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的吸引 作者:xieyun (xieyun20@citiz.net) (上部分) 恋恋情话:广阔的天空出现了彩虹,恋边爱的瞬间,我要跟你一起走到彩虹的 那边。我想变成彩虹在你的天空上描画梦想。 不期然的,我和焱在补习班门口遇见,也许是上帝的安排,我俩都穿着相同颜 色的蓝套衫。在这一瞬间,我的眼睛对上了他的,在眼神的交流中,我们仿佛有了 心灵相同的感觉,他对我温柔一笑,我惊慌地逃离了他的视线。 我没想到会和焱在同一个班级补数学。可从他上课的反映来看,他根本就是个 提高本的学生,哪里需要补习。而我呢,每每老师上课点到我叫我回答问题都哑口 无言。我看到他带笑地看着我,这反而使我更无地自容。 几个星期下来,我们从未说过一句话,我发现他很喜欢穿蓝色的衣服。水蓝色 的像天空般蔚蓝,像海水般清澈。在他的周围,常有很多人问他题目,他神情自若, 好耐心地教着她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到我们那一天的相遇,不是缘分,只 是纯属巧合。 一如往常,我拿出泡面吃着。但总觉得今天的面非常难吃,害我直反胃。我知 道,我和这个班级的人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指望会有人关心我一下。突然,我的桌 前多了一盒饭菜。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地听着他说话,他的声音低沉,但绝对温柔。 “这面过期了。”他拿着包装带看看。 噢,难怪这么难吃,我终于领悟。“那你怎么办?”我总不能把他的吃了吧! “我不饿。”他将视线移到我放在桌上的数学课本上,上面有很多都是空白的。 “不会做吗?我可以教你。” “不必了,你很忙的。”我另有所指。 他微微一笑,道:“是啊,我的成绩不好,是要多花些时间来补习。” 我鼓起两腮瞪着他:“你是谦虚呢,还是在挖苦我?”我有些生气。 他不受我的影响,依然微笑着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属青蛙的?干嘛不是瞪 大眼就是把嘴鼓得涨涨的?” 我脸红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愤怒道:“你说什么?” 而他则夸张地将椅子往后一挪,“哇,还会跳,真属青蛙的。” 我楞可二秒钟,随即恢复冷静,“青蛙没什么不好的,是益虫。” “是没什么不好的,所以你可以坐下来吃饭了。”他收起笑容,认真地回答。 我发现经过这一谈话,我们已经没先前的尴尬之景。但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干嘛把你的饭给我?”我实在想知道原因。 “没原因,你喜欢就好。”哈,我居然在他脸上发现了别扭和一点难为情。 对焱的回答,我有点茫然,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算了,我不愿再多想,一 切随缘吧! 第二天的数学课,我照旧被老师点到而回答不出问题,我下意识地往焱那里看 了一眼,却发现他正用手势来告诉我选择题的答案。我按照指示顺利过关。坐回位 子,我看见他调皮的想我眨了眨眼睛,意思要我感谢他。我扬起睫毛,但他那副神 气的样子就想生气,两腮就自然而然地鼓了起来。蓦然间,我想起了他那天说过的 话。突然大笑了起来。焱看着我,随即也笑了起来。我们的笑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一时间,整个补习班的人都忘了上课,大家停下来,只是诧异地看着我们两个相对 大笑。 自那次上课对笑后,同学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撮合我们,大家都以为我和他是情 侣。而我和焱也都很默契地不做任何解释。第一次,我不受谣言的窘迫,反而和他 相处的机会多了起来。焱说他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我却觉得和他在一起时周围的 气氛都会变了样,他会每天都带晚餐给我,会以超人的耐心教导我数学,会和我一 起看向窗外,谈论天文景象。我觉得他是个博学又温柔的男孩子。而我之所以在我 青春的笔记本上写上只属于他的日记是因为那次,我测验成绩不好,心情十分阴霾, 一裘蓝衫的焱坐到我面前,看着我问:“坐到我为什么喜欢蓝色吗?”我没什么心 情地摇了摇头。他继续说:“因为天空是蓝色的。”他停顿一下,带着某种含义告 诉我:“其实,天空本是蔚蓝的,可是,每当人民心中出现忧愁和愤怒时,纯蓝的 天空就会飘过浓或淡的乌云。当然,如果人们心里充满喜悦和勃勃希望时,乌云就 会悄然而逝,从此又是一片纯净的蓝天。天空写照了我的心情,而这种情愫是无法 用字眼去解释的,只能用感觉,用心灵去体会!”笑了笑,他依旧看着我说:“很 有情趣是吗?”我惊讶于他的文采,从来没有人这样安慰过我,这使我心头不禁涌 过几丝幽蓝的感动。一扫刚才的阴沉态度,我恢复了平日的开朗,“我希望天天天 蓝。焱脸上荡漾着喜悦,带着几分深情地望着我:“我喜欢和心蓝的人在一起。” 就这样,我和焱正式交往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轻松而自然。仿佛一切一 切都变得十分平凡。也就像焱经常说的:“一份最自然的爱,不是别的色彩能代替。” 这份最自然的爱一直依偎在我们坏中,直到靖这个名字出现在我和焱的面前。 (下部分) 恋恋情话:如果你不能将一颗心交给我收藏,即使给我一万个也没有分量。 晚上八点半,借着路灯的点点晕黄,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到焱的手里, 并送一句递上一句“生日快乐”。他接过手,脸上有些意想不到的神情,然后好奇 地将礼物打开,是一只造型别出心裁的打火机。我有些神秘地示意他打开盒子,随 后,打火机里并没有出现火烛,而是一支幽美的古典曲子《Love in Blue》。柔情 似水的音乐,如微风的低语,如河流的轻喘,带着某种感情,从音乐盒里滑落出来。 我看着焱,他的表情有不信,惊奇,痴迷,还有一些迷糊,就像沉浸在某种幻影里 一样。我调皮地对他说:“蓝色的爱,送人体面过人。”说完,我发现焱依旧是那 副迷糊的样子。忽然间,他将我拥进怀里,紧紧地楼住。一阵烧灼的感觉烫进我内 心深处,对这一切,我有些昏乱。焱颤抖地在我耳边低语:“谢谢你,靖。”刹那 间,我的心将低到最低点,挣脱他的怀抱,我简直不敢相信焱刚才居然叫了别人的 名字。于是,我直视他。焱也紧盯着我,在他的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迷糊,像又 回到了现实。而此时,他并没有发觉自己刚才叫错了名字,只是很温柔地在我脸上 烙下一吻,并由衷地说:“谢谢,我很喜欢。” 下午四点,今天没有补习班,放学后,我正欲回家。秋天懒洋洋的熏风拂过来, 将我的头发弄沉沉的,阴天就是这样,跟我的心情一样。回过神,我看见一位身穿 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飘然若仙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她看起来是如此文静,轻柔, 雅致。她说她叫靖,是专程来找我的,乍听这个名字,我不由一惊,想起了前不久 在焱生日那天他嘴里叫的那个名字,也是靖。靖有一副很纤柔的嗓音,她身上依在 窗棱的木条上,告诉我她和焱从小青梅竹马,后来她父亲移民,她也跟着去了国外, 这才和焱分了手。她还说昨天见过了焱,是他告诉靖我的学校的。我不是很明白靖 来找我的用意,但我所得出她的话中对焱那斑难舍的感情。提高警觉,我对她说出 心中的想法,当爱以成往事,所有的事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靖怔了怔,有些明了 地看着我,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转身正欲离去。这时从不远处的音乐教室内传来一 首熟悉的曲子。靖停下脚步,目光放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开始迷糊,像是回忆 着某些往事,然后轻轻地道出,“《Love in Blue》,记得当初临走时我曾送给焱 一个音乐盒,也是这首曲子,这是我和他最爱听的。蓝色的吸引,我一辈子也不会 忘记那一天的情景。”说完,转身离去。 靖的话像利剑一样刺穿着我的心,我终于恍悟焱那天奇怪的表情为何意了,原 来,他一直把我当成了靖的替身。想着靖的美丽和焱的优秀,我不禁自怜起来。 窗外,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已经很旧没和焱见面了,我忍不住有些想他。自从上次和靖见面后,我就一直 在思考着我们三个人的问题。说实在的,我不太知道焱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些天, 我只是拼命地避开他,甚至还换了时间上补习课,课终于上完了,我无精打采地走 出教室。外面,正瓢着霏霏细雨,雨细如发丝,轻盈似飞天。它们仿佛在笑我,笑 我的懦弱,面对问题,只知道一味地去逃避。 转了个弯,我看见正依靠在栏杆上的焱,他身穿一套蓝色套衫,似乎正在等我。 我的心脏开始胡乱运动,开始紧张。他很快朝我这边走来,拉住我的手,望着我。 良久开口道:“走吧,找个地方聊聊。”就这样,我被他拉着来到离学校很近的公 园里,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我知道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于是试图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而焱,我觉 得他今天压力似乎很大,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逼迫他一样。 “听我说,焱。”我忽然开口了,“前几天靖来找过我,我们谈了很多。” 焱的表情明显一变,是前所未有的充满感情:“靖?她找过你,你们谈了什么, 谈我吗?” “是的,谈你。”我将与靖谈的话都告诉了焱。当我说到靖对他还有感情时, 我发现焱的表情变得更为复杂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焱对靖也余情未了。也许 是雨的缘故,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嘴里却清清楚楚地,一字一字地大喊 出声:“焱,去追她吧,如果你还喜欢她,就去追她回来吧!” 焱看着我,像看异类地看着我,沙哑地问:“那我们呢?” “我们?”我痛心疾着,强忍着泪说:“迟早都是要分手的,不是吗?” 焱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最后重重一叹:“我明白了。”他站立在原地,看了 我许久,走出了公园。如果这时候,焱能对我解释一下,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挽留这 段感情的,偏偏他却选择了离开,这也是他给我的最后答案了。我发觉,不知何时 沥沥小雨已经停止。但看着他熟悉的背影逐渐远去,我的天空却下起了蓝色的雨。 好无情的焱,居然连头也没回一下,就走出了我的世界。眼眶里又是一阵潮热,我 深深呼吸了一下,看向远边的天空。呵!我愿和你一起走到彩虹那边,我想在你的 天空里描画梦想。但,这一切都已是不可能的了。低头看了看,我惊觉到今天我和 焱穿着蓝色套衫,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是巧合吗?我想可能不是。 是缘分的开始,也是缘分的结束。 水蓝色的吸引——童话的最后一章 恋恋情话:朋友都说我多情,我也觉得自己太痴。走不出,我永远走不出蓝色 的天空,就如我永远走不出对焱的感情一样。谁能情痴如我? 和焱分手已有六个月了吧!我站在学校的走廊里,向窗外望去。外面下着蒙蒙 细雨。哦,又是雨天!我想起和焱分手的那个雨天,不禁悲从心中生。对面的草坪 上立着一只湿透的鸽子,我茫然地盯着它,想理理这纷乱的思绪?想努力忘掉一点 悲痛?想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唉!这湿淋的鸽子似是懂得我湿淋的心……朋 友们都劝我看开点,所谓拿得起放得下。我只是苦涩一笑,说来容易,做起来何其 难。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熟悉的笑容。噢,焱!我在心底呐喊,我是多么想你怨你 念你啊!有个同学拍了我的肩膀,把我从悲伤中拉了回来。外面有人找我。也该回 家了,我拿起书包,走出学校。刚跨出校门,我整个人就呆立在原地,是? 靖!是 她来找我吗?我仔细端详她,她看起来泪丧,僬悴,苍白。怎么了?我心里产生诸 多疑问,是和焱闹翻了吧!靖没有撑伞,只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缓缓走来。 “我来告诉你,焱走了。”她开了口,话中有着难隐的悲伤。 “去了哪里?”我有点不明白。 “天堂”她迸出两个字。 我忽然有些天旋地转起来,手背都有些发冷,“什么意思?” 靖瞅着我,哑声说:“意思是他死了。” “啪!”我手中的雨伞落在湿湿的平地上。我的脑子里轰然一响,像打着焦雷。 扑过去,我摇撼着靖的肩膀,疯狂的摇晃她,“你说什么?说什么?” “不要叫。”靖后声道:“我只问你,你为什么和他分手?”我有些神志不清, “我不知道,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我会和焱和好是吗?”靖脸色发白,悲惨地说:“是的,起初我也这 样以为,当他跟你分手后,我真的以为我和他能重新开始。但焱对我说,有些东西, 过去了就不可能再回头。”没有停顿,她继续说:“那天,他是想和你说他的痴情 的,而你却和他谈分手,你,你,好残忍。”举起手,她给了我个耳光。 我生平第一次遭人巴掌,却没有任何怨言。脸上的痛丝毫不及心痛的百分之一。 我已经分不清脸上交横是泪还是雨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软,不自禁地靠向了 墙,眼前闪过的是焱的背影。接着,更多的眼泪顺着我的面额迅速地坠落。 微微的细雨落在我和靖的头发上,她垂下脸,慢慢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六 个月来,我一直都陪伴在身边,他是如此消沉,如此孤寂,他心里面一直都想着你, 一直希望你来看他。可是,你没有,你好无情。”指责的话并没有停止!“在最后 的那个晚上,他躺在病床上,聆听的是你送他的音乐盒,脸上有道泪痕,知道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我求医生救他,几乎都要跪下了,而这一切,原本都该是 你做的,是你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 我用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双手捂住耳朵,呼叫着:“别再说了,我求你别再说 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靖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我的手里,然后安抚我 一下:“这是从焱的遗物里找出来的,应该是给你的,我要先走了。”转了个身, 她又回过头看了看我,幽幽地吐出:“其实你是很幸福的。”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 线里。 偌大的空间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突然觉得夏季的清风有股寒意。颤抖地将手 中的信封打开,我看到里面有张纸,写着几行俊秀的字: 你知道我是多么需要你吗? 你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吗? 如果我的生命还有未来, 我一定要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 千方百计地把你留在我身边。 记得,只要你仰望天空。 你会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我捂住嘴,咬着手,泪水如热泉一样往下流。整个人被幸福围绕着。 “焱!焱!焱!”用尽浑身力量,我撕裂地叫出这个六个月来一直让我牵肠挂 肚的名字。 我知道,我欠他的,要用一辈子的思念和爱情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