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想 (1) 奥雷良诺将军约我在马路对面的小酒吧见面,他是在一次战役中身负重伤后被 我抬回家的,后来他每逢重大的节日都要单独约见我,这次便是他第七个老婆生孩 子难产死后的第一个纪念日。我迟到的习惯在生活中的每一方面都淋漓尽致的发扬 着,这次也不例外,我晚来了7个小时。将军的耐心是在泡女人的过程中培养成的, 他有一次因为看上了一个卖油炸臭豆腐的姑娘而停止了行军17天,害得有7000多个 英勇的战士为此送了命,后来将军为了这次泡妞的经历专门为那些阵亡的士兵树立 了一座纪念碑,为了突出这次事件的原因,纪念碑被设计成了两个高耸的半圆,从 远处看过去就象女人两个圆圆的乳房一样。将军没有说明约见我的原因,对于将军 的脾气我多少有些了解,他是一位出色的艺术家兼哲学家,身上同时具备这两种人 所特有的疯狂和痴迷的特征。将军最大的爱好是和女人谈艺术,然后在充满了艺术 的氛围里和女人实践哲学中最朴素的性的原理。而每次将军在亲身验证完这些高深 末测的学问之后,都会一连睡上好几天。这也是将军独特的养身之道,他总跟我说, 女人就是世界上一切虚实现象的本源。对于将军的话我体会不深,唯一一次让我不 能忘记的事情就是有一次将军在狂饮下17瓶啤酒后依然没有去厕所。到是让我不得 不由衷的钦佩他前列腺的强大功能。 有关奥雷良诺将军的奇闻怪事社会上流传着许多种不同的版本,而最让人可信 的是来自于那些自称是将军最纯正的儿子们的口中。而将军在征战17年中散落在全 世界上的一夜情种到底有多少,谁也说不清,为了验证那些每天从全世界各地蜂拥 而至的儿子们,政府专门成立了一个委员会,负责处理具体的事物。当然,政府是 不会在这件事上拨出有限的资金的,每审核一个,委员会要收取大约2000苏,而后, 委员会要开出类似于判决的鉴定书,一般每100个人中会出现一个幸运者,有一次将 军开玩笑的说,这比你们天津人签证去美国当搬尸工的概率还要低啊!哈哈哈哈哈。 将军的幽默总是一针见血,说的我脸上直发烧。后来将军接到许多自称是他的纯儿 子的人们的投诉,控告政府专门成立的这个委员会存在着极其卑劣的贪污行为,将 军也感到这里面一定有许多肮脏的交易存在,因为世界上的每一个类似的机构,每 一个与金钱打交道的职能部门都普遍与腐败有关。所以,将军在这件事情上又一次 行使了他多年来独断的专横,马上给总统打电话,告诉他必须在2个小时内撤掉这个 委员会,原因是它让将军的一只忠实的老狗产生了性渴望。将军的话很快得到了回 应,总统大人亲自驾车赶到现场宣布了一条紧急命令:1。马上撤消委员会 2。全 体工作人员下岗回家,等待就业再培训。3。委员会的一切财产收缴国库。4。主要 负责人经离职审计后另行分配工作。 总统的命令在人民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因为许多人因为事情的变化而对委员 会从前的运做产生了质疑,而后来这种质疑经过小城中著名的17张泼妇之嘴的轮回 后最终认定成了不可驳辩的事实,在总统发布命令的7个小时后,全城的鸡蛋价格暴 涨,因为每一个街头的大人小孩儿和妇女都以将蛋黄挂在总统画像上为荣,而姑娘 们在考验小伙子们忠心的同时也附加上了准确投掷这一条,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 以到市场上去问问鸡蛋的价格这周是不是又上涨了7角钱就知道我说的没错了。然而, 人民的愤怒只是愤怒,它不会影响权利与利益的合理交易,总统的命令最终得到了 全面的行使,因为总统早已在暗中将这笔不合理的收入充当了本月国民自卫队的特 殊任务津贴。 (2) 在将军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老梅尔加德斯就带着他的吉普赛行乞者组 成的队伍来到了马孔多。67年后,我降临在了这个世界,同年,天津市区西部遭受 龙卷风的袭击,老梅尔加德斯第七次从死亡的蜘蛛网中复活,而奥雷良诺将军正率 领着他的大军越过了西班牙边境第三次入侵中国的西藏。战乱使得大批的难民从高 原顺势而下,一瞬间天空中飘满了酥油的味道。最终,将军的战马还是没能越过喜 玛拉雅山脉的阻挡,将军在遗留下12万具战士的尸体的同时宣布:西藏是中国领土 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就是在那年,将军决定从此放弃经年征战的生活而去当一名 打制小金鱼的手艺匠。蒲公英花开后的第二个月,将军回乡了。 许多关于将军的故事中都提到了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勇的表现,那时候将 军还是一个年轻的炮兵少校,就象当年法兰西伟大的国王拿破仑将军一样,他在这 次世界大战中与普鲁士的后代们展开过殊死的交锋,而将军最终赢得了这场战争的 胜利,此时,在中国的抗日战场上,数百百万炎黄子孙正在经历着同样的一场浩劫。 许多老人后来回忆将军转战在中国华北平原抗日前线的时候总会提起毛主席的一句 话:奥雷良诺将军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关于将军如何在抗日战争时期与中国人民一同奋战的故事,至尽还流传着许多 不同的版本,比如将军发明的地雷战,地道战,以及将军亲自指挥下的铁道游击队 的故事,至尽还在人民中间广为传颂。在中国军事博物馆中有一件珍贵的历史文物, 曾是将军亲手弹过的一只土琵琶,虽然陈旧的琴板上斑痕碌碌,琴弦也都断得不亦 乐乎,但每年的抗战胜利纪念日那天,还是会有许许多多自改革开放以来如潮水般 涌现的汉奸们蜂拥而至。但已经没有人举拳做忠诚状赌咒发誓要打倒小日本帝国主 义了,而只是希望在临出博物馆大门的时候能够抢到一只印着“中国-北京”字样的 手提袋。 后来,我和将军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将军总要引用米兰.昆德拉的一句陈述:我 成长在战争中,好几位亲人死于希特勒的集中营;我生命中这一段失落的时光已不 复回归了。但比较于我对这一段时光的回忆,他们的死算是怎么回事呢?…… 对希 特勒的仇恨终于淡薄消解,这暴露了一个世界道德上深刻的堕落。这个世界赖以立 足的基本点,是回归的不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 可笑地被允许了…… 是啊,一切都被预先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这让我想起了老梅尔加 德斯在离开马孔多时说过的令人伤心的一句话:“这里的人全他妈的是混蛋,全他 妈的是婊子养的……。” 说实话……我为我们的国家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