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风 作者:期望 耳边的风在呼啸,不由的缩缩脖子,保持仅仅的一点可以把持的暖和劲儿。 鬼天就像皇宫里的太监,阴不阴阳不阳的,树枝在凛冽风中狠命的无所谓地点 头,想反抗又是那么的没有精神,呼呼啦啦的几片叶子也似乎呻吟着不满。 几张纸片在无拘的飘扬,阴隐的灰懵空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一定是哪位老哥 的丑试卷,没带回家就扔掉了,隐隐觉的那小子挺幸福,不用让家长过目。 真他妈的爽!抬脚使劲的踢开身边的小纸箱。羡慕地望了望那飘着的试卷。 一阵歪风,那卷子猛的贴到了树枝上,树枝摇晃的更厉害,那纸却想昭示着什 么,像一面日本鬼子投强的白旗一个劲的摇。 插在兜里的手又感觉到了那试卷,加快了疾步向家走去…… 真的很失败,成绩这么糟糕,原本很容易的题目像恶魔一样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这种成绩怎么考好学校啊,老爸的严厉声音还在儿边旋绕……:我看你那个球也别 打了,电视少看,课外书也要放起来了。反省反省吧! 当晚我就做了个梦,我在无际的天空里飞翔,天空开始是兰色的,一会儿变成 了绿色,又变成了红色,在飞到海边的时候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的傣族扎染。 蔚蓝的大海是那么的宁静,海面像一面大镜子反射着五彩的光芒。海面的一艘 小船上站着一个姑娘在船边撒网,船边的水面上泛起一波一漾的粼光……。靠近小 船时发现原来是她,还是她那一身青色的衣裳,默默收着手中的渔网,想和她说话 的时候,她突然收起了网向我撒过来,我喊叫着说我是阿泽我是阿泽,可是她根本 不理会我,还咯咯笑了起来。消失殆尽了所有的精力和锐气,心想:为什么要把我 网上?我就是要问问你。回头一看,她那美丽的脸蛋却变成了老校长。扭曲变形的 脸他还狂喊:“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哈哈……” 醒来的时候,枕头已经湿了,不知是不是吓的。 初二的一群小子在炎热的大操场里在大喊和急跑,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娱 乐——篮球,尽管天气热的能炼油而且空气里没有风。男生干活总是那么地飞快, 不是手脚麻利而是想着如何玩乐,挣命似的赶完班主任分配的任务后就跳跃着拉开 架子去操场开始比赛。 似乎炫耀着什么……那么的卖力地跑卖力的跳,老大的喊叫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其实因为对面楼上的女生在擦玻璃,还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铜铃般的笑声。阿泽也 尤其的高兴和兴奋,因为那里有她的笑声,隐隐约约看到那青青的衣服在那里晃动。 不知道什么是忧什么是虑,在班里阿泽是个淘气顽皮的孩子,经常犯点小错误 搞点小动作,自习课的时候经常趁老师不在玩点逗得同学哈哈大笑之类的小把戏, 然后被老师发现后就罚站和检讨。每次都很老实的承认了错误,还交了一份工整的 检讨,也不知道为什么检讨总是写的那么的深刻和有道理,气的老师也无力地拍拍 他的头:“你这个大错没有小错一堆的油瓶子,下去吧!” 由于学习还可以,而且爱帮助困难生,在同学尤其是男生里面还蛮有点威信, 再说在球队里也是一员虎将啊。 不知道是老师想约束阿泽,还是看到了阿泽的威信,今天竟让阿泽来管理他们 们的这一大组,后来才知道是想让他管理好他们组里的几个调皮蛋,阿泽可不管这 是利用还是赏识,总之一跃升为了大组长。他心里在窃喜,因为她就在他的组里, 有更多的机会来接触了呀! 坐在前两排的那个女生叫梅,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了,还是学习委员。脸蛋总 是红扑扑的,微微一笑还在嘴角印出个小酒窝,睫毛长长的一闪一闪的象是会说话。 在阿泽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也可以说是美丽的魅力。有意无意的就喜欢看 两眼,目光不知不觉的就投了过去,可当她看过来的时候又马上收起了眼神,不敢 与她对视,否则会被她的眼神烫红阿泽的脸颊。 男生和女生基本是不怎么说话的,不得以也要显的非常的自然或非常客气的交 流。尽量避人耳目,以免同学取笑。 一般都是在很肯定的情况下才向女生借东西,否则将会很尴尬。语言也很简练。 “橡皮”声音小心的像挤牙膏。女生便一声不响地从笔盒里拣出橡皮来放在桌上, 男生迅速地抓过橡皮,擦后再不声不响地扔回女生桌上,动作生硬而且夸张。 任何多余的话,诸如“谢谢!”“不客气”之类的全都省略了,生怕被认为有 什么情况发生。阿泽和梅的接触也是少的可怜,现在当了组长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机 会了呀。 操场上的同学还在疯子般的奔跑,阿泽每投进一个球都下意识的朝梅那边瞟一 眼。 要迎接五一劳动节,学校要全体打扫清理校园,阿泽的班级被分在校园的南角 边的一条绿化带,铲除所有在冬青边的杂草。 “没有花香~~~ 没有树高~~~~~~你们是一群将要被铲除的小草~~~~”阿泽看着 那荒草在摇头晃脑地唱着。 惹的大家一片欢笑。“别笑!快干!”他还假模假式地训不好好干的同学,大 家又笑成一片,梅也在一边乐弯了腰。 为了干得快,老师让各组之间展开竞赛。简单的向组里同学交代了几句,阿泽 就身先士卒的挽起袖干了起来。别看组的男生平常淘气,学习不行,干起活来还就 数这些淘气包干的快。再说阿泽组里有最漂亮的女生——梅。 不久阿泽这组便遥遥领先,率先干完了分给他们的那一块地,并在其他组同学 惊讶的目光中转移到另一块地去了。老师也乐的直点头。 天气很热,男生有几个已经脱下了外套系在了腰上,一阵猛干下来又热又累。 这时,几个男生开始商量:“该歇会儿了,反正咱们已经领先了。大组长啊” 其实,爱面子的阿泽何尝不想歇一会儿,只是…。用征询的目光望了那边的梅 一眼,她带领的几个女生也都热的满脸是汗。她抬起头用手指绺了被汗水粘在脸上 的头发,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调皮的一笑,算是默许了。一下子楞了,这是第 一次四目相对。阿泽的心腾的一热,直烧到脸上。 她显然发现了阿泽的表情异样,羞涩地低下了头,依然浅浅地微笑着。 毛绒绒,黑漆漆,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烁着羞怯、娇嗔与友善。晒得微黑的脸上 泛着红晕。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制服显得有些短小,却更充份地勾勒出她那少女的 曲线。赤着脚穿一双白球鞋。朴素的衣著衬托着她的天生丽质,劳作中更给她增添 了几分野性的美。 “我去打点水,谁和我去呀~~~~~ ”梅的声音打断了我失神的目光。阿泽马上 要求所有的女生去打水来喝,掩饰过去刚才尴尬的神情。 “歇会儿~~~~~~大家。”阿泽招呼着大家。 接过她们的水,痛快地喝着。 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软绵绵的像几块大棉花吊在空中,安静凝和,微微 的风中混着新鲜泥土和绿草的芬芳,带着丝丝凉意钻进张开的衣襟。一片冬青也在 附和起笑脸,不停地晃着身子。 阿泽脉脉看着梅的身资和娇柔羞涩的面孔,喝水的样子也是那么的舒畅和怡然。 一切都变的那么的透明,就想这样永远的望着她……望着她……;一切变的是那么 的和谐,就这样想着她……想着她……;天是那么的蓝,风儿那么的轻,就这样拥 有她……拥有她……。四周静悄悄,时间已经凝固了,从阿泽的心底里涌出一种难 以言状的感想,憧憧憬憬的一副美丽的图画就这样镌刻在他的心里,任远离它乡浪 迹天涯,凭岁月的冲刷,也没有磨平过一点点。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凝眸,象 捡拾海滩上一枚枚美丽的贝壳,在阿泽记忆深处珍藏。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一天度过,故事还在一天天地演绎。阿泽的生活像刚打保气 的车胎,富足向前滚动,积极性也空前的高涨,连老师也有点摸不清头脑,小油瓶 怎么就变了模样,小组的其他的几个令老师头疼的学生也在阿泽的带动下变的乖巧 起来,只有阿泽的心里最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在他心里的公主——梅。 每天最让阿泽激动和高兴的是收作业这工作,每门的作业都是先交到组长这里, 然后在交到学习委员——梅那里。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阿泽这一组总是又 整齐又快洁。 每次交到梅手里作业的时候,阿泽心跳动的也欲快,梅对着阿泽那浅浅的一笑 让他是那样的眩晕美妙,有时候还会有几句简单的对话。 “都齐了吗?” “当然了!”阿泽很肯定的点头。 “真行” “呵呵……”傻傻的样子。然后就幸福地把手叉到兜里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梅是个开朗活波的女孩,也许是天资聪慧的原因,学习总是在班里面是前几名, 长的漂亮学习好,老师和同学都呵护着她,是很完美的好学生。 阿泽的成绩是中上游,有时候太马虎了又贪玩当上了组长后才有了点进步,学 习上不敢太马虎了,注意了自己的形象了,心里也觉的可以和梅站在一条线上了, 平日里和梅说话或多或少也有了点底气。 好奇心的使唤,阿泽偷偷打开了梅交来的作文本子,飞快的浏览了一遍。 字迹工整秀丽和她本人一样的出色。 突然发现有两个词用的不恰当,想去说又怕别的学生看到了。一直憋到了放学, 趁大家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回家的回家。便抱着一萝本子向她走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呀?”梅笑着看阿泽。 “哦~~~ ” 梅看他不动,说:“有没交作业的同学吗?” “没有~~~~~ ”阿泽有点慌声。股起勇气说:“你有两个词好象不对的样子, 你看看。”阿泽不好意思看梅的脸。 不等梅说话,他卷起书包就跑了。阿泽在梅的本子里夹了个字条,并且更正了 错词。一直到家里他的心好象还没有平息,也不知道梅怎么想,不知道她会不会怪 他看她的作业。 到了第二天,梅抱着每组的作业叫组长来发,到阿泽的时候,梅有意把他的本 子特意交给他。 回到座位上,打开本子,一张小条加在本里面,急忙把本放在书包里面,幸好 没有同学注意,后两节课阿泽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也不知道是担心什么,远 远看看梅和女生在课余时间玩乐,没有什么异样,他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点。 回到家后,阿泽把自己反锁到房里看梅写的什么。仔细地读起来: 谢谢你,我的词不对,我已经该了过来。阿泽,以前以为你是个调皮的同学, 没想你会怎么认真,我们的小组也让你着大组长管理的这么好,你很聪明,希望你 继续努力呀,你有不懂的也可以告诉我,我也会帮助你的。 “呜呼~~~~~.”阿泽高兴的倒在床上,梅不但没有埋怨他,还说可以帮助他, 此刻阿泽似乎体验到了什么是幸福,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一切都不是故意安排,他们的目光已经不在躲闪,变的是那么的自然。任何的 语言都是多余的了,我们默默的注视已经代表了所要传递的信息。 “给你……” “你的对。谢谢” “没什么” “有条……” “知道啦” 短短的几句已经表达了一切,他们经常在互相的本子里写条子,来分析答案或 题目。每次阿泽总是工整细心的解答或改正,写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和梅 的这个秘密,已经够阿泽感到甜蜜的啦。 阿泽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梅,虽然他们彼此都没有表达过,唯一的联系也 只是几张小小写满题目答案的小纸条。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表达着相互的关爱,用 心体验着这份纯情似水的爱意。 心里竭力在说着是一种纯洁的友谊。 有的时候,就是父母或老师的话也不见效的时候,梅在纸条上的一句就可以让 阿泽冰雪消融。相爱的时候连喝水也感觉是甜的,和梅一起的日子时间真是飞逝。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消逝,那感觉是那么棒,只有用心,用爱去感觉,才真 的有所领会。 在六月末的一天,阿泽收到了梅的最后了一个条子: 阿泽:你好,第一次称呼你的小名子,真的是很亲切。我爸爸他们打井队已经 完成了在这里的打井任务,明天就要去到山西的一个矿区去了。希望你要好的学习 呀,别太调皮了。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喜欢你那傻傻的样子,喜欢你给我写的条 子,喜欢和你在一起学习。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也不要送我了,要不然我要 难受的。 一定要好好学习呀,你的申请团员的申请书已经批了下来,祝贺你!我会永远 记着你,记着你那可爱的笑脸。 梅 看完信,阿泽的眼里的泪在打转,忍了半天也没有忍住,眼泪顺着脸向下流淌, 想控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阿泽怎么也没有想到梅会离 他远去。阿泽回想起那对美眸中含着的幽怨,她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她幽幽地看 了阿泽一眼,就擦身而过。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见面。恨自己为什么 没有发现,恨自己为什么不和她多说几句话。 那一天是一九八七年六月二十一号。过两天后就是期末考试了……。 ………… ………… ………… 后记: 两颗年少的心曾是如此的贴近,并为对方的吸引而摄动不已。然而竟是这样轻 轻地一擦肩而过,像两颗流星就沿著各自的轨道远远离去了,再也不曾相会。 虽 然他们从未提到过一个“爱”字,甚至连手都没握过。但那种少男少女之间朦朦胧 胧,心慌意乱,欲言又止的纯情是多么的美好。在阿泽人生路上留下了美好的一页, 改变了他的人生。 阿泽变成一个执着追逐梦想的人,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是梅改变了他的一切。 不管上帝将哪种命运抛将给他,只拥有一种思想——执着地追逐着自己的梦。寂寞 的夜里他孤独的航行,风吹浪打,海风咆哮,没有灯塔,没有航标的时候,他会看 到天上的星星,心里明白那是她明亮的眼睛在指引,指引那少年梦想的小船驶近温 暖的港湾。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