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群英宝剑 云集一方 谷伯说道:“这五峰剑,当然就是五峰派的。” 白奇又问道:“那五峰剑又怎么会给送到了狮虎镳局呢?” 谷伯想了想,说道:“这我不知道,不过听说前一阵子有人跑到五峰派捣乱, 五峰派掌门与弟子都受了点伤。” 白奇诚心说道:“哦?希望他们没事。”两人又接下去东拉西扯。 众人吃得正高兴,却听得有大声的敲门声一连三次。谷伯一听,身为老管家, 自然的就站了起来。只见谷伯快步的走向大门,前院众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本来甚是吵杂的喧闹声,登时变得安安静静。 谷伯把门打了开,问道:“馈下是?” 只见门外一个胖子说道:“在下五峰派掌门之一,安祖禄。” 谷伯一听,赶紧将门外数人请了进来。 这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进来的这几人不正就是五峰派五大掌门以及 凌悠的三个女儿,倩儿,小蓁与小柔?只见凌悠的脸色甚为不好,而倩儿三人均嘟 著小嘴。 百里清双手相握,恭道:“在下五峰派百里清,不知叶胜叶总镳头在吗?” 叶铮一见有客到,赶紧站起了身,一一恭身道:“百里掌门、海掌门、凌掌门、 杜掌门、安掌门以及三位姑娘八位远道而来,招呼不周还请见谅。晚辈叶铮,家父 护镳前去昆仑,不在狮虎镳局。”叶铮一听是五峰派,猜到这五人就是掌门,是以 知道五人的姓氏,只是他不识得倩儿等人,当下也只能用〃姑娘〃相称。 安祖禄脾气怪,当下问道:“护送什么?” 叶铮说道:“贵派的五把五峰剑。”随後又问道:“难道这五峰剑不是几位前 辈交待要护送的?” 海高说道:“自然不是,五峰剑是给奸人盗走,而後不知所踪。但前一阵子我 们收到一封怪信,写道这五峰剑已送到了贵镳局。” 叶铮一怔,说道:“实不相瞒,晚辈在家父护镳外出之後也发现了一些古怪, 已决定明日要动身前往昆仑。” 五峰派等人一听,实没想到追到了狮虎镳局後,还得追到昆仑。 食宴结束了之後,镳局中的各个高手以及五峰派等人均待在大厅商量。谷伯带 著白奇站在一旁听著,看似有要事相求。 原来早在三个月之前,五峰派就收到了红魔王的信,但五位掌门认为其中有诈, 是以没打算前去。收到信後的第六天,五峰派深夜中潜入了两个黑衣人,把这五把 五峰剑给偷了走,但不小心惊动了五峰派上下,五位掌门与这两人大打出手,五峰 派弟子们也全部起身围抓这两人。但五峰剑已在两人手中,两人用剑与五位掌门相 抗,持著比五位掌门高强的剑法以及利剑在手,五峰派竟让这两人给逃了。那天夜 里,五个掌门均受了伤,共有二十一名弟子死在五峰剑下。 五个掌门轮流道出这件事,脸上均露出了忿恨之情。 叶铮听完了之後,想了想,说道:“红魔王这一招果然厉害。” 安祖禄问道:“什么厉害?” 初鼎云抢道:“这是一举三得之计。” 叶铮对初鼎云微笑,说道:“不错,这红魔王知道五峰派各位高手不想去昆仑, 才将五峰剑盗走,想引五位掌门前去。之後他又料到家父也不会应他要求前去昆仑,……” 叶铮话没说完,凌悠双手一拍,接道:“……才用这一石二鸟之计引我们两帮 人马去昆仑,还可取得五峰剑。”转头向叶铮说道:“叶千……叶公子果然聪明。” 叶铮听了後,眉头一皱,随後笑道:“多谢凌掌门称赞。” 丁地问道:“这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知道了他的诡计之後,还要依他鬼计的 前往昆仑吗?” 这话一出,大厅众人均闭口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安祖禄耐不住性子了,站起来说道:“当然要去,我就不信这 个什么狗屁魔王厉害到把我们吓得不去把五峰剑夺回来。” 丁地赞道:“好,安掌门说得好,咱们若是不去,只怕那红魔王以为我们怕了。” 叶铮不语,想了想,终於说道:“希望两位的武功比得上宰、杨、范三位老前 辈。”话中的这三人正是数十年前被红魔王一夜击败的宰台勾、杨空真以及不知名 的范氏高手。 叶铮以一名晚辈的身份说出此话实是大逆不道,但丁地与安祖禄听了之後心知 肚明叶铮此话不假,锐气大挫,是以连脾气也发不出来。 叶二娘问道:“贤侄,你不也决定了要去?” 叶铮说道:“姑姑,去是要去,但叶铮并不是为了要与那什么红魔王较量,而 是要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杜生问道:“那若到时咱们发现了古怪,那又该如何?” 叶铮说道:“不管如何,要避免无谓的打杀。若到时真有古怪,那堋我们到时 再说。” 众人当下决定明日照常出发,五峰派五个掌门也一同前去,随後又谈了些许细 事,这才回房休息。 谷伯带著五峰派等八人去客房,三个女孩睡一房,百里清与海高睡一房,凌悠、 杜生一房,而安祖禄这个胖子身材大得刚好睡一房一张床。 谷伯把众人料理好後,正要向杜生开口之№,杜生反先说道:“谷老先生,您 有什么问题就请说吧。” 谷伯一怔,笑道:“杜掌门果然明查秋毫,老身的确有事相求。”把身後的白 奇扶了出来,说道:“这孩子叫郭三,身上的皮有异状,您神医盖世,能帮忙看一 下吗?” 杜生在白奇身上看了看,又摸了摸白奇身上的皮,不惊〃咦〃的一声出口,说 道:“谷老先生,这堋怪的死皮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别说是您要我治,我只要碰上 怪病就想医上一医。” 谷伯笑脸满面,跟著白奇入了客房瞧瞧。 杜生和白奇在房内坐了下来,杜生随後又在白奇身上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沉 思。 谷伯问道:“杜掌门,有方法吗?” 杜生说道:“不清楚,我自当尽力就是。” 谷伯一听,心里清楚面前的这位神医若答应尽力治白奇,那堋白奇恢复本貌的 机会便大大的增加了。 过了一会儿,安祖禄也进了两人的房间,一进来就说道:“好闷呀,还是过来……” 看到了白奇,奇道:“咦?这小娃儿长得挺怪。”向杜生道:“杜师兄,看来你又 有玩头啦,可怜我无聊得紧。”安祖禄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这话说了也没管 白奇会怎么想,不过还好白奇并不计较。 杜生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这堋硬的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若是擦药膏,药 渗不进皮;若是服药,偏偏我手边没有药材。” 谷伯赶紧说道:“有,有药材,东院有个小药房可抓药。” 杜生笑道:“那可好,我开副药方,麻烦您去抓药。”当下取来了文房四宝, 写了数十种药材及份量交给谷伯。 谷伯一见药方,奇道:“杜掌门,怎么每种药材都要抓上几斤?” 安祖禄大声笑道:“我看师兄是要把这小娃子带去昆仑,路上一边赶路一边医 他的毛病。” 杜生不好意思的笑道:“真不好意思,我若碰到治不了的毛病,就会不眠不休 的去医,若不让我医,我会食不安,寝不眠呀。”向白奇说道:“郭三,你不介意 吧?” 白奇心想:“我还要隐瞒身份吗?还是隐瞒起来好了,免得大家会因为我隐姓 埋名而生著异样的眼光,我可不想惹麻烦,虽然我与他们认识已久,但找真人回仙 谷去才是首要之事,江湖太复杂了,我只想过著无忧无虑的生活。”随即又想: “以真人的个性,真人也许会去昆仑凑热闹,我可能会在那里找到真人。”当下说 道:“不介意。” 谷伯一听大喜,当下就去把药全抓了,也把火炉和煎药罐子取了来。 杜生问道:“郭三,真不好意思,我若不帮你看看,我会睡不著,看来我们得 彻夜未眠了,你不介意吧?” 白奇说道:“您肯帮我看病就已万分感激,怎么会介意呢?” 杜生笑了笑,向谷伯道:“老先生,谢谢您把事物全取来,您请先去休息吧。” 谷伯笑道:“也好,多谢杜掌门。”就走了出去。 杜生在白奇身上又看看,眉头深皱良久,终於忍不住,拿了把匕首,向白奇说 道:“我要在你身上取点皮,不痛的。”白奇点点头,杜生便在他手上刮著皮。 刮了一会儿,杜生不禁〃啊〃的一声,奇道:“怎么这皮居然毫法无伤?”接 著又用力的多刮了几下,白奇却是不痛不痒,杜生一块皮也取不下来。 杜生自嘲笑道:“如果用五峰剑,搞不好可以刮你的皮,只可惜剑不在。” 安祖禄也笑,说道:“哈哈,师兄你可真异想天开,拿五峰剑来刮皮就像是杀 鸡用牛刀,我来试试好了。”取了匕首,在白奇身上刮了几下,但皮却坚硬有如精 钢似的。 安祖禄一见不行,当下说道:“哎呀,今天我们赶路赶得太累了,所以没力气 刮皮,这样吧,明天我再来帮师兄刮皮,我先回去睡啦。”安祖禄扯不下脸,编了 些理由,自行回他的房间去。 杜生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一张正确的药方。凌悠在旁看著,说道:“杜 兄,可惜我不会医术,没有医治的方法,不能帮你分忧。”两人虽同是五峰派掌门, 但并非出自同门师父,所以凌悠称杜生为〃杜兄〃。 杜生苦笑道:“谢谢凌兄这份心意。” 凌悠说道:“哪儿的话,帮个忙是应该的。”停了一停,向白奇问道:“郭三, 你怎么会来到狮虎镳局的?” 白奇回答道:“小的已无亲人,若非叶大少爷收留我,只怕小的已成了乞儿。”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但白奇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身份,只好如此。 凌悠点点头说了声〃好〃,杜生问道:“凌兄,为何有此一问?” 凌悠说道:“还记得七年前与我们去五峰山的巫阿大吗?” 杜生说道:“记得,不就是与家人失散的白奇吗?” 白奇一听,心想:“难道凌掌门已知道了我的身份?怎么会?” 只听得凌悠说道:“不错。杜兄,您乃一代神医,想来也会从面容气色来观人 之疾,不知道您当初可有留意到阿大的双眼?” 杜生想了想,说道:“有,清彻无比,不但没病,而且还聪明得很。” 凌悠笑道:“您刚刚也许只注意到郭三的皮,不妨看看郭三的眼。”凌悠当初 叫阿大叫习惯了,所以还无法改口。 白奇一听,本想转头不让杜生看,但又心想:“若我这样转头,不就不打自招 的吗?”当下不动声色。 杜生往白奇的眼睛一看,惊道:“这……这太巧了,阿大的双眼已是少有,谁 知郭三的双眼与阿大一模一样!”郭三与阿大自然都是白奇。 白奇装做不明白,问道:“谁是阿大?” 凌悠没回答,只是接著道:“杜兄,郭三的耳朵虽也有硬皮,但是形状呢?” 杜生瞧了瞧,又是一惊,向白奇问道:“郭三,你真不知道谁是白奇吗?” 原来在脸相之中,眉毛、眼睛、 子以及嘴巴都会因为环境或人心而改变,唯 独耳朵的形状是与生俱来不会变。适才杜生一瞧白奇,脑海中依稀记得当年〃阿大 〃的双耳形状,〃郭三〃的双眼也许是巧合,但耳朵却与〃阿大〃一样,这叫杜生 如何能不吃惊? 白奇装作一脸疑问,回答道:“白奇是谁?阿大又是谁?” 杜生问道:“你真不是白奇?” 白奇笑道:“两位掌门越说我越糊涂了。” 凌悠不好意思的笑道:“哈哈哈,真不好意思,我俩认错人了。”接著又问道: “郭三,今天几岁了?” 白奇说道:“十二了吧。” 杜、凌二人互相对看,各沉思了一会儿,杜生说道:“凌兄,阿大如果还在世, 看起来应该比郭三大多了才对。”白奇现在看起来像九、十岁那堋大,杜、凌二人 实难想像一个人过了七年却只多长了两岁。 凌悠叹了口气,说道:“阿大是死了,冷前辈和杨前辈两人亲眼见到阿大掉进 了狮驼山的怪池,就算是神仙下凡,只怕也受不了那样的煎熬吧。杜兄,不多说了, 我先就寝了。”杜生点点头。 白奇一听见〃冷前辈和杨前辈〃,心头震动了些许,心想:“凌叔叔太精了, 我不如等他熟睡了後再向杜叔叔套些冷爷爷的消息。”当下打定主意。 杜生思考了很久才写了一张药方,向白奇说道:“万事起头难,我不妨先开点 普通的药方试试,我想应无大碍。”白奇说好。杜生所谓〃普通药方〃对於一般的 大夫来说可说是〃灵药仙丹〃,因杜生的医术出神入化,本人又聪明,懂得应用之 道,普通的药材给他一变就能救人。 杜生自己把水取了来在屋外煎药,一边煎一边与白奇聊著天。白奇把他告诉谷 伯的那〃身世〃也告诉了杜生,杜生虽医术高明,但也许是与安祖禄这没心眼的人 在一起久了,十分的容易相信人,更别说一名十二岁的小孩子了。 杜生听白奇说他本是出身江湖世家,问道是哪一家,白奇也就随便说了一个家 族名出来。江湖上会武的人多得很,白奇说假的杜生当真的,给白奇唬得傻呼呼。 聊到最後,白奇认为是时候了,开始套话道:“杜掌门叔叔,我告诉你,我爹 不仅武功很好,而且还有很多前辈们指导过我爹喔。” 杜生越听越有趣,当下问道:“是吗?有哪些前辈?” 白奇当下把几个他知道的人之名一一拼成一句道:“我听我爹说,从前有个武 功很高的道长叫云凡真人的,曾传些功夫给我爹,还有剑神前辈、莫傲天前辈、…… 都传过一些功夫给我爹。” 杜生说道:“那你爹功夫一定很好了。”心想:“怪了,这堋一号郭姓人物我 不但没机会认识,而且连名字都没听过。” 白奇说道:“当然了。不过我爹并不是无敌的,想当年他一个人打三个魔头受 了重伤,是一名叫冷丘的前辈挺身相助,我爹才能和我娘生下我。若冷老前辈还在 人世,真希望能替父报答他。” 白奇上面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为的只是套话。 杜生一听,〃叹〃了声,说道:“冷前辈还活著,只是……” 白奇闻言,知道没好事,但也只能暂装欢喜,笑道:“是吗?能带我去见他老 人家吗?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成。” 杜生说道:“当然是可以,可是他老人家在七年前瞎了双眼,从此性情变得古 怪,除了亲孙子和剑神杨前辈之外,谁也不想见。” 白奇一听,笑容不见,脸上显现心中的悲伤之情,但却因为他习内功习到已无 大喜大悲,是以哭不出来,只是哀道:“那……那他老人家现身在何处?” 杜生说道:“听说是剑神千请万请才给请回杨家照顾著他。” 白奇说道:“剑神爷爷真是好人。” 杜生又是一声〃叹〃,说道:“只惜他老人家的眼睛也受了点伤,成了个半瞎 子。” 两人沉默了许久,白奇见杜生还要煎药,当下说道:“杜叔叔,我先去收一下 行李,过一会儿就回来。”杜生点了点头,白奇就走回了柴屋。 在深夜中从客房走回柴屋当真是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还好当天还有 著一道新月照下,白奇的眼力又精,这构不成大碍。 白奇回到柴房後,发现行李不是大碍,因为他的衣服本来就不多,麻烦的是那 把从莫远手中得来的黑白剑。若是将黑白剑放在柴房中,难保他不在的时候镳局有 人来补他的位子砍柴,柴房不大,黑白剑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若是带著走,黑白剑 那堋长,带著走一定会给发现。这下子白奇可伤透了脑筋。 白奇本想把黑白剑置於马车之下,但又觉得不安全。白奇灵机一动,把那套白 衣给穿了起来,取了黑白剑,奔到客房处。 西院的客房楼有三层,而五峰派等人是睡在第二层,杜生在楼房下煎药,白奇 就这堋使轻功到了第二层。白奇想了一下,决定入安祖禄的房间,当下轻得连蚊子 般的声音也没的入了安祖禄睡房,里面暗得很,但对白奇来说却够亮了。 白奇把黑白剑放在房中木桌上,运气於指,硬生生的在木桌上刻写道:“请五 峰派暂带黑白剑,吾若 要,当自取之。杀星 留。” 原来白奇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让同去昆仑的五峰派众人带著黑白 剑,这样黑白剑无形间就跟著白奇同行了。 白奇写完,当下走出房间,回到柴房将白衣收入包袱。接著回到杜生旁一边与 他闲话,一边煎药。 这药煎了很久,到了鸡 之时,方才成药。杜生把药汤倒了出来,整整一大锅 水已给煎得只剩一碗。 杜生向白奇说道:“来,这汤又烫又苦,但对你有帮助,喝吧。”小心翼翼的 将药碗交给白奇。 白奇吹了吹汤,喝下去了一口,奇苦无比,跟仙谷中的莲子有得比,但这碗汤 是杜生配的,虽是普通药材,但却比仙莲子好得多。白奇忍著苦,慢慢的喝,好不 容易才把药喝完。 谷伯因为惦著白奇,一起身就来到客房,看见两人,打了声招呼:“杜掌门, 早安,马车已备好,随时都可出发。” 杜生说道:“好,我这就去把大家叫起来,谢谢老先生。” 接著两人又谈了一下白奇状况,结论当然是还没有什么头绪。 白奇先回柴房拿包袱,接著便直接走到前院。到了前院後,只见大家喋喋不休, 原来是安祖禄拿著黑白剑不明所以的再问来由,五峰派人听了叶铮的解释之後,才 明白这杀星是谁。只是众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杀星可以来去自如,还道是安祖禄睡 得太沉,没注意到。 众人与镳局中的人道别了好一阵子,而叶铮又向谷伯交待了几件细事,这才动 身。但是,凌悠却要求谷伯把他三个女儿留在镳局中。原来这一次他们五人出来并 没有带这三个任性的女孩子,是她们三个不请自来的偷偷跟著,是以凌悠昨天脸色 略带怒意。 众人分成三辆马车起程前往昆仑,墨图照这速度算了算,认为不可能在二十几 天到得了昆仑,因为四辆马车有好有坏,马不可能跑太快,只能缓缓行驶,所以最 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到昆仑。 白奇与凌悠、杜生及安祖禄在同一部马车,而百里清、海高和叶铮一人一匹马 骑在马车旁。 喝了第一济药後的白奇,身体发热,接著发痒,可见那药的确非凡。接下来杜 生每晚给白奇煎不同的药,白奇喝了都有反应,但身上的皮还是丝毫没变。 众人这样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就这堋走了半个多月。起初因无法习惯如此长途 跋涉,速度慢了些,随後便快了起来。 这天一早,大家在老河口附近的客栈歇息了一晚後,又要开始前往昆仑。行了 约一个多时辰,经过了一座小山丘,众人心旷神怡。丁地等人的伤也好了差不多, 现在只借机养精蓄锐。 这时,路上突然杀出数十个拿著刀的土匪,其中一人喊道:“识相的就把身上 值钱的拿出来,免得大爷们亲自动手!” 马车停了下来,叶铮骑著马上前,说道:“小的姓叶名铮,乃狮虎镳局中人, 大爷们还请高抬贵手。” 那人〃呸〃了一声,说道:“骗三岁小孩吗?如真是镳局的人,怎么你们没有 喊镳号子,挂旗号?” 叶铮说道:“在下并非在送镳,而是在赶路,还请放行。” 那人阴恻的笑道:“既非送镳,那堋就是说我们可以抢啦!兄弟们,丰收啦!” 说罢,数十人举刀攻了来。 就在同时,众高手一 冲出了马车,叶铮赶紧大叫道:“不可伤人!小逞即可!” 众高手闻言,知道叶铮定有理由,当下只是用擒拿或点穴与土匪们交手。没有 多久,土匪们见惹错了人,纷纷逃走。 等到土匪们走到一个不剩,丁地问叶铮道:“为何不拿下他们?” 叶铮说道:“镳局的大忌就是怕与人不和,这些人看来是刚出江湖没多久,是 以不知狮虎镳局的名号,若今日狮虎镳局伤了人,只怕以後就难在江湖立足了。” 众人听完了,均道有理,又说叶铮以德服人,日後定能接下叶胜的位子。 众人接著继续赶路,赶了不到半个时辰,路上又出现了一票土匪。见那服色, 看来是同一帮人。 墨图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说道:“各位兄弟,请各位行行好,放我们通行吧, 狮虎镳局日後定会谢谢各位。” 土匪群中一名彪形大汉站了出来,双手抱拳说道:“在下伍典,是我们这一群 作无本生意买卖的头儿。在下没教好手下,致使得手下们对各位无礼。伍典想赔个 罪,斗胆请各位英雄到寨中休息片刻。” 安祖禄见这票人气势弱了,不禁的借狮虎镳局来狐假虎威一番,当下也走了出 来,叫道:“哼,狮虎镳局这堋大的名声,你这个呆子居然没跟手下说要大敬特敬, 反而让他们来打我,你这个头儿是怎么当的?” 伍典这时双手仍是抱拳,可是头微微的抬了起来,瞪了安祖禄一眼,随後又陪 笑道:“实在是对不起,这是在下的一时疏忽,才犯了错。不过这其实也不能怪我 们,因为谁会料得到同一家镳局会分两批人马先後行在同一条路上呢?” 叶铮〃啊〃了一声,问道:“伍兄弟难道见到了家父?” 伍典望向叶铮,说道:“原来是叶公子,幸会。实不相瞒,叶总镳头正在寨下 作客。” 墨图一听,当下说道:“不可能,总镳头从不在送镳时跑到别的地方。” 伍典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是因为叶总镳头把五峰剑给搞丢了,是 我们山寨兄弟从不知道叫什么犬帮的手中抢了回来,既碰到了大名鼎鼎的叶总镳头, 焉能不把五峰剑归还?所以在下也就顺便把叶总镳头给请来作客。” 叶铮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去看看。” 众人听了叶铮这堋说,也不好说什么,众人当下让伍典 著他们去山寨。 走了一会儿,凌悠走到了叶铮的马旁,要叶铮把耳靠下来,然後说道:“这伍 典有古怪,请叶公子小心。”说罢,叶铮些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凌悠一见,只暗叫不好,接著又去与其他人说要小心,但是众高手并不怎么听 凌悠的话。凌悠直跺脚,有点急燥,但是突然他的脑子跳了一下,转念心想:“怪 了,我在干什么?我也想去山寨呀,也罢,我还是回到马车上吧。”随即走到排在 最後的马车。 说也奇怪,凌悠一入了马车,变了一个人,说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煞那间,凌悠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说道:“…….我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这堋 说?” 安祖禄正驾著马车,把头探了进来,说道:“没事吧?” 凌悠用力的晃了下头,说道:“没事,可是那个伍典不知道是怎堋让大家全中 了迷药。” 安祖禄正要大叫,凌悠突然把他的嘴 了住,说道:“不要打草惊蛇。”这才 把手拿开了安祖禄的嘴,又道:“只要好好的驾车就好,我们随机应变。” 杜生问道:“怎么凌兄知道是迷药?” 凌悠说道:“在江赏派的骗人技巧中,有一种是以迷药幻人,再开始拐骗,最 为可恶。” 杜生想了想,说道:“那为什么在这马车中的我们没事呢?” 凌悠不知道,但随即指著杜生从狮虎镳局带出来的草药,说道:“也许是这里 面有种药材刚好将这迷药中和在一起,再加上我们的马车是最後一辆,我们才没中 迷药吧。” 其实不然,他们并未中迷药的原因另有其它。白奇曾因为不小心而把火焰珠给 吞进了肚子,这火焰珠仍在白奇的腹中待著,而且本身也因待在白奇腹中时间长久, 已和白奇的身体融为一体,使得白奇自己成了一个〃人形火焰珠〃。正因如此,靠 近这火焰珠的人,自然能避开中毒的危险。 又过了不久,众人已到了伍典等人的山寨。白奇偷偷的探头一看这山寨,只觉 得这山寨灰 的一片,就连木头也是,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接著众人均到了一间大木屋,木屋中有张长桌,众高手一一坐下,伍典说道: “请各位先喝点茶,我这就去把叶镳头请出。”说罢,便走了出去。 接著屋内进来几位被众高手教训过的土匪,手上拿著几壶茶,端端正正的鞠躬, 一 说道:“适才得罪了,特来奉茶。”便将茶壶放在桌上,取了杯子替众高手倒 茶。 只闻得这茶有种异常的香味,令人想马上伸手喝茶,只见除了白奇、凌悠、杜 生及安祖禄忍住不喝之外,众人均喝了两、三杯。 一土匪到了未喝茶的四人身後,问道:“怎么不来喝点茶呢?这茶可是我们兄 弟好不容易得来的上好心果茶,都已经泡了,不喝可惜呀。” 凌悠说道:“哦?那你来喝一杯吧。”说罢便把茶杯举了起来。 那人说道:“这茶太名贵了,没有伍大哥的指示,我们是不能喝的。” 这人的话才刚说完,除了四人之外,众高手突然昏眩,一一倒下,不省人事。 安祖禄大拍桌子,说道:“有古怪,出来吧!” 安祖禄的话刚说完,木屋外出现了一穿得像天神火使的蒙面人,唯一不同的是 这人穿的是绿色的。这绿衣人仰天大笑,说道:“想不到居然有四人没中计,我倒 是小觑你们了。”听这声音,正是适才的伍典。 凌、杜、安三人一见如此,当下使了个眼色,与木屋内的土匪们交上了手。不 到两、三下功夫,土匪们均被制服。 伍典走到了木屋门前,说道:“哼,死到临头,还要挣扎。这些人喝下了茶水, 心果茶水一但与我的迷心幻药混在一起,便会全身松软,武功暂失。” 安祖禄说道:“那我们怎么会死到临头?” 伍典阴笑了几声,说道:“心果茶香是剧毒,其茶水是解药,你们虽没中迷心 幻药毒,但却闻到了茶香,也是死路一条啊。”说罢,就仰天长笑了好几声。 果然不错,杜、凌、安三人开始觉得作呕,双眼冒星,脑筋开始不清不楚,也 相继倒下。原来三人因收拾了土匪後,分别与白奇都有两丈之远,得不到白奇的火 焰珠帮助,自然倒了下来。 三人倒下之後,反显得白奇特别,白奇心念一动,也装作倒下。 伍典进了屋来,叫道:“来人呀,把这些中原人带入铁车,做为人质。”说罢, 一群人进了来,把众高手抬了出去。 等到白奇也给两人抬了起来,伍典却说道:“那个矮丑八怪就别放上铁车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下人,把他随便处理掉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白奇感觉得出来,他已经被抬出了山寨,白奇心想:“看看这两 人要把我抬去哪里再说。”当下仍装做不省人事。 等到白奇听到了哗哗水声,抬著他的其中一人说道:“这里行了吧?只要掉下 去,尸体都找不到。” 另一人说道:“好,一、二、三、丢呀!”白奇觉得被晃了几下,四肢就在空 中了。 白奇睁眼一看,原来这里有著一道瀑布,而他正在瀑布流水之中顺势冲下!白 奇此时可说是什么也看不到,纵有高明轻功又如何? 突然白奇眼前一亮,只见在瀑布下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大石,白奇反应即 快,就趁著这一眼的机会,平衡了身体,踏到了那大石之上,但大石上生满了青苔, 白奇脚下一滑,又滑了下去。 这一次好得多了,因为他是向前滑去,所以他现在不是在瀑水中,而是在空中, 这下子白奇逮到了机会,再一次的平衡身体,轻巧的落入水中。 虽说是安全的入了水中,但瀑布之下的大石也不少,水流又快,白奇登时被水 下数块大石撞到了身体。突然间,他撞到了头!眼前一花,体质再强的白奇也不禁 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奇缓缓醒来,发现他躺在一条小溪之中,身上的衣服破破 烂烂,但他却还活著。若换成是普通人掉进了那瀑布之中,是死绝了;若非白奇体 质异人,身上带有硬皮,又有著高人一等的内功,焉能还活著? 白奇慢慢的站起来,觉得身上数处 痛,第一次如此只要动就会有著痛楚丝丝, 可见那水与石的冲力极大。 白奇缓缓的走著,头还有点空白,也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了一个山谷中。山谷 中鸟语花香,虽不及仙谷,但也另有一番风味。 白奇入了山谷後,见到有一个石洞,心念一动,想进去休息一下,就走了过去。 一入山洞,只觉得阴气极重,气味不好闻。这念头刚过,竟见到洞中有著金光 闪闪,更怪的是那金光会动。 白奇又入深了些许,发现一道金光向他扑来!白奇退後了几步,那金光也跟著 他,到这时白奇才发现这金光竟是一支一丈来长的三角头巨蛇! 白奇看准了巨蛇七寸,右手射出了一道无形气,气道射穿了巨蛇,巨蛇当场死 亡。洞中尚有两条巨蛇,见同伴死了,当下也冲了出来 攻白奇。白奇虽受了点伤,但要收拾这两条巨蛇并非大碍,当下又射出两道无形 气,两条蛇也死了。 说也奇怪,这三蛇本是闪著金光,一但死去,金光便缓缓的 掉了。再看蛇血, 是黑漆一片偶带怠液,这蛇的毒性可见一斑。 白奇将蛇尸搬到一旁,又走入了山洞内处,这山洞四丈就见底了,生满了青苔、 阴霉和难闻的水气味。白奇身上 痛,想找个地方运功调息,这山洞最佳,当下就 出去找了几把树枝当做扫把,把这山洞给清乾净。 白奇开始动手清理山洞内的石壁後,发现石壁上有字,当下加快了速度,等到 石壁清乾净了之後,白奇大惊。那石壁上的字竟是云凡真人所留! 只见墙上写道:“汝入此洞,此壁字应有八年之史。吾享年已久,累人世,早 半归於人棺之中。汝出谷之日,为吾入谷稀眼沉眠之时。”原来云凡真人早在白奇 出来之时,就回到了仙谷安祥死去。云凡真人为一奇人,八年前竟能算到白奇会来 此洞,并还把事交待得一清二楚。 墙上还写道:“吾愿入江湖助人,为人事已高,力不从心。若无行侠,何来仗 义?唯恐树大招风,如吃大桃却漏小桃。如有千万桃受难,汝一桃何不舍身?世上 无绝对,无物完美,切记!云凡留。”这番话与云凡真人当初教给白奇的大违,白 奇一时接受不了,整个人呆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奇有如石像,脑筋也不动了。白奇突然回神过来,心想: “先别管这个了,我还是先把这山洞清完再说吧。”当下又开始清理山洞。 约过了两个时辰,这山洞才乾乾净净,白奇现在也没有那堋震惊了。 白奇又回头来看石壁,发现旁边还有几个人形图和几句话。白奇先去看那旁边 第一句话,写道:“不破毒蛇胆,服之可恢复体力。”旁还有个蛇图画著蛇胆之处, 白奇心想:“原来如此,我回头就去取毒蛇胆。” 接著旁边就是几个人形图,图中人均拿著剑。白奇看著这些图,觉得这图中人 的剑法高明,少有人能匹敌。但白奇仔细的看,这剑法也有数个缺点。 白奇看完了这几个图後,并没有什么大发现,只见旁边又有著几句话,写道: “吾剑法之最精髓,自觉非最高深,唯无法思补,请汝助吾改招。”这句话自然是 云凡真人写的。看完这话後,再明白不过,云凡真人武功虽是一流,但毕尽没有白 奇般的奇遇,也没有白奇的才智,是以无法创出更高明的剑法。刚刚白奇见这剑法 有缺点,由此可见,白奇的武功修为已超过了云凡真人。 白奇看完这话後,有点後悔适才心中批评过了这剑法,当下也不改这剑法,只 是走到刚刚那三条毒蛇旁,小心翼翼的将三颗毒蛇胆给取了出来。 白奇心想:“真人说要不破的蛇胆,不知道是为什么。”当下也不管这堋多, 就吞下了两颗胆。白奇把最後一颗胆拿起来,放入口中之後,心想:“嗯,我不如 咬咬看。”这一咬,口中的蛇胆爆了开,胆汁在白奇口中流动,大苦!白奇吓了一 跳,赶紧把胆汁喝了下去,之後不住咳嗽。 那苦味一直待在白奇口中,白奇这才知道为什么不能把胆弄破的原因了。 说也奇怪,这胆才刚吃下去,全身便开始发热,而且血液奔腾,似乎遇罢不能。 白奇当下在山洞中盘坐了下来运功调息,有点难敌那三个胆的热力,白奇花了 好一阵功夫才让体内血液缓慢下来。话虽如此,白奇却觉得舒服之极。 原来无论怎么毒的东西,体内一定有可让毒性不伤到自己的东西,蛇胆就是一 例。那三角蛇十分的毒,蛇胆当然也十分的补,偏偏白奇一次吞下去了三颗,差一 点就补伤了自己。 白奇运功运了一个时辰,突然口中一道瘀血吐了出来,白奇把眼睁开,擦了擦 嘴,只觉身上遍体舒畅,并无 痛之意。 白奇体中无阻塞之处,气息顺畅,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看著那石壁上的字, 心想:“谁人无死?真人活了一百八十几岁了,我应该高兴他一口气活了三辈子才 对呀,这有什么好悲伤的?真人教了我如何,我不一定要全听,因为〃世上无绝对 〃。”想到此处,不禁笑了出来。 白奇走到了那剑法人图之前,又把剑法看了一遍,心里盘算了一番,突然挥了 几掌把那石壁上的剑法全毁了,石壁又成平滑一片。白奇运气於指,瞬间就在石壁 上刻出了十种剑法,每一种剑法都有著数百个小人图。随後白奇又想在石壁上刻字, 但为时已晚,於是白奇到外面取木钻火,在山洞中放了火堆,而他自己则取了火把 继续刻字,白奇越刻越快,并无睡意。 隔天阳光又现,白奇把石壁给刻的满满的,说道:“真人,这才是我心中的好 剑法。”在地上刻写上了”十剑”。 只见壁上的剑法招招俐落,有如在看高手对招般,只要一眼见到,便无法将眼 光再次移开。 白奇笑了笑,走出了山洞,只觉得空气清新,他好像重生了一般。 只听到南方一阵马嘶,白奇觉得耳熟,当下寻声走了过去。 走了好一阵子,马嘶越来越震耳,白奇实是迫不及待,当下奔了过去。穿过了 一丛林,白奇眼前尽是草原。 草原上有好多野马在奔驰,其中跑得最快的是匹黑马。白奇看著那黑马,觉得 黑马十分眼熟,心念一动,心想:“啊!冷爷爷的马。”仔细一看,果然不错,正 是冷丘的黑马。 群马绕圈奔驰,黑马独占鳌头。突然间,一匹白马从旁边的一座小山坡奔了下 来,如风般的奔,似比黑马还快。就在白马要奔入马群之中时,山坡下的长草中闪 出一人,是一名穿著灰衣的青年。 那青年跳上了白马上,脸上显出高兴之情,大叫道:“这次抓到你了吧。” 白马并无归顺之意,不住的摆动,无马疆可抓的青年危险之极,看似随时都会 落下马背。黑马见到此状,奔到了白马之旁又跳又叫,似在帮那青年。 白奇看到黑马竟会去帮那青年,心想:“难道那是冷漠哥哥?”当下怕那青年 受伤,奔了过去。 正好在白奇靠近一人二马时,那青年掉下了白马,白奇一个箭步过去扶住了那 青年,说道:“你还好吧?”此时白马奔入了马群。 那青年转头看到白奇的怪样,不禁吓了一跳,这才缓道:“还好,多谢。” 白奇问道:“为什么要收那匹白马?” 青年说道:“见到这匹黑马了吧?那白马是这黑马与母野马生出来的汗血马, 偏偏白马野性太重,在下功夫不到家,始终抓不到这白马。” 白奇又问道:“还没请教?” 青年说道:“冷漠。” 白奇一喜,心想:“果然是冷漠哥。”当下说道:“好,我这就帮您收伏这白 马。”说罢,便如风般的奔入马群中。 白奇一运起轻功,速度不下於其他野马,当下在奔驰的马群中穿梭。突然间, 白奇发现他的速度追不到那白马,心中有了主意,当下如箭般的跳了起来,平衡的 站在一支野马上,藉著野马的速度,再加上自己的脚力,又跳到了前方的野马上。 白奇就这样跳到了最前方的野马背上。 但这野马与白马的距离尚远,白奇只有等机会才能跳到那白马上。只见白马在 前面转了个弯,野马也跟著追了过去,使得野马和白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白 奇看准时机,跳了过去。 这一跳,白奇觉得耳旁是风,脚下是空,如飞人般稳稳的坐在了白马上。 白马一发现它的背上有人,登时又开始发了野,边跑边跳。白奇体型并不大, 双脚无法紧紧扣住马身,当下趴在了马上,双手抱住了马脖子。 白奇如此勉力的在马背上待了半个时辰之久,已是难得,但白马却丝毫没有疲 态,冷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白马见白奇居然没掉下马背,发起了脾气,往天空一跳,竟跳了二、三丈之高, 随後背拱了起来,前脚落地,速度之快,武林高手难与匹敌。 正因如此,白奇的四肢抓不住,被甩到了马屁股之後,而白马准备要用後脚去踢 白奇。白奇突见此状,当下看准马蹄过来的方向,双掌相叠,准备要挡这一击。 马腿一踢,有如数个高手一起出拳般的力量向白奇袭来,白奇看好马蹄,硬挡 住了这一脚,又马上快速的抓住了马脚跟,马腿收了回去,白奇的脚已经落地,当 下借著白马的回力一跳,又跳回了马背。 白马一见如此,不想让白奇再上马背,当下整匹马往前快速的跑了三步,白奇 向骑下又空了。但白马马尾的毛甚长,这一跑,整束马尾毛也飘了起来,白奇见状, 便立刻抓住了马尾巴。 这尾巴一抓,马尾痛得很,白马眼中冒出了火光,使劲大奔! 白奇只抓到了马尾巴,当下在地上蹭了好久,偏偏这马越是奔,马尾越是痛, 就这堋越跑越快。 白马现在视白奇为〃尾中钉〃,巴不得白奇快点脱手,偏偏白奇身上的皮硬得 很,在地上蹭跟本就有如搔痒。只见山坡上有一块像人那堋高的岩石,白马奔了上 去,又绕了下来只往那石头奔去。白奇一看,心中有了主意,只见白马跳过了岩石, 白奇的腰使力一顶,脚踏上了岩石。 白奇不会再让白马拖著他走,当下抓著马尾,提气从岩上一跳,再次上了马背。 白马发现白奇不但没事,反而回到了他的身上,不禁大惊,心中已开始佩服起 白奇,但又不想让别人上它的背。白马想再试试白奇,当下跑下山坡,说有多快就 有多快。 白奇心中一〓,心想:“这马要做啥?” 只见白马冲入了马群之中,使得本已经因为跑累了而休息吃草的马群又大肆奔 了起来。 白马看准一支野马冲了过去,〃碰〃的一声就撞到了那支马,那野马登时昏得 站不起来。那冲力不小,白奇差一点就掉了下来。 只见白马重施故技,见一匹马就撞一支马,但白奇却始终没有落下马来。 就这堋又耗了半个时辰,野马们均给撞得东倒西歪,只有几支还没被撞的野马 在一旁,见到白马冲来就跑掉了。 白马见到如此,也有点累了,当下就用它所剩下的蛮劲在与白奇较量。只见白 马再次的往空中一跳,这次跳得比前一次高,足有四、五丈。白马拱起了背,居然 在空中转了两圈! 白奇被甩到了空中,白马落在了地上。白奇一看如此,知道已毁了,他被甩开 得太远,落地的时候定会落在白马前两丈,当下只好放弃,平衡了身体准备落地。 只见白马站立不动了一会儿,摇了摇马头,〃嘶〃的一叫,居然向前跑去。白 奇看到了一惊,认为机不可失,落下去时正好抓住了马鬃。 这回人跟马都觉得莫名奇妙。原来适才是白马第一次在空中转两圈,正因如此, 白马落地的时候,马脑子昏昏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堋,等到回神过来的时候,白 马以为白奇会与前次一样的落在马屁股後,这一次它可不想给白奇抓尾巴,当下向 前跑去,谁知道白奇居然抓到了它的马鬃。 白马见到如此,又开始奔了起来,白奇抓著马鬃一跳,第三次回到了马背上。 白奇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随即又想:“在与人交手的时候,人有 弱点,这马的弱点是什么?”脑筋中突闪而过一个主意,心想:“马的穴道要害我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它的喉与脊骨。”原来人喉是人的要害之一,而人的背骨旁也 有几个要害,但白奇不知到马背上的要害为何处,当下也只能攻白马的喉。 白奇抓住了马鬃,顺势一抖,整个人悬在马脖子上。这白马的体型甚大,白奇 并无法用双手或是双脚勒住马脖,当下只好双脚一荡,荡过了马脖子的另一端,在 用极快的速度把手上鬃毛松开,随後抓住了自己双脚,在马脖子上形成了一个〃项 链〃。 白奇见已绕住了马脖子,登时缩紧了自己的身子锁起了马喉。 白马本就一直的在喘气,这下给白奇一勒,更是难过至极,只见马想叫出马嘶, 但却出不了气。纠缠了一阵,白马才知道,这个又矮又丑的人是它的真主。 白马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白奇也缓缓的松开了身子,落到了地上。白马看著白 奇,前腿高举,後又重重的踏在了地上,把头靠了过去舔了舔白奇,认白奇是主人 了。 白奇这时看著白马的身体,白马已非白,渐渐露出了红色,原来这也是匹汗血 宝马!更难得的是这马毛是白色的,稀有之极,空前绝後。 冷漠骑著黑马过去,拍掌叫好,说道:“馈下果然是高人,这堋猛的白马都训 得住。” 白奇说道:“这是帮您训的,您这下可以把白马带回去了。” 冷漠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这白马太不听话了,我不想要,再说馈下已 把白马训得服服贴贴,除了您,它谁的话也不听。” 白奇有点不好意思,说道:“真对不住,本是想帮你训马,谁知竟不小心的将 白马占为了己有。” 冷漠说道:“英雄配宝马,馈下这堋好的功夫,这白马理当是您的。”冷漠看 了看白奇身上衣物破破烂烂,当下说道:“在下有一不请之请,还请让冷漠做个东 家,到襄阳杨府去。” 白奇起初要推却,但还是让冷漠说服到襄阳城去。虽说如此,冷漠却还没问起 白奇的姓名。 在回襄阳的路上,冷漠问道:“不知道馈下要给这白马取什么名字?” 白奇说道:“还请帮我拿主意。” 冷漠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沉思了起来,过了一回儿,这才问 道:“对了,还没请教馈下大名。” 白奇一怔,心想:“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不如就告诉冷漠 哥哥吧。”当下缓了缓,说道:“冷漠哥哥,我是白奇呀。” 冷漠一听,问道:“什么?” 白奇说道:“我是白奇,七年前掉入狮驼山中池的白奇。” 冷漠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无法相信,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良久,冷漠才说道: “可是……可是奇弟怎么成了如此?” 白奇知道冷漠还不相信,於是白奇便下得白马来,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 “每天看,自己学。你知,我知,爷爷不知。这是我们的秘密。” 这正是当初在华山时,还不会说话的白奇向冷漠写的话。冷漠当时功夫不到家, 有时还得向白奇请教,使得冷漠对这句话印像特别深刻。 冷漠一看,识得这地上的话,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绝无第二人知道他们的秘密, 当下高兴的抱著白奇,喜道:“你是奇弟,你是奇弟!” 在茫茫人海之中,两个熟识的老朋友能在异地重逢,这机会当真难得。 两人拥了一阵,冷漠才问白奇怎会变得此样,白奇道这说来话长,两人便上马, 边走边说。冷漠听了白奇在这七年的奇遇後,实在不敢相信白奇遇到了云凡真人这 位老半仙。听完了白奇所叙,当真的喜怒哀乐味味 全。 冷漠这时才道:“奇弟,实不相瞒,杨府昨日收到了这红魔王的信,要剑神杨 鹰、杨义、杨勇、还有我前去昆仑,大家均还在考虑。但听你这堋说,我觉得我们 应该要去。” 白奇说道:“嗯,就算是不去,红魔王也会使计逼大家去,到时只会更麻烦。” 两人行了一会儿,冷漠问道:“对了,奇弟你说你今早出来的那个石洞里面本 有三条蛇?” 白奇说道:“是呀。”说罢便把三条蛇给形容了一下。 冷漠又问道:“就在马群附近?”白奇点了点头,冷漠面无表情,只是说道: “糟了,我若是没记错,曾有人看过那石洞中有两个穿的一黑一白的小童时常出入, 还有人因得罪了这两个小童,搞得整个村中的人都死了。” 白奇惊道:“只怕那两个小童以为是别人把三条巨蛇杀了,到时误杀了一个村 子。” 冷漠问道:“那怎么办?” 白奇说道:“回去看看。” 两人对看了一眼,登时调回马头,两匹马飞驰回石洞。 黑马和白马同是汗血马,但白马年轻力壮,野性又高,黑马的确奔不过白马。 话虽如此,白奇和冷漠都可以感到那阵刺耳的风声。 慢慢的走回去是久,但只要跑起来就快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已穿过了 树林,接近石洞了。 两人在树林中下了马,冷漠把黑马绑了起来,但白马就难保它不会乱跑。白奇 当下看著白马的眼睛,心想:“待在这里,待在这里。”说也奇怪,这马似乎懂白 奇的意思,当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白奇笑了笑,向冷漠道:“行了,走吧。”冷漠抓抓头,不知为何这马这堋听 话。 两人缓缓的走到石洞,等到快出树林,只见远方石洞之前有著不少人。 只听到一名小童的声音道:“我们来到的时候,只有你们在,不是你们杀了金 龙蛇,还会有谁?。” 白奇定睛一看,的确是穿的一黑一白两个小童在那里。另外一帮人,穿著红衣 牵著狗,居然是犬帮众人! 只见胖狗大叫道:“要跟你说几次这什么蛇不是我们杀的!”说罢便出去过去 要打两小童。 胖狗开山一拳过去,两小童怎么可能受得住?但奇事突生,两小童动也没动, 胖狗却突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蓄了几下,死了。 犬帮一见到如此,觉得这两个小童太可恶,当下恶狗、瘦狗及几名帮徒也冲了 过去。 疯狗大叫道:“不要过去!”但为时已晚,恶、瘦狗及五个帮徒已倒地不起。 三个犬帮高手在顷刻间就死去,死的一点也不光采,眼看著他们的脸,只觉得 一份 凉。疯狗见到少了三人跟他抢饭碗,不但不哀伤,反有点开心。 白奇一见如此,实在是过意不去,当下就走了出来,说道:“那三条蛇是我杀 的,蛇胆是我吃的,但又何苦一下子就把八个人毒死?” 众人循声一看,竟是一个矮丑八怪,谁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那两个小童一看,登时如鬼寐般的到了白奇面前,穿白衣的小童说道:“我叫 阳九。”黑衣小童说道:“我叫阴九。”随後两人一 问道:“馈下是谁?” 白奇往犬帮帮徒中瞧了瞧,并没有独孤求败的影子,但未免独孤求败一直要找 他,当下再度隐起名字,说道:“郭三。” 阳九说道:“郭高手为何杀蛇?” 白奇说道:“蛇要吃我,不杀怎行?” 阳九自言自语道:“对呀,蛇要吃他,不杀怎行?” 阴九说道:“呸,那蛇是我们师父养了七年的,你怎么可以杀?杀了蛇,就要 偿命!”同是孩子,阴九说的话比阳九邪得多。 白奇说道:“我怎么知道这蛇是你们养的?” 阴九说道:“哼!废话少说!”这话刚说完,阴九怀中突射出了一道红粉到白 奇脸上。 白奇没避开,只是问道:“这是什么?”便将脸上的红粉拍掉。 阳九还在想他自己的,阴九却是睁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石洞中传来了一阵笑声,接著又是金属相碰的回音,只见独孤求败 从石洞中走了出来,面带笑容,说道:“天下间,谁能与我匹敌?” 疯狗问道:“怎么了?” 独孤求败说道:“你们在外面与小鬼吵架,我独自进去休息,见到里面的石壁 上有著绝世剑法。” 疯狗闻言,便奔进石洞中看看,但不久後又走了出来,问道:“为什么石壁上 被刮花了?” 独孤求败说道:“这剑法只有我才有资格知道,所以我把那石壁毁了。” 疯狗眉头皱了一下,说道:“罢了。” 独孤求败笑道:“这下子那个姓谷的老头子可打不过我了。” 白奇一听,心口震了一下,问道:“什么姓谷的老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独孤求败说道:“干你屁事?”转头向犬帮众人说道:“走了。”数名犬帮高 手就这堋死了,独孤求败却连头也不回,而犬帮众人居然也不据阳九阴九杀人之过 而讨命,犬帮众人当真是邪得没感情了。疯狗往石洞中又看了看,这才随著众人离 去。 白奇见犬帮众人走了,当下走进了石洞中。只见石壁上的每一个小人图无一幸 免,全被斩龙剑给一道道的划花。白奇心想:“唉,早知道就不要花那个时间来留 〃十剑〃。” 白奇走出了石洞後,发现阳九和阴九又像鬼般的游到他的面前。白奇觉得两人 这般游来游去的功夫奇怪,但现管不了这堋多,只是问道:“请问两位的师尊是谁? 白奇定当登门道歉杀蛇之罪。” 阴九问道:“谁是白奇?” 白奇说道:“真不好意思,刚刚事发突然,不得不在犬帮面前隐姓埋名,白奇 正是在下。” 阳九说道:“不知道师父是谁,也师父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 白奇觉得奇怪,问道:“那你们住在哪里?” 阳九说道:“山坡上的一间小木屋。”白奇点了点头。 阴九拉了一下阳九的衣襟,使了个眼色,两人 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在上, 请受徒儿一拜。” 这堋一来,白奇大惊,当下把两个人扶了起来,说道:“在下何德何能当两位 的师父?” 阴九说道:“我们本来的师父只教我们毒术,整天把我们泡在药水里,不理不 睬。最近又把我们丢的像孤儿,我们想逃。” 阳九接著说道:“我们瞧得出来您是高人,所以还请受徒儿一拜。”阳九较为 鲁直,说著说著又跪下来了。 阴九又接道:“是呀,能把三条大蛇杀了,又不畏我的毒粉,功夫一定很好, 请收我们吧。”接著也跪了下来。 冷漠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两个几岁了?” 两人说道:“不知道,大概是六岁。” 白奇说道:“这就对了,我现在也不过才十二岁,与你们几乎是平辈,若收你 们当徒弟,实在是让在下觉得过意不去呀。” 阴九突然站了起来,说道:“这样吧,我们不当你的徒弟,但是请你教我们功 夫。” 白奇心想:“真人和我不也是这样吗?我从未拜真人为师,但他却也教给我不 少东西。”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先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看看。” 两人马上点著头说好,於是白奇和冷漠便去把黑、白马给牵了来,白奇带著阳 九,冷漠带著阴九,四人二马去了旁边的一座山坡。 走了不久,木屋就到了。四人下得马来,走入了木屋。一进木屋,就闻到了一 阵腥臭味,屋内尽是药草、毒物。 白奇向冷漠道:“冷漠哥哥,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冷漠其实已经进来了, 而且闻到了屋内的毒味後还觉得有点昏眩,当下就听白奇的话走出了屋子。 屋内有两个大缸,阴九说道:“这就是浸我和阳九的药缸。” 白奇分别往两个缸中一看,发现两个缸中放的药水无论是色泽、气味、或是药 物均是大不同。阴九指著盛有黑药水的缸说道:“这是浸阳九的,……”指著另一 个药水略黄的缸说道:“这是浸我的。”白奇点了点头,只听得阴九续道:“我们 的师父就不知所踪了。直到上个月之前,我们几乎日夜浸在药水中,偶尔去喂喂金 龙蛇,如活死人般。有一天,我们入了药水後,只觉得通身清醒,不再茫然,但却 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直到遇见了你。” 白奇问道:“你们是突然间清醒的?” 阳九说道:“是呀。” 白奇又问道:“你们知道你们曾杀光一村子的人吗?” 阳九一惊,阴九奇道:“在这个月之前我们除了自己的名字,几乎没什么记得 住,你这堋问,我们怎么知道?” 白奇心想:“这可真是伤脑筋。”当下缓缓的走到门口,阳九阴九跟随在後。 突然,白奇看到门嵌上刻写著”云凡”二字,这再清楚也不过为什么阳九和阴九会 突然清醒了,白奇只是笑一笑,走出门的时候,脚上使上了暗劲把那两字抹掉了。 白奇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若将这两个孩子留著,只怕他们的师父回来後又 会叫他们去浸药水受苦,但我又怎知也许这两个孩子有病,这是医他们的办法呢? 哎呀,会把孩子浸在毒药之中,然後唤人去杀人,这定不是正人君子。”当下说道: “我不收你们当徒弟。” 阳九、阴九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随後又听到白奇说道:“但我可教你们一 些功夫。”两人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只听得白奇又道:“但是以後不可以 再随便杀人。” 阴九笑道:“好,您说什么都行。”接著三人随冷漠去襄阳杨府。 无论是阳九纯朴或是阴九机灵,依两人的年纪来说,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但 却相反的懂不少东西,而後又遇上了白奇这个怪人传功,这当真是物以类聚。 快到杨府时,冷漠说道:“奇弟,入了杨府後,不要说你是白奇。”白奇闻言, 正要问为什么,转念一想,觉得不错,当下只是点点头。 原来冷丘现在性情大变,白奇早有耳闻,这并不只是因为冷丘双眼已盲,大部 份的原因是为了自责当初没有好好的把老兄弟〃老怪物〃的孙子白奇保护好,以为 白奇已死。虽然白奇没死,但难保冷丘知道白奇还在後,要抱或摸白奇,或是从其 他人的口中得知白奇的丑样,不论如何,若让冷丘知道白奇现在身上的皮是如此的 丑,只怕冷丘又要开始大怪自己虽然白奇仍在,但却吃尽毁貌之苦。 白奇心想:“我好不容易才开窍不再隐姓埋名,但现在又要再一次的……” 入了杨府,众人见到除了冷漠及黑马外,多了三人及一匹白马。 冷漠大叫道:“两位叔叔快点出来看呀,看看谁把小白马给骑回来了!”话大 大声的传了出去,但除了几名家丁望向冷漠外,杨义及杨勇并没有出来。 冷漠知道出事了,当下叫三人下马来,众人快速的走向大厅。 入了大厅,只见杨义、杨勇二人皱起了眉头,杨勇说道:“冷漠,你今天去了 什么地方?怎么这堋久才回来?” 冷丘一天只吃晚上那一餐,均是冷漠在忙冷丘的饮食,但冷漠常常早上出去, 直到黄昏才回来,现在不过才刚过午时,杨勇就说冷漠去得久了,冷漠觉得奇怪, 当下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杨义满脸焦急,但却冷静的说道:“冷前辈及家父均失踪了。” 冷漠大惊,急道:“什么?怎么会?” 杨义说道:“你出去之後,我与杨勇就决定不去昆仑了。突然间,後院有三个 家丁死了,冷前辈及家父也不见了,只见後院的草上有个红信封。”杨义指著桌上 的红信封。 冷漠把信封打了开看,说道:“可恶!” 白奇见状,把信拿了过来,只见信上简单的写道:“不来,二老死。红魔王。” 杨勇见面前的这个丑人拿了信封过去看,当下问道:“这位是谁?” 冷漠说道:“这位高手叫……叫郭三,是他把白马训服带回来的。” 杨勇见白奇矮,不怎么相信,只是向白奇说道:“是吗?果然是高手,不知道 郭高手师承何处?” 白奇见过杨勇,心中觉得杨勇依稀亲切,不过现在不适合叙旧,当下只是说道: “在下只学过一些三脚猫功夫。不过先别谈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众人质救出来。” 杨义奇道:“众人质?” 白奇当下把狮虎镳局中所发生的事,众人如何遇到伍典,怎么被抓,後又怎么 遇到了冷漠、阳九及阴九一一的说了出来。不过白奇把〃杀星〃描述成另有其人, 又把掉入瀑布中的事轻描淡写说了过去。 白奇说罢後,众人开始大伤脑筋,杨义说道:“这样吧,我们若真要去找人, 现在也太晚了,只怕他们早走远了,我们明早分头前往昆仑,碰碰运气能不能遇到 郭高手口中的铁车,届时再想办法联络大家。” 杨勇说道:“大哥,能把爹和冷前辈带走的人功夫一定不低,若我们分头前往, 他们把我们各个击破,又该如何?况且我觉得这里有人在听我们的计画。” 白奇闻言,登时把眼睛闭了起来,煞那间白奇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白奇 睁眼转身发出无形气向门外射去,又突然白奇听见屋瓦上也有人,又是一道无形气 射了去,指向左边墙壁,问道:“两位杨前辈,隔壁是何房?” 只见前一道无形气射穿了木门,一道鲜血洒向纸窗,第二道无形气射飞了三片 屋瓦,屋瓦充满暗劲,纷纷粉碎击向屋上之人,只听见外面有〃东西〃掉了下来。 杨义向白奇说说道:“隔壁是武器房,△凰剑的弟子们可入内拿剑。” 白奇一听,当下向左壁射出两道无形气,只见前一道射中了墙,墙上出现了个 凹洞,随後第二道准准的射入凹洞,把墙给射了穿,只听得有人叫出了一声。 白奇说道:“得罪了,把杨府弄乱了。”当下跑出大厅,把站在门外及从屋上 掉下的两名穿似家丁的人点了穴,随後入了武器房,又把一名受了伤家丁抓了出来。 白奇向杨义、杨勇问道:“这三个就是偷听的贼人。” 杨勇开始对白奇有了成见,认为这三人分明就是家丁,为什么这郭三要破坏又 乱抓人,当下问道:“郭高手怎么知道?” 杨义叫道:“管家!” 只见一名穿得较为不一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大少爷。” 杨义问道:“这三人是谁?” 管家一看,觉得奇怪,对著这三人大叫:“你们三个是谁?怎么穿著家丁的衣 服?” 杨义一听,当下问道:“你们三个是谁?”三个贼人嘴巴硬,纷纷不说话。 白奇一看,当下把三人的穴道给解了,说道:“你们快给我滚。” 冷漠说道:“奇……郭三,怎么可以如此放虎归山?” 白奇说道:“我自有主意。”对已可以动的的三人说道:“还不快走?”三人 一听,马上扶著对方,缓缓的走出了杨府。 杨勇觉得眼前的这个丑八怪有古怪,说道:“郭高手,您怎么可以抓人再放人 呢?难道你与这三人是一伙的?” 白奇望向杨勇,觉得杨勇心性变了,当下也不理杨勇,只问冷漠道:“冷漠哥 哥,你现在的轻功如何?” 冷漠现在已是二十出头,在这七年间当然没把功夫搁下,笑道:“好得很。” 白奇笑了笑,说道:“那好,我们去追他们,看看他们会回到哪里。” 冷漠一听,大赞好计,只听得杨义说道:“我也去。” 白奇说道:“杨前辈还是暂先待在这里的好,以免有贼人上门找碴。” 杨义点点头,阴九问道:“我们怎么办?” 白奇说道:“在这里等著。”说罢便与冷漠出去了。 那三个贼人均受了伤,但三人都有著功夫底子,走得倒也不慢。跟著跟著,三 人已出了襄阳城,往南边近郊树林走去。 白奇与冷漠现在只有跳上树跟著三人行动,白奇一跳就跳得老高,跳到了约六 丈的树上,而冷漠也不差,但却要跳两次才能到六丈。冷漠赞了白奇功夫好,白奇 也说冷漠并不赖,两人又继续跟著三人。 跟了约十几里,只见前方有著三个大帐蓬,正是白奇以前救墨图时所见过的帐 蓬,白奇心想:“怪了,天神教跟这红魔王有什么关系?伍典应该是天神教徒,他 帮红魔王抓人,而现在这三个天神教帐蓬……?” 只见三人走入了其中一个帐蓬,白奇在树上轻声向冷漠说道:“冷漠哥哥,你 在这里等我,我先下去看看。”冷漠点了点头,白奇便跳了下去。 白奇缓缓的向三人进去的帐蓬走去,只听得里面有人怒道:“饭桶,这样还敢 给我回来?”瞬间就听到了三声惨叫。只听得这人又道:“蓝美,出去瞧瞧有没有 人跟踪这三个饭桶来。” 一女子的声音说道:“是。” 白奇一听如此,知道有人要出来,当下往旁边闪了开。但这一闪,竟让另一个 帐蓬前四个穿著奇装异服的人看了到,白奇一惊,如光似电的向四人冲去,没有让 他们说话的馀地,四个人瞬间就被白奇点了穴,昏了过去,白奇把他们一个个接住, 当真是一点声响也无。 白奇心想:“穿的如此奇怪,果然是天神教!”随後有想:“那个蓝美若真要 查,定会绕到这里来看,这可怎么办?”白奇现处於劣势,虽然武功高强,但若是 不小心,连冷漠也会糟殃,当下只盼那蓝美能粗心忽略过他。 白奇静心的等著,听著蓝美的脚步声,盼冷漠能躲好,不要给蓝美看到。过了 一会儿,却好像过了好久,白奇感觉到蓝美已在帐蓬前方绕了一圈回来,而帐蓬内 没有一点声音。白奇知道蓝美离他越来越近,白奇知道不能再躲,当下先在旁边的 帐蓬前瞄了一眼,发现里面尽是储物与匹马。白奇快速的到了第三个帐蓬前,这里 又有四个人看守著,白奇料理了他们後,往这第三个帐蓬中一瞧,只见其中有两个 极为憔悴的老人被铁链连铁球铐了起来,不正就是冷丘与杨鹰吗? 杨鹰眼中依稀可见到有人进了来,问道:“你……你是谁?” 就在此时,听得蓝美的叫声道:“师父大人,有古怪,四个教徒给点了穴!” 白奇听到如此,人急生智,一个主意从脑中闪过,当下与冷丘与杨鹰说道: “两位老前辈,晚辈会想办法救两位出去的……”当下冲出了帐蓬,直跳到冷漠的 那棵树上。 冷漠问道:“怎么样了?他们看到你了?” 白奇急道:“冷漠哥哥,快回去叫两位叔叔过来,冷爷爷和杨爷爷都在里面。” 冷漠还待问话,但见白奇都这堋说了,当下只好说道:“好。” 白奇说道:“别担心,我把他们拖住。”说罢,两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冷 漠便一溜烟的奔回去了。 白奇跳下了树,只听得有人叫道:“那里有人,别让他跑了!” 白奇转头一看,原来是几名天神教教徒追向冷漠,白奇心想:“这几个脓包, 想来冷漠哥哥应付得了。”虽是这堋想,但还是射出了两道无形气打中倒了两教徒。 往旁一瞧,只见一身穿得像伍典及天神火使的蓝衣蒙面人跟著出来,身旁还有 著七个拿著武器的女子。白奇见他们追向冷漠,为了掩护冷漠,白奇如光似电的挡 在那蓝衣人前,说道:“要抓人,先过我。” 蓝衣人等八人停了下来,蓝衣人说道:“好小子,胆敢与我天神水使作对,你 什么东西?”当下也不让白奇再说话,一手就往白奇的衣襟抓去。但白奇焉无防备? 双脚微蹲了下来,左手挡开了天神水使,右拳击向天神水使之胸。 但说也奇怪,眼见白奇这一拳就要打中了天神水使,白奇的拳头忽然莫名奇妙 的就转了回来打自己,白奇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碰〃的一声打中了自己胸膛。 白奇胸口突然一股郁闷,当下退後好几步,才把这股力量化去。 白奇觉得纳闷,但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得天神水使说道:“小子有功 夫,只可惜是三脚猫,好狗不挡路,快滚一边去。”说著说著又要追冷漠。 白奇心想:“这人功夫高明,若让他追到冷漠哥哥,那就糟了。”当下又是一 步踩了出去,说道:“不滚又如何?” 天神水使说道:“那就死吧!”双掌成叉,向白奇击去。 白奇这下有了准备,小心翼翼的对敌。白奇双手护著前面,突然将天神水使的 双腕抓住,两手成翼,双腿不知道在天神水使上踢了几脚,这才一个松开双手,翻 身向後落地。 天神水使的眼神露出了杀气,一个飞身到了白奇头上,白奇退後几步,见天神 水使露了破绽,并不容怀疑,当下一掌击去。说也奇怪,白奇虽对天神水使的招数 有所防备,但这一掌又是还没碰到天神水使就又弹了回来,白奇打了自己一巴掌。 若非白奇身有厚皮,脸上定是红肿,虽是如此,白奇还是觉得痛楚阵阵。 两人又交上了手,顿时二十几招就过了去,白奇还在纳闷天神水使是怎么使怪 招的。又过了三十招,白奇边想事情边交手,两人竟是平手。旁边七个女子均讶异 居然还有人能与天神水使过上十招以上。 白奇脑中想过了几个主意,但还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让对手的攻击全数反弹回 去。过了一会儿,白奇决定试他一试。白奇现在心中没有杂念,一心一意的与天神 水使过招,力量大增,天神水使有点惊讶。 瞬间又过了十招,白奇双手突变成一拳一掌,有如日月同出般。天神水使此时 一脚踢来,白奇拿掌挡了住,往後一缩,把脚力全化了去,随即又是一推,把力全 还给天神水使。这是最简单的借力用力法,也白奇适才心中想过的〃回力〃方法中 的其中一个。 这一推去,白奇知道天神水使会再用怪法把力又送还给他,於是白奇这下把全 部的注意力放在他的手掌与天神水使的脚掌中。白奇只觉得他的推力还没完全送出 去,就已先有一部份散得无影无踪,但天神水使并没有大动作。直到白奇的身体全 起了来,把脚推回天神水使,突然有股力量从天神水使的脚板出了来,直透白奇的 手掌,到达胸口。这力一来,白奇的反掌突失了控,狠狠的与他的胸口碰在一起。 这股力量乃在他们两个之间传了三回,端的是大不同,速度快得让白奇无法退步雀 跃化力,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白奇退後了几步,把残留下来的力化开,心想:“好怪,到底是怎么使的?” 心头实在不明白,凭著一股好奇心,又攻了上去。白奇把馀力放在两个拳头上,双 双打向天神水使的胸口,但天神水使并没有要挡的意思,只是立定在那里,等著白 奇来。 白奇心想:“他要重使怪招,正何我意,我这次定要知道你是怎堋使这怪招的。” 白奇为了知道天神水使是怎么把力量传回来,竟把全身的内力聚在双拳上,这样就 能明显的感觉到力量是怎么被天神水使传回来的,但风险甚大,若不小心,白奇可 能会受重伤。 白奇结结实实的把拳头栽入了天神水使胸口後,只觉得拳力突然消失,拳头有 股被天神水使吸入胸中的感觉,这股吸力把白奇拉前了些。在这一瞬间,拳力并未 被忽然弹出,似乎被天神水使〃消化〃而去。瞬间即过,拳如箭般的从天神水使的 胸中出了来。 这完全是顷刻间的事! 白奇刹那间若有所悟,学天神水使依样画葫芦,把力吸入自己体内,再将力传 了出去。可惜的是,白奇并无法一下子完全学起来,所以他自己只传回天神水使半 股拳力,而天神水使并不晓得白奇会把这力传回,没有防备的天神水使完全的把这 半股拳力承受了下来。 只见两人突然各自向後弹飞了去,倒在地上。白奇在地上,口中又吐了几口鲜 血,自出娘胎以来,从未如此狼狈过,这是因为遇到了从未碰到过的高明武功,无 法一时破了它的缘故,白奇心想:“这不是西域的功夫,就定是失传已久的内功, 要不然仙谷密室中怎么会没有这种功夫呢?”话说回来,白奇又学到了一种控制内 力的方法。 白奇与天神水使相继站了起来,天神水使擦擦口边血痕,说道:“小子长得丑, 功夫倒不差。” 白奇说道:“您……也不差。”说话已中气不足,当真受了重伤。 天神水使说道:“你是怎么学到我教神功-挪移心法?” 白奇满脸疑问,心想:“原来那功夫叫做挪移心法。”当下老实说道:“乃是 刚刚从您身上学来的。” 天神水使不相信,翻脸比翻书快,当下把口中血水〃呸〃的一声吐了出来,怒 道:“还敢骗人?看教主要怎么教训你!”大声喊道:“七女听令,设”魔踪补鬼 阵〃,先锁後抓!……咳咳……”天神水使其实也受了内伤,但却死要面子的运丹 田大吼,咳出了几口血。 只见那七名穿得花花的女子把白奇围了起来,显然就是要与白奇战上一场,但 白奇已受了重伤,焉能再战? 白奇心想:“那天神水使已受了重伤,只要等冷漠哥哥他们来就好,那堋我能 拖多久就拖多久吧。”当下战意又燃了起来,把残下的内力在全身快速的运了三周, 白奇只觉得伤势好像已没刚才那堋的重,当下直挺挺的站著。 白奇体质非常,恢复的极快,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白奇当初在仙谷密室中曾看过在某些秘笈中夹著的些许阵法,但并不多。那七 个女子绕著白奇,四个向左走,另三个则是向右跑,七人的衣服看得真是扰人眼花。 白奇双腿微微的蹲了下来,蓄势待发,突见有一铁车停在冷、杨两人的帐蓬前, 看来是要把两人带走,白奇心想:“糟,如果两位老人家给带了走,我再怎么拖时 间也是浪费力气。”当下想突围出去,但为时以晚,七女已开始攻击。 只见三女从袖中射出三道布,一缠白奇的头,二封白奇之腰,三锁白奇双腿, 从不同方向而来,当真是避无可避,白奇提气一跳,本想要逃这三布之险,然而另 四女八手发出了十六条铁链,八条直上,八条击向白奇身上八个大穴。 白奇一见如此,在空中用两手把四条链子抓了起来,心想:“就让你们用那细 链子缠我,就不信我拉不开。”当下把手中四条链子甩了开,另四条链子虽中了白 奇身上的穴道,但白奇有硬皮保护,并不怕。只见四条链子缠上了白奇,白奇使力 拉,居然拉不开!白奇失算了,当下被拉了下来,三道布登时缠到了他身上。 白奇运上内力,想用内劲把布爆裂,但却弄不开,白奇心中大惊,突然间只觉 得身上炎热无比,仿若就要爆炸,身上一点力也出不了,并非中毒,也非生病,接 二连三的震惊而来,又加上受了伤,白奇竟一阵昏眩,倒了下去。 白奇辗转醒来,恍恍惚惚,脑海中试著去想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记起来他昏了 过去。白奇往四周一看,发现他手脚被铐,身处在铁车之中,铁车设计的有如一个 大棺材,只有四个四方小孔可看到外面,光线甚少。只见铁车中除了白奇之外,冷 丘及杨鹰都在车中。 冷丘自从眼瞎了後,耳朵便变得十分灵光,他听得白奇醒了过来,说道:“他 醒了。” 杨鹰一听,便缓缓的张开他那灰白的双眼往白奇看去,微笑道:“小小年纪居 然能与敌人如此大战,真是後生可畏呀。” 白奇说道:“多谢前辈夸赞。” 杨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奇看了看冷丘,向杨鹰说道:“小的姓郭,单名一个三。” 接著两人又谈了为什么白奇会来,但白奇未了免有多馀的麻烦,,就只说是因 路见不平,这才拔刀相助的。 杨鹰说道:“好,郭三,你先运功养伤,我不跟你多说了,免得让你无法疗伤。” 白奇应了声”好”,正待盘坐疗伤时,心中突有一问,问道:“前辈,不知道 我昏过去了多久?” 杨鹰想了想,说道:“大概三天了吧,我还担心了一下子,不过看你现在的样 子,应无大碍。” 白奇道谢後,心想:“想不到我昏过去了三天,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怎么会 这样的?”当下也不再多想,只是疗伤。 白奇开始运气後,把身上几处阻塞的地方冲了开,觉得舒服无比。白奇恢复得 快,过了半个时辰後,身上的伤已差不多好了。忽然间,白奇觉得身上各穴好像胀 了起来,全身缩得紧紧的,白奇赶紧回气,但似已来不及了,白奇难受之极,有走 火入魔之势,吐出了一口鲜血。 冷丘一听,说道:“那小子走火入魔了。” 杨鹰赶紧到白奇面前,说道:“怎么了?还好吗?” 白奇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觉适才好不容易打通的穴道又突然塞了起来。 杨鹰见状,抓起了白奇的手把脉,说道:“糟,果然已走火入魔,心脉毫不规 律,……”面色一变,说道:“……郭三,怎么你身上的皮如此粗硬?一点汗也没?” 皮硬这对白奇来说已非新闻,但没汗可就不大对劲了。白奇的皮虽又硬又厚, 但仍然可流出汗水,现在居然没有汗,皮又乾又硬,白奇真的有问题了。白奇现在 若非有怪皮挡著脸,脸色定是苍白如纸。 杨鹰见白奇连话都说不出,全身无力,对冷丘说道:“老怪物,你懂得一点医 术,就救救他吧,不要再害人了…………”杨鹰说到此处,白奇的意识已渐模糊, 只听得冷丘〃哼〃了一声,白奇又昏了过去。 原来自狮虎镳局出来後,白奇每天都服杜生所配的药,杜生本有治白奇身上怪 皮的方案,他想先让白奇服上两个月的药,把全身怪皮先隔开身体,再想办法去脱 去怪皮,以为能就这堋让白奇服帖服到昆仑,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白奇与众 人失去消息,药也就停服了。杜生的药确有疗效,而白奇又因体质的关系,吸收的 好,本应服两个月的药,只吃了二十来天,新皮就长了出来,而旧皮也已经离开身 体了。正因如此,白奇的汗从新皮流出後,有旧皮挡著,无法正常排汗,汗积在新 皮与旧皮中间,进退两难,白奇才会有如此难受的压力。若不将白奇的旧皮迅速脱 去,只怕白奇不因无法疗伤而走火入魔而死也会给闷死。 等到白奇再次醒来,又过了三天,铁车内又多了两个武林高手。杨鹰叫白奇千 万别再运功,以免再次走火入魔。而冷丘没有事就背对著车内众人,当真是什么话 也不说,就算有话要说,也只是与杨鹰说。之後,白奇得知另两人的来历,一人是 兴山门毛溪,另一人是巴山派贝必,两人均是掌门,正巧这两个门派又是仇敌已久, 所以这两人均不与对方说话。 就这堋过了七天,白奇体内的火焰珠已自行帮白奇疗了小半的伤,但若要完全 把白奇体内的伤去除,定要他本人来才行。 这天,白奇把与天神水使交手的画面想了一遍,觉得那〃挪移心法〃当真有意 思的很,当下把从天神水使身上学来的基本运气法想了一下,认为这种方法可以繁 延到肢体上的外硬功加以使用,但白奇毕竟不知道这挪移心法的正确练法是什么, 而且现在也不能运功试试,於是他凭著空想,用著自己的方法,大概的想出了七种 不同类似〃挪移心法〃的内外功。随後,他又分了这七种功夫的等级,一个新的武 功心法草稿就这堋在白奇的心中成了。 而後他又想起了那七名天神教教女的〃魔踪补鬼阵〃,觉得这个阵法会如此厉 害并非只是她们的武器好,想来与她们的动作、步法也有关连,白奇对阵法并没有 太大的了解,当下对车内四人问道:“晚辈郭三斗胆请问四位前辈,何谓好阵法? 又如何破阵法?” 贝必见白奇似有心要学,说道:“所谓好阵法,当然就是我们巴山派的〃大山 巴阵〃了。来来来……,我来告诉你这个阵法有多厉害。” 白奇一听,很是高兴,到了贝必的面前,说道:“谢谢贝掌门。” 贝必随後就在阴暗而又无处可画的铁车中与白奇边说边比手画脚,谈起了八卦, 又谈了阵中人与人间的配合、步法,最後说道:“就是如此啦,不过我可不能跟你 说怎么破咱们的〃大山巴阵〃了。” 白奇说道:“听您这堋说,郭三已受益不浅,谢谢都来不及了。” 只见在一旁的毛溪十分不以为然,说道:“哼,老王卖瓜,自买自夸。” 这一说,贝必火就上来了,说道:“毛溪,你说什么?” 毛溪说道:“哪儿会有人说自己派中的阵法最好?第一阵法应属我们兴山门的 〃三工永阵〃才对。” 随後两人便在争吵,毛溪说他可应用〃三工永阵〃与〃大山巴阵〃对峙,贝必 又说他会如何应变反攻,两人竟开始在车内大谈阵法,白奇听得好不过瘾,学到了 不少。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唇枪舌剑,毛、贝二人虽没打起来,但却也气喘吁吁。辩到 最後,两人发现这两个阵法一但打起来,到最後定成平手,心觉奇怪,而後又提出 了别的阵法来论谁的厉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两派共提了十来种阵法,但竟是不相上下,突然间,冷 丘大叫道:“杨兄,叫他们停了,吵死人了。” 毛、贝二人转头一看,竟是那个老瞎子,毛溪说道:“哼,你这个死老头吵什 么?你有更好的阵法吗?” 冷丘不语,拍了拍杨鹰的肩膀,杨鹰把耳凑了过去,冷丘悄声的说了几句话, 过了一会儿,杨鹰说道:“我这里现在有个四人大阵,你们两个看看要怎么破。” 说罢,便在铁车内说出这阵中四人的位置。 冷丘说道:“杨兄,叫他们两个用嘴出阵,看看他们怎么破这阵。” 贝必说道:“哎呀,你这个死老头,不给你一点颜色,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不用这小毛的阵法,我独自看看。”当下就与杨鹰开始用手指头对战。只见杨鹰手 中四指对贝必八指,动作是快得不得了,只见杨鹰凭著耳朵听力,四指随意变动, 贝必八指居然招架不了。 毛溪”哼”了一声,说道:“我来。”但结果也是一般。 最後两人受不了了,两人设两阵打杨鹰四指,当真是变化莫名,白奇旁观者清, 学得又快,已掌握到了阵法的基本要诀。 过了一会儿,毛、贝二个掌门连手居然还会败下阵来,实是颜面无存。 白奇向杨鹰说道:“晚辈斗胆,想与前辈试试。” 杨鹰笑道:“好,来吧。” 白奇坐在杨鹰面前,两手也伸出四指,与杨鹰斗了起来。这种比试实是前所未 有,前所未见。