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天空 从小桔记事开始,所有对家庭对爸爸妈妈的回忆只有吵架。小桔每天都在祈祷 妈妈和爸爸可以早日离婚,小桔甚至羡慕那些孤儿,如果自己也是孤儿该有多好, 这样,就不用天天看着妈妈和爸爸吵架,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记忆中,没有一 起的家庭晚餐,不仅是菜式上,也是精神上。 小桔读书的时候就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早点出来工作,挣了钱,可以独立,可以 不用再跟妈妈爸爸同住一个屋檐下,可以不用天天看他们吵架却只能躲在房里哭泣。 小桔没有很高的学历,但是她聪慧,办事有着超人般的能力,每到工作之处无 不让领导认同。小桔也很会理财1999年,就购买了自己的第一套单身公寓,当然家 里人是不知道这个事的,因为那时不比现在,百万富翁成灾,那年头还兴单位分住 房,人均工资也就千把块每月,商品房3000多元一个平方,住得起商品房的都是有 钱人。况且也没有多少人能预料到几年之后,房价会飞涨成疯,购买房产成了一项 投资。十几万的就这么摸不着了,如果妈妈知道了,别说反对了,保准买不成。 99年的房地产还是买方市场,开发商想尽一切办法做广告、宣传,给优惠政策, 30% 的首付,开发商免息垫付15% ,小桔倾其所有,狠心买了一套。当时只有小桔 的两个秘友冰和苹知道,为了供房子,每次朋友聚会,冰和苹总是帮着小桔分担她 的那部分费用。现在想来,还真得感谢她们当年的支持,否则不知房子是否会在供 到一半的时候,因为没钱还贷让银行给收回去了。 交房的时候,瞒不住了,不过幸好,房价已经上涨,妈妈也无话可说。所以, 这些年,小桔早就搬到她的单身公寓里去了,跟父母亲的吵架说再见了,眼不见, 心不烦嘛。得,你们大人吵架,别惹我!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这时的小桔,还不知道妈妈和爸爸早已离婚了,只知道他们分居了。 趁着妈妈还未做好午饭,小桔领着小熊走进自己当年的闺房,如今爸爸的卧室, 陡然发现,爸爸的衣物全都不见了。小桔心里一酸,眼泪吧搭吧搭直往下掉。小熊 看得不知所措。小桔不敢问妈妈,只是取了自己的东西,诺无其事的回到客厅,和 妈妈、小熊一起吃了那顿妈妈做的午餐。 离开妈妈家,小桔支开小熊独自去找爸爸,幸好,爸爸和哥哥一起做生意,怎 么样也还是找得到爸爸。 “爸,你跟妈怎么了?” “你妈没告诉你吗?” “没有,告诉我什么?” “我跟你妈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断时间了。大概去年冬天吧!” “什么?这么久了,你们都没告诉我?”“去年?03年还是04年?” 原来分居之前,妈妈和爸爸就已经协议离婚了。 “03年。”“他不让我告诉你,说是她要自己告诉你。” “她什么也没跟我说过。那你现在住哪里?” … 爸爸不愿说太多,我知道,这就是爸爸。 那天晚上,小桔拨了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那是表哥的电话,但是,这个电话, 小桔从未存在手机里,而是一直都记在心里。小桔的哥哥比小桔大整整十岁,虽然 不是亲哥,但自小小桔都是由哥哥疼着哄着长大的,因为妈妈和爸爸只顾吵架,根 本顾不上关心小桔。只有这个哥哥,一直照顾着小桔,直到哥哥有了女朋友。小桔 不喜欢哥哥的女朋友,但重未干涉过哥哥的任何事,她觉得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小桔的天空是哥哥撑起的,总之,哥哥什么都好!秘友冰就提醒过小桔,说小桔有 严重的恋兄情结,难怪一直喜欢比自己大的成熟男性,压根看不上同年的小男生。 二十五年,小桔第一次责怪哥哥,“我爸爸妈妈离婚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们都不告诉我,所有人都知道了,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他们的女儿, 我却要最后一个知道?” “我不是要干涉他们什么,但是我是他们的女儿,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知道 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其实,我还巴不得他们早点离了,大家都解脱,但是, 爸爸怎么办?爸爸好可怜,他那么爱妈妈,现在他一无所有,还要租房子住,也不 让我到家里去看他,他没有精神寄托怎么活得下去啊!” “小桔,其实你爸爸和你妈妈闹离婚的时候,你妈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我也 去你家里好几回,还有姑姑和你表姐她们也都去过,那时你妈闹得很厉害,说什么 都一定要离婚,你妈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家里都闹翻了。你妈妈不让我们告诉你。” “哥…哥,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爸爸好爱妈妈,我担心爸爸,而且他的身 体一直不好,这里病那里病的,以后你要多照顾他。还有,你趟要去他家,记下他 的门牌号,他不让我去。” “我知道,有好几回我也说要去他那里座座,也找了好几回借口,他都不让我 去,估计情况不是太好。过年的时候,我再想想办法。” “恩,我是担心爸爸一个人,万一生病什么的,都没人知道他住哪里…万一…” “小桔,哥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己一个人住也要多注意,一个女孩子,也不容 易!爸爸,我会帮你照顾好的,你放心。你现在就是爸爸唯一的精神寄托了,一定 要照顾好自己,常来看看他。” “小桔,哥哥这两年忙着做生意,也没空照顾你,你遇到什么难事记得给哥哥 来电话。” 小桔在担心爸爸,其实,小桔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人的孤苦伶仃,有个三长两 短的也没人照应。不过,现在好了,小桔有了小熊,小熊每天都给小桔打电话,每 天都跟小桔去吃饭,每天都送小桔回家。万一有事,小熊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帮助 小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