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江明晖约我去紫涧酒吧喝酒,我当然要带上彭薇,彭薇开始推辞了一下,见我 坚持,就没再拒绝。我很喜欢她这种乖巧的样子,尤其是最近,几乎我说什么,她 就听什么,温柔得令我心醉。 到紫涧酒吧,发现江明晖还带了两位气质不凡的模特来,两个女孩穿着时尚, 举止优雅,一左一右的坐在江明晖的两侧。 江明晖见到我和彭薇后显得格外热情,好象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尤其对彭 薇,问长问短的,彭薇显得很拘束,答话简短而机械,当江明晖说笑着问她最近又 胖了是不是怀孕了时,彭薇突然愤怒的站起身来,瞪着江明晖,我也不明白她反应 怎么会这么过激,拉住她的手劝她说江明晖不过是开个玩笑,她却不再温驯,用夸 张的动作甩开我的手,就向酒吧外走去。 我追到门口,她说她不想再呆下去了,自己会开车回天湖花园,我见她态度坚 决,就没再劝她。送她上车,她临别时恢复了温柔模样,叮嘱我别喝醉了,早点回 家。 回到酒吧中,江明晖也不见了,一问,女孩们说他去了洗手间。 江明晖大概近二十分钟后才回来,在此期间,我发现两个气度不凡的女模特竟 是愚蠢透顶,她们在我面前故作高雅的谈起小资的概念,竟把它和中产阶级生活方 式相区别,认为小资比中资低一个层次,是一种让人不屑一顾的穷酸伪精致生活方 式。更让我啼笑皆非的是,其中一个很自以为是的女孩还把波希米亚和波兰联系到 一起,她们甚至谈起了布尔乔亚,似乎很崇拜她的样子,却连她是法裔美国女艺术 家的身份不得而知。 如此看来,江明晖约她们来,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而已。 江明晖回来后,精神异常焕发的,也不问彭薇生气的事,自顾自的和我大谈起 他未来软件公司的前景来,看那样子,似乎未来中国的比尔。盖茨是非他莫属的。 酒吧里放起情调舞曲时,江明晖拉了一个女孩去跳舞,另一个女孩主动邀请我, 我虽很不情愿,但也不想失礼,和她走到舞池中,她竟立刻紧紧的搂住我,把脸贴 到我脸上,我忍耐了几十秒钟,把她推开,她疑惑的望着我,问我是不是对她没兴 趣,我敷衍说两个人贴在一起象泥鳅,感觉不太好,她娇艳的笑了,说我瘦得象泥 鳅,是不是下面也如泥鳅。女孩说话如此大胆放肆,让我不再怀疑她们的真实身份, 我找了个籍口脱身,回到座位上,心里惦记着彭薇,待江明晖回来,向他道别,他 显然很不高兴,骂了我几句,最后还是放我离开。 我是坐彭薇的车来的,出了酒吧在街边等的士的当间,手机响了。 “宝贝,在哪快活呢?” 一听那甜腻沙哑的嗓音,就知道是罗玲,我感觉不妙。 “刚刚在酒吧里和江明晖喝了几杯,现在正要回家。” “来我这吧,马胖子今晚不会来,宝贝我会令你快活得连魂也找不到的。” 罗玲继续用充满诱惑的嗓音挑逗我。 “不行,彭薇正在家等着我呢。” 我这回很坚决的拒绝。和彭薇订婚后,我已决定不再和罗玲来往。 “现在才九点多,你十一点前回家不晚吧?我只占用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行 吗?” “不行,我已经和彭薇说好立刻就回去的。” “那,那你什么时候也空?明天,后天?” “罗玲,以后我也不再有空。” “什么意思?” “我都要结婚了,罗玲,放过我好吗?” 我知道来硬的对这个女人没用。 “林夏,你知道我的心,我不奢求你什么,我只想你不要离开我,难道你要结 婚了,就想把我给甩了吗?” 罗玲的音调竟比我的还显得可怜。 “什么甩不甩的?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寻开心,现在我觉得很不开心,你 说还有在一起厮混的必要吗?” “我不管,我爱你!” “罗玲,求你,我爱的是彭薇,我要对她负责。” “那谁来对我负责?!” 罗玲终于爆发了,在电话那边怒不可遏。 “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明不白,谈得上责任吗?罗玲,你这么漂亮,有的是寻 找幸福的机会,为什么非要死钻牛角尖呢?这样没有什么好结果,明白?” 我耐着性子轻声劝道。 “哈哈,林夏,原来你竟也是这么虚伪,你就说吧,你和老娘上床时知道快活, 快活腻了就来关心老娘的幸福问题,你恶不恶心?” “罗玲,你喝醉了吧?” “是醉了,怎么着?” “醉了就不和你谈了,等你清醒了再说好了,不废话了,我挂了!” “放你妈屁!林夏,我爱你,你就算死,我也不决不会放过你!” 电话那边传来刺耳的叫骂声,我立刻摁断讯号,感觉如吞了一只苍蝇。 我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以前的放浪,后悔自己从没警惕过罗玲是个极危险 的女人。 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回到家中,彭薇正关着灯半躺在客厅沙发上听音乐,那样子象睡着了,我轻轻 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可爱柔媚的模样,忍不住用手去抚她脸颊上的发丝,她立 刻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轻声问。 “怕你一个人在家孤独。” “林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彭薇半闭着眼睛的样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点古怪。 “你是我未婚妻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你该和江明晖在一起快活才是,那两个女人多性感迷人。” “什么话?在我眼中,现在只有你才是迷人的女人。” “你别这样说,你越这样,我越不安。” “不安?为什么?” “林夏,我是个很自私的女孩,胆子又小,你应该知道的。我最需要的是安全 感,可从小到大,你都给我一种很浮躁很浪荡的感觉,还常常捉弄人,你从没给过 我安全感,这是我最担心的,也是我以前无法接受你的最大原因,知道吗?” 彭薇的话重重敲在我心上,甚至令我感到羞愧。 “彭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给你安全感,我能做到。” 我说着把彭薇搂到怀中。 她温驯的依着我,没说话,只是片刻后,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那是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