时间,很多情况下甚至是破坏了原本形成 的属于自己的思维方式。 所以我又一次证明了自己。 到五月份的时候,我认定自己的成绩足以考上厦大,并开始对知识的学习产生 了厌烦,那股暗流产生的力量是巨大的。我转向了对考试技术的探索。两个星期后, 我的月考成绩进入前十。 是六月份了,初夏的天像往常那样炎热,我回到了球场上。生活中的很多事物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这多少让我感到一丝安慰,除了校长。校长坚持让我把 目标定位于北大,这多少给了我一种诱惑和失落感。我知道,那儿的未名湖和文化 沉淀对每一个学子总是一种莫名的诱惑。最终我告诉校长我没有这种实力。我没有 报考的勇气,所以我失去了无关成败的七月的最后悲壮的绚烂与辉煌。 还有我无法割舍的在这个令人伤心的城市。 我决定到一个离虹很近的地方开始一段没有虹的生活。我不敢走远,因为我知 道我随时都可能控制不住我想见虹的念头。 那个念头如同这个流火的六月,随着高考的逼近而越发强烈起来。 虹这时已经是高一的学生了。 我让虹的同学帮我叫虹,然后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这时候虹出来了,背上了 书包。空旷的操场,昏黄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好像是有千言万语 要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虹倒是显得很自然,犹如我们昨天还打过招呼。我们 在操场的足球门边坐下,发生在一年半中有太多对方的事情我们都不曾了解,也许 我们改变了许多。我转了一个圈子,回到了我更加钟情的过去,但是虹呢?我不知 道。时间让我忘记了那次重逢中我们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我至今无法明了,这是一 个故事的开始,还是不过是一个故事的结束呢? 后来下起了雨。雨很大,虹没有回去,她微笑着说好久没有淋雨了。漫天漂泊 的大雨一直下到了宿舍熄灯的时候。我知道,是虹该走的时候了,在那令人绝望的 雨中;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的结束了,在那个令人心碎的雨夜。 我轻轻的执起她的手,虹微微挣扎了一下。我静静的看着虹,在那短短的十秒 种的时间里,我相信全世界的冰山都已融化。我终究没有勇气继续握到时间和空间 的尽头。虹低低地垂着头,长发流过脸颊,象一幕无风牵挂的帘,掩映着惊心岁月 中同样惊心的容颜,面带着令全世界树木轰然倒下的忧伤。泪水在我脸颊上迟疑地 牵扯出所有飞蛾扑火时共同的坚决,用人世间俯仰皆是的冰冷温暖自己沟壑纵横的 伤痕。 爬上宿舍的最顶层,远望山水相吞的一片漆黑,远处朦胧的一丝光亮似乎面带 一丝含情脉脉而遥不可及,我轻轻的告诉自己,我完了。 当你的心完全为你爱的人悖动的时候,也许她却懵然无知,并正做着你最不愿 意的事情。 第二天我没敢找虹。 我想见她。第三天的时候,我从和虹同班的一个家伙那得到了虹晚上去配眼镜 的消息,便在传达室等虹的出现。满脑子是虹,感觉时间过得很慢。终于,穿过那 个镶满彩色砂砾的小道,一袭清冷的素白,虹出现在我视线。那修长的身姿,空灵 的双眸是否会是我生命的全部?我醉了。 然而这时,一个男孩出现了。虹向他微微点头,两人并肩走出了校门。虹没有 看到我,她正扭头和男孩轻声地说着些什么。我木然站着,看着虹的身影从眼前经 过并缓缓消失。霎那,一抹殷红从脚底慢慢升起,并嗖地刺入眼中,心绞一般痛, 脑中一片晕眩。校警吃了一惊,跑过来扶我。我一把推开,踉跄地走出传达室。门 外,是一片冷酷的黑,热风带着灼人肌肤的冷漠呼啸而去,街上人来人往,我感受 到从未感受的刺骨的孤独与伤感。 那时候,大人们是借酒销愁的。 我醉卧沙滩。夜的天还是那样的深晦,舞动着的云层在很快的时间里被撕扯得 支离破碎。 海很漠然,也许太多卑微的容颜已足以让它忘情。 我想起,我曾和虹在海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于是,在其他时节里被忽略 的海风吹起来了:拂过海,拂起涛,拂着虹和兀立一旁的我。虹是爱海的。在那银 白而略泛金光的柔沙上,望着很远很远而来的涛,漫过很近很近的滩,望着海的尽 头,天的尽头,还有那海天以外的星空,那时的虹眼中,总有着水一般的柔情。 一个月后,我在那场叫高考的战争中不完全失利,进了厦大,但是遗憾没能进 入我希望的生物系。 进入大学一个月后我得知那个男孩不过是虹的好朋友罢了。半年后,我和一个 女孩同居了,我才发现,有时候被爱也是一种负担。现在虹在高三,我不敢去打搅 一个在高三的学生了。 然后是快两年的大学生活一幌而过如白驹过隙,我钟情的高中生活和虹以几光 年每秒的速度离我而去。 二零零一年平安夜,白鹭洲,不远处是厦门的发祥地嘉禾屿。 街上火树银花,霓虹灯掩映着这座城市最后妖艳的面容,广场上的音乐喷泉一 如既往的低吟着欢快而曼妙的舞曲,奉劝着人们及时行乐。 并不真确处,虹缓缓走来,并不言语,带着痛彻世间的微笑,尘烟缓缓升起, 伴随着虹经过我的身旁,虹已经忘记我了。 跋:岁月时光流淌,激情荡漾,含蓄忧伤与不幸。总有一些情感会积衍心头, 另一些升华一种美。流过时光,留下记忆。也许回忆让人倍感寂寥,但是人总是不 断反刍往昔。只因某些情感只会在一生的特定时刻与你邂逅,之后错肩而过。横飞 物欲的世界,也只有这些情感能滋润一生。抚平伤心固然也好。纵是在旧痕上开刻, 也总告诉你,曾经来过,活过,爱过。 思绪在某一个时刻嘎然而止,追忆似水年华,并以此文纪念我的少年情怀。 今晚也许还有月亮,但已不是昨夜的那轮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