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你 作者:楠珂 “像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以及这样的一个小孩 活在世界上 小小一个角落 彼此越来越相爱 越来越相信安排。” ——齐豫《女人与小孩》 转眼间。奥,我的儿子,你来到这个美丽的人世已经有3 年又20天了。一岁生 日的时候,二岁生日的时候,三岁生日的时候,我都很想写一些文字给你,但总是 因为那天从早到晚的忙而取消了。 奥,尽管你现在还不识字。但我怕我的记忆会随着记忆而老化,而衰老,甚至 而消亡。所以我一定要种下一朵记忆的小花,等有天,你长大成人的时候,来看到, 感受你曾经有个怎样的童年,有个怎样的妈妈。 就从你三岁生日的那天写起吧。 那天是个星期天,一大早,你的姨妈姨父们就陆续的来到了我们家里。你看到 你的两个漂亮的小姐姐就欢呼雀跃起来。你们一块儿吃着零食和水果,到草坪去放 养二姨妈带来的小鸡。那真是一只可爱的小鸡,我一边在厨房里忙,一边透过窗户 看见了你拿着一枝柳叶在小鸡旁边跳上跳下,你大声的呼喊小鸡的声音传到了二楼 的我的耳朵里面,我笑了,儿子,我真的笑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 能令我有这种淳浓的幸福感觉呢。 二姨妈带来了漂亮的生日蛋糕,你总是想去打开。我按住你的小手, “奥,要等到晚上,把你们幼儿班的小朋友叫来,才一块吃,好么?”你很不 情愿但却听话的的松开手,开始念念有词的说起那些你想请的小朋友的名单,有黄 靖,昆昆,丑丑,易,晨晨。 看你这么虔诚的盯着那个蛋糕,我有点动心,想立即满足了你。但我知道,你 不是想吃,而是想玩那个蛋糕。我狠心没有满足了,坚持要你等到晚上,奥,你在 成长中,要渐渐明白,人生需要必要的地等待。 中午午饭,你一例的不务正业。不吃饭,老喝饮料。借口敬酒,把我们每个人 敬得晕乎乎的。从外公,到阿姨和妈妈,到姨父和爸爸,到叔叔和姐姐。你的爷爷 奶奶甚至没有打个电话回来,但是奥,我不会把我不快的情绪告诉你。我要让你感 觉到,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孩子。你有优秀而敬业的妈妈,有高大英俊的爸爸, 有疼爱你到极点的姨父姨母,有尽力呵护你的四个姐姐,他们都是那样优秀,成绩 优良,容貌出众,能歌善舞,毛毛姐姐的钢琴弹得非常棒。你还有个堪称榜样的尧 哥哥。他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川大计算机系。奥,你不能像妈妈那样孤僻,你要记 住,你是最幸福的 下午上街,买柚子。我用10块钱买了一个柚子。你坚持你来拿,卖柚子的阿姨 诚恳地对你说,“你瞧,你孃孃多爱你——”你笑了,回头看着我,我也笑了。我 们高高兴兴的对老板娘说“不是孃孃,是妈妈——”老板娘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局 促的搓搓手,“我看你这么年轻,不敢说那是你儿子。而且我听你叫他弟弟的——” 呵呵,奥,不知道你长大以后的将来,我会不会变得很老,很难看,但是我要告诉 你的是,在现在,你童年的时候,你因为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活泼的母亲而受到 了太多太多地羡慕。 终于到了晚上,我们打了电话,小朋友就来了。一共有六七个左右,你们一起 唱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你这个小寿星,过生日的时候,同样不爱吃东西。你 盘子里面的蛋糕只动了一点点。唉—— 外公他们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叮嘱你,当然那是妈妈要求他们那样做的,尽管 我知道那样作的意义并不大,但我还是要求他们那样做了,我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我只能从我的愿望出发,我期望你明白,你长大了一些,应该慢慢地有些责任感了。 奥,当你有天看到妈妈的这番苦心,而那时你又对妈妈现在地做法非常反感的 话,我会向你道歉的。站在母亲的立场上,我确实希望你的生活永远都没有沉重和 压力,但是不行,因为你将要长成一个男子汉。我要以各种方式教会你承受和坚强。 这学期,保姆姐姐走了。妈妈与你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每天我平等分派我的精 力,一半用来工作,一半用于你。每天晚上我给你洗澡的时候,我无比的幸福。你 是那样美好,这个美好的生命是我辛苦的十月怀胎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因此有 了一个平凡的女人最最幸福的成就感。你是个男孩,将来你长大,你不一定认识得 到妈妈的这种在你看来不值一提的成就感,但我要告诉你,我很真实很真实的感受 到了无法描述的幸福。唯有你,日复一日的带给我持久的幸福,谢谢你!奥。 我是矛盾的,奥。我每隔两天就会想一次与你父亲的关系何去何从的问题。在 你从来不曾看到的母亲的另一面中,我是非常脆弱的。我想了很多次,那个想法一 次次的否定又一次次的抬头。奥,我不想说,我是在为你奉献。但我真的,不希望 你因为成为了单亲家庭的孩子而被人欺侮和歧视。那天我看见一个9 岁的孩子在流 浪,他在垃圾箱里找东西吃,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因为那个孩子因为他的父母的 离异,因为他的父母都不要他变得这样可怜。奥,有一天,你足够坚强可以保护妈 妈的时候,我望你能够看见妈妈在坚强之外最最柔弱的那面,她曾经怎样的用她孱 弱的双手为你撑起一片清朗的蓝天。她曾经怎样的暗中祈祷上苍,赐给她长久的生 命,一直呵护到你的长大。奥,我不能离婚,因为父母都非常的爱你,你是婚姻的 唯一理由,但你在长大之前却不知道也不会这个真相。 昨天早上,我做饭的时候,看见你和你的父亲在一起打篮球,你们是那么和谐, 令人羡慕的一对父子,他能给予你的,我永远也给不了,就像我能给予你的,他永 远也给不了。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除了他,我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比他更爱你的 父亲了。那时,我突然愿意原谅你的父亲,原谅他对我的伤害,我突然愿意拿出忘 我的牺牲精神来,从此不再恨他,不再讨厌他和伤害他。可是,可是,这样的感觉 太短暂了,做饭的时候,因为话不投机,我们又吵了起来,我只是觉得委屈绝望和 烦乱,而且我相信,你的爸爸也同样是如此地。我冷淡的结束了这场眼看就要爆发 的战争,“看在你陪儿子打球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奥,将来批判你自私的父母把!他们无聊的争执,把生活碎裂成了一地鸡毛。 而现在,在你和外人的眼中,我们是个幸福的家庭,有这点,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怎样凭空而来 他可能让我告别长久以来的摇摆 带他回来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每天晚上散一个小小的步 慢慢有人说那个小孩长得象我 跟我一样需要爱一样的脆弱 跟我一样害怕孤独和寂寞 象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以及这样的一个小孩 活在世界上小小一个角落 彼此愈来愈相象 愈来愈不能割舍 我不知道这个这个小孩是不是一个礼物 但我知道我的生活不再原地踏步 陪他长大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让他拥有自己的灵魂和梦 因为一个小孩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跟星星一样奇异 一样发着光 跟水果一样新鲜 花一样芳香 象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以及这样的一个小孩 活在世界上小小一个角落 彼此愈来愈相爱 愈来愈互相依赖 彼此愈来愈相爱 愈来愈相信安排” 我很喜欢唱齐豫的这首歌。也许将来我会忘记这首歌,所以我写在这里。 我一直吟唱着这首歌,不断地提醒自己——奥,你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的礼 物。我的生命因为为你奉献而完整。 奥,我的心里,充满了对你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