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我们还要说爱情吗? 作者:竹林丹枫 宇和珍的婚姻组合,不是因为爱情,仅仅就是,为了婚姻,为了有个家,为了 共同的生活。是很百姓的那种生存需求。他们是满足的。 三年前,宇在第一次痛苦的婚姻无法挽回的时候,决定结束苦行僧生活,为了 给在市郊小学中的女儿将来一个好的学校,便决定在网络上给自己找个归宿,条件 是她工作生活的环境要好,要有好的学区,还要没有孩子。于是,他遇到了珍,一 个符合他这些条件的离异女人。 珍是不幸又幸运的,她离开了吝啬又不忠的丈夫,也在网络上寻找着,她也曾 一度恐慌过,自己貌不出众情不慑人,加上中年女人的失色走型,她不知道自己的 后半生归属何在。唯一可以告慰自己的是有个事业单位的工作和地理位置优越的生 活环境。她也隐隐感到愿意娶她的男人多半看中她的这些身外之物,但毕竟,这些 是附属于她的,身价由此可以上升几个点,这当然是件好事。她赶紧以单位分房为 由,让对家庭生活渴望的宇跟她在相识两个月就登记结婚。 应该说,他们的相遇相取,多少有点相互拯救、互惠互利、相互需要的因素, 于是常情常理之中,他们便合二为一了!而由此,他们的心里,便由同情、感激主 宰着爱情的质量,婚姻的质量。于是他们在相互的感恩中平静的和睦相处,同船共 渡,他们达成共识,彼此不离不弃。不幸的两个人成了幸福的伴侣! 宇是个多愁善感、情感细腻的感性男人,多年不幸的婚姻让他的心理压抑,性 格懦弱,他愿意委屈自己的性情和对理想中爱人的愿望,降低期望值去找一个可以 给自己温暖的家、给女儿较优越的学习生活环境的女人,只要日子可以平静的过, 只要这个女人不是个倒胃口的女人,自己的正常需求可以得到满足,比起压抑了几 年的名存实亡的婚姻,至少是完整的也知足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少优越的地方, 可以获得比珍更好的女人!他知道自己不会离开她,他不会忘恩负义,她对自己的 顺从、照料,是他从前妻那里不曾有过的,现在有了,就够了。对婚姻,他没有更 多的奢望。 可是再知足的男人也不会一辈子委屈自己的需要,尤其是这种需要被他所重视 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去寻找一份富有激情的浪漫爱情,并把这份爱情的弥补 恰到好处地填补到婚姻的空隙上,这样完美的生活是每个人都可能有的愿望和向往。 于是他那天性中的浪漫情怀在珍无意也无法回应中蠢蠢欲动起来,他不想也没 有去抑制这种躁动,他突然觉得跟珍的三年里,他应该可以过的更美好,他甚至疑 惑这种生活对他和她是美满,还是另一种更高意义上的悲哀呢?他认为他可以委屈 的生活着,但却没有必要委屈!别人可以拥有的,自己有能力拥有的,为什么不去 尝试着拥有呢!谁都想把日子过的精彩啊!至少是,没有枉费来世一遭吧! 于是他开始了有目的的寻找,他要找到一个跟他持同样观点有着同样感受同样 情怀的女人,他把她定位为情人、爱人,他要跟她享受婚姻以外灵与肉的完满交融, 他相信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在等着他! 宇同样在网络上,遇到了他选定的那个女人,凭着他的直觉他的判断,他相信 是天意安排了菲来到他的身边,他也相信,菲是上帝赐予他的礼物!为的是感谢他 对那个不幸女人珍的善良拯救,也为了安抚他那颗至善至美至情至爱的心灵!菲给 他带来梦想中的快乐和精彩,她的才情,她的敏锐,她的细腻温柔,甚至她的倔强 固执小姐脾气,即便让他焦急气愤和痛苦,都是他在寻找到之前没有奢望也不曾设 想到的,他本来只想找一个可以给自己躁动的心一点慰籍的女人,可菲却让他品尝 到了极至的甜美!也极至的痛苦!她的一切都震撼着他的心灵,让他陶醉疯狂和痴 迷!让他欲罢不能! 菲是个极度感性的女人,对爱情婚姻的唯美、对精神生活的唯美,在她两度深 深的情感伤害之后,仍旧痴心不改,虽然对现代男人的责任心安全感更多了疑虑和 不信任,她害怕再度走进婚姻后男人因抵御不了诱惑而失足的失望,她不敢再触及 爱情更不敢轻言婚姻,但她仍旧相信每一份爱情的纯洁美好,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有 一个跟自己一样守候着纯洁执著爱情和负责任的婚姻的男人,虽然这个人可遇不可 求,她也宁可相信他的存在相信他有一天会飘然而至,她相信会有属于自己的这份 完满的爱情!于是,她封闭着自己的情感闸门,封闭着内心的渴望和灵魂的潜动, 她让自己心止如水的固守着理想中的爱情伊甸园,她陶醉在自己营造的心灵世界里, 任想像中的美好幸福插翅翱翔…… 菲没有想到会被宇选中作为他的情人!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跟宇有似曾相 识的感觉!这让她几乎没有设防的就跟宇共坠爱河!菲在宇营造的爱情伊甸园里幸 福快乐的过着每一个相聚的阳光灿烂的时刻!她最初的犹豫很快被冰释,她曾经告 诫自己不可以涉足有婚姻家庭的爱情,她知道对有家室的男人来说,是不可能给予 她完整和完美的爱情的!但她是重感情的女人,宇给予她的快乐浪漫和热恋的疯狂 确实让她无法抗拒。她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和宇共坠爱河! 像所有这样爱着的情人一样,他们作了一个约定,就是不求结果只重过程,宇 告诉菲他不可能离开珍跟她结婚,菲也答应了或者说不得不答应,从内心讲,她希 望跟相爱的人走到归宿,她不是个会游戏爱情的女人,她明知自己这样最后是要受 伤的,可她还是心存侥幸地想跟宇作一个试验,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做情人,再则 既然没有了结婚的打算,也就不需要对宇有更高的要求,不必像过去担心丈夫那样 担心他是否爱自己是否背叛自己而谨小慎微…… 如果,感情是可以被人任意拿捏的东西,是可以指东不到西的东西,那么就不 会有那么多的意外那么多的悲剧发生! 宇和菲,其实是无法给他们的爱情一个完满如愿的过程和归宿的!他们都知道, 这份爱情需要在压抑中生存!宇对菲的爱与日俱增,但他不可能离开珍,他和大多 数“家外有花”的男人拥有一样的心态,不会为了爱情而放弃家庭!即使,这份爱 情再怎样的完美再怎样的让人沉沦让人陶醉让人销魂! 他们,就在这样的矛盾中爱着,惑着,痛着! 他们知道,他们的爱,只能是愿赌服输! 在宇和菲相爱五个多月的时候,宇决定向珍坦白跟菲的恋情,他感到自己为跟 菲在一起而编造的加班打牌钓鱼等等借口让自己良心不安,为了今后可以心安理得 的跟菲度过周日难得的几小时,为了向菲证实自己的真诚坦白,他在寻找能够跟珍 开口的机会。宇的这份勇敢和坦荡,让菲很感动! 珍的强烈反应让宇颇感意外,珍无法理解,当初宇在网上找到她,并没有对她 的相貌身材或者什么才情品位有所要求,为什么结婚三年了他却嫌自己不漂亮嫌自 己胖不性感!她同样想不通,自己洗衣做饭把他伺候的跟老爷似的,他会对此熟视 无睹!她挣的钱不比他少,她的工作能力不比他逊色,他凭什么嫌自己!还是,因 为自己婚前对他隐瞒了不能生育的缺陷让他不满?至多就是对他生理需要满足不够 吧,这是自己的错吗?这是他应该去找情人的必然原因吗?再说菲就那么好?她不 过是外企一个小职员而已!拿的薪水还不及自己三分之一!长的也不漂亮,不过身 材好点,女人味足点,风流点,温柔点,灵性点,才情点!凭什么宇就那么疯狂的 爱她! 尽管宇一再强调他不是要离开她,不是对家庭对她不负责任,他还是跟以前一 样的珍惜她顾及她,他仅仅是要从菲这里获得从她这里得不到的东西。但珍当然是 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她骂他动物,骂他畜生,她砸那些不值钱的东西撒气,她 要他交出菲,她要去骂她去打她,她翻看他的手机和他的钱包,试图找到菲的物证, 终于,她得到了宇和菲的合影,菲的手机号码,于是她不顾宇的恳求,给菲发了短 信,又给菲打了电话,她的情绪激动,说出的话也很不中听,但,菲以她的善良和 真诚告诉珍,她决不是要取代她作为宇太太的位置,她告诉珍,宇对珍的爱惜和责 任,对他们家庭的责任,并不是因为有了情人就丧失了,而且对宇来说,珍和自己 都应该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两个部分,正因为如此,宇才会去寻找这种弥补!同 时菲也答应,如果珍一定要她离开宇,只要宇愿意!她也会忍痛割爱! 珍越想越无法平静,她不依不饶,找到宇的朋友同事领导去倾诉去声讨,给宇 施加压力,要他在自己和菲之间作选择,她在他面前剪他们的合影,她收拾了宇的 东西要他离开家,她监视宇下班的去向,打车跟踪宇,追查菲的住址,找朋友给菲 打电话骚扰她,逼迫宇放弃菲,否则就离婚! 宇对珍的偏激说法和做法,在气愤的同时,也表示了极大的理解和宽容,他知 道是自己伤害了她,无论自己这么做的前提多么的理由充分,无论自己做的多么小 心翼翼,也无论自己内心对珍和家庭的责任始终如一,他也有口难辩!他只能再三 向珍表白自己决没有要抛弃她抛弃家的意思,他感激珍对他的照顾和平静的家庭生 活,他没有嫌弃她什么,不离不弃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他也明确的告诉珍他爱菲,因为菲能够体会他的内心他的情感他真正的需 求并给予他恰到好处的回应!他对菲的爱情是他初恋之外唯一强烈的震撼他的情感! 他对菲无法割舍!他无法想像失去菲他的情感将归属何处!无法想像失去菲他还能 不能回复过去和珍的平静生活!他知道菲和珍一样应该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缺一 不可!他希望珍网开一面,让他拥有菲,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珍对宇反反复复的闹腾,一度让宇对她失去了信心和靠良心维系的那点感情, 对她的威逼,他只得横了一条心,说如果她逼他离开菲,他就两个都不要! 珍跟所有她这样处境的女人一样的心态,她决不能就这样把宇拱手相让给菲! 即便自己失去他,也不能让她得到宇!她要看看宇对菲的爱是不是比对自己更执著, 看看自己能否打败菲。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没有优势的,菲并不比自己年轻,并不比 自己挣的钱多,对宇而言,他会放着他自己寻找到的她这么好的条件不要,而去追 求什么虚无缥缈空灵的、不现实、不能当饭吃的东西?情感再强烈性爱再美妙,也 不会是一辈子的,宇不会是那么不现实的男人,他还有老小要他尽职尽责,而这, 经济才是决定因素!他宇不会拎不清的! 在朋友的提醒下,珍去买了高档衣物装饰自己,她告诉宇要去健身要去美容, 她以为宇从此应该对自己另眼相看,她并不知道宇是否真的对她的外表有这样的要 求,她用心良苦的想通过自己外在的改变来改变宇对她的不满。她甚至要求宇让她 再做一次试管婴儿,尽管做了两次都以失败告终,但面临婚姻的危机,她更加不能 放弃这个努力,她知道能够栓住宇的,孩子绝对是第一位重要的因素!她可以因为 这个孩子保住婚姻! 当珍的电话和手机短信不时渗入到菲的生活中,菲意识到了自己这份小心翼翼 的爱情是多么的艰难,又是多么的伤害着那个一直存在于内心、让自己愧疚的那个 女人珍!尤其是,当珍告诉她他们还在为试管婴儿做着努力的时候,菲的心强烈的 震动了!对已届四十的女人来说,珍这么做可见她对失去宇的担心和恐惧是多么巨 大! 菲理智的认识到,宇必须回去做个好丈夫!他们必须忍痛割爱! 宇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菲,他试探性的问菲,如果他跟珍分居,她是否愿意接纳 他跟她同居?菲认真的说,只有你在单身状态才可以接纳!宇有点怀疑菲对他的爱 情,他不理解菲这个违心的说法是为了对得起珍!菲知道,如果宇和珍迈出分居这 一步,珍就意味着失去宇!就算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失去!菲不忍心给珍这样最重的 伤害!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不能让宇将来怨恨自己,更不能让珍重蹈失去婚姻 的复辙! 菲希望她的这番良苦用心能够被宇理解,被珍理解!为了他们的幸福,她可以 彻底让自己的心死去!到此,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投入了全身心去爱的那个人,是不 是应该这样的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也不知道,那个爱她爱到疯狂的男人,是不是应 该就这样的丢开他的爱情回归旧日的缺憾生活! 他们都在疑惑,四十岁的他们,是不是还应该、还有能力经营什么爱情! 他们的爱,他们的选择,仍旧是:愿赌服输! 珍终于去法院提出了离婚。她要宇知道她不是软弱可欺的,如果她不这么做, 那她今后在他面前就永远直不起腰来!她也知道,宇害怕离婚,因为他对这个家投 入了所有的经济和精力,他还希望有个试管婴儿诞生!珍也知道自己只能用最后这 招一逼! 在分割财产的时候,珍赖掉了应该属于宇的一份,这让宇原本希望她撤诉的想 法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他没有料到这个从来被他小看的女人还有这样的心机,他看 到自己三年来付出的责任和积蓄在最后时刻被一个三年来唯唯诺诺的女人否定和玩 弄了,他感到气愤和心灰意冷,他果断的签了字。无论珍是否会后悔,也无论自己 是否会后悔,在这个时刻,她这么做了,他也必须这么做! 当宇告诉菲珍上法院起诉离婚的消息,菲知道他们的爱情走到了绝境!现在她 要思考的不再是两个相爱的人怎样相爱,而是,三个相遇在岔路口的人该往哪条路 上走!他看到宇被迫的离婚,又不甘愿离开珍而仍旧跟她生活在一起,说明他并不 是如他表达的那样深爱自己!已经单身的他,已经可以拥有所追求的爱情的他,却 没有把握他辛苦获得的爱情,却退缩了,放弃了!这让菲无法理解,难道这就是他 口口声声追求的爱情?! 冷静中,她明白了宇的感情是多么脆弱,他所做的又是多么患得患失!当选择 变成无法选择的时候,就是放弃了!她看到了宇对婚姻的态度,更看到了他对爱情 的态度,他想兼得,当这种兼得需要选择的时候,他的爱情便轻如鸿毛烟消云散! 菲决定离开宇!这个决定她下了一遍又一遍! 菲没有接受宇的同居要求,宇也就没有搬离珍的家,他希望珍容忍他,接纳他, 他并不指望跟她的爱情,他只希望旧时的日子能够重来,他知道生存比爱情更重要! 他有点后悔自己对珍的坦白,他明白自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其实他更需要一种 踏实的生存感觉…… 当这种生存的感觉让宇踏实的时候,宇跟菲的爱情,也走到了尽头!虽然,宇 还是关注着菲,还是来看望她,还是陪她去玩,还是为她做她力不能及的事情,菲 对他,也承受着思念的煎熬和盼望,但是,他们都在努力回避对方,闭口不谈感情, 不谈彼此的生活,他们在凭着直觉感受对方情感的细微变化,终于,他们明确的说 了再见!爱情,在现实生活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 爱,愿赌服输!他们都输了! 宇和珍婚外同居的日子过了四个月,珍发现宇又在网络上找到了新的感情新的 情人!珍彻底绝望了,她以为宇没有搬走是跟她一样的想法,就是他们还会过下去。 宇决定搬出去住,他要真的离开珍了,他找不到他们过去的感觉了,他们争吵起来, 他们也都明白,相互间的伤害和失信都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两个人都对今后的感 情和安宁生活没有信心,伤了的感情,是无法弥补的,既需要时间,更需要两个人 共同一致的努力,他们心中的阴影即使双方作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也未必能够购 销掉,破镜重圆的裂痕,会时时烙印在他们的情感之地,他们谁都无法跨越内心深 处那道沟坎!与其这样小心翼翼的为了共同生活而生活,不如面对一个新人,至少, 她不会给自己这样的心理压力,不会翻自己的旧帐。 宇走了,为了他今后的生活,他找到了可以给他一个新家的人,他仍旧可以为 了生存委屈爱情,或者说,他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该去谈什么爱情!他也知道了不 会再跟这个人说真话,再怎样大度再怎样不重视感情的人,都接受不了伤害自己情 感的真实!善意的谎言,永远都是需要的!这是宇这次婚变得到的教训!否则,他 不是仍旧拥有着婚姻拥有着爱情么! 同时他也疑惑,婚姻和爱情,是不是可以兼得?!如果兼得,就必须有能力把 欺骗进行到底!就必须有能力维系两份感情,家庭的亲情和情人的爱情!可是他知 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自己本来就只是个过平凡日子的俗人,什么 爱情,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年龄这个能力可以奢望的东西!那么,究竟是婚姻重要, 还是爱情重要!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情,充其量就是需要!还是,能够因为需 要而共同生活的两个人,就可以有爱情?无论怎样的理解或不理解,他决定了去要 这样的共同生活!对已经有过两次失败婚姻的宇来说,他没有足够的底气去追求跟 菲那样的爱情了,他觉得自己的情感已经冷却,已经没有渴望爱情的激情给自己的 生活以动力,他的爱情已经枯竭,已经找不见爱情的踪影,好在,作为男人,他的 一生中拥有过了跟菲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体验,没有什么遗憾了!将来,他还是可以 去“爱”那个跟他共同生活的人,他相信现在找到的这个人,会因为跟她的共同生 活,而让他去爱她!这,是宇得到的结论,对爱情,对婚姻,在生活中是个什么的 结论,虽然,这个结论在他四十岁的时候,才得到,才让他明白,并且让他付出了 惨痛的代价,当然也让他获得了前妻以外,珍以外,菲以外的第四个女人,让他作 为男人在生命中的体验有了丰富的认识和理解,他认为,还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